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地下室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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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是个多愁善感的季节,百花落尽,树叶凋零。人生亦是如此,有逝去,亦有新生。只是那新降临的生命,还是不是曾经衰落的树叶,谁人知晓。
S大学历史悠久,文化渊博,新生更是雨后春笋层出不迭。医学正是S大的招牌学科,每年为各大省市医院,直送无数医务人才。
这日,医学院顶层会议室里,仿佛是校友聚会一般。市中心医院的院长,曾是这里的特邀教授。鉴定科首席法医,曾是这里的助教。医学院现任院长,也是这里的首届毕业生。
而现在围坐四周的李琳,张晴,陆欣然,虽然是助教,但前途不可限量。成绩优秀的学生代表葛娜,米幂,朱韦恩,苏清四人,也依次落座。
众人为何在此都心知肚明,正是那11根肋骨的命案。刑警队潘队长通知时,只说请大家来协助破案,此刻众人都交头接耳细语嘀咕。
上午10点整,窗外阳光正好。会议室门呯开,潘帅进门,后面跟着几个警员,最后一位正是便衣的洛尘。
也不废话,落座后,潘帅就打开文件边翻边问:
“三天前,院长之子李建业遇袭,险些被害,李院长请提供你知情信息。”
有些年纪的李院长微微颤颤站起身,清了清喉咙说:
“正是,犬子伤口虽然不深,还是有些失血过度,仍然在医院调养。”
潘帅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
“我问的是你当日下午,跟我推敲的怀疑点,今天既然是研讨,大家都不妨说出自己的疑虑和想法,我们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力求早日破案。”
李院长楞了一愣,瞧着面无表情的潘帅,只好顿了顿说:
“大家都知道张晴是我儿媳,本来,他们小夫妻间的事,我一个长辈不该多问。但出了这个事以后,加上耳闻一些传言,现今警察又抓了季鸿旺,只怕就是他二人合谋行凶,想害死我儿子。”
众人都有些唏嘘,潘帅揉了揉睛明穴,睁开眼看着李院长说:
“请院长明示你的疑虑。”
李院长咳了一声继续说:
“当时犬子建业要娶张晴时,张晴跟季鸿旺还是情侣,是犬子求我去张晴家提亲。我跟张晴的家长商议后,送了礼钱订了亲事。一开始张晴还打算跟季鸿旺私奔,被她的父母关了一阵。结婚后也没见她怎么闹事,我还以为她踏实了心思,能好好过日子。没想到,她竟然串通前男友想害了我儿子,真是蛇蝎心肠。”
李院长说完,众人都看着张晴,只见她脸颊通红满面气愤,蹭的一下站起来说:
“爸,你怎么能这么诋毁我,结婚以后我连话都没跟季鸿旺说过,您这样的猜测根本不合理,也没有依据……”
不等张晴说完,潘帅开口打断:
“张助教,今天我们就是研讨一下案情,可以说在座教职人员,甚至是学生代表,都有嫌疑,我们先举出怀疑点,再以疑点反驳,这样反证岂不是洗清各位的嫌疑了。”
李院长忙附和说:
“正是这样,我也只是说出疑虑,没有下结论啊,小晴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撇清,嫌疑可是更大了。”
张晴又屈又气,只咬着嘴唇气鼓鼓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转。
这时,陆欣然反而站了起来,神情冷漠的说:
“我可以证明,张晴与季鸿旺没有私情,也没有私下接触。而且我跟季鸿旺的婚期订在春节,婚后会转业去季鸿旺的老家。”
