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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神秘的房间 ...

  •   恐惧是来源于自身的一种现状,是对可能对自身造成危害的事物的一种本能反应,是提醒自己时刻处于危险之中的保护方法。
      而对于恐惧的处置,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法,有的避而远之,有的迎难而上。
      郝鸣金选择了将秘密剖开,他誓要查一个水落石出,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书,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顾医生,出现在诊疗室里的那件红色的羽绒服。
      这一切似乎都与顾晨枫有关,因此他问了一些顾晨枫的情形,瘪犊子的话里没有可取的信息,只是他偶然间提到了那一个神秘的房间——234号,那个本没有人住却有一张床一床被褥的看护房。
      “按说那两间房都是给我们俩准备的,可我们始终都没有住过,谁愿意住在那里面啊。”瘪犊子自从打开了话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可后来里面突然多了一张床,还有被子,好像真的有人住在那里面,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好几次在背处躲着,都没能看到是谁住在里面。”
      郝鸣金对这件事并没有太在意,他在思考的是如何逃出去,如何将这件事调查清楚,如何尽快回到自己的家中,最后见一面自己的妻女。
      逃出去似乎并不难,把瘪犊子拉进来的洞口还没有封住,可是逃出去如何不被人发现,就有些难度了。
      郝鸣金跟司唤清说了自己的想法,司唤清也觉得只有如此,可是到了外面怎么办呢?一旦被人发现,送进来不说,再想出去,势比登天啊。
      瘪犊子在旁边听着,插嘴道:“我倒是有办法,只是你们得先放我出去。”
      “什么办法?”两个人一起问着。
      “很简单,我弄一套医生的衣服,你穿上,就不会有人注意了,不过只能一个人出去,医院里一般值班的医生都只有一个,只有在有新病人进来的时候才会临时增加。”
      两个人都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正待商议谁出去的时候,黑金在旁边突然到:“瘪犊子,你想告密!”
      “黑金,我瘪犊子虽说背叛过大哥,可我也没落得好下场,我杀了史老头的心都有,为什么要背叛?”
      “就凭你这么说,鬼才信,去见大哥,让他决定。”
      顾晨柏听了,也有些为难,毕竟还牵涉自己两个兄弟的性命,一旦被仇人得知自己的下落,势必落得个身手不全的地步。
      不过他见郝鸣金和司唤清的迫切心情,大哥的劲头十足起来:“瘪犊子,我让你出去,你向我保证不许透露我们的藏身处,并且帮助这两个兄弟逃出去,你做不做得到?”
      “大哥,你放心,我肯定做到,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也会到这里来,天天侍候大哥,若是违心说话,我瘪犊子不得好死!”
      顾晨柏见他说的决然,也就拍板让他出去,只是暗里吩咐黑金和大虎子,时刻做好逃亡的准备。
      瘪犊子被抓紧来约莫已经有快一个小时的时间,郝鸣金恐怕时间长了引起别人的注意,跟司唤清商量了几句,叫上黑金,带着瘪犊子重又回到一楼的北侧,看着瘪犊子从洞口爬出去,咕咚摔在地上,铁板重新被封起来,喀嚓上了铁锁,“吱扭扭吱扭扭”的快速离去。
      瘪犊子出去之前,黑金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耳语了什么,瘪犊子脸上怔了一怔,唯唯诺诺地答应了。司唤清问黑金说了些什么,他含含糊糊地说只是抓了些瘪犊子的把柄。
      等三个人重新回到了楼上,郝鸣金重重拍了一下墙壁,懊恼地跟司唤清说:“只顾着让他走了,没跟他约好什么时间啊。”
      司唤清也有些后悔的样子,黑金安慰着他们两个:“别担心,他不敢不来的,我们等着就是了。”
      十一点、十二点、一点……下午两点是普通病区发午餐的时间,透过洞口向外望出去,平日里都是瘪犊子发午餐,今天也换了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油黑的小矮子,难道瘪犊子反悔了?
