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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一章 秋意浓 ...
“额娘啊……”雾霭沉沉中走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粉红色双髻,细辫垂过胸前,粉嫩红润的双颊上嵌着两颗米粒大小的梨花酒窝。
“额娘。”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甜而不腻,仰头望我,一声声娇吟:“额娘额娘……”
我不自主地向她走去,她冲我张着双臂,玉琢一般的小手一抓一抓。
我张开双臂,却抱了个空。
女孩子咬着下唇,委屈地红了眼眶,声音愈见哀戚:“额娘,额娘不抱我,额娘不喜欢我,所以不要我。”泛着刺目的光的泪水在她眼里打转。
“不是的,额娘爱你的,你站在那儿好不好?额娘过来抱你。”我急道,女孩子却迅速向来时的方向退去,口中仍脆脆地凄然道:“额娘不属于这儿啊,额娘不属于我,不属于阿玛,额娘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为什么还要留在这儿?让我们牵挂?额娘不要我,也不要弟弟们……额娘为何还要留在这儿?”
我不停摇头,却分明无法为自己辩解一句,眼见着她的影子一点点向白雾中去,小小的声音扯住我的心:“额娘还要带走什么?难道额娘连阿玛都要带走……”
“不是的。”我眼见着小女孩消失在白雾里,颓然地跪倒在原地,泪水湿了一脸。
我又有什么资格去争辩?因为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我的插入才发生了这么多事,累得十三挣扎,累得十四心冷,累得年羹尧受伤,累得那个传话的小太监丢了性命,累得春宛赴了黄泉。
还有我和胤禛的孩子……
还有胤禛……
胡不归啊?胡不归?
难道额娘连阿玛都要带走?
不是的,我怎么舍得,失之我命啊。离开他?还是让他为我所累?
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归去,不如归去……挣扎间忽觉手上很痛,脑海里响起胤禛的声音:“你的诺言呢?一生何以如此短浅?”
“你允我一生,说不会让我再独自孤单,难道都只是骗人?”
“月儿,我的月儿,我命你醒来,我不许你走,听到没有!”
是他么?怎么会是他?他该还在塞外,是因为我太想留下而给自己找的借口。我不能以爱一个人的名义去害他……回去吧,死了就可以回去了吧。
疼痛淡去,蓦地一声怒吼:“救不会她的命,你们的脑袋便撂在这儿不用回京了。”那样冰冷凝绝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王者气势。
“你曾说,不会再离开我。如此,我也绝不会离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欲去哪里,我绝不放手。”
我胸中一痛,“哇”一口血吐在床边人皱巴巴的玄青长袍上,隐隐泛着绛色,深沉滞凝,一只瘦得硌人的手扶住我的肘,狂喜道:“她醒了,快诊脉用药。”
我皱眉发起怔来,眼前的人,竟像是胤禛!从来处乱不惊,似能一力承担天下的人此刻竟也乱了,我该为他的慌乱而欣喜,还是为我会令他惊乱而烦愁?
大夫在忙些什么我根本无心去看,张口酸涩灌入喉中,语音如夹着泛青的梅子:“对不起……”对不起,明明答应过你会保护好自己和孩子,对不起,明明承诺过不会留你一人,对不起,明明许过一生的诺言……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做到,甚至要丢下你一人回去。
胤禛冰冷的手指拭去我颊上的泪,目光沉痛如云翳般压在我心口,泪流得更厉害了。
大夫正要开口,胤禛如冰夹霜的目光吓得几名大夫跪了一地:“用药慎着点儿,出了问题我一样摘了你们的脑袋。”
“谢……谢四贝勒不杀之恩。”语音未落,那些人鱼贯而出。
我动了动,想以手去暖他铁青着的脸,无力酸软的感觉缚得手臂没有举上去的力气。胤禛黑曜石般的眸中暗黑一片,眸光深沉得仿佛再也没有一丝光亮能照进他的心底。
他……是不肯原谅我么?
我绝望地闭上眼,因为见到他而忽略掉的贯穿身体的剧痛此刻格外分明,仿佛连最细微的呼吸都会牵动起千丝万缕的伤痛。
“对不起,”我喃喃道,面上湿尽,泪光闪烁如寒星,一遍遍机械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没有别的话能出口。
颊上一凉,什么柔软温凉的事物在我面上游移,本只是轻微的触碰,渐渐却加重了力道,狂躁得像要将我撕碎了吞下去,他的呼吸慢慢变得火热,自颊边辗转至眼下,自鼻尖流连至唇边。
胤禛的吻,从不曾狂烈至此,他含住我的唇,干裂的唇瓣如被火点着,腥味随着他的舌卷入我口中,一阵掠夺,我几乎无法动弹,呼吸停滞,鼻息唇间尽是他的气息。
窒息的眩晕袭上双目,我忍不住一挣,身体的剧痛激得我一颤:“痛……”
我的身子一轻,胤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粗喘着气。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无力地别转头。他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不重的力道已足以让我转头面对他。
胤禛冷然地扯出一丝笑,唇上染着的血越见凄艳,他的脸上挂着惯常的戏谑,久违的戏谑……
“我竟如此不值得你信任么?”
我紧闭起了眼,不敢看他眸中的惊怒,他的声音在我脑中撞得粉碎。
“对不起?如果你离开了,我还要对不起做什么?千万个‘对不起’也换不回我仅求的那一个你。求生意志薄弱?莫不是你早欲离开我?”
