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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缘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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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阴狸的天空下起了狐狸雨,有点血红色的味道,这渺渺的人世间又有谁受到伤害心在滴血而染红了这漫天的雨吗?
祁红的天空下,三人相立——忆、悠和雪儿。
“忆,明天是我20岁生日聚会,你会来吗?”悠看着面前那个显的异常虚弱的女子心中满是惭愧。
“悠,你知道吗?”忆似乎没有听到悠的话,她那凄楚的脸上映着绝望,“我从来不觉得你会离开我——可当你真真切切离开时,我又觉得终有一天你会回来——当你渐行渐远、永不回头时——我开始追寻你——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但终究在寻寻觅觅之后,我与你之间终究还是隔着无法逾越的沟,你到底还是成不了我唯一命定之伴侣,到头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忆凄惨的眸看着悠,像是在悲鸣。
雪儿看着这样无助的忆,忽觉这个自做坚强的女子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同样会为爱而痛的人……
“忆,如今,我已没有什么道歉、悔过的话能说得出口的了。我只想告诉你:如果你只是想找个男朋友的话,你尽可以找一个你深深爱着的人——关心他,照顾他;但若是想找今生今世的伴侣,忆呀,要知道,只是你深爱他,你单一的付出是没有用的,你要找一个更爱你的人——这样,你才会幸福至永远。懂吗?”
听到悠说着这样的话,忆这段时间绷紧的所有的弦都一甭而断。起码他还是关心自己、希望自己幸福的。这样的话就不必再在这错综复杂的爱中挣扎了——忆沉沉的倒下——就这样堕落进入第十九层地狱好了,这样才会更幸福。
“雨晴,扶忆进去。”有是那有力的臂膀揽住了忆的腰。
“霏霖悠,霏霖大少爷。请您向我保证这种事将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发生!”雨丞冷冷的眼神好像不想与悠再有任何的交集。
“好,我保证。”悠温和的说,雪儿似有什么话要说,却被悠硬生生的拉住了。
雨丞头也不回的向屋内走去——再也不要把忆交给这种男人了,我可以让忆更幸福的。
在返家的途中,悠的心很乱——明天她会来吗?要是她听说了那个消息会不会崩溃呢?——我到底该怎么办?
雪儿少有的平静的尾随在悠的身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还来干什么?”雨晴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有些不悦。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想找忆。”雪儿有些许尴尬。
雨晴看着门外楚楚可怜的人,一想也罢——这两个人互相爱慕,要在一起又有什么错呢?——“那请进。”雨晴径直向屋内走去。
雪儿委实一愣,由始至终雨晴对自己有的都只是厌恶、厌恶、厌恶。是呀,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把这些人平静、、美好的生活搅的一团糟。
“小姐,林海小姐找你。”雨晴看着坐在沙发上刚刚清醒过来的忆说。
“恩~请进,坐吧?”忆看着雪儿生疏的说。
“忆~对不起。”雪儿极力在心中措辞,“希望你能原谅悠,他……”
“雪儿?不要把我看的那么高尚、那么伟大、那么无私。我也是个人……”忆看着雪儿吃惊的表情,继续说着:“你跟他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对于我来说,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走开,现在,你让我原谅他——这又是什么意思?让我看着你们在一起却心如止水吗?如果你真的这么认为,那么你就把我对悠的爱看得太轻、太淡了;如果我真的能做到那样,我又怎会弄到现在着步田地?”
雪儿没有想到忆会以这样的姿态面对自己——她是真的把悠当作了全部才会这样吧?
“够了!”一声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出来,一直像不存在的雨丞叫到:“林海雪儿,回去告诉那个家伙,‘明天那个聚会我们会参加’。雨晴,送她出去。”
雪儿看着忆忽然觉得才是忆最坦白、最真实的一面吧?!
悠的生日聚会汇集了“尘世”所有权贵之士。据说,今天霏霖氏要宣布什么大事件,毋庸质疑,这更给这次的生日聚会平添了不少好奇感。
灯火通明的聚会大厅,人们高谈阔论,这“尘世”里的人总这样随和、自在。可在这背后,每个人都有一颗千苍百孔的心,只是每个人在都掩饰,他们都不想让亲人看到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更不想让敌人攻击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忆同雨丞与薷风一起走进。忆在“尘世”是出了名的——因为她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令人生妒。
忆微笑着回应别人的问候,一切都显的那么理所应当,理所当然——她理所当然应该有此美貌、有此家势,理所应当有一个叫悠的男子深爱着她。
聚会继续着,当灯光闪动着告诉人们那重要的事要宣布的时候,人们才开始惊呼——
“站在悠身边的那个女子是谁?”
