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苗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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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严诺起得特别早，为了完成曾卿昨晚交代的任务，他要一大早赶到集市去采景。尽管动作很小心谨慎但还是把房间里的小律师吵醒了，方舟揉着惺忪的眼出来，看到严诺背着相机包正准备出门。
“要走？”
“哟，醒了？”严诺拿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我中午不回来，午饭别惦记我了。”
“那你……”方舟正要说什么，又摇摇头松开了抓着严诺袖口的手。
“怎么了？”看了眼手表，严诺说了句糟了，“要迟到了，我先走了，你赶快再去睡！”
奔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刚穿了一只鞋只好单脚一蹦一跳的蹦到小律师面前。
捧起他的脸，霸道的亲了一口：“我会想你的！”
方舟捂着脸，好半会没回过神。
暗自欣喜过后，方舟眉梢挂起一丝丝担忧：最近几天严诺都早出晚归，而且第一眼他就对曾卿有着莫名的敌意，这个人会让他变得没由来的焦躁，偏偏这个人又是严诺的同事和上司，不知为何，心里竟有种不安。
担心严诺随时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这种情绪的产生是因为人们为竞争特定的事物，对相应的幸运者或潜在的幸运者怀有的一种冷漠、贬低、排斥、或者是敌视的心理状态。
他知道，这叫嫉妒。
对环境人事的出奇敏感是作为律师该有的职业素质，但这反而为方舟带来了苦恼，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严诺表达自己的想法，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让严诺知道自己苦恼半天。
所以他最近看到严诺就心烦，对他也很冷淡，但是严诺忙的天昏地暗，似乎也没注意到小律师的反常。
其实，不是不注意，只是严诺习惯了小律师对他忽冷忽热，而方舟也深知这点，所以他才更担心，担心严诺不再关心自己，担心严诺不如从前喜欢自己。
这一来二去，方舟彻底失眠了。
顶这个熊猫眼去上班，精神满满的林立看到方舟的模样忍不住逗了逗他：“是不是昨晚和严诺太激烈了？”
惨遭小律师一记白眼，林立识相闭嘴：看来又有矛盾啦。
老张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面色灰白仰天哀嚎：“世态炎凉啊，人心不古啊，人生沧桑啊……”
林立问：“老张你咋啦？”
老张控诉道：“高扬这家伙自己跑去度蜜月把一个月的工作都丢给我啊！太过分了，结婚了了不起啊，新婚了不起啊！我也要和老婆去蜜月！我也要休假啊！！！”
众人摇摇头：老张啊活该你结婚早啊，活该你结婚不去度蜜月啊，活该你结婚不度蜜月还那么早生娃啊。
林立和方舟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高扬度蜜月的时间还早，但是自从高扬见过姜奎之后就没再来过公司。
而姜奎自那以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看你和严诺之间不是感情出了问题，而是有人出现了吧？”林立如是问方舟。
方舟很意外林立为什么会知道，林立却一脸了然的模样哼哼：“你以为我打了多少离婚官司啊，感情方面的那码事我见识的比你还多。”
方舟不太想提曾卿的事，但林立却把方舟的外套丢给他，抓起桌上的钥匙就往外走：“反正今天挺闲的，走，带你去见他。”
“你闲的蛋疼没事找事吗？”被严诺带坏开始冒粗口的方舟不悦道。
林立却晓得他在怕什么：“虽然我和那家伙不熟，但至少知道一点，他不是温梁。”
“人和人是不同的，他喜欢你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只要你说实话那家伙还不高兴的要跳墙。”
曾卿那张和严诺比起来更富有轮廓表情更鲜明的脸出现在脑海，方舟一扯领带：“走，去摄影馆！”
严诺刚和曾卿拍完外景回来，店里休息室就坐着一对男女。
男人搂着女人，一起靠着翻阅手中的影集。前台的小姐看到老板回来连忙告诉他这是下午刚来的新客户，说要拍婚纱照。
曾卿把相机给严诺让他去修图，自己坐了下来：“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男的看了眼曾卿，皱眉：“我找老板。”
曾卿点头：“我就是。”
男人皱眉，对女人说：“你不是说老板是个老头吗？”
女人看看曾卿，也不太了解情况：“之前来确实是一个很和蔼的伯伯。”
曾卿笑着接话：“不巧，家父外出工作，店里暂时由我接管。”
女人一听，放下心来了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啊。”
反观男人，看到未婚妻看曾卿的表情非常不顺眼：“既然这样那就换家店。”
女人不以为然：“不用吧，我们找了那么久只有这家店口碑是最好的。再说老板的儿子技术应该也不差，你就别挑剔好吗？”
