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忘》方*涘

12、舞会风云——相见无言

　　想不到，会再次来到这艘游轮上。
　　“华先生，您好。”在豪华游轮的入口处，遇见了家华。他穿了一身纯黑的西服，斯文优雅。他看向Bason身边的亚欣，感叹道，“亚欣，你今天真漂亮。”眼神有一丝说不出的暧昧。
　　沈亚欣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应。很少，听家华这样赞美过自己。Bason仿佛看穿家华的心思，笑着对他说：“陈先生，那现在就请麻烦您照顾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先告辞了。”说着，他转身离开，在经过亚欣身边的一瞬间，他却低头，轻声说：“沈小姐，呆会见。”
　　呆会见？他又想干什么？刚才记者招待会完了之后，这个华总就不由分说地带着自己去了离五星饭店不远处的高档形象设计中心，让那个号称m国最杰出的形象设计师帮自己打点了一身的行头。天，什么优秀设计师！好，她承认看到自己的装扮后是有一点惊艳。但，这身装扮，也和自己原来的形象相差太远了。火红的旗袍，仿佛是完全贴身制作一样；一双高达十公分的复古氏高跟鞋已经让自己脚疼不已了；头发被盘起来，还插上了发髻，完全不像平时那般自由散开；更要命的是这妆容，只有一个词形容——妖媚！讨厌这样的自己。像是任意受人玩弄的木偶。这个华柯雨，到底想干什么？
　　“亚欣，没有看你这样穿过。但是，”家华停了停，悄悄地在她耳边说，“真是让人惊艳！”
　　亚欣听了，一脸责怪地看向家华，“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家华笑了，依然那么温柔。他刚想说刚才的话是出自他的真心，沈亚欣又说话了，“家华，刚刚记者招待会，我看见金博士了。”
　　“什么？那你跟他说了什么吗？”家华变得惊讶。
　　沈亚欣看着家华，好久，才说：“他说他不可能会原谅先生的。”
　　说完，她听到家华叹了口气，“也许，这个伤痛是一辈子的……”家华又顿了顿，“亚欣，别想太多，反正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不是吗？”他轻轻地拍拍亚欣的肩膀，“我们该进去了。”
　　只是，身边的人却没有动静。忽然，手却被亚欣抓住，接着响起了亚欣激动地声音：“家华，不论你信不信，我有种感觉，当我们今天踏入这个游轮之后，一切都会变化，会不同。但，家华，我们绝对不要失信于彼此，好吗？”亚欣的眼神，居然闪着恐慌。到底是怎么了？
　　家华轻轻地拥过亚欣，什么都没问，只是淡淡地说：“亚欣，永远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事会变，人会变，但是我们永远不变。”
　　这是承诺。真希望永远如此。
　　可是，十年一轮回，有些事情，太过熟悉，就像往事重新上演。

　　又是一个奢侈的晚宴，出席的都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沈亚欣没有兴趣，她趁着家华和客人周旋的时候，一个人躲了起来，眼睛不住地打量周围。
　　这个游轮，曾经属t国皇室所有，接着转手给欧氏，后来欧氏财力衰落，又卖给了华氏，虽然辗转反侧，但游轮依然保持着t国所崇尚的奢华的装饰，连摆设都没有改变。这个舞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原来的那台象牙白色的巨大的三角钢琴，居然还在。只是没有人弹琴，再好的钢琴也是一种摆设。
　　就在亚欣沉思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亚欣，想上去弹琴吗？”
　　这一声，差点让惊讶的亚欣将手中的酒杯震落。“欧磊？你怎么……”
　　听到亚欣的惊讶的声音，欧磊耸了耸肩，露出在别人面前不可能出现的松散模样，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来参加华氏的舞会是吗？”
　　亚欣点点头。
　　“因为我想见你。”欧磊的脸忽然沉了一下。“想问你为什么会和华氏合作。”
　　原来是因为这个。亚欣没有回答，如果让欧磊知道了，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当时事情发生时，他太小，不可能理解整个事的来龙去脉。而现在，他有足够的智慧可以理解了，亚欣却不知从何说起。
　　“欧磊，我不能和你解释什么，但请你相信，我这样做没有恶意。”
　　欧磊看着亚欣，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看着亚欣，却没有说话。能说什么呢？他无奈地拿着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准备离开。
　　“欧磊，”他就要走了吗？亚欣唤住他，在他转身之际再次上下打量着他，好久，她微笑了，“知道你最近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
　　男人的手猛地抖了一下，眼神也变得温柔，“妈一直还想见你。如果有时间，就回去看看她。”说完，他转身离去。
　　一切果然还是不同。曾经的无话不谈，竟变成现在连再说一句话都嫌多余的冷漠。

　　“华大老板，你要我和你一起观赏这一幕有何用意？还是，你想让我拿到一个三角恋的头条？”刚才还在和Bason跳舞的戚无忧，现在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
　　Bason的眼睛却不曾离开过那两个人。“你居然没有阻止，你的未婚夫和沈亚欣的调情。真让我意外。”依然招牌式的笑容。
　　戚无忧一听这话，脸色更加阴沉“你不要乱说！”
　　“是不是乱说，只有当事人知道。”Bason收起了他的笑容。沈亚欣果然和欧磊是旧识。他怎么开始没想到这一点？当初沈亚欣那么言辞的拒绝华氏。可是，又不对，沈亚欣也拒绝了欧氏。这到底怎么回事？
　　“柯雨，你要欧磊和沈亚欣同时出席舞会，不会就是为了看他们的关系的吧。”无忧一语道破。
　　这个女人，真挺了解自己的。
　　“无忧，你难道不像进一步的了解你的未婚夫吗？”Bason看向这个聪明的女人。
　　“你不会想要我去帮你搜集情报吧。我想我那天在山顶饭店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即使我知道了什么，也不会告诉你。”无忧对上了Bason的眼睛。许久，她低下头，看着远处正和别人攀谈的欧磊，轻轻地说：“有时候，对自己最喜欢的人，还是少知道一点比较好。”
　　听了这话，Bason笑了。爱情，真的让这个曾沉迷于浮华中的女人变化太多了。谁会想到传媒女皇居然不去发掘自己未婚夫的过去？不过，很多事情一定要知道。沈亚欣，绝对是自己手中一张最大的王牌。她牵扯了太多的人，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无忧，你知道男人如何发掘女人身上的过去吗？”Bason再度微笑。
　　戚无忧抬头，这男人，又想干什么？可在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时，答案已经揭晓。
　　让那个女人爱上你。一旦那个女人爱上你，一切的过往，都会在你面前沉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