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23、第二十二章 有心的人 无心的月

　　欧阳好像忘了身为顶级异能者的天月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逆鳞中的少女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什么强大蛮横、谦卑隐忍、阴狠诡谲又或是阳光帅气的，全部化作枯骨点缀她不败的威名！
　　以月神之名在所有的国家都是受总统级待遇的，当然在逆鳞中她出现在众人面前都是身披黑色斗篷的，只留下一个苍白秀气的下巴露在外面。虽说她对于现代的科技和知识都是一知半解，但是说天月没有见过大世面就大错特错啦。
　　所以这次欧阳大少的计划还没出炉就要折了，还是了解太少啊。不过也难说是不是小张是在误导他，反正我们的欧阳大少还抱着天月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妞儿的幻想。
　　在北京司徒老宅，古屋大堂依然幽静，岁月斑驳爬满墙角，古色古香，即使在炎热的九月依然清凉入心。只是屋里发生的事就和这幽静的环境不相符了，司徒老爷子又将常老拉来，也不知道谈了什么总之这两年过半百的老头面红耳赤。
　　“我说司徒老头总是找我有完没完？”常老有些无语的对司徒老人说，自从孙女找到之后司徒就不断的唠叨着他，问东问西。而且他心中本来就有愧，把人家的孙女拉去做了壮丁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自然的。
　　“青玉醒了，你知道了？她什么时候回来？”司徒老爷子才不管常老的烦躁直接问道。
　　“嗯今天上午醒的，后来又睡过去了。小张说小月儿大概还要在那边养几天，然后到杭州玩几天，会在开学之前会来。”常老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天月未来几天的行程。
　　“还去杭州？又是欧阳家那个混帐小子想出来的点子吧？”司徒老爷子生气的顿了一下拐杖，地板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他也是一个练家子，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功破先天。
　　“司徒啊，我估计欧阳家的二小子是看上你孙女了，哈哈！”常老难得的大笑，他也想看到天月被人追求，这一定非常有趣。
　　这时的司徒老爷子的脸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了，低吼道：“滚犊子，我孙女在怎么样也不能嫁给那个纨绔，我的孙女自然会给她安排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家。”欧阳大少的花心之名早已传遍京城，这名气简直臭不可闻。
　　“门当户对？嘿嘿，司徒老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了小月儿的性格倔强的很，小心她生生劈了你给她选的人，不要以为她做不出来。”常老冷笑几声，语气严肃认真，生命在天月眼中没有任何意义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还敢反了天不成。”司徒老爷子有点不屑的道，他的传统观念很重很重。
　　“她真的……敢！”常老咬着牙说道，对于强者而言，这些古老的规矩等同虚设。
　　这下轮到司徒老爷子无奈了，他也不想还没见面就和孙女闹翻。
　　“常老头子难道就没人可以管管她了，不就是个异能者吗？老子当年也不是没杀过！”司徒老爷子此刻霸气凛然，的确在数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老爷子斩杀过不止一位异能者。
　　只是他没有发现常老嘴角的苦笑越来越浓，最后他的嘴像抽筋似的抖动起来，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笑的。
　　“司徒，别怪我没提醒你，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别把以前的观念放到他身上，时代不同了。”常老说完拂袖而去。
　　空旷的堂屋里只留下司徒老爷子一人生着闷气，看样子他想见到孙女的愿望又要推迟了。
　　湖州的病房，少女依然躺病床上，苍白纤细，但是神色安详再没有之前的挣扎痛苦。天月离第一次醒来已有接近4、5个小时，她睡得很沉，虚弱的身体容不得她进行太多运动。
　　厨房里小张继续耐心的熬着粥，欧阳则是无聊的在上网玩着什么游戏。当小张将喷香四溢的粥倒在碗里时，欧阳一下子跳了起来太香了，红枣桂圆的香气伴随着淡淡的乳香诱人至极。4个多小时的熬煮莲子红枣大米都已经被煮的软糯，桂圆的香气全部融进粥中，再以红糖提味，炼乳增香，整整一砂锅的粥让欧阳直咽口水。
