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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

  •   第二十章
      月熙湖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湖,而是一个温泉群,它座落在安都城西北的羽山中,冬暖夏凉、景色如画。月熙湖旁建有一座专供王室使用的行宫,每年深秋王室成员都会来此小住月余。先皇藤岩刚驾崩时,藤川因悲伤过度,大病了一场,便是在此处休养的。时隔三个月,藤川再度告病来此休养。
      “父王可真是受累的命啊!”藤川的女儿凝月用小刀劈开了一只木瓜。“在这么好的休养胜地您还得劳心劳力的。可到头来还是白忙一场。”
      “弟弟那儿还是没有消息吗?”
      “您还是别指望凝玉了,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凝月把木瓜递给了藤川。“十大家族都不是等闲之辈,您看看这次,他们竟然利用到您的头上来了。我明明看着公主被送上了菊家的药船,却没想到,被他们来了个偷梁换柱,竟真的把公主送进了石堡。”
      “是啊!你要告诉凝玉,千万不可懈怠。必须更加谨慎。”
      “是,父王。不过,父王,女儿倒是觉得真的应该另找个人去查十大家族了。”
      “又是幻•冷月,是吗?”
      “父王英明。您想想看,永梦谷的石堡,那是什么地方?他竟然能带着那么多累赘活着出来,还是在不触动一处机关的情况下。这说明什么?”
      “你来说给为父听听。”
      “这说明他绝对是十大家族的克星。父王,我知道您一向是想要除掉幻门主的,可是要是他能帮您对付十大家族,您就不用除掉他了。不仅再不用为他劳心费神,还能多一员得力战将呢!”
      “唉!妹妹,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
      “凝璧哥哥?您怎么来了?”
      “朝中有些事情要向父王请示,而且听说你回来了,顺便来看看你。”
      “哥,您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为兄是在提醒你,不要把幻•冷月想象的那么好。你想想,他究竟为什么能不触动机关?”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所以我才说你幼稚。他没有触动机关说明他对石堡中的通道和机关都了如指掌。”
      “那就更说明他本领超群了。”
      “哼!不然。这只能说明他和十大家族有着密切的联系。”
      “这……”
      “你忘了那永梦谷石堡原本是谁人所有?”
      “十大家族之一,渊氏。”
      “你再想想,父王当年为了拿下石堡,死了多少将士?要不是有菊家相助,恐怕连父王都有性命之虞了。就算有天大的本领,一个首次进入永梦谷的人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照哥哥的意思,他是十大家族的人?”
      “肯定是。”
      “您不会已经把这个禀告给太后娘娘了吧?”
      “当然。这正是咱们王府的职责所在。”
      “是吗?我看哥哥是嫉妒人家,才这么说的。”
      “嫉妒?”
      “对。你三番五次的刺杀人家,可人家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次倒好,竟想用公主做饵,结果呢?竟让十大家族钻了空子。真是周郎妙计安天下啊!”
      “你……”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人家幻门主毫发无损,公主却险些丧命。还惹得宋夏国要悔婚,这是何苦呢?我也是想为父王分忧,如果父王肯给幻门主一个机会,让他为我所用,不是一举两得吗?太师大人就曾建议太后娘娘,暂时留用幻门主,以观后效。”
      “不,现在太后娘娘已经改主意了,对幻•冷月杀无赦。”
      “父王?”
      “太后娘娘真的是这么跟你说的?”
      “是。儿子这里还有娘娘手谕。”
      “很好。这次的行动,还是我们棋胜一招。”藤川接过明姬的亲笔信。
      “父王,您不是一直说,十大家族才是我安都王朝最大的威胁吗?您甚至怀疑先皇驾崩也与他们有关,为什么您现在却把心思全放在了杀死幻门主上呢?”
      “月儿,看来我把您送到圣音门中去习武是个错误的决定啊!虽然你不在他们的总坛,可你的潜意识里,已经无法真正认清幻•冷月了。”
      “父王……女儿所说都是公正之言。我在半年前就离开了圣音门,更何况我连幻门主的面都没见过。”
      “你要是见过他,恐怕这会儿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哥哥!”
      “月儿,从今天开始,所有和幻•冷月有关的事物你都不要再插手了,只要专心负责调查十大家族就可以了。”
      “是,父王。不过,您要想对付幻门主的话,最好亲自出马,我看哥哥他就是再有一百个菊夫人帮他也是无济于事,他的脑子和幻门主比起来那是有天壤之别呀!”
