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22、第二十一章 苏醒的月 旖念暗藏

　　好痛，好痛，好痛！自天月离开那个记忆世界后第一次感觉到了痛苦，要醒了。天月微微颤抖着眼皮，不过还是没有眼睛，黑暗依然是她的世界。
　　“嗯～”天月发出了轻吟，她感受到身体似乎完全不受控制，再也没有了梦中挥洒自如的感觉。她一次次的尝试着移动手脚，可是她实在是太虚弱了，最大的成功也只是微微动了动手指。终于天月把自己弄的浑身大汗淋漓后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不再动弹，也没有力气折腾了。这一身大汗有一半是累的，另一半则是痛的，她身体的伤口没有完全愈合，历经三个多月也只是勉强结痂，这一番挣扎让身上的伤口又撕裂开了，淡淡的血痕从素色的病服上印出，触目惊心。
　　走进房间的小张听见了一些动静，疾步走入房间。刚一进来他就听见了少女略显急促的呼吸声，随后又看见了她的手心处鲜血印红的纱布，他很容易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月，你刚醒要多休息，不要乱动，伤口都裂开了。”小张安慰着少女，他可以感受到眼前少女的无助。
　　“张，多久了…”天月的声音依然空冥，只是多了几分沙哑。
　　“三个多月，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不要担心其他的。”小张边回答着少女的问题，一边用小勺将水抿入天月苍白的嘴唇中。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中，天月一直靠着葡萄糖维持生理需要，同时小张也经常将蜂蜜水滴入她的嘴中。不仅是为了帮少女补充营养，也是为了濡湿她的唇齿，当她苏醒时不会感觉口干舌燥的难受。
　　“嗯。”天月很是虚弱的开口回应着小张。
　　“张，帮我把这些东西拔了，我不喜欢。”天月对着小张动了动左手。
　　“月，这些药物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小张细声的劝着少女，只是他也知道以天月的倔强，只要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改变。
　　“拔掉…”天月的声音依然微弱，但是却带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领域级异能者的气势显露无疑。
　　“好吧，月你忍着点可能有点疼。”说完他小心的将插在少女右手静脉中的针头拔出，一点艳红马上溢出，小张马上用酒精棉为少女止血。小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幸好在两个月前已经将心电监护仪给撤了否则他还不尴尬死。要知道五联导的监护仪的五片电级片都是贴在少女的敏感部位的，他实在害怕亲自将电极片揭下，羞怒的少女会不会把自己冻成永恒的艺术品。
　　“还有…”少女继续开口，氧气管插入了她的鼻腔，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月，这个不能拔下来你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大量失血，氧气管不能拔。”小张严肃的说，这一次他拒绝了少女的要求。
　　“…但是好难受…”天月有的难受的扇动了几下鼻翼，不过她也没有坚持，小张的性格也是很倔的，让他帮自己拔掉输液管已经不错了。而且天月在意的是那些所谓的现代医药被注入自己的身体，这让她感到有点无法接受。至于呼吸的氧气之类她反倒不是很在乎，虽然有点难受但也是在接受范围之内的。
　　“张，北京那边…有人来过吗？”天月开口问，虽然看上去她不在意情人的情况，但是内心中还是渴望亲人关爱的，只是她无法忘记父母弃她而去的决绝。
　　“除了征境常老来过几次，那边没有任何人来过。司徒家一直希望你转院到北京，我没同意，等你做决定。”小张回答。
　　“谢谢你，张。”天月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后被冰冷覆盖。不过她还是很感激小张的，要拦住司徒家需要很大的勇气，毕竟司徒家在华夏是一个庞大家族。
　　“哦对了，常老带来了一张大学的入取通知书，看他的意思是想让你尝试一下大学生活，你看要去吗？”言罢小张将通知书拿到手中，为少女一字一句的念着上面的内容。
　　天月躺在病床上，静静的思考着，半晌才说道：“大学吗…可是我从未上过学，这样也可以吗？一切你安排就行了。”她的语气有点无奈，也有点落寞，她的童年全部在星峰之上，绝大部分时间是在疯狂近乎自虐的修炼，当然也有时候会和风列子师叔一起去逗逗黑熊，掏掏蜂窝或是摸摸老虎屁股。总之天月的童年的玩伴只有那只黑熊、一只老虎、一头伴随了很多代先祖的老龟还有就是风列子老道。至于上学什么的天月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多修炼一会儿又或是看看师傅从山下带上来的与冰有关的专业书籍。
　　天月记得在她师傅临终曾交待过他放不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风列子老道，另一个就是她自己。师傅对她最后的嘱咐是融入社会，融入同龄人中，她入逆鳞、入红星都是老道亲自安排的，目的就是让天月融入世界，羁绊住她的心。
　　所以现在天月听到常老安排她去上大学，虽然有些不愿但还是同意了。
