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18、第十七章 最初的梦境 是谁在悲怆

　　“啪！”红宅子里司徒老人摔了杯子，一旁的青森和青玉两人也是战战兢兢不敢说一句，脸上还带着抽血后的苍白。
　　在湖州医院中发生的一切都在老人家眼皮底下，他手下的人会第一时间将消息给他。听到两袋血源被毁掉时，老爷子一时没忍住，用力的摔了杯子。在他眼中那个少女，应该是他的孙女完全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
　　“去把常老头子叫来，把你们的爸妈也喊进来！”老爷子生气的对青森青玉兄妹招呼。
　　常老一直与司徒云风夫妇聊天，当然聊天的内容不外乎天月的一切，只是对于这个少女常老也只是对她的性格有大致的了解，其他什么爱好生活习惯都是不甚了解，这让思女心切的两人很是纠结。最后常老总结道：“十七年前无论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抛弃了她，最好找一个可以让她接受的理由，否则想让她归宗绝无可能。”
　　听完这话，少妇大声的哭泣着。
　　“爸，妈，常老，爷爷让你们进去一下。”青森礼貌的对大厅里的三人说道，非常适时的打断了短暂的尴尬。
　　“走走走，去见见司徒老头。”常老大声的起身。
　　黑暗，极度的黑暗，与以往的黑暗不同，天月可以感觉自己穿越了无数世纪，又似乎只是一瞬。无有一丝光明，汇聚了全部的绝望与孤寂。少女猛然睁眼，但是与她想的不同，黑暗并没有消失，梦境也未曾破碎。以往甚至可以蹦碎梦境的眼这一次竟然没有撕开眼前的黑暗，似乎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梦境，因为天月的眼可以毁灭一切现在之物。
　　不是梦境，不存与现在，到像是某种久远的回忆。但是天月有点摸不到头脑了，在她的印象中没有这种完全黑暗的时期。现在她的双眼虽然不能睁开，但这也是最近半年的事情，在这之前她的眼是能看见的，而且没有什么阻挡她的目光。
　　天月修长的身体顿立半刻，随即向前走去。没什么值得恐惧的，不过黑暗而已，她早已习惯。哪怕是这充斥世界的黑暗所带来的孤寂与压抑也不能让少女停下脚步，冰本就象征着寒冷、孤绝以及刻骨的淡漠。天月不在乎前方有什么，也不在意会遭遇什么，能战则战，战败则死而已。
　　在这里她的身体似乎恢复到了最佳时态，而不是现在近乎支离破碎的残躯。
　　一星光点出现在前方，天月也不知这一点微弱的光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清丽的步伐不自觉的加快，向光星快速走近。慢慢的光星变成光点，龙眼大小的光点又变成了巨大的光洞，最后尽然演化成一扇光的门扉。天月不知道能扇门后面是什么，她也在猜测，没有犹豫多久就疾步穿过！
　　光，极大的光，天月用手遮住双眼，但是久不见光明的眼还是被刺激的流出泪水。过了好久天月从将素手移开，强光已经消失，就像是一场幻梦，只是少女通红的还在流泪的双眼在提醒着她这并不是幻觉。
　　强光消退，呈现在少女面前的是一片真实的世界。似乎是在医院，年代也不古远，最多是距今20年左右。安静的手术室传来阵阵婴儿的啼哭声，一位美丽的夫人正抱着孩子，躺在病床上。汗水早已浸透了她的衣服，乌黑的头发被汗水杂乱的粘在苍白的脸上，一脸笑容虚弱，但是幸福。
　　看着这和谐幸福的一幕，天月的心没有来的一痛，那是一种血脉相连的悸动。这一刻她的心中有一种模糊的猜测，也许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吧。那么在手术室外等待的会是自己的父亲吗？天月忽然有了一点激动。
　　天月迈步，但是刚触及门就被一堵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伫立良久，她心中有了明悟，那年轻女子怀中的婴儿恐怕就是自己吧。现在她明白，这个空间就是自己的记忆空间，被遗忘的，自己婴孩时代的记忆。天月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下去，她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看来这个婴儿很健康，一点也不像天月记忆中的自己，孩童时代的虚弱不堪。为什么最后自己会被遗弃，被师傅收养。
　　时间还在流逝，婴儿被小护士抱走，放进了一个保育箱，然后小心翼翼的推走。天月跟着那个护士走出去，其实也没有选择，她发现不能离开婴儿太远。现在她看到的都是那个婴儿的身体记录下来的，范围有限。不过她还是看到了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脸焦急，看到小护士推出一个婴儿，马上迫不及待的扑上去，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新生的小生命。他似乎说着什么，不过天月听不见，像是被什么隔住了只是听见一点点模糊的声响。
　　忽然庞然的巨力传来，不可抵抗也无从抵抗，天月也没有反抗，任由扭曲的巨力将她卷走。
