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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植树 ...


  •   中国五千的灿烂文化,给我们留下了多少瑰宝,尽管我们现在在拾前人的牙惠。其中有一句民谚,叫“春雨贵如油”,顾名思义是说春雨的珍贵,好象油一样。其实呢,我倒不觉得春天下的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倒是超市里的食用油,价格一路飑升,似乎在验证前人的古语不虚。

      今天,2004年3月12日,星期五,植树节。我像往常一样地起床,虽然今天由于不上课老师会允许比平常晚到半个小时,但我还是没有赖床的习惯,可能十几年的学生生涯早已经在我的脑袋里烙下死死的生物钟了吧,谁知道呢。

      下过了雨,好象视线都被洗过一遍似的。过了桥,远处的青山显得比平常格外的翠,那颜色好象被染过了一样。突然发现原来山这么好看,以前居然都没注意到。

      到了班,不少人已经来了。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打量着周围。阮舞扬在伏案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卜湘盈在看数学书,还是昨天的那一页,期间我也在她背后出现过,不过可能没有昨天心乱时的喘息声吧,还是她太过心无旁骛了,离得很近都没有注意到后面有个人,倒是擎在右手的笔,一个劲儿地在三百六十度。同桌还没来,而右边的梁剑和杨天笙,在探讨着04年的足球先生花落谁家,从探讨变为讨论,从讨论变为争论,也没争论出个所以然出来。我尽量保持着不头不向右偏,因为我怕梁剑会拉着我去投关键性的奇数票。刘卉不在,□□凌则在重温下回笼觉,中间她醒过一回,一双平时水灵的大眼睛伴着惺忪地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刘卉还没来,而又看到了我,于是口齿不清地让我在出发的时候叫醒她。

      我看了一下时间,离出发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无聊地时候我通常会画柯南,这次是在语文书上。今天心情好,用杜工部的话说是,“下笔如有神”。虽然还老样子,只是个头像,没有下半身,但还是比较满意的。我立起语文书,端详了半天,SO GOOD!下半身还是抽时间找卜湘盈补上吧。

      正想着,一块很大的类似于布的东西飞上了我的脑袋。我一懵,取下了一看,原来是校服!再一抬头,看到了刘卉的一脸坏笑。

      “干吗呢,拿书当镜子照,这么丑美?”

      我苦笑:“只不过是去植树嘛,不用这么兴奋吧”。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到哪儿借的校服,他们别的班不是也要去植树吗?”

      刘卉说到:“哪儿借的就不用您老人家操心了,总之欠我一个人情啊!”

      我喃喃道:“肯定是老班暗地里给你下达的任务,想全班校服全齐,你可是得了便宜还买乖”。

      刘卉用胳膊肘捣我一下:“臭小子,说什么呢!”然后用手指了下正在挺尸的□□凌向我表示疑问。我小声说道:“她让我出发的时候再叫醒她。”

      正说着,许良琛进来了,同时骂骂咧咧道:“靠,搞什么飞机!今天又不上课,连班主任都说可以比平常晚半个小时,可宿舍看门的还那么早就锁门,想睡个懒觉都不行!”然后再实实在在地“靠”了半天,接着打了一个极夸张的哈欠。

      “没办法,谁让你住校的,住校就得被管这管那的。你要有钱在学校门口盖个公寓,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说话的叫大狗,是同桌的游戏里的铁杆,当然这个外号也是他起的,两个人倒是一样的逍遥自在。至于为什么叫“大狗”,我费解,“狗”我不是很理解,不过“大”字我倒能看得出来,因为他确实很“大”,一米八多个个头,光看肩膀的宽度就比我宽一圈。

      “尽说有的没的,我要有钱盖公寓的话还上这学校个干吗……”后面的话我倒是没怎么听了,开始试试这校服,发现好象小了点,不知道是它本身就小还是我本身就穿着外套的缘故。

      “好象有点小哦”我站起身看了看自言自语道。

      “将就点吧,你刚才也说了啊,别的班也参加植树,能借到已经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了,你还嫌这嫌那!”刘卉一脸的不满意。

      “哦?那是管谁借的?卖你这么大的面子?”我的语气近了一步。

      刘卉脸色黯然了,只一瞬间:“还能是谁,不就是七班那个……”然后稍微怔了一下,微红着脸说道:“臭小子,想套我话是不是?就不告诉你!提前给你说好了啊,如果衣服弄脏了可是要洗的!”

