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瞳大人和十二的番外三】侍·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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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觉得，给瞳大人做侍从，日子也不很难过。
因为……瞳大人没有任何需求。
那夜短暂的对话之后，他没再吩咐过十二做任何事。
这几日，十二甚至都没怎么见过他。
——书房里没人，其它地方也没有。
十二心想，应该是有密道通向别的地方吧。
尽管手里有令牌，他并不敢随便开启偃甲机关乱走，因此这几日，他只收拾清扫了外面一些不要紧的地方，诸如书房、甬道、天井，顺便浇了浇天井里那些半死不活的怪异植物。
那几盆植物十二不认识，还特地查了不少草药书，也并未查到根底，不知该当如何照料，只能试探着一点点浇水，它们却居然一天天精神起来，抽枝长叶，其中一盆还孕育出了豆大点儿的一坨小花苞。
十二很开心，又过了两三日，他去生灭厅领了一些应用之物。众祭司看他的眼神又像见了鬼，似乎不相信他居然还活着。不仅如此，现在他不管去哪儿，都无人再像从前那样随便指使和责骂他了——干脆地说，就是根本没人搭理。见了他，众人纷纷躲避，连眼神都吝啬一个，好像他身上有什么剧毒，看一眼便会要人命。
不过……十二并不在乎。
——不挨骂受罚总是好事，比起天天挨揍，还总被人指着鼻子骂蠢，他觉得现在这日子……也不坏。
生灭厅里，只有离珠祭司待他还是一如往常，很关心地过问，他在七杀大人身边究竟怎么样，有没有挨骂。
十二困惑地说没有，因为最近几日，自己都没见过瞳大人。
离珠一听，顿时气得不行：“啊？你怎能如此懈怠？眼下你可是七杀大人唯一的侍从，你的职责便是照顾七杀大人生活起居，你这可好，人在哪儿，你都不知道，大祭司一番苦心，把你派过去有何用？”
十二挠了挠头，愈发迷茫了：“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还是个大活人吧，又没变成死尸！”离珠苦口婆心，“既然七杀大人没拿你怎样，这就是……就是可以接受你照顾的意思啊！这么明显的意思，你还能会错意？你就不会自己想想法子吗？这许多天了，七杀大人就没吩咐过你做任何一件事，哪怕是……很小的事？”
“倒、倒是有，叫小人熬过一次药。”十二很老实地如实相告。
“后来呢？”
“大人他……呃，并没喝完，就尝了两口。”
“然后呢？”
“然后……没有了啊。”
“那张药方，你没再熬过？”
“没，没。”
离珠扶额，简直不知该如何教导这个小笨蛋：“既然喝了两口，那你就每天照方熬了，放在他桌案上呀！”
“可……大人没说还要喝，也许……是小人熬错了？”
“……如果熬错了，自然会指出哪里错了——没说就是可以继续，继续呀！”
十二恍然大悟：“小人明白了！”
离珠深深吸了口气：“你就这么一直熬下去，如果大人不需要，自然会替换药方，或者有别的什么吩咐……总之，不会让你继续乱熬浪费草药。”
“是！多谢离珠大人指点！”十二欣喜不已。
离珠想了想，觉得还可以多嘱咐几句，不然这小笨蛋一辈子都未必懂事：“还有，如果实在见不到人，你总可以找一找可做之事，比如……看看七杀大人身边一应琐事，衣服、被褥什么的，有没有可添减替换的，提前准备安置一下，这也不算近身，懂了吗？”
十二感激涕零，玩命点头，只能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太笨了。
次日，获得“高阶秘籍指点”的十二打扫完里里外外，就重新熬了一盅药，小心放在小书房的桌案上。
今天一整天……依然没见着瞳的人影，十二却没再像往日一样退出去，而是鼓起勇气，等在石室内。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似乎正酝酿着一场暴雨，十二等到黄昏，等得实在无聊，左右瞅瞅无人，第一次大着胆子用令牌开启机关门，试探着走进书房里间的石室。
按流月城的格局，此处本应是内殿所在，主人睡觉的地方，不过……十二一走进去，便被呛得打了个喷嚏。
这间石室不大……四下里似乎密不透风，让人有点气闷闷的不舒服，隐约有股奇怪的药味，而且……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淡淡的甜腥味儿。
石室正中，确实摆着一个圆形床榻，不过嘛，床塌上空荡荡的……也不能这么说，四周也挂着深绿色的帷帐，只是床榻之上，只有简单的一只竹枕，床席上光秃秃的，没有铺锦缎褥垫，甚至，居然，连被子都没有！
十二瞠目结舌……这，这……哪里像一位高位祭司的寝殿？
而且……这也不像能睡人的样子啊！
十二不敢相信，上前摸了摸，床榻上没有灰尘，枕头上也没有……
可、可是，这，这地方真能睡人吗？！
十二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忽然，旁边传来偃甲机关的转动声，他吓得一惊，直接蹲在地上，扭头一看，石壁上一处机关咯吱吱启动，偃甲转动，一扇隐蔽的石门露出来，许久没见到人影的瞳正驱动轮椅，挪开机关，将一大包东西缓慢地往外挪。
“大人！”十二连忙站了起来。
瞳似乎没想到他会等在这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十二赶紧过去，伸手去接那包东西，结果没料想那一包东西十分沉重，全然超乎预计，一时不慎，险些直接砸在机关齿轮上。
十二憋住气，使劲往上提了一下才将那一大包东西从机关里挪进来。
瞳半晌没说话，冷淡地看着他，十二这才注意到，他衣襟、手套上都有些脏，下摆有点潮湿，像是蹭过什么奇怪的灰尘和黏液，甚至还有些……深褐色的不明斑块。
十二不免懊恼，觉得自己无比失职：“大人有什么事，请大人……吩咐，属下……属下愿意代劳。”
瞳隔了半晌，才说：“你学过蛊术？”
“啊没有，啊，不，离珠大人，从前，是教导过属下一些……”十二不知该如何解释，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双手奉了过去。
瞳翻了翻，那是一本小手札，写的十分搞笑，多半是歪歪斜斜的图画，其中的内容，也算不上蛊术，最多算是一本“如何喂饲蛊虫、稀有蛊虫种类分支、珍稀草药图鉴……”等等的基础知识手册，记录的倒很详尽。
“就这些？”
“是的，小人……不，属下，愚笨，只背会了这些。”十二羞惭道。
瞳翻到最后一张，便将那卷手札丢还给他。
十二双手接过，忽然啊了一声把手札丢开——那卷手札翻过来，他才看清一只拖长尾巴的怪异虫子从里面爬到手背上，飞快顺着袖口钻进去，然后……一闪就不见了。
“你从这里下去。”
“啊……啊？”
十二正哆哆嗦嗦地捡回手札，刚才……是幻觉？不对，他明明看见了，是有个虫子……吧？可……这会儿又感觉不到了。
“去下面的石室。”瞳挪开轮椅，露出身后的机关，“回答本座的话，用是或不行，想好再答。”
“……是！”十二差点儿被吓哭，“是是是，小人遵命。”
作者有话说
第300章 【瞳大人和十二的番外三】侍·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