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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与大人修诀唱琴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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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到了午饭的时间,听弥普说林娘知道我没有吃早餐,特意加了几道菜,弥补早餐亏欠的营养,我越发觉得对不起林娘。
还没有走进厨房间,我就听见林娘在说话,
“先生,这关于吃啊,你可没有我专业,术业有专攻不是,这姑娘家这个年纪还没有发育完全啊,三餐都要吃好才健康。”她听见了我们的脚步,忙放下手中的碗,朝门口走来。
“刚好说起姑娘,来让厨娘看看这位娇客。”林娘细细地打量着我却什么也没说,反之转头看向先生,我也疑惑地看向先生,先生没有回应我,便不了了之。
“莫初是吧,我可听说了,这般大的姑娘可不能不吃早餐,一日之计在于晨,这早餐可是相当重要。”林娘牵起我的手,带我走向饭桌。“来吧来吧,多吃一点,尝尝君王御用厨娘的手艺。”
经过这一个上午,我已经习惯了典城人的热情,但看到这几乎满桌的菜,每盘只有分量很小的一点,虽是一桌,菜量看起来也不过勉强四人吃,这样才不会浪费。
“典城人都太客气了,尤其林娘,我随便吃一口就好,无需您做这么多菜色的。”我忙向林娘致谢,“也是抱歉早餐我没有吃。”
“林娘,这是莫初为您带的冰糖葫芦。”弥普顺势将其中一个袋子递了过去,这明明是他买的,就这样顺理成章让我借花献佛了。
“我问先生你喜欢吃什么,先生只说了个炒油菜,这民以食为天,只爱吃炒油菜可是不行。”林娘还在自顾自地讲着,弥普已经拉开了我面前的椅子示意我坐下,他走到桌前单独的椅子,那不难看出就是君主专门的座位了。
我简直要被这桌饭菜给感动了,每道菜都很合我的口味,味鲜又不油腻。和典城人生活在一起,很快就会融入他们,他们简直是太热情了。
餐后,我主动请缨和林娘一起刷完,请教她做饭的技巧,我也想能做这样的菜肴。
先生和弥普去了书房讨论公事,我们也不急,就慢慢地刷碗聊天。
“莫初喜欢典城么?”每一个的典城人都骄傲自己的国家,也希望客人如此。“在这里呢,先生和弥普大人都是男人,有些姑娘家的事他们不懂,你有需求可以告诉林娘,不要觉得麻烦。”
“好的,我知道了,目前我还很适应,需要的时候我会开口的。”我拿起桌上的一个袋子,冰糖葫芦我馋了好久了,弥普终于离开了,我不用再矫情了。
我咬了一口,有些微凉的糖衣掉了好些碎屑在衣服上,
“大口的吃嘛,一口一个,酸酸甜甜的。这冰糖葫芦我是有年头没吃了。”我看着自己只咬了一个角的冰糖葫芦,果断将剩下的一口咬下,这太大了。
我已经说不出话了,只好将冰糖葫芦伸向林娘示意,林娘痛快地咬下另一个。
来到典城一天不到,这浓浓的温情深深地感染着我,这就是家的感觉么?
弥普进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发觉,我和林娘吃得太开心了,他叫我我便下意识的回头,嘴里刚塞进一个球,鼓鼓地说不出话,大概嘴边都是糖渣。想到这样里,我简直有想割腕的冲动。
下午的时候,先生在院子里为我授课,与以往不同,今天的课堂有两位同学,那当然是弥普。授课的时候我还是很认真的在听,一旁的弥普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就是这个样子,我也见怪不怪了。
可现在先生授课结束,留我两个独自练习,我又想起他目睹我吃冰糖葫芦的画面,恨不得将那该死的山楂吐出来,嘴馋果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弥普自顾自地练习,不会同我一样觉得尴尬,他主修形诀,形诀较琴声这种风雅的诀字相比,是比较有实用价值的,形诀即可攻击,也可算是防御,全看如何运用。
形诀对于我来说无非是逃跑时速度加快。我很好奇弥普的修养是个怎样的境界。
他的练习阶段和我不一样,他先是坐在石阶上放松自己,然后深呼吸,调整节奏。然后你才能看见他安静地站在那里领悟心诀。我还在等他的下一步时,就看他脚下的石阶上其中一块很大的石头正逐渐脱离,在他脚下缓慢地转圈。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我也是苦练了很多年的,我的形诀也只有定身和逃跑而已。形诀在决字里算是最难的一个分支,所有分支看似不同,其实都有微妙的联系,而形诀是独立的,因为它改变了实体,我可以随意地唤光,随意地套盾,但是我不能凭意志移动实物,我的形诀也是依靠身边的气息在身后轻轻地推动,让我借力而行,这是我可以做到最高难度的形诀了。
先生说你可以学习别人领悟到的诀字,这种生搬硬套的你不会比他更强,你要去感受,感受身边的气息是怎样运转,分散一个意念融入它们,带领它们去做你要做的事。
弥普是君主,他习惯这样的套路,带领,是形容他最合适不过的词了。
我从未尝试将意念强插入一块石头里,我选了一个看似简单不起眼的东西,柱子上一片即将掉落的漆,我暗自侥幸地想,这样成功失败都不会被他看到。
我索性闭上眼,拒绝他对我的影响,专心去感受,它离我不远,是棕色的。。。我散了一个命令进去,但是我不确定。我太急切了,执行之后那块漆并没有丝毫变化,我本想它会掉落下来,我悄悄地走到柱子前。好吧,柱子后裂开了一个细小的缝隙,我还是放弃了。
转头看他,他很认真,好似从未关注我,我丝毫不能影响他。
“别伤心,我失败了万次了。”弥普还在继续修诀,好像刚才和我说话的另有其人,“你应该多试试各种东西,某些和你自身属性相近的东西很好去感悟。”
看我默不出声,他便朝我走了,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听先生说,莫初的琴声是世间一绝,你肯不肯展示于我?”
我们相约在晚饭后,这样闲暇的餍足的时间才能去享受琴声,我准备了一套略显华丽的衣裙,每个琴声都要配一套风格相似的衣着,这是我对琴声的尊重。
先生习惯早睡,而且他也听得够多得了,林娘本答应我会来,但家里孩子哭闹不听话,丈夫跑来了堡里求助,这样就剩下我和弥普了。
我在唱琴声的时候从来不会紧张,毕竟这是我最拿手的诀字了。
弥普早就备好了酒在小院里正小酌着,也料没有想到我会穿着这样的衣服来唱琴声,这衣服是有些夸张了,今天要唱的琴声讲的是以一个君王在微服路中偶遇一个青楼女子。我没有避嫌,因为这曲是再美不过的一首了,弥普不是那种计较的人。
我向来是没有开场白,直接用琴声震撼先生的,我挑了一个树下,借了弥普的一个酒杯当道具,有时简单的舞蹈就能将视觉和听觉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君王道,何为笑,理是应山河不寂民无劳。
奴却笑,山河不寂君易老。”天还未完全黑下来,还飘着细雨,我在四周唤起三三两两橙黄的光晕,伴着轻舞唱起。余光瞄向弥普,半梦半醒似的很是享受。
“君王道,倾为勾栏,吾乃直廉,纵愉如斯,其实七兮。”
微弱的光晕下,她仿佛就是我就在树下,琴声飘渺,衣袖偶尔扬起碰到树叶,发出摩擦的沙沙声,云摆轻飘,硃唇肤赛雪,明亮的眼角偶有流光,就站在这向不远处的君王诉说她的悲哀。
“愿奴为君,弃泪胭脂拾淡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