众人一片哗然,张晴的表情最是惊呆,只盯着陆欣然,一脸惊讶。
陆欣然转过脸也看着张晴,只是一汪温柔如水。潘帅看在眼里,皱着眉思索半天。李院长却忽然发声:
“陆欣然的证词不能用,她跟季鸿旺根本不是真正的情侣,只怕说要结婚也是扯谎。”说完不等众人议论,便转过头瞧着席末说:
“葛娜,你来说。”说完便一屁股坐下,抱着膀子一脸严肃。
葛娜忽然被点名,有些惊讶,略顿了顿,站起身来,万分尴尬的说:
“其实,陆老师喜欢的是张老师,虽然只是传言,但是大家都看的出来。陆老师不喜欢男人,对季主任一直冷冷的,而对张老师却格外照顾,说是闺蜜,但是感觉比闺蜜更近一步。”
“你住口,你懂什么!”张晴脱口制止,却不等张晴多说,陆欣然忽然开口:
“葛娜说的没错。”陆欣然突然的一句,让在座都傻了眼,不知该如何接话。
众人都屏息闭气等着下文,可陆欣然反没了言语,只呆坐着。看着面前的桌子,左手搭在右手上,没有任何动作,出奇的冷静。
半晌,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开口,葛娜仍是尴尬的站着,也不知是该继续说下去,还是默默的坐下。这时米幂暗瞧了苏清一眼,迅速又垂下眼皮。
苏清缓缓站起身说:
“我也可以证明,去年大四的学长毕业前,跟陆老师表白被拒绝,学长拉着我喝酒解闷时说漏了嘴。学长在被拒之后曾跟踪陆老师,发现张老师每次受委屈,都找陆老师哭诉,还看到过陆老师吻张老师的泪痕,还……”
苏清忽然结巴,李院长迫不及待的问:
“还有什么,快说出来。”
苏清暗暗看了一眼陆欣然,她仍是看着面前的桌子,不动声色。苏清咬了咬牙根说:
“学长说,看到陆老师和张老师接吻。”
“…… ……”众人喧哗声四气,张晴两行清泪滴落,紧闭双目,胸脯不停起伏,又咬紧嘴唇,只欲忍住哭泣。
“哼。”李院长冷哼一声说:
“这就对了,一定是张晴、陆欣然合谋,串通季鸿旺三人共同作案。怪不得季鸿旺忽然有钱买了房子,肯定是你们仨,挪用了买尸的钱,暗地害了人,拿尸体充数。我说最近张晴怎么老跟我儿子提离婚离婚的,我儿子不离婚,你们居然要害了他。警察同志,快把这两个恶毒的女人抓起来,严刑拷问。”
原本,潘帅双手交叉扶着额头,两只大拇指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的听着每个人的语气和呼吸,此时抬起头深吸一口气说:
“李院长,我才是刑警,该抓谁是我的事情,您老做这样的判断可有证据?”
李院长却理直气壮的说:
“还要什么证据,这俩人做这么伤风败俗的事就是犯罪,就该抓。只有这种心理变态的人才会干杀人分尸的勾当。”
潘帅面色沉静的说:
“李老,虽然我们国家,并没有公开承认同性恋合法,但性取向的问题,并不触犯法律。如果您老有合理怀疑,请提供合法证据。”
一句话却问的李院长哑口无言,干张着嘴。
一直没说话的鉴证科法医徐先生站了起来,给每个人发了一份文件,一边发一边说:
“这是我们鉴证科采集的证据,各位传看一下。根据肋骨刮痕,和解剖刀耗损痕迹,另有DNA分析比对,我们找到了疑似凶器。编号是A7的证据,各位手里的文件上有图片,就是这把解剖刀,是在陆欣然校内宿舍的工作箱中找到。”
说完徐先生站在陆欣然背后问道:
“陆助教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陆欣然嘴角一瞥,却微微一笑,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情一样,轻轻然的说:
“既然证据这么天衣无缝,我还有什么好说。”
“潘队长,你可看见了,她这可是认罪了。”李院长指着陆欣然的鼻子。
只有潘帅仍然眉头深锁,冷冷瞧着陆欣然不自然的洒脱。