　　“欧阳不要急，总该凉一凉吧？你不怕烫？”小张拍开了欧阳伸向砂锅的爪子。而且这也不是为你准备的，哪有这样喧宾夺主的，小张在心中默默加了一句。
　　“嘿嘿，我只是想帮月儿尝尝，就尝尝。”欧阳打着哈哈，那勺子给自己盛了一大碗。
　　小张不再理欧阳，跟这种浑人接触无视是最好的选择。他也盛了一碗，不是很多比较刚从长期昏迷中醒来的人不易吃太多的东西。
　　有过了半个多小时，这粥终于凉的差不多了，而欧阳已经两碗下肚，正瞄向砂锅。“好了欧阳，这些是给月留下的。”小张无奈开口。
　　最后欧阳抢着捧起小碗向天月的房间走去，小张无奈的跟在后面，反正他知道少女只要一尝就知道是谁做的完全不需要争什么。
　　欧阳推门而入，令他大松口气的是少女还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很沉很沉，让人不愿打扰她。小张拉开窗帘，昏黄的夕阳之光照落在少女身上，就像给她披上一件华贵的外衣，像是一位沉眠的公主。
　　“月，醒醒，吃点东西再睡好吗？”小张轻拍少女的手腕柔声说道。
　　“张…现在是…”天月有些迷茫的开口问，疲倦依然挥之不去。
　　“月儿啊，吃吧熬了一个下午的。”欧阳大献殷情，将碗递到少女身前，不过他也不想想天月还没有做起来怎么吃啊。不过小张想的明显比欧阳多，他轻轻的将少女扶起来坐在床上，又将几个软软的枕头垫在她背后。小张也没费多大的力气，因为少女太瘦弱了。
　　小张接过小碗，一勺一勺的递到少女嘴边，看着天月一口一口将粥喝尽他满足无比。
　　“张，谢谢，很好吃。”天月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粉红的舌尖轻轻的舔了舔嘴唇。这一幕把欧阳看的兽血沸腾，太诱惑人了。
　　“我说月儿，我也帮着一个下午了，你怎么不谢谢我啊。”欧阳有点不甘心的开口。
　　“你是…”天月歪着头想了好久，“那个半吊子的空间异能者，碎刃的弟弟…”她的声音有点不确定，看样子欧阳给她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就是是路人甲一样，虽然一同前往太湖，但是很明显天月记住欧阳还是沾了他哥哥的光。欧阳的哥哥欧阳正天的代号正是碎刃。
　　欧阳瞬间石化，龟裂。感情人家根本没有记住他，不过没关系自己有的是办法让少女记住，欧阳如是想到。
　　“这个月啊，我和小张已经守着你三个月了，可不能记不住我啊。”欧阳认真的对天月说。
　　“真的么…那也谢谢了。”天月将头转向小张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道了一声谢，不过听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敷衍。
　　“月过几天你是直接回北京，还是去一趟杭州，华之宣可是很盼望你去呢。”小张说道，在火车上他感觉和华之宣很谈的来，回北京要从杭州转动车，正好顺道所以他想去拜访一下朋友。顺便与少女一同去欣赏一下杭州的风光，他对于什么苏堤、白堤、断桥、灵隐寺、雷锋塔都是很向往。
　　“嗯，你安排就好，杭州灵隐的住持是师傅的老友，拜访一下也好。”天月回应着小张的话。此刻天月正小口喝着小张泡的清茶，淡淡的茶香带去了口中剩余的香甜，睡意又开始涌来。
　　小张看的少女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困乏，十分迅速的将她背靠的枕头取出，让少女重新平躺回病床。
　　“月我们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小张拉了一把欧阳，示意他与自己一同离开。欧阳有些遗憾的看着少女然后十分不情愿的轻轻离开。
　　“何至于斯…”他们没有看到天月在他们离开后口中喃喃念道，她也感受到了他们两人对自己的情感，欧阳的壮烈入火，小张的缠绵如水。可是她无法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情感，长久以来她一直刻苦的修行冰的力量，追求冰的极致。雪的晶莹，霜的清冷，冰的无情，随着冰系异能的不断晋级，天月感觉到自己的本质、心灵在不断向冰靠拢，趋于无心趋于忘情。
　　强大不可能没有代价，天月的身与心都承受着冰的侵蚀。常老将小这这个年轻人安排到她的身边照顾她的生活就是为了填补天月的内心，现在常老将少女安排入学感受大学生活也是基于这种考虑。逆鳞的首领龙老是看着天月从一个小女孩成长成风姿绝世的少女，他自然明白她的心理变化，他害怕这个几乎没有欲望的少女会在某一天御风而去。所以龙老特别的交待他的老基友一定要让少女对这个世界产生羁绊，于是常老几乎想白了头发好久才想到这几个馊主意。
　　既不择生，又不选死，活着就是最大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