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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通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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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时间,完全没有了第一天的大起大落,也让我心定了不少。而阮舞扬依旧在我的视野里徘徊,第一天她非常不友好的警告虽然我觉得虚多实少,但还是让我有些心悸,而我也没她任何机会,时间长了,我甚至已经养成了全组第一个交作业的习惯。而除了作业,她没有找任何不正当的借口找我发难,我想是她没有找而已,这很好,我喜欢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除了阮舞扬,我和全班的人都已经有了默契,甚至和她身边最好甚至是唯一的朋友韩月,也没有和我保持距离。我不得不说,拉拢人心向来是我的强项。我和阮舞扬之间的种种,就这样保持着,像两条平行线。突然某天老班来找我,展转问了下我和阮大小姐之间的若有似无的矛盾,结果被我矢口否认了。我的事情,不喜欢老师来插手,而且确实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过对于老班的询问,我还是感激的。
和同桌,和周围人,和全班的大部分的同学,我已经被慢慢接受。而卜湘盈,还是和我保持知己般的亲密,可能一见钟情在这个世界真的存在,而且几率比爱情还要大。依旧如此,晚上坐公交人多的时候她会搭便车,时间一长,我也会主动要求载她,只要心情好,就算坐公交的人不多也会如此。那个让我头痛的上坡,我从来没有让卜湘盈下来步行过去,而每次路过这一段,她的手也不由轻扶我的肩膀上,让人心动。分别时,伴着夕阳的余辉,我还是每次都说出那句经典的口头禅,她笑笑,时间长了,似乎也达成一种默契,像电影胶片一样,一桢一桢地重复着。
一忧一喜写完了,然后就是同桌了。我突然发现他是个脑袋很简单的家伙,脑子里除了游戏他的智商和学龄儿童没什么分别,不过换个方式想想也好,起码他干净,没有被过度心计所污浊。倒是右边的那一桌,梁剑和杨天笙,依旧是一动一静,一火一冰,真怀疑他们怎么坐到同桌的。
由于晚来几天的缘故,练习册已经发完没有库存了,我只好自己去买,正因为如此我才有别人没有的答案,因为很多科的老师在发练习册的时候都把答案给撕了,尤其是理科,这是教学的潜规则,结果直接导致很多人大清早上来完成未完成的部分,可惜有些理科题确实很伤脑细胞。我是无意中给梁剑看了一次作业,结果一传百,好多人遇到头晕的题都会找我,其中也包括些成绩不错的学生。只有阮舞扬,从来不正觑,即使全组第一本作业是我的,班里人只来得三三两两的时候,她也从来不暗地里偷看。只一眼,也没有。实话,我好佩服她的要强,不过一个女生太要强了有的时候反而不大好,因为会让人产生距离感,因为这种要强,让我敢到害怕,因为我要仰着头看她。
倒是韩月因为作业来找过我几次,我也很乐意。有的时候我很不解,为什么这么一个容易害羞的女生,会和阮舞扬的高傲所结合。虽然只有这几天时间,但我发现阮舞扬的身边就只有这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冰山般的公主和害羞的伴舞……
我很奇怪哦,我干吗老留意她呢,天知道……
从星期一到星期四,转眼间已经过了四天。老班今天在数学课开了个简短的班会,说明天要去植树,瞬间班里炸开了锅。这种沸腾我并不不奇怪,用上课的时间只要做课堂以外的事情都会出现这种效果。我想了想,明天是星期五,3月12号,哦,原来是植树节。时间地点交代清楚后,老班又发话了:“还有呢,就是锻炼一下你们的团队合作,所以要三个人一组,本着自由的原则分组。但是有一点,每个组起码都要有一个男生。”这种体力活,果然还要男生担任主角。我突然想,明天老师应该也会参加,会不会也有男教师帮女教师呢?除了这个通知,老班还动员走读生每个人要带把铁锹。我是走读生,但是我不会带,因为我很懒,是那种懒到宁可躺着不想坐着,宁可坐着不想站着的人。
我向来反感这种东西,我不喜欢不真实。植树,呵呵,冠冕堂皇,只是做个面子上的化妆而已,真正环保的有几个人?这让我想到了3月5号的学雷锋日,那感觉好象只有这天我们提倡扶老婆婆过马路,拣到钱包要上缴,其他的364天我们就可以眼睁睁地目睹流水般的机动车在准备过马路的老婆婆身边呼啸,我们就可以拣到钱包纳入自己的私囊。不过不喜欢归不喜欢,这个世界上很多不喜欢的东西我们也要照着做,比如明天的植树节,老师们不真实地监督着我们干着不真实的事情,遵守着学校不真实的规定。我们到底在干什么?