我倏然睁开眼,欲要解释,却被胤禛强硬地打断:
“你以为我会在乎孩子么?如果到现在你还看不明白你与孩子孰轻孰重的话,你便不配做我的月儿。接到年羹尧的书信我连夜赶来,却见到你在生死边缘徘徊。大夫对我说若是格格无意醒来,药石无用。你让我情何以堪?一句对不起,根本什么都不是!”
“胤禛……”我痛声唤道,仅仅抓住他的手臂,只要他肯听我一言,却偏越是急越吐不出半句话来。
他突然大笑,面色惨然,眸色狂乱,憔悴损,似笑似怒:“罢了,你们谁也不信我,谁也不愿全心依靠我。额娘如此,皇阿玛如此,十三弟如此,便是我自以为最能懂我的你亦是如此。”
十三?我顿觉五内俱焚,莫不是一废?
我手上本无甚力气,胤禛决然拂袖,抽身便向门口走去。
“胤禛!”我唤着那人的名字,悲痛不已,只想抓住他,哪怕解释一句,便是再痛,此时也及不上他的痛半分。
一声闷响,我从床上滚下,痛楚侵噬全身,腿间温热,我以手撑地,那人不曾回头,皂色的靴子消失在门边,那扇门被撞得剧烈晃动。
我张了张嘴,声音却甚是微弱:“胤禛……胤禛……”我从未离开过你,从未不相信过你,只想紧紧抱你,让你听听我心里的声音。
猩艳如怒放的红花般的血染在衣裙上,渐渐抽去我的意识,只听见一声尖叫:
“格格!血!大夫!快来人啊!好多血……”
醒来已是三日之后,梦里不知身是客,好梦,噩梦,终究都是梦,终究是要醒的。这才明了,胤禛与我,命定纠缠,他若逝,我必随,将心比心,当日我因梦中人三两言语就自以为是那才是真正痴傻。
“年将军。”我冲年羹尧咧了咧嘴。
“不要笑了。”年羹尧沉声道,似是一直为我备着的米粥被端至我眼前,淡淡的米香,浮在鼻间却无半点甜意。
“他回京了吧?”我盯着房门,悠悠一笑,低下头,陈述道:“他已经回京了呢。”
米粥上被水珠清浅地滚出两个小窝,年羹尧没有说话,将青花碗放回案上,一双手引我靠向他肩头。这是个朋友的安慰吧?借我片刻温暖,我只要一点点就好。我无力地靠在他肩上,泪水无声而落,沾湿他雪白的衣裳,水印太浅,几乎看不出痕迹,是不是我的伤心太浅,他才视而不见?
我抿紧唇,强自想抑制住酸意,没有哭,不要哭。
突然想到什么,我莫名兴奋地抬头,望向年羹尧,目光熠熠:“我要回京,今日便走。”
琥珀色的凤眼专注地凝视着我,年羹尧一点头,透着坚决,话语依然云淡风轻:“好。”
如果我马上出现在你面前,你会听我说么?
真正的秋携着初起的北风席卷过境,有一个人的消失被我忽略。而京城,正张着血池般的大口,不容人推拒反抗地等在那儿……
熟悉的朱门大宅。
年羹尧扶着我下车,连日颠簸,每走一步,身体便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我却不甚在意,紧了紧身上披着的雪青色斗篷,我对年羹尧笑道:“我这样子如何?会不会太过苍白?”因为身体虚弱,铜镜中的自己总苍白如纸,我特意涂了薄薄的胭脂,如此他见了才不会心痛担心。
年羹尧笑得有些勉强:“不错,不过你自己的身体你当明了,了了这桩心事还是静养几月吧。”他的声音渐低:“弱柳扶风,若是被风吹走了……”
我的心思全系在那一人身上,打断年羹尧道:“那你回府吧,我自己进去。”
“你忘了?我还要去见家妹。”提起年氏,年羹尧的表情柔和得如同秋月春风。
朱门大开,廊道蜿蜒,庭花碎了一地。菊风清幽,桂香连枝,清水残池遍眼。
我快步而过,年羹尧虽担心我的身体,此时却了然地未加阻拦,我的急切,他能懂。
伴着欣喜与急促的心跳,我的手举起又放下,三番犹豫,终于还是推开胤禛书房虚掩着的排花木门。
顿时满心装着的要说与他听的话硬成片片墙灰生生剥落。
“怎么不进去?莫不是此刻才害羞了?”我匆匆别转头,要推年羹尧出去,已是来不及。
而我脑中的景象再也无法抹去——
年氏一身白裙长拖至地面,斜倚在榻上,向我挑着细长韵秀的眉,凤眼中的惊诧百转千回终成一种甜如蜜的温柔笑意。而那个将自己几乎尽埋在她怀中的人,不是我心心念念会伤心难过的胤禛又是何人?!
由着年羹尧拉我穿过长廊,穿过青石小道,眼前的一切都哪般没有真实感,却原来不是景致花了,而是我的眼花了。去向何方,又有什么当紧的?
终于把音乐做出来了、、内牛、、
是香香的吟香哈,在文案可以听到、
我比较中意的是Hita的翻唱、、可是那个会拖速度、、有兴趣的可以在□□音乐上找因缘,歌词是改过的,蛮好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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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一章 秋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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