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17、第十六章 永不原谅 月的倔强

　　神，高高在上，眷顾着她眷顾的人。所以有人生而不凡，不需修炼，不需拼搏，时机到时领域运势而出，从此凌绝天下！这就是先天领域者。
　　———摘自九级星际文明特兰思帝国巨著《使徒的梦》
　　汗水静静淌下，濡湿了衣裙，濡湿了床单。
　　方医生似乎感觉到了躺在手术台上少女的痛苦，他的手更加轻柔了。但是以天月的敏锐感知，针尖的冰凉，细线的撕扯，穿透皮肉的刺痛，所有的感觉化作一道洪流袭向她的脑海。回避不了，逃避不了，只能全盘皆受，没有敏锐的感知是无法成为强大的异能者的，所以天月从未后悔，即使身坠地狱也无怨无悔。
　　“我说小姑娘，你右手这是怎么搞得啊，跟打碎的瓷瓶一样？”方医生好奇的问天月，他正想着怎么来处理这些伤口。
　　“当然，如果涉及保密就不要说了。”方医生抢口道，他可不想因为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被灭口。
　　“没什么不可说的，嗯，右臂中封印了一股很厉害的火焰，只能勉强压制，与我自身的力量相冲，就成这样了。”天月的话语也变多了，她也想借聊天来分散注意力，减缓痛苦。
　　此时天月的右臂就像是龟裂的瓷器，上面遍布着一道道的裂纹，看不出深浅，其中有湛蓝的光闪动，偶然有深红的红线扭动，着实诡异。方医生似懂非懂的看着这条满是伤痕的玉臂，忽然打了一个寒战，然后手一抖，就听见少女“啊…”的轻叫了一声。显然是他的动作大了，让渐渐习惯这股疼痛的少女一惊，轻喊出声。
　　“这个，不好意思啊！只是有点渗得慌，不知道为什么？”方医生不好意思的开口，惹得其他几个女医生好笑的看着他。
　　“无事的，普通人见到这种火焰像你这样的反应已经很好了，这可是…”天月没有把话说完，但几人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果然所有与异能者有关的东西，都是危险的，几位医生如是想到。
　　“小姑娘你的眼睛，可以让我看一下吗？我想确定一下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方医生再次好奇的问道，他实在好奇这黑色丝质布条下的眼睛是怎样的绚丽。
　　“对不起，不能。我的眼不能睁开，至少不能在这里。”天月没有什么犹豫，断然拒绝。开玩笑，这这里睁眼，除了自己绝对死光光。
　　“好吧，有这么严重吗？”方医生似乎有点不干，他觉得不能见到少女的眼睛有点遗憾。
　　“嗯，确实如此，会危及你们的生命。”天月肯定的说，语气确定无疑，一脸认真。
　　“不跟你争了，血源马上来了，在等会儿。”方医生还是不怎么相信。
　　“我不会接受的…”天月小声呢喃。
　　声音小的除了自己，没有人听的到。
　　六月的傍晚，晴空万里，呼啸的战机带着长长的白尾自首都某处急驰而来。以几倍音速飞跃湖州上空，似乎有什么物体跌落下来。
　　镜头拉近，居然…是一个年轻人！那人手中提着一个不大的合金箱子，那人的相貌与欧阳正傅有几分相似，只是比欧阳多几份沉稳。无形的波纹扭动，那人的身影消失无踪。身影不时的扭曲着，每一次都会现身在几百米外，没花多久就从郊区来到了医院。年轻人找了一个无人处现身，整了整衣服，向3楼抢救室走去，速度飞快，却不带半点风声。
　　“我靠，大哥你怎么来了！”欧阳正傅如临大敌，下意识的躲在小张的身后，后来又觉得太丢人，又挺了挺胸膛。小张觉得好笑，被欧阳称为大哥的年轻人也是皱了皱眉头。
　　年轻人没有搭理欧阳，只是对小张点了点头，然后疾步走到手术室前敲开大门，方医生接过合金盒子，再次关上门。
　　“小张，这是我的大哥欧阳正天…”
　　三人很快熟络起来，只是看上去欧阳正傅很怕他的哥哥。
　　………………
　　“我说小姑娘，这血源来的也太快了吧，战斗机也没这么快啊。”方医生对少女说着，不得不说这一刻他真相了，普通战斗机确实没这么快，但是再加上一个强大的空间异能者却可以轻易做到！
　　“把血拿走，我不要身体里再次流淌他们的血！”天月感觉道医生正要给她输血，反应有点激动，身体上几处伤口再次溢出点点血迹。
　　方医生一惊，连忙安抚少女，口中说着就要将针头插进她的静脉。
　　“既然这样，那便…毁灭吧…”天月冷漠的声音响起。苍白的寒气一闪即逝，手术室中温度急降，方医生手一抖两袋500cc血源就摔到了地上。本来他以为没事，因为装血源的袋子是特制的，这种高度绝不可能破裂。只是他万万没想到，两袋血源一掉落在地面就碎了，仿佛是最精美的瓷器，化作无数碎片飞向四周。