      “月儿……”
      凝璧刚要发作,凝月就脚底抹油了。
      “父王,您当初真不该叫妹妹去练武。我看,他这样,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夕阳西下,晚风掠过围饰着锦缎的红木马车。幻正骑着她的黑色骏马臧刃随行在这辆华丽的马车旁。静蓝则骑着闪跟在她身后。幻放慢了速度,等静蓝一赶上自己便把身上的大氅披在了她身上。
      “好暖和呀!”静蓝把大氅王身上紧了紧。“大师兄,咱们今晚是不是得睡在这草地上啊?”
      “是。”
      “那晚上可够冷的。我真不明白,那兄弟俩和他们的爹怎么都这么不讲理呢?我看公主都挺想跟咱们走的,可他们偏要回国。他们回国也就算了,咱们那位少爷也够不讲理的,偏偏下了一道旨,让你和太傅护送她们回国。然后还得把她们接回来,这不是……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世间的人往往都是这样的。”
      “是啊!这一点我举双手赞成。”静蓝朝幻挤了挤眼睛。
      “我不否认,我这是在自寻麻烦。因为,我也是这世间之人。”
      “师父可是希望大师兄能不食人间烟火啊!”
      ‘母亲是这样打算的吗?她对现在的我还是不会满意吧。可是永远都只能是这样,一个替代品,不可能满足一刻有缺失的心。更何况,这个替代品的心也是不完整的。’
      幻极目远望,秋日正缓缓沉入地平线,隐遁在漫天的红云之中。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
      ‘为什么?此时会思念那天空的颜色?是因为思念你吗?为什么?你能告诉我何为思念?’
      静蓝默默的跟在幻身边,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红云的光彩映在其中,可却遮不住那潭底的幽光。从小到大,她都觉得大师兄是最美的,而处在沉思中的大师兄是最最美的。她现在真想钻进幻的怀里,更近距离的看着幻的眼睛,直到沉沉的睡去。幻突然打断了静蓝的遐想,她一把将静蓝揽到了自己的马背上。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静蓝十分满意的扎进了幻的怀里,一转眼,竟真的睡着了。
      ‘为什么?你在我的怀里总能安然入睡?你所感受到的和我所感受到的是否一样?我想给予你的和他想给予我的又是否一样?’
      因为没能赶到安都与宋夏国的交界边城湘庆,护送公主的这五百余人的马队就只好露宿野外了。公主依旧在马车内就寝,太傅炎磊也是坐马车的,便也在车内安顿。其余的人就只好睡简易的帐篷了。
      “静蓝小姐,您这是要睡哪个帐篷呀?”
      “我?这个呀?”静蓝指了指幻的帐篷,不解的看着立竹和锐木•冼。
      “静蓝小姐,这是在军队里,请您自重,不要违反军规。”锐木黝黑的脸绷得紧紧的。
      “我说锐木将军,我今天又那点惹着您了?在孟滩时您就说我违反军规,这会儿都出来了,您怎么还说我违反军规呀?我又不是您的兵。”
      “可冷月将军是。”
      “立竹大人,您怎么也跟着添乱呐?”
      “大师兄,他们不让咱俩睡一起。” 幻从帐子里钻了出来。
      “将军,这毕竟是在行军。您带静蓝小姐来已是破例了,这一路上又与静蓝小姐颇为亲密,兵士们颇有不满。”立竹先开了口。
      “是啊!左将军,您什么时候见过军营里的弟兄们带着女人行军打仗的?”
      “锐木将军,咱们又不是在打仗。”
      “小姐,这是军官之间的谈话,没您什么事。”
      “我……”
      “静蓝,先进去睡吧。”
      “将军执意同这个女人睡同一个帐篷吗?”锐木说话的嗓门越来越大,把周围的兵士都吸引了过来。连较远处的两辆马车都掀起了帘子。
      “此时与将军无关。”
      “我虽然官阶比您做将军低,可是我得替弟兄们说句话。您这样触犯军规,不能不给兄弟们个说法。您都带这个头,万一到下一个镇上,有人去宿妓□□怎么办?军规何在?”
      “就是。”副将卢也和几名兵士附和着。“我们安都的军队可是一向军纪严明、训练有素。”
      “对!将军不能这样!”