刚过中午,警车鸣笛逮走了陆欣然,张晴哭着问为什么,不相信是她。众人也都颇为诧异,平日文静腼腆的姑娘不仅是同性恋,还是变态分尸杀人凶手。
潘帅一一握手送别众人,准备上车时,眼角瞄见米幂拉着市中心医院的院长甜甜的叫着:“姥爷。”笑颜如花。
审了一个下午,陆欣然还是什么都不说,潘帅若无其事的在茶水间抽烟,瞧见洛尘走过来掐灭了烟头问:
“你昨天有什么发现。”
洛尘只神秘的说了一句:
“如你所料。”
潘帅终于深吸一口气,歪着嘴笑了笑说,那今晚就收网。你跟着叶芬芳,别让那呆女人出了意外。
洛尘扬了扬眉毛,转身而出。
傍晚,叶芬芳坐在葛娜的宿舍里写着笔录,米幂吃完晚饭后,说了一句出去散步就没了人影。只有葛娜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上午的唇枪舌战,只写的手麻,却跟不上这姑娘嘴皮子的速度。
洛尘丢了棵石子打在窗子上,唤叶芬芳出来,叶芬芳便借口收拾了东西转身而逃。洛尘只说带她瞧好戏,叶芬芳便上了后座跟着兜风去了。
不曾想,来的地点竟然是市中心医院。叶芬芳不明就里,只由着洛尘拉着他一路走。却不自觉想起那晚悠长昏黑,又恐怖的走廊里,一双粗实厚重的手掌牵着自己。这双手虽然更柔软纤细,却有着一不一样的安全感,怕是现在只要被牵着,就算走钢丝也不会颤抖。
临近国庆节的医院,并不冷清,急诊室颇有打架斗殴的,交通意外的,食物中毒的,不明过敏的各路病号。洛尘叶芬芳二人穿过急诊大楼,走往医院后院。这一栋却是肿瘤分院大楼,人迹隐约少些,大多是忧愁着脸的住院病人。
走至一个楼梯间,洛尘回过头递给叶芬芳一个看不出字迹,折成三角形状的黄符。说:
“塞在内衣里。”
“什么?你……”叶芬芳羞的脸通红,没头脑的怎么来这么一句。
洛尘方才醒悟话有失礼,忙解释道:
“这是隐身符,要贴在心口才有效。”说完背过身,吐了吐舌头一脸俏皮。
叶芬芳嘟着嘴,等洛尘走出楼梯间,才上下左右瞧了一遍,确定无人,忙躲在墙角把符塞进衣服,蹑手蹑脚的跟上洛尘的步伐。
洛尘又回头叮嘱了一句:
“你可以看到别人,但是别人看不到你,只有我可以,所以你走路的时候小心不要撞到人。而且,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话,呼吸也不要大声,明白了吗?”
叶芬芳乖乖的点了头,只跟在洛尘身后。
二人并没有乘电梯上楼,反而走步梯往地下室前行。这栋楼是后院最矮的一栋,只有七层,地下室却有三层。洛尘牵着她,也不停歇的直奔第三层前去。
大楼的一至三层分别是药房,诊室,理疗室,四层以上都是住院部。地下一层是器具室,也有部分空置的杂物室。而地下二三层则是停尸间,二层停放本院接收,或暂且停放的尸体,多不过三两月就送去火化。地下三层停放的,却是常年无人认领的无名尸。
楼梯上厚厚的积灰,彰显着常年无人的状况。走至电梯口,却有明显的脚印和细小轮的胎痕。顺着痕迹,两人走至一间紧关着门的房间前。
洛尘拿出手机发了短信给潘帅,然后手捏剑决指眉心念了一句咒语。叶芬芳就眼睁睁看着洛尘变的模糊直至透明。耳边并没有声音,心里却有个意识,仿佛是洛尘的意念强入脑海一样。似乎示意她莫怕,自己就在身边。然后手心暖暖的,还是牵着他的感觉。
不知何时起,走廊的灯从昏黄变得幽绿,周遭的空气也冷的似乎要结冰。虽然知道自己牵着洛尘的手,但叶芬芳心里仍然有些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之时,眼角瞥见有个光着脚的人影朝自己走来。
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影子,只是一双赤裸的脚。那脚面的颜色说不出的灰败,没有一丝血色。一双脚,两双脚,三双……叶芬芳定睛细看,正是那11个孤魂一步步朝自己走近。