该说的说完了,虽然保持着几分钟的兴奋,但还是要继续上课。三个人一组,对了,这个班一共多少人啊,可能不一定能凑齐三的倍数,那多出来的人是不是可以不用去了?不过想来不大可能。我正想着被三整除后的余数的时候,右前方的一个女生突然转过头来,着实吓了我一跳:“喂,我们一组啊!”
“啊?!”我呆了一下。那是个很怪的女生,外向,多话,喜欢恶作剧,喜怒都溢于颜表,而且很喜欢撕纸,只要不开心就整本整本地撕,这可害死了当天值日的苦命儿了,总之是个不好惹的主儿。不过说实话,我实在没那么多好心情去陪这种被宠惯的大小姐,如果一定要组队去的话,我还是喜欢和卜湘盈一组多一点。
见我楞了一下,她又拿胳膊肘捅了我一下:“问你话呢!”
“算了吧,人家心里肯定早有完美的组员人选了,何必强求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是把,□□凌?”,然后嘴朝我努了一下:“哦?”最后的这个“哦”夸张地拉了四个节拍,我心里甚至偷偷地“大大大大”地数过。
我知道她口中的那个“完美的组员”是谁了,因为和卜湘盈的距离走得近了点,连有时候骑车载她也会被旁人发现,我又处在八卦的高一生中间,传传话柄也再所难免,不过我倒看得很开,从没在乎这些,倒是卜湘盈,毕竟是女孩子,但我却从来没听到过她对我旁敲侧击地说过此事,有的时候倒闹得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好大气的女生啊!
“真的啊?刘卉!”□□凌的嘴角开始上扬:“我说嘛,就觉得你们之间有点不大对劲。原来……”
我开始头大,于是我开始插嘴:“明天校服怎么办?我可没校服!”
“对哦,我还没想到这点。”刘卉一拍脑袋:“等下我帮你管别的年级的借下吧。”刘卉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也是一个闲职,一般杂七杂八的事都在她管辖范围之内。
这个时候,老师讲课声音的分贝开始渐渐提高,那是种警示,意思是告诉我们,兴奋的时间已过,现在专心听讲。不过正好,可以堵□□凌的嘴。
我抬起左手扶着腮,视线从黑板慢慢地移到了卜湘盈身上,她的背影,总觉得那么熟悉。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全班那么多人,为什么我只和她视如知己呢?那好象是老天在可以安排似的,老天给了我一把钥匙,给了她一把锁,于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地握着这把钥匙,去找我生命中的那把锁,直到我遇见了她。
这样想着,那种感觉渐渐微妙起来,本来想在植树时和她一组的,现在居然说不出口了,好象在怕什么似的,怕什么呢?
……
下课铃声总是那么动听,老班轻摇着头夹着课本出去了,可能在后悔不应该在数学课之前讲植树的事情似的。我悄悄地走到卜湘盈背后,发现她正在看数学书,时而左手纤指轻搔下鬓角,右手则很熟练地旋着笔,可能遇到什么不大明白的地方了吧。不知怎么的,我倒不想打扰她了,只想就这样站在她的背后,静静地注视着她。但一想到等下要邀请和她一组,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居然让我心跳开始加快了。可能是感觉到旁边逐渐凝重的喘息声了吧,她回过头,轻下了一跳,随即便笑了,露出了两排凝白的贝齿。
“干吗躲在我背后啊?想吓我啊?”
“呃,呃……”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我正好想找你说件事,你不说,那我先说了哦”她抿了一下嘴,“明天的植树呢,我找不到别的男生了,我想和你一组,你有约了吗?”
“哦,还没。”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和我说的居然是同一件事情。
“那说定了哦!”卜湘盈伸出手,放在我面前,“击掌为誓!”
现在还有人玩这个?我笑着也伸出了手,“啪啪啪”三下。
“那你呢,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她见我微窘的模样,笑了,顿了两秒钟:“该不会和我说的是同一件事情吧?”
好机灵的丫头!
“不过呢……”卜湘盈又补充了一句:“铁锹归你负责哦!”
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