男人一听，心头的无名火更盛，再看曾卿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又舍不得对未婚妻发火只有敢怒不敢言。
曾卿早就发现男人看自己的目光不善，但也不在意，直接开口问：“那么，你们二位对婚纱照有什么要求吗？”
这方面显然是女人的特长，每个女人对自己的婚纱照有着无限憧憬，听到曾卿的问话，女人很激动的翻开影集，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说：“我个人很喜欢复古风，尤其是黑白格调的。可婚纱照拍这个似乎有些沉重，我未婚夫也比较怀旧，所以想问问摄影师能有什么好的意见。”
曾卿看了眼照片，又看了看女人，轻笑：“近几年很多大明星结婚都偏好欧式复古，所以婚纱照不必按照传统格式黑白划分，有选取的取景和光线的调和才是最重要的。你不用拘泥过去对复古的定义，除了欧式复古，现在汉式婚服也是流行趋势。”
曾卿让助理拿了一套汉服古典婚纱照的相册给女人看，女人浏览几页很看被汉式婚礼吸引，说自己更喜欢国家传统婚典的味道。
曾卿点点头，又把自己以前拍摄的样片给女人看，女人看了赞不绝口，拉着未婚夫说要拍这一套婚纱照。
男人瞥了一眼相机，心烦意乱的挥手：“不拍，就拍欧式的。”
“为什么，汉服也很经典啊？”女人不明所以。
“凭什么这臭小子三言两语你就改变主意，咱们不是说好就拍欧式复古风格吗？”
“可是你不是说最后让我决定吗，你怎么又反悔了？”女人也不满的撅起嘴，两人之间气氛一下子转变。
看着这一对男女陷入冷战，曾卿也不方便插嘴，只好说了一句你们再考虑考虑就先出去了。
正准备看看严诺修图修得如何，突然听到休息室里陶瓷摔碎的声音，接着传来情侣愤怒的争吵声。
前台助理赶紧跑来说里面的情侣吵得不可开交还把水杯给摔碎了，曾卿撑着太阳穴烦躁道：“这是要砸店啊！”
赶紧冲过去拦住男人，曾卿怒斥：“先生，请冷静！”
男人原本就在气头上，看到曾卿还过来阻拦一口没咽下去的火气又蹭蹭的冒了上来：“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跟我女朋友逼叨半天害得她改变心意跟我吵架！”
“不好意思先生，我没听清，难道你和你女朋友吵架是我引起的吗？”曾卿冷哼。
“还不是因为你老和她说话才让她改变想法，一个小白脸居然还自称什么摄影师，除了脸长得不错你能有什么能耐！”
“抱歉先生，长得帅给你添麻烦了。”曾卿一本正经的跟男人道歉。
反倒他身后的严诺不淡定了，噗一声笑了出来。
男人脸色更臭了，他也没想到曾卿会这么“不要脸”，居然顺着他话茬。
“我承认这张脸对你而言是挺欠揍的，不过给人拍照确实能养活我，严格意义上还不算小白脸，起码不用靠女人。”
曾卿这一番话让男人的脸色青了又黑，最后终于挂不住丢下女人自己走掉了。
女人连忙给曾卿鞠躬道歉就出去追未婚夫了。
骚动平息，曾卿倒在沙发上彻底松一口气：“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忍不住念叨几句，之后还发现严诺看自己的表情非常有趣：“怎么了？”
严诺哈哈大笑，对他竖起大拇指：“够不要脸！”
曾卿也笑了：“只是以其人道还其人身，那人衣着品德明显不如女的，一看就是个靠女人养活的软蛋。”
“你观察的倒挺细致。”严诺由衷道。
“那可不，我以前的梦想可是当一名律师。”曾卿一边和严诺闲聊一边拿起扫帚轻扫地上的残渣。
说起律师，严诺想起了方舟。自己最近忙的没头没尾，都有点忽略小律师了，晚上回家可要好好和他温存。
“和你同居的那名律师，是你朋友吗？”曾卿的话在耳边传来。
严诺下意识回答：“不是。”
曾卿的眼睛亮了亮：“哦，那你怎么会和他同居？”
严诺心想：还不是为了和小律师在一起。
当然一个男人说出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的话难免会引起别人的不适，虽然严诺是个大老粗，这点世故还是懂的。再说了，小律师脸皮薄，他当然要维护小律师的自尊。
想到这，严诺换了个说法：“房子被拿去压债了，就先住在他那里。”
“他是你的律师？”
严诺心里美滋滋的想：那可不，方舟就是他的小律师啊。
“是啊。”严诺爽快承认了。
但这句话在曾卿耳中却是另一番含义。
“我知道了。”
欠债还钱，拿房抵押，不得已借住律师家为了生活又开始找工作，想了想，似乎也能说得通。
“今天晚上有空吗？”把残渣处理干净，曾卿双手交叉望着严诺。
“怎么了？”
“拍内景，顺带请你喝酒，今天不太顺去冲冲喜。”曾卿拍拍严诺的肩膀。
可严诺却有些犹豫，想起晚上又要留小律师一个人呆到很晚，不免有些心疼：“明晚行不？”
曾卿勾唇一笑，手顺势搭上严诺的肩膀：“晚上的客户价钱给的是平常的三倍，干完这一单以后会轻松很多，难道你不想好好的过个周末吗？”
三倍价钱难免不让严诺心动，再说还有不到半个月小律师的生日就快到了，他很想攒一笔钱好好给小律师过个生日。买不起昂贵的礼物，带他吃顿高级大餐总是好的，必要的情调也是需要的啊。
被三倍价钱吸引的严诺，只好给方舟发了短信。
小律师，你等着，爷一定攒够钱给你个惊喜！
店外，马路对面。
看着手机上严诺发来的“晚上回来晚，不必等我”的短信，方舟一下子泄了气，扶着路灯求助般看着林立：“我该怎么办？”
林立眯着眼睛盯着对面勾着严诺的曾卿，抿唇邪笑：“跟着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苗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