      谁看见是我弄脏的?我心里这么想着,如此的话就不能让她看到衣服本来是不是有脏的地方,等下如果真的弄脏的话说不定还能赖掉。于是我又坐下来,想用桌子尽量挡住一点。

      老班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朗声道:“准备好了没有,要出发了!”我想起来□□凌的交代,起来轻轻推了她一下,没醒。我手上又用了点劲儿,没醒,我又加上了一只手,两只手一块推,还是没醒,睡觉的本事果然和我有的一拼。我不耐烦了,像拎着件衣服似的掸灰似的大幅度地来回做简谐运动。

      “你要死啦?”被摇醒的□□凌怒不可遏,这个表情保持了几秒钟,然后她揉了揉还没短时间适应自然光的惺忪的双眼,接着“啊”地叫了一声,我被吓了一跳。□□凌把右手食指伸到我面前,表情很不寻常,“看!”

      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不解:“怎么了?”

      “睫毛!谁让你突然叫醒我的,害得我揉眼睛的时候把睫毛都揉下来了,你赔!”这算哪门子理由啊?

      “要揉也是你自己揉的啊,干吗赖我头上?”

      “我不管,是你叫醒我以后我才不小心弄掉的睫毛,你就有责任。快,把你睫毛拔一根下来,谁让你一个男生睫毛都比我长的,不服气,我要拔下来!”□□凌说着就要摘我眼镜,我吓了一跳,连忙双手护住一对招子。

      这时候老班在催了,我赶忙就势就着人群闪出班门。这时许良琛不知道什么窜到我旁边,悄悄地说:“许秋雨,怎么样,有组了没?”

      我楞了一下,想了一下是不是可以把和卜湘盈一组的事情告诉他,犹豫了一下,毕竟是同桌,还是开了口:“我是和卜……”

      “和谁一组没关系,等下你们组算我一个,等下如果有人问到我的话,就说和我走散了。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许良琛一脸诡笑。

      然后许良琛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大狗说:“大狗,我肚子疼,陪我去躺厕所。”

      大狗装得挺像:“哎哟,是吗,是不是早上吃错什么东西了?”

      许良琛说道:“唉,谁知道呢,还不知道要蹲多长时间呢。”

      眼睛看着两个人渐渐走远,耳朵里听着他们的讨论从上厕所需要多长时间到去什么地方打游戏装备的完美转化,我无奈……

      植树的队伍从教学楼一直排到了学校门口,浩浩荡荡地,看着这阵势,突然让我想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呢?我也说不清楚。

      这时候有两个中年男人抱了一怀各色的彩旗身体不灵便地走到我们面前,在每个班分发。这两个人虽然我不认识,但在六中一多星期时间已经混成熟脸了,恐怕也是什么这个主任那个组长什么的。

      彩旗分发下去只后,我遥遥地望见队伍最前面的一个男生意气风发地挥着明显比其它大一号的旗子,而且这是唯一写着字的旗子。离得太远,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看见“C城第六中学”几个字眼。好大地阵势,不喜欢……

      看着那个男生挥旗子的兴奋,我想到了,是陈胜的揭杆而起。我又环视了一下,还真有点像,讽刺……

      对于植树的过程,我懒地过多的描述,因为我不喜欢。拜昨晚“贵如油”的春雨所赐,我们的双脚在泥泞里长征,可苦了我这双新买的鞋了。除了六中,我还看了某某机关单位也来趁着今天植树,其中有个貌似冬瓜的胖子,一直在我眼前徘徊,他不是对某男甲说教其栽树的方法不对,就是手把手地教某女乙该如何扶正树苗,看得我直恶心。我倒真想自己是陈胜的起义军,暗自把那冬瓜当成秦吏,真想一个铁锹把这个冬瓜排成黄瓜!

      老班早就想到会又懒人如我之流的走读生会不带铁锹,所以为了让我们每个人都参加这不真实的劳动,他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大堆铁锹,足有将近十把,果然看到铁锹的时候我同时也听到了本来把这次植树当成踏青的懒人们的长嘘短叹。

      四棵,我和卜湘盈一共种了四棵树,在和周围小组的比较中,我们是完成量最多的,不过还真感谢昨晚的“贵如油”,让我们省掉了浇水的烦琐。这期间,很庆幸,没有人问起许良琛的踪影,倒是让我送一口气,虽然是袒护同桌,但我还是不喜欢用说谎的方式。

      在结束的时候,我特地脱下了衣服仔仔细细检查了三便,看看有没有弄脏的地方。对于刘卉“弄脏要洗”的玩笑话我并不当真,倒是□□凌,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不定真会叫我拿回去洗。最后我没检查出有泥土的痕迹,倒是左手手肘的位置看到了一点点靛青色,很奇怪,这肯定不是植树时弄脏的,而且也不像水笔的颜色,而这种颜色,我很喜欢,是淡淡的那种天蓝。

      是那种无云的淡淡的那种天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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