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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二十章 露馅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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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婇的一番话,说得墨苡冷汗直冒,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涩涩地言道:“那怎么办,莫非不救小姐了?”
“救,谁说不救了?要有计划地救,而不是鲁莽行事。这样,我先去宝珨宫打探消息,若是在半个时辰内,我还没有回来,说明事情严重,你马上去禀告纣王,请他速速赶往宝珨宫救小姐。”婴婇怕墨苡乱闯,又惹出不必要的事端,没敢让她出去,让她守在宫里。
墨苡想想也对,不再多言。
婴婇匆匆走了几步,正巧在门口处,遇到了宫女泞儿。
妲今一共有十个宫女,姀坴与徰焁是她的贴身宫女,其于的八个是普通宫女,泞儿就是其中之一。
婴婇与墨苡不算,因为在她们未进宫前,妲今身边就有那些宫女了。
这不遇还好,一遇倒真吓住了婴婇,还以为那儿出了什么大事,一把抓住泞儿的手,焦急地问:“泞儿,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是不是小……哦不,娘娘出事了?”
整宫的人都没有影,单就泞儿一人身影,婴婇自是被吓得不清。
那泞儿本是喜滋滋地回来,让婴婇这么一抓,着实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昊仙宫里发生什么大事了。直至听到墨苡的话,这才放下心来,笑答:“墨苡,你放心好了,娘娘没事,皇后娘娘可喜欢得紧了,不但赐座聊天,还留娘娘用午膳呢?”
“真的?泞儿,你不会骗我吧?”婴婇不是很相信,因为桒贵妃与皇后的关系,就冲这一点,皇后对小姐就不可能好,“莫非是有人指示她这样说的?”想到此处,婴婇赶紧望向泞儿的身后观察,确定无人跟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那当然是真的,你没有看见皇后娘娘对娘娘的好,那真是……真是我进宫这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泞儿开心的样子好像受恩赐的那个人是她一样。
婴婇终于放下心来,正待开口询问她回来干什么之时。
墨苡狂冲过来,拉住泞儿的手,切切地追问:“泞儿姐姐,你说说,皇后娘娘对小姐怎样个好法?那桒贵妃呢?她那么那个,她是不是难为小姐了?来,泞儿姐姐,来坐嘛,坐下来再慢慢说。”
墨苡本来想说桒贵妃坏的,但是她怕泞儿传扬出去,又是自己受罪,所以没敢说,改用“那个”来代替“坏”字。
“皇后娘娘不但给娘娘赐座,还与娘娘以姐妹相称,她……”泞儿本不想多说的,见她们俩一副期待的样子,也不好拒绝,便坐下来,尽量长话短说。不料,话未说完,便见到两张木呆发痴的脸,泞儿毅然止住,关切地问道:“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你继续。”婴婇率先回过神来,赶紧合上嘴巴,正了正自己的神色,让泞儿继续往下说。
婴婇一向稳重,很少有这种失神的反应,只是这一次太过震慑了,难免失控,在外人面前失了礼。能不震慑吗?和皇后娘娘称姐道妹,这、这还不是一般的荣耀啊!
“皇后娘娘和娘娘聊得很是投机,并且还留娘娘用午膳呢,娘娘怕你们担心,就找了个借口让我回来给你们通个信,免得你们着急。”言到此处,道了声谢,接过墨苡递上来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起身来到衣柜前,翻找着衣衫。
“泞儿姐姐,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你找?”墨苡跟在泞儿的屁股后面,追问道。
“娘娘借口冷,让我回来拿那件粉红色带桃花的披肩。可是,在哪呢?”泞儿扭头望向墨苡,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这个我知道,我上次看到过,好像在里面呢。”婴婇赶紧上前,有目的的翻找着。
“泞儿姐姐,你站在这里也没有用,我们去那边坐,接着聊好不好?”墨苡言毕,也不管泞儿同不同意,拉着她就走了。
泞儿本是不愿,可想想也对,便不再推辞了,不过婉转的话还是要说的,“墨苡妹妹,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墨苡才不管她有没有说过,拉着她来到桌前,待她坐定,便开始缠着她问东问西。
到她听到那些妃嫔的脸都气绿了的时候,开心地叫出声来:“太好了,气死她们去。”
婴婇本来在衣柜前找着东西,听了泞儿的话也挺开心的。可接下来又被墨苡的惊叫声吓了一跳,急呼道:“墨苡,”
婴婇心恼,墨苡这般的口没遮拦,要是传扬出去,该如何收场才好啊?
墨苡惊醒,睁大眼睛,直观着泞儿,问道:“泞儿姐姐,你不会到桒贵妃那儿告我一状吧?”
泞儿一愣,旋即平静如初,笑曰:“当然不会了,我们都是侍奉苏娘娘的,就像是自家姐妹一样,怎么可能出卖自己人呢?”