不自觉有些嘴唇发抖,牙齿打颤。明明记得洛尘说过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可心却不由自主的恐惧。毕竟他们现在的影像,跟自己在档案室看到忽暗忽明的样子不同。现在的他们仿佛活了过来,有着无法忽视的存在感。
紧紧贴着背后的墙壁,勉强让自己站直。看不到的洛尘,紧了紧牵着的手,似乎给了她安心的信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尽量不再发抖,但叶芬芳仍然不敢吸气,直到11个孤魂穿过面前,无视自己前行。
忽然手被松开,同一时间,那间屋子的门砰一声大开。这群鬼魂迫不及待的挤了进去,屋里有个很熟悉的女孩声音尖叫了一下,又骤然停止。叶芬芳很是好奇想进去看,却又怕看到更害怕的东西,犹豫了一下之后硬着头皮进了屋子。
这是一间废弃的实验室,摆设和医学院的解剖室有些类似。也有解剖台,放血池,工具架,转轮推车。各种外科手术用具齐全,依次摆开在工作台上。而解剖台上躺着一个盖着白布的人,手持工具的却是她。
[米幂]怎么会是她,叶芬芳心里咯噔一下。而米幂旁边的人有些眼生,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那个话很少的朱韦恩。
此时米幂原本惊呆的脸恢复了些血色,常日甜美的笑容又显在脸上,只是那笑若有似无的冷着。却开口说了一句:
“潘警官,哪里找的这些群众演员,演技太差了。”
半晌,无人回应,可这群孤魂也只是怒目瞪着米幂,呲牙咧嘴无比凶煞,却无人敢上前。
叶芬芳的心底却飘进一丝声音.
[终究杀死自己的凶徒,连冤鬼都被煞气镇住。]
那米幂冷眼看着这群古怪的‘人’,见他们既不动也不行,便转头对朱韦恩说:
“继续。”
朱韦恩面无表情,手里的解剖刀顺着台子上的肩颈划了一下。似乎是划的静脉,血缓缓流进血槽,顺着血槽流进血池。叶芬芳这才看清,台子上躺的,正是张晴的老公,李院长的儿子,李建业。
叶芬芳着急起来,这人看起来应该是还没死,潘帅还没来,要怎么救下这个人,自己要是和米幂搏斗,应该还有几分把握,就算不赢也能缠住阻止她一会。可这时洛尘去哪了?瞧不见他心里很是慌张。
眼见米幂的刀子就要剥开李建业的胸膛,叶芬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掏出内衣里的三角黄符,大喝一声:
“住手。”
这阴冷的屋里突然又多了个人影,米幂不仅没被吓到,反而歪着嘴角看好戏的表情,甜美的嗓音说:
“是叶姐姐,这么晚,来做笔录吗?”
叶芬芳被问反呆楞住,脑子迅速转着圈,想从脑海中拉出一句比较有气势的话镇镇她,却傻站了半天。
米幂见她不答话,反疑虑起来,手挪到背后,捏了捏手里的刀柄。走近一步说:
“难道这些人是叶姐姐你找的?你猜到了什么?”
叶芬芳皱着眉,心里盘算着,她要是冲过来刺自己该怎么躲,是蹲下抱她腿推到她。还是用手肘侧击她的脸打倒她。
米幂冷笑了一声说:
“我就知道你跟那个警官有关系,果然是迷晕你的时候露了馅。”
原本还打算周旋一会,拖延时间。可这时,朱韦恩已经开始剃李建业的毛发,一手接着剃下来的毛茬,顺势丢到旁边黑乎乎的塑料盆里。
忽然,黑压压的这群人影却昏暗了双腿,像幽灵的尾巴一样模糊起来。不知何人念咒,那众人影变的指甲尖长,口张牙利,双目赤红。都飘忽着朝米幂扑去。
米幂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的一惊,却又迅速冷静,紧捏着手里的解剖刀,左挥,右划,又刺,又戳。
扑过来的影子却如烟雾一样,被冲散了又凝聚,毫发无损。
米幂空舞了半天,发现毫无用处,又冷静下来,冷眼瞧着影子扑向自己。感觉就像是冷风吹过,鬼影穿过身体却毫发无伤。嘴角冷冷一笑:
“就这么点本事吗?”