　　“月，离开学还有半个月，养好身体我们再去北京，行吗？”小张对天月未来一段时间的行程做出安排。
　　“嗯，你安排吧。我想再睡会儿…”天月不愿再聊下去，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长时间的聊天。
　　“月你先睡会，等晚点我给你把吃的送来。”小张说完轻轻的带上门，这豪华病房果然够豪华连厨房都有，这倒是省了他很多事。
　　煮点什么呢？粥是肯定的，还有血虚的病人不宜吃辛温的食物。天月很喜欢吃甜食，那粥的基本味就是甜了。有了就用大红枣、桂圆和莲子入大米中熬粥，用红糖增加甜味，然后再加几勺炼乳，记得月还是很喜欢奶香味的。一边走着小张的脑海中一遍遍过着菜谱，等到了厨房他已经确定了要做什么。对于这个组合他很满意、可以料想病床上的少女也会满意。厨房不是很大但是常用的厨具一应俱全，所有的食材早在好久之前就被小张买齐，大多数是干货，也不用担心会变质。
　　熬粥其实很简单的，小张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些把锅子炸了厨房烧了的大神是怎么做到的。只要有耐心任何人都能熬出一锅好粥。小张用的是普通的香米而不是糯米，他怕糯米不易消化，天月体弱胃虚会不舒服的。他将大米淘洗干净，盛入一口沙锅待用。然后红枣去核，莲子去芯，进行泡发，桂圆也是干货，不过桂圆不用泡发直接可以食用的。
　　乘着这会功夫他掏出手机拨号给欧阳：“欧阳，月醒了，你要过来吗？”
　　“什么醒了了？…什么！天月醒了！”开始欧阳明显有些迷糊，像是在午睡，不过没多久他就彻底惊醒。
　　“我马上过来，等我！”欧阳急匆匆的就挂了电话，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向医院赶过来。其实他离医院并不远，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也不知道欧阳闯了多少红灯，反正十来分钟的路程他硬是缩短到了八分多钟。小张感觉手机震动，一看就是欧阳那货已经到了正在门口等着，小张知道欧阳一定又是把钥匙忘带了。小张走到房门前给欧阳开门，一问果然是他没带钥匙，他俩为了不吵醒熟睡的少女一同来到厨房。
　　“小张，做什么呢？”欧阳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井井有条的把各种材料放入沙锅，很快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出来。对于欧阳这个从来没有做过饭下过厨房的人来说，几样简单的东西简单的处理一下就发生了这种神奇的变化！
　　“就是大米粥，加了些桂圆干，红枣，莲子，红糖和炼乳。不会很甜，但是适合她喝。”小张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随着红糖和炼乳的加入一股奶香味充斥整个厨房。
　　“待会儿给我剩一碗啊。”欧阳死皮赖脸的说到，眼神还一直瞄向盖上盖子的沙锅。
　　“有你的。”小张有点无奈的说，他早就知道欧阳一定会抢食的，早有经验的他特意准备了一大份，足够三个人吃的了。
　　房间中天月依然睡着，当淡淡的奶香味传入房间时她好像嗅到了什么，抿了一下嘴好像在品尝什么，饿了好久的少女本能的饿了。天月醒了一会又沉沉睡去，她太虚弱了。
　　厨房中小张和欧阳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当然主要还是欧阳在讲话。欧阳是什么人，京城有名的大少，虽然今年下到杭州历练一番，但是和小张这个刚出象牙塔的人套话还不是手到擒来？于是乎少女的所有喜好，性格，习惯基本上都被欧阳摸的个干净。
　　小张则是好奇的向欧阳询问了天月父母的情况，他知道凭欧阳的手段一定是弄清了一切的。
　　“小月儿亲人那边有点复杂，司徒家知道吗？她是当代掌权人的嫡亲孙女，在她不到一岁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她弄丢了，这件事当年被司徒老爷子压了下来，只是暗中寻找。不过找了这么多年，要不是常老去找司徒老爷子，估计他还不知道他孙女就在北京郊区住着呢。”讲到这欧阳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校友，在小张好奇的目光中继续开口。
　　“司徒老爷子带兵打仗强势了一辈子，小月儿也是绝对的倔强。这两个人碰面就是针尖对麦芒，都是不会轻易屈服的人。有好戏看了。”欧阳有些幸灾乐祸，看得小张牙痒痒，直想掏出苍白之弑杀做些什么。
　　“欧阳，这话你敢当着司徒老人和月的面说吗？”小张轻轻的回了一句。
　　“我，当然……不敢…”欧阳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司徒老爷子那边就算不拔枪崩了他，他的父亲，叔叔，爷爷也会崩了他。欧阳和司徒两家是世交，司徒老爷子救过欧阳老爷子的命，天月又救过欧阳家两位第三代的命，让他家长辈听到绝对会清理门户。
　　至于在天月面前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变成冰雕而且是湛蓝色永恒不化的那种。更何况欧阳心里还是想追求少女的，不管得罪哪个都是一样没戏。
　　其实他的真实想法是凭他的泡妞手法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妞还不是手到擒来？好吧在他眼中山中长大的天月就是一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