“那我就放心了。”墨苡拍着胸口,放下心来,喊道:“婴婇姐姐,没事,泞儿姐姐是自己人。”
婴婇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翻找着衣衫。凭着她的那丝印象,很快,就在一角落处找到了。当婴婇抽出那件披肩时,连带着一块玉佩掉了出来,一声 “叮当”脆响之后,便安静地躺在了地上。
脆响声惊动了另一边聊天的墨苡与泞儿,她们齐望向婴婇。
婴婇笑了笑,说:“没事,小姐的玉佩掉了。”边说边弯腰拾起玉佩,近观之下,却发现原是伯公子送给小姐的那块玉佩。惊得婴婇冷汗直冒,后怕不已,还好纣王不在这里,不然,追究起来,岂不是会连累了小姐?
各位看官:不过是一块玉佩嘛,为何婴婇会怕成这样呢?其实也不怪她胆小,只是那玉佩后面刻着一个名字,对了,就是“伯邑考”的名字。倘若这块玉佩被纣王看见,还不大发雷霆,天崩地裂了?
婴婇心里慌着紧,不过,好在她平时行事稳重,只一会儿的时间,便稳住了慌乱的心,暗中将玉佩握在手心里,拿着那件披肩交给了泞儿。
泞儿接过披肩,好奇地询问:“婴婇,什么玉佩啊,睢你那么紧张的样子,可否借我一观呢?”
“没什么,只是普通的玉佩而已,这玉拙得很,怕入不了你的眼。”婴婇笑着推托道。
婴婇不是不相信泞儿,只是在宫里,万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不然,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吧,收藏得那么秘密,定是名贵得很吧?婴婇,我们大家都是姐妹了,还那么保密干什么?就让我看一看,开开眼界了,好不好,就看一眼。”泞儿对玉佩好奇得紧,拉住婴婇的手臂,苦求着。
在一旁的墨苡也跟着掺合,缠着婴婇要看玉佩。
婴婇狠瞪墨苡一眼,转而望着泞儿,笑着道:“既然泞儿想看,我哪有不给看的道理,只是娘娘正在等着这个披肩,各宫的妃嫔都在看着你呢?你若是去迟了,只怕桒贵妃又抓你的把柄了。不如这样吧,改天有时间,我再拿给你,让你慢慢的观赏,你说这样好不好?”
既然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泞儿便不敢再多做停留,很是爽快地应承下来,然后,告辞走了。还未到门口,又被墨苡急急叫住,问道:“等等,泞儿姐姐,娘娘说今日中午陪大王用膳,要是大王来了,不见娘娘,我们该怎么回?”
“墨苡妹妹,这你不用担心,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禀告大王了,大王中午肯定不会来这里的。”泞儿回头留下这句话后,就快步走了。
墨苡放下心来,一转身就见到坐在椅子上冲着她瞪眼的婴婇。墨苡想不明白了,自己都没有生气,她倒生起气来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你那么小气,我都还没有生气,你气什么啊?”墨苡反瞪着婴婇,悻悻地言道。
“什么?你还说我小气,你想死啊,这块玉佩是能乱给人看得吗?”婴婇猛然站直身来,摊开右手,现出玉佩,愤恼地冲了一句。
墨苡定眼一观,原是小姐的定情玉佩,心里着实一惊,不过很快又放落心来,轻松地言道:“婴婇姐姐你太紧张了吧,泞儿姐姐又不是外人,看一看有什么关系?”
一听墨苡的话,婴婇就火冒三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厉声数落着:“有什么关系?小姐进宫有多少天?你我进宫有多少天?你就知道侍奉小姐的都是自己人?她要是其它宫安插进来打探消息的探子呢?你这样做是不是想害死小姐啊?你还记不记得老爷让我们进宫是为了什么?单只让我们侍奉小姐吗?”
“不是,老爷让我们保护小姐,若是小姐做错了事,就由我们顶着。”婴婇的话提醒了墨苡,墨苡顿感心虚得很,小声地回答道。
“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你说,自你进宫来,你做到了吗?你除了给小姐惹事之外,你还会什么?你做事一向都没有分寸,说话老是口没遮拦的,在苏府有小姐宠着你也就算了。可是到了皇宫你还是这样,你看看你的脸就知道我有没有说错你了。”婴婇见墨苡垂下了头,知道她可能已经知错了,可是,这心里的话还没有说完,心里还是堵得慌,也不停口,继续教训之。
“本来以为你得到教训就会有所改进,谁想到你还老是这样不知分寸。你是不是想死在皇宫里,还是你想拉着小姐和你一起死才甘心啊?”
墨苡赶紧抬头辩解:“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婴婇姐姐,我改还不行吗?我知道错了。”
墨苡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讨好地拉着她的衣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是你说的啊,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改?”婴婇最终还是软下心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是警告半是提醒道。
“我以后多做事,少说话。”见婴婇消了气,又接着道:“婴婇姐姐,那这玉佩怎么办?她要是问起来,我们给不给她看啊?”
“她若是问起来,就说玉佩被娘娘要了去,她想看就让她找娘娘去。”婴婇想了想,方才作答。
“这能成吗?”墨苡疑惑地望着婴婇,小声地问道。
“当然成了,我就不信她敢问小姐要玉佩看,就算她真想看,小姐也不会给她看的。”婴婇望着墨苡,自信满满地言道。
墨苡想想也是,便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言,生怕又招来一次好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