      “将军您得说清楚。”
      “剽骑将军严重了。”俊青拨开人群走了进来。“将军和静蓝小姐是师兄妹,怎么能和宿妓□□扯到一起呢?”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同?军队执行任务时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能带,不是老婆就更不行了。”
      “冷月将军。”立竹见幻竟要进帐篷,立即拦在了她面前。“我安都国的军规不论是将军还是兵士都应遵守。”
      俊青频频向立竹丢眼色,让他别再闹了,可立竹完全视而不见。
      “冼将军,请您不要干涉我。我也不会干涉兵士们去宿妓□□。”
      “您现在是军中品级最高的将领,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呢?”听到周围的兵士窃窃私语起来,锐木的黑脸开始涨红。
      “我的将军呀!我们是实话实说,兵士们去找妓女是人家的自由,只要不是强抢民女伤害百姓,我们就没有管的理由。”静蓝插着腰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再说了,真要是军纪严明的兵士,就不会看到有人违反了军纪还跟着学的。要真是训练有素的话,那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应付突发情况,完成任务。”
      “两位将军都别吵了。这让宋夏国的客人听见了成何体统呀?”太傅炎磊拦在了锐木跟前。
      “大人您难道还要袒护左将军不成?他一向对您无礼,您还为他说话。”
      “锐木将军,天色已晚,还是赶快安排宿营要紧。现在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你们在这里吵闹的功夫要是有贼人来偷袭怎么办?”
      “就是、就是。您刚进去干点儿正事吧!”静蓝觉得今天这位太傅大人顺眼多了。
      “太傅大人……”
      “立竹校尉,您也不要在这里纠缠了。您本就是冷月将军的亲随护卫,怎么能对自己的主将如此无礼呢?有什么事可以等完成了圣上交给的任务再说嘛!”
      “大人……卑职遵命。”
      “锐木将军,您也不要再闹了。随老夫来。”
      “大人!”
      “锐木•冼将军,您现在的工作是调度好护卫公主的工作。”炎磊一时面带愠色。
      “是,卑将遵命。”
      “冷月将军,您看……”炎磊转过身来却发现幻早已带着静蓝进了帐篷。
      “太傅大人……”
      “俊青啊!咱们这位左将军可真是个怪人啊!”
      “是,我送大人回去。”
      “不必了,这不是锐木将军陪我吗?”
      “那卑职告退。”
      锐木安排好三班护卫之后就来到了马车边见炎磊。
      “大人您也看到了,他今天不但不遵军纪,而且又对大人如此无礼。卑将是在忍不了了!”
      “锐木啊!最近兵士们私下里对左将军有不少不满的言论,不会动使您挑拨的吧?”
      “大人,卑将随时粗人但不会干这种事,兄弟们讲的都是心里话。您看看,连他自己带来的人都对他看不惯了。”
      “您没有这么做最好不过了。不过老夫还是要提醒您,不要在当面顶撞冷月将军了。这样可能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的。”
      “大人的话,卑将不明白。卑将是秉公办事。”
      “锐木啊!脾气不要太直。您可知道大将军在走之前跟我说过什么吗?”
      “卑将不知。”
      “他要调用您,带您一块回都城去。”
      “为什么?”
      “就是怕您冲撞了冷月将军,上了大家的和气,惹出麻烦来。”
      “能惹什么麻烦?难道大将军还怕左将军不成?”
      “那自是不会。只是……锐木啊!左将军不是等闲之人,深得圣上宠信,连老夫都要礼让三分,您就不要和他拧着了。”
      “皇上宠信又能怎样?皇上也得讲个理字。”
      “可现在皇上不在这啊!谁又能为您评理呢?吃亏的可是您啊!”
      “大不了打一场,为弟兄们出气。正正这军规。”
      “万万使不得,那样的话左将军只要到圣上那儿参您一本,您就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到时候皇上可是要把您这个好人当作坏人了。”
      “大人……唉!”锐木拔出腰刀照着当空劈去。
      “将军,您就听老夫一句劝吧!一切还是等护送公主回了都城再说吧!将军需以大局为重啊!”
      “那不是让他……”
      “算老夫请求将军了。连老夫都不与左将军计较,您是豪爽之人,何必在意呢?”
      “大人您别说了。好!我就先不跟他争,这个礼字我留到皇上面前去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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