不等话音渐落,米幂迅速逼近几步,眼看手里的刀尖就要戳到叶芬芳脸上,忽然解剖刀在空中一停,像是扎在什么东西上,既刺不进,又拔不出。米幂扭头喊叫:
“帮我。”
那朱韦恩楞了一下,抓起手边的解剖刀冲过去就刺,却也是相同的情况。这时一阵脚步声起,只听呯呯两声,米幂和朱韦恩分别捂住自己持刀的手,而手里的解剖刀应声掉落在地。
开枪的,正是潘帅。
拷走了主犯,解救了李建业,只剩鉴证科还在现场取证。洛尘早已在无人的角落恢复了身影,而11个鬼魂也不知何时被他收进了背包。
叶芬芳手里握着滚烫的咖啡,身子还是一阵阵的冷颤。洛尘坐在旁边一直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道:
“已经抓走了,莫怕了,有我在的。”
休息了一会,牙齿已经不再打颤,喝一口暖暖的咖啡,终于能定下来好好说一句话了:
“他们还好吗?不是说,魂魄不全不能显形吗?”
洛尘看了看身边忙碌的人,见没人在意,便附耳轻声道:
“早在前日,我已经找到尸骨所在,收齐了残余魂魄。只是这几个人死时候太害怕,连做了鬼也不敢报仇。”
叶芬芳咽了咽嗓子说:
“我曾经见过他们,再看到还是会害怕,那个米幂为什么不怕啊?”
“鬼根本没有能力伤人,那些真正可以伤到人的鬼,已经不是鬼了,而是修炼过有了道行的鬼魔,但鬼魔一般不敢伤人,只敢躲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吸取阴气怨气戾气以供修行。”洛尘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管叶芬芳能理解多少。
“逮捕季鸿旺那日,潘帅就怀疑有人故布疑阵。我们查尸体的销毁方法,就出来一个找硫酸的人自投罗网。我们查作案动机,就有一个主动哭诉的人推测真凶。我们要落实证据,就有指向性解剖刀被搜到,这些都太过巧合。所以,逮捕季鸿旺那天,潘帅和我故意在窗外很大声的说,我可以用肋骨查到凶器,又故意施展了一下隔空控物之术让米幂瞧见。她有了忌惮,更要撇清自己,越急着撇清越会露出更多马脚,才能让我们找到更多证据。”洛尘帮她抚了下额边乱发。
眨巴着眼睛听洛尘讲了半天,身体渐渐不再发抖,四肢的温度也感觉回升了些许。歪着头想了想说:
“那,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米幂的呀?”
洛尘嘴角一咧,微微笑道:
“就知道你会好奇。你昏倒那天,她就露了马脚。”洛尘故意顿了顿,眼见叶芬芳已经迫不及待,不等她张口又继续说道:
“起先在医学院解剖室调查时,法医无意说了句,肋骨上有解剖刀刮痕。这是剥除筋肉必定会留下无可避免的,熟悉解剖手法的人都能听懂。其他人听到或许只当作法医的自言自语,但凶手听到,必定心里慌张,急切想处理掉凶器。”
“可是。”叶芬芳咬了咬嘴唇又问:
“那你们怎么知道她会继续犯案的?”
洛尘见她不在害怕发抖,便双手抱着后脑,靠在椅背上轻松的说:
“你昏倒后,我和潘帅曾经进过她们的宿舍,潘帅发现米幂是个有强迫症的人,这种人一旦想做一件事情,就必定做完。所以,李建业没死,她定会再找机会下手。正因如此,她在把一切罪名推给陆欣然之后,便立刻行动。”
洛尘又细细的给她解释了一遍全程。
叶芬芳拧着眉毛托着腮,学着潘帅的样子轻抚下巴尖,一脸沉思在案情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地下室惊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