      黑金的心里也是扑里扑通的静不下来,郝鸣金和司唤清扯着脖子从窗口向外望,除了满眼的凄清,哪里有瘪犊子的半点影子,偶尔穿梭在院中的陌生的人,正是这座医院的最好的象征,凄清而又荒凉,在这凄凉的背后,又有谁能想到,一场惊人的波澜即将震撼这座古老的都市。
      ——
      2014年9月9日,上午10点24分,郝思思忙完了家务,把时锦绣安置在炕上,嘱咐她好好的在家,自己要赶到镇上去买些菜蔬肉蛋。
      农村的孩子上学早,有些人谎报年龄也要早一年上学,因此郝思思刚刚12岁,已经是镇初中一名初一的学生了。她每次上学都要骑着一辆二八的自行车从家里赶到镇上,路上还要经过铁道下面的一个洞口,这条路已经走了十几趟,并不是那么陌生。
      郝思思的心里肯定是有心事,她经过铁道口时,差点撞上对面开来的一辆汽车,黑色透着一些蓝在里面,显得很是气派。汽车停下来,车门打开,车里的人似要跟她打着招呼,郝思思骑上自行车,疯了似得快速离去。
      她显然认识这辆车。
      等到郝思思向后望不清洞口时,她慢下来,使劲喘了几口气,前面已经是一拉溜露天的菜市场。她找个地方把车子锁好,熟练地各个摊位讨价还价起来。苦痛的日子把这个如花小女孩早已磨练成当家的一把好手,她回来时大包小包地拎了一堆,除了少有的肉,还买了几块月饼,节后的月饼总是便宜得很,七八块钱的东西,一块钱就能买两个。
      她重又回到道口时,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车子停下来,捡了一块豆沙的月饼吃起来。
      果然时间不长,那辆黑里透蓝的汽车从原路返回,穿过桥洞疾驶而去。
      ——
      肥胖和健壮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然健壮的人都不会太瘦,但和胖子相比,体重上就会差出几个等级,而肥胖的人,由于缺乏运动,也会显得外强内虚,因此略一动作就会满身大汗。
      胖看护则有些不同,他从头到尾都是胖的,胖胖的头,胖胖的鼻子耳朵嘴唇,胖胖的胳膊大腿,胖胖的脚下一双拖鞋几乎踩到地里面去,难怪被瘪犊子称作“肉墩子”,但他的胖时刻透出些健壮,吆五喝六显不出一丝笨拙。
      郝鸣金的窗口正好侧对vip病区的楼门,他和司唤清仔细地观察着楼门出出进进的人。已经到了放风的时间,肉墩子一边催促着向外走的病人,一边用手扒拉开离自己很近的人,有几个人被他扒拉得几乎摔个趔趄。
      没有瘪犊子的身影,这让他俩有些失望。或者说,绝望的念头已经开始萌生,若不是黑金阻拦,两个人几乎要想办法从窗口跳下去了。
      顾晨枫从院外走了进来,穿过人群直直走到楼里面去。
      若不是那惊魂的一刻,郝鸣金对这个人的印象,只停留在半年前。他是一个负责任的医生,在自己刚刚进来时,几乎每天都要来询问自己的治疗进展,用各种不同的方式来安慰自己心中的恐惧。
      这个人对郝鸣金来说,是神秘的根源,也是真相的尽头。
      只过了半顿饭的时光,顾晨枫单手提着一个封好的蛇皮袋,丢进垃圾桶里,走出医院去了。
      医院的伸缩栅栏门再度打开的时候,瘪犊子进来了。郝鸣金和司唤清看到他进来,几乎要大喊出来,心中的希望重又燃起。
      瘪犊子背了一个双肩包,里面鼓鼓囊囊的,手里提着一根铁杖,有意无意地向自己这边瞄了几次,就走进楼里去了,经过肉墩子身边的时候,他还打了一个招呼。
      不多时他也出来骑了三轮车扬长而去。
      郝鸣金安慰着自己,“他只是在等机会。”
      他们的等待有了结果。晚餐的钟声响起时,瘪犊子适时出现在了洞外,随着领餐的人们全部散去,瘪犊子将铁杖和包都递了进来,还低低地喊着:“拉我一把。”
      黑金像是知道他要进来一样,招呼着两个人一起把瘪犊子拽了进来。
      几个人重又聚到顾晨柏的房间里,顾晨柏对于瘪犊子的再度出现有些意外:“你怎么又来了?”
      瘪犊子似哭似诉地说着:“大哥,以前都是我的不对,从现在开始,我要重新跟着大哥。这几年来,我日思夜想,心里都不得安宁,又无处可奔,整日里过的都不是人的日子。”
      他转过头来冲着郝鸣金和司唤清:“我心里憋屈,变得太刻薄不通人情,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两位多多原谅。”
      不待两个人回应,他重又转向顾晨柏:“大哥,黑金的话让我想明白了,若想再次出头,必须把以前的事情做个了断,我今天重归大哥属下,以后风里火里,大哥尽管驱使。”
      说罢他还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显出诚意十足的样子。
      顾晨柏看了他半天,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若说不想出人头地,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要做起来,他需要很谨慎的思考:“你起来吧,让我好好想想,我谢谢你还能看得起我这个残废,我信你。”
      只寥寥几句,就让瘪犊子的脸上兴高采烈起来。
      郝鸣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拎着双肩包问瘪犊子:“这里面是医生服吗?”
      “对,还有一身我的衣服,我吩咐过了,三轮车晚上要还回去,我说我有事叫朋友帮我去还……”
      虽然两个人已经决定了由郝鸣金出去调查,可司唤清的心里也是有些急迫,还没等瘪犊子说完,他就满脸兴奋的接道:“你是说我也能出去?”
      “嗯,现在天有些黑了,离得远了看不清,你穿上我的衣服,小心些估摸着不会被人认出。”
      他又把铁杖递给顾晨柏,郝鸣金和司唤清已经顾不得别人了,两个人跟顾晨柏打了招呼,急急地出了房间向楼下走去,身后传来瘪犊子小声的喊声:“你们记得明早之前回来!”
      郝鸣金和司唤清来到一楼,伸出头向外望了望,果真没有什么人,他们两个轻轻地钻出洞口落在地上,虽然还是发出了些声音,所幸在这个地方再大的声音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两个人走到楼和院墙的角落,把衣服换好。郝鸣金俨然成了文质彬彬的医生,多年的文化熏陶毕竟还是在气质上留下了磨灭不去的印迹,而司唤清农村汉子的打扮,也着实和瘪犊子差不到哪里去。
      司唤清把大盆搬上三轮车,骑上慢慢地向院门行去,他和郝鸣金约好,由自己吸引门卫的注意,郝鸣金趁机走到vip病区。
      一切都很顺利,司唤清出去了,郝鸣金进来了。
      进来的那一刻,郝鸣金的心已是跳的咚咚地震着自己的耳朵。
      先从哪里开始呢?自己的房间?诊疗室?
      不!那个神秘的住进了人的房间,他相信自己的直觉,那里肯定有东西在等待着自己。
      只是,他不会想到,那些东西,是自己想要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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