　　“我累了，送我出去，好想睡一会儿…”天月的声音又虚弱了，那道寒气消耗了自己最后一点精力。她也不再管医生，陷入深层次的睡眠。
　　“完了，方医生这怎么办啊！”一个助手擦着汗问方医生。
　　“我问谁去！”方医生没好气的瞪了那年轻助手一眼，是啊该怎么办呢？就这样把伤者推出去，不会被那几个军人一枪毙了吧？这不是没有可能啊！
　　最后方医生还是将少女推了出来，反正该做的、可以做的他都做到了。呆在高级特护病房总比在冰冷的手术室好。
　　看到手术室的灯光熄灭，少女几名小护士推出。天月依然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脸色似乎比之前更加惨白，只是呼吸平稳了下来，悠长平和。只是眼尖的小张发现，少女的手上虽然打着挂针，只是那是补充□□和营养的葡萄糖，并没有发现从北京专机运来的血袋！
　　这不正常，一般血源到位都会在第一时间输给失血患者，现在？
　　“方医生！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给月输血吗？或者说你想让他们来问问你？”小张阴着脸问道，听见他的话，几名军人也围了上了，“咔咔咔”的子弹上膛声随之而来！
　　“这个，这个…唉…你们自己去看吧！”方医生头大的回答。
　　显然几人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只有小张若有所思的想了会，他知道这血源一定是天月自己不接受的，至于原因他也大概知道。
　　小张跟着众人进入手术室，洁白的地板上撒满了颗颗晶莹剔透的红色珠子，触目惊心！欧阳正天捻起一颗，闻了一闻脸色有点难看的说：“是血，被极度的低温瞬间冰封，看样子是天月自己动的手。但是为什么呢？”
　　“她心中有一处永不愈合的伤口，随她去吧…”小张无奈的开口，但眼神中流露的是一丝丝的疼惜。
　　“可是小月儿她的身体，真的受的了吗？”欧阳正傅担心的问。
　　“要不把血珠收拾起来，等冰化了再给她输进去，反正她已经睡过去了。”正傅继续出着馊主意。
　　“鲜血中生机早已灭绝，你真的看不出来？”欧阳正天像看傻瓜一样看着自己的弟弟，狠狠的在他头上拍了一记。
　　“大哥不要老拍我头！”欧阳正傅顶口。
　　“月她应该没事了，她自己有数的，欧阳你也早点休息。”小张开口总结。
　　“也是，天月，月之神祗啊，怎么会这么轻易死去。这里就拜托你们了，我还有任务要先走一步。”欧阳正天似是感叹的说到。
　　“大哥，你以前就认识她吗？”欧阳正傅好奇的问。
　　“嗯，以前她也是逆鳞的成员，只是她永远是单人执行任务，和我们接触不多。但是，逆鳞几乎所以人都被她救过，包括我也是。”欧阳正天回答。“所以好好照顾她，不然逆鳞之怒你想想吧！”最后一句算是威胁了。
　　欧阳正傅和小张都是用力点点头，一起目送欧阳正天离去。
　　疾行而去的欧阳正天闪烁着离开市区，带他来的战斗机还在这一带巡航，收到他发出的讯号，马上向他俯冲而来。正天的身影一阵扭曲，等他的身影再次清晰的时候竟然已经在战机中。
　　载着年轻人的战斗机再次呼啸而去。
　　医院过道中，小张和方医生一起跟着几个护士身后看着她们将少女推进一间豪华的病房，三室一厅一卫再加上一个小小的厨房。欧阳满意的笑了笑，这样的待遇才当得起他富二代的名头，只是他忽略了这病房的主角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小张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他全部的心都在沉睡的少女身上。天月也不会在意，她在乎的只是修理磨砺自己的力量而已，对于外部环境没什么要求。
　　小张自己找了一间房间倒头就睡，他开的最后一枪是用生命为代价的，虽然急速消耗的生命力有龙元补充，但精神力就必须通过睡眠来回复，现在看见天月平稳的入睡便再也坚持不住沉沉睡去。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一旁的欧阳也是疲倦到极致，但他还是对方医生和小护士交待了几句从去休息。
　　一时间房中只剩下几名护士再给天月擦拭身体，顺便将残破的血衣褪下，换上全新的病服。忙完这一切几个小护士才开口喘气，她们也怕将熟睡的少女吵醒。
　　门外几个战士依然持枪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