“为什么忆会站在下面,他们不是一向形影不离的吗?”
……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雨丞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不该让她来的……
“忆?”雨丞轻声唤道。
“恩!没事。”忆勉强的笑了笑。
“下面我要来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我儿子的婚事——这位是他的未婚妻——林海雪儿。”
“很可爱的女孩子,长的好漂亮的。”
“但是跟忆还是……”
“那忆呢?她怎么办?”
“不是吧?孤月忆被甩了!天大的笑话。”
“喂~说不定那个什么忆的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的。”
议论声越来越重,那些讽刺压的忆喘不过气来,雨丞将忆拉到身后,冲着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吼道:“闭上你们的嘴,控制自己的嘴是人类必须学会的第一美德——你们不是人吗?没道德吗?”
雨丞的怒火使那些嚼舌根子的人闭上了嘴,这时似乎是为了解围,主持人说道:“听说孤月小姐弹着一手好琴,能否现在演奏一下。”
薷风跨补上前,说:“今天……”
“好,现在就可以弹。”忆没有管薷风说什么,想不远处那加古筝走去。
忆轻轻的挑动着琴弦,仿佛是在回味着什么。淡淡的颤动钩起淡淡的愁绪,忆温婉的喉唱着悲怆的歌:
白衬衫是你,白长裙是我。
亿万年来你我在梦中总携手而行。
亿万年后,当梦外的我走向梦中的“你”、“我”——我才陡然发现,那白长裙不是我,是另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
你凝视着她的眼睛水晶般透明,你望着我的眼神冷若霜冰;
你给予他的微笑暖如春风,你面对我的背影遥遥无期。
为何我的泪夺眶而出——因为亿万年来痴情于你的我终知:我的心中满满的都是你,而你的心中满满的却没有一个是我。
敢问你:如此这般的我,究竟该何去何从?
这一夜,绝望的忆笑了——她已厌倦了挣扎的挽留。
她急促的拨动着琴弦,那乐声仿佛是在呐喊,在纪念自己死去的爱情——弦断了,曲却未终。忆从容的奏着,仿佛是在弹奏生命的悲歌。
指上的鲜血染红的琴弦,在场的人为之汗颜,却无法阻止这从容的女子停止这演奏……
忆笑的从容,那透明的眸子穿过人群看向远方,似是在寻味昔日的辉煌。
曲终,忆鞠躬下台——大家都呆了。
台的另一头,悠与雪儿无法说出一个字——这样的忆从未见过。
薷风也吃惊不已——“咕——咕——”薷风的手机在口袋中震动把薷风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风!”——是彦的声音,“妈妈——妈妈——,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看不见——”
“彦,别急!我马上到,等我。”薷风看了眼雨丞,雨丞点了点头,薷风便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
忆茫然的走到了马路上,她好像失聪了一般,听不到有人在身后呼唤。
忆看着这繁华的夜景,心念:1从今天开始,我要把你从心中剔除。用最锐利的利器把你剔除。
心再痛,血再流,我也不要再像现在这样心中装满你,你却冷血无情、虚伪至极。
昨日的爱结成了今天的恨。爱孕育出了恨,便撒手而去。只留下我孤身一人“品味”这无言的恨。
昨天我可以毫无保留的说“我爱你。”而今,我却无力说:“我恨你。”
是以前的我太幼稚了吧,我把那沉甸甸的爱看得太轻、太轻了。
所以当那所谓的“爱”离开的时候,我才会这样迷茫,才会连恨你的勇气都没有吧?
不想在这样下去了——不想再做你身边的乖乖女孩了……
“忆!当心!”有人在尖叫,有人在怒骂,有人掩面不敢看——而忆茫然的眼,什么都不明白。
一个恍惚间,忆觉得整个世界都震动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拥住了自己——好似拥住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轻柔、温暖。
忆知道自己的卤莽又害雨丞受苦了。那有力的双手顺着忆的腰际滑落——无力的直垂,好像要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忆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雨丞,看到了自己浸着鲜血的裙角。
只是,忆没有大哭,亦没有大叫。她平静的看着雨丞那苍白的脸,仿佛夏日午后看着熟睡中的雨丞:“丞啊,累了就睡会吧?”
忆平静的看着载着雨丞的救护车离开。这个一身白衣的透明女子仿佛不存在于这拥攘的车流间,只有那白长裙上的血渍可以证明这女子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