　　光明再度出现，不过空间已经转换，不再是医院，而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三个孩子，似乎来此旅游的。事实也是这样，他们正是来这里旅游的。两个稍大的孩子约摸5岁的样子，是一对兄妹，天月觉得他们一定是一对双胞胎。那个婴儿，也就是婴孩时代的她，似乎有1岁的样子，被那个男人抱在怀里，正在不断的逗弄着她，不过那个婴孩不住的大哭着，很是不给男人面子。男人无奈只能把孩子交到女子手上，但是哭声还是没有停止。双胞胎兄妹很懂事的把孩子接过去，时不时的晃动着孩子，想要把小小月给逗乐。跟在一家五口人后面，天月似乎也是没想到自己小时候是这样的顽皮，她感到一阵阵的温馨，而后就是一阵阵的惆怅。
　　因为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否则她也不会是现在的结局。她也清楚为什么在他们怀里的婴孩会不住的啼哭，有一股隐藏很深的杀意在此地蛰伏。如果是现在的天月自然可以横扫一切，但是那个时期的天月怎么看都不靠谱，能感受到蛰伏的杀意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没引起警觉罢了。
　　杀意正在逼近，依然没有人察觉，除了还在大哭的小小月，但是也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婴孩的举动。
　　在某一瞬间风停了，虫鸣鸟语停了，连流水声都停了，在这个瞬间世界一片寂静。无形的剑气不带任何风声的从天空，从地面，从流水，从大树…从一切无法想像的角度刺出，绝杀之局片刻生出！那男人的身手很好，带着妻女辗转腾挪竟是硬生生的躲掉近九成剑气。但是剩下的一层剑气却是在他身上留下道道伤痕，没来得及查看伤势就听到一声惊叫。
　　“小玉！不要！”是那个女子在大喊。
　　“小心，滚开！”这是年轻男人在怒吼。
　　原来这群刺客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劫下人质。枪声响起，以年轻男人的家势自然是有人暗中保护的。只是他们出现的晚了，小小月已经被劫持。
　　“都住手！”生硬的中文响起。
　　再看所有人都是有默契的一同停手，年轻男人拉住女子的手怒声问：“日本人，好大的架势，你们想要什么？痛快点！”
　　刺客的首领拍了拍手道：“果然爽快，司徒大少，我们想要的不多，就一样。只要你老老实实的把那件东西交出来，我就放了你的孩子，否则，嘿嘿…”那首领没有把话说完，嘿嘿怪笑着，但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到这里天月已经可以推测出后面的事了。
　　“你想要什么！”年轻男人问。
　　“青月古玦。”四个字从刺客首领口中吐出。
　　随后就是死一般的沉默，似乎那青月古玦在司徒他们的心中地位很重。那对兄妹年纪太小，不懂什么只是害怕的拉着自己父亲的衣服。这对年轻夫妇则是艰难的抉择着，孩子和古玦孰轻孰重，在他们心中自有定论。天月也是紧张的注视着，虽然她已经猜出了结局，只是她心里还是有一种希冀，一种奢望。对面的刺客五人众也是一脸焦急，毕竟是在华夏的地盘上，他相信对方的支援很快就会到达。
　　“司徒大少你要想清楚，把青月古玦交给我们，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令千金的性命！”刺客首领再次威胁，手中长刀竟是残忍刺进了婴孩的左腿中，透骨而出，鲜血淋漓！
　　“不！小玉！司徒大哥救救她！”看到这一幕，女子大叫，绝望的看向年轻男人。
　　但是男人的举动让她绝望，他尽然还在犹豫。
　　等不急的刺客首领再次将刀刺进婴孩的身体，这一次是右腿。
　　“司徒少爷，快走吧，我们拦住他们，古玦不能有失，这是古训！少夫人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走啊！”一个中年保镖大喊。
　　“周叔，你们保重。小溪我们走，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古玦不能…”年轻男人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带着两个孩子转身就走，无比决绝只是从他眼角的泪水可以看出他的悲伤。被男人称为小溪的女子还是不舍望着还在流血的孩子，但还是跟男人一起离去。
　　很快现场只剩下五个日本刺客，三名保镖已经满脸漠然的天月。
　　“八嘎，还不给我追！”首领发话。三名刺客瞬间化作三条清风向保镖们袭去。
　　“挡住，一定要挡住！”名为周叔的保镖大喊，枪声狂乱响起。但是无用，他们几个只是粗通武艺，不是异能者，也不是古武者，怎么可能挡的住来自日本的正统忍者。
　　漆黑的刀锋从空气中刺出，其他两人直接毙命，他们甚至连敌人的身影都没看到。只有周叔凭借从战场上带下来的直觉，就地一滚算是暂时逃得一命！
　　“忍者？妈的，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周叔的目光惊疑不定，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果然下一刻一截刀锋从他胸前透出，下一刻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三个解决了对手的忍者回到首领的身边。
　　“走，先离开这里！”忍者首领开口。
　　身影闪烁，这树枝间飞快移动，天月也跟这他们后面，等待着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