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二章 册封 ...
-
苏护跪地参见纣王，口称：“罪臣冀州侯苏护参见大王，愿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苏护的声音洪亮、慷慨，直震着大殿嗡嗡作响。这一高声，还挺管用，群臣皆震醒过来。各自讪笑，来解自我之尴尬。
见妲己只立于原地不动，苏护急了，忙伸手轻拉她的裙子，用眼神和口型示意，快叩见大王。
妲今回神，盈盈下拜，亦学着苏护的样子，口称：“罪臣之女苏妲己叩见大王，愿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纣王端坐于高高的龙椅上，又怎会见得到苏妲己的模样？
他见到的只是：云蒸霞蔚的秀发，宝钗点云的首饰，婀娜多姿的身姿。这些只能衬托出此女子的雍容华贵，却衬不出其女子的天仙样貌。
朦朦胧胧、迷迷茫茫的感觉更令纣王心神迷乱，更加迫切地想一睹美人芳容。
正待他按耐不住、及不可待的开口之际。就传来了苏护那惊天动地的高亢之音，硬是将他的话给吓缩了回去。
纣王恼怒，正欲发火，又听到一个娇滴滴地声音，此声尤如甘泉雨露，枯木逢春，瞬间灭去了纣王心头之怒火。
纣王喜笑颜开，赶紧命他们平身，未待妲今站立，又迫不及待地启口：“苏妲己，快抬起头来，给寡人看看。”
妲今心慌意乱，她想知道纣王是何模样，但她又怕知道，若是纣王貌凶面丑，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妲今侧目，在见到苏护的安慰目光之时，才稍稍稳住自己心中的慌乱。
旋即，霍然抬首，用那明亮灿烂的眼眸细观纣王。
这一观，心中不免一懔，这就是纣王？本是威严肃穆的脸上，竟变成了谄媚痴迷，一脸的痴笑。脸上虽没有横肉，却有着较深的皱纹。
“就算是去掉这些皱纹，恐怕他亦不会有一张秀气雅俊的脸。”妲今微锁柳眉，在心里叹惜着。
隐忍住心里的不满，妲今继续观察着：浓黑双眉下是一双色迷迷的眼，虎背熊腰，像是力大无比之人，裹在金色冠服里是那么的魁梧粗鲁。全然没有邑考的俊秀雅丽，就连轷逭的样貌亦比不上。
这样的纣王令妲今心生厌恶，不由得微锁柳眉，眼神亦随之黯然。正是：“只想进宫享荣华，不想纣王是何貌。今昔一见心全凉，不该费事入宫闱。”
妲今细观纣王的同时，纣王亦在细观着她，不勾而弯的柳眉，明亮如辰星的眼眸，比瑞雪更纯白无暇的肌肤，还有那似朝霞般的双颊，一点好似樱桃的朱唇，娇艳湿润，令人禁不住想一亲芳泽。
这似曾相似的模样，这美若天仙的娇容，这绝色佳人的姿色，这……这不就是梦中美人吗？
纣王狂喜，飘飘欲仙，情不自禁地惊唤一声：“妲己，美人，寡人来了。”话音未落，展开猿臂，离开龙椅，冲下殿来。
此时的纣王，全然忘记了自己此时身在何处，一心只想将美人抱入怀中。
群臣震惊，高呼：“大王……大王……”，此声尤如雷鸣般，响彻金夔大殿。
妲今惊谔，花容失色，好似惊弓之雀避于苏护身后。
苏护惊诧，目瞪口呆，仿佛见到牛鬼神蛇般，直盯着纣王。
刹那间，朝堂轰动，震醒了失神的纣王。
有诗云：“梦中美人身影现，胜过梦中千百媚。失神失态失龙威，朝殿响雷震回神。”
群臣的高呼声有了成效，纣王惊醒，知自己失态，急收住脚步，端正威态，重新走回龙椅前，若无其事地坐下。正了正自己的龙颜，这才自圆其说地开了口：“方才寡人是要册封苏妲己为‘美人’，故此才这样称呼，各位卿家以为如何？”
这是纣王自找的台阶，群臣怎会不知？只是这‘美人’封号，自商汤以来，还从未有过，这祖宗立下的礼法，岂可随意更改？
当下，亚父比干就持反对意见，持笏出班启奏：“启奏大王，后宫妃嫔封号乃先帝所定，大王不可擅自更改，以免引起后宫混乱。”
纣王尽力平复狂乱的心情，平静地曰：“不过是一个封号而已，会引起后宫混乱？亚父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当年先帝不亦加了‘夫人’这个封号？当时，怎么没听见你说‘会引起后宫混乱？’”
亚父比干继续奏曰：“那怎么同？大王，邵氏有恩于先皇，先皇为表敬意方在邵氏死后，特追加封为贤婕夫人。先皇这一做法乃是至德至孝，仁……”
未待话毕，纣王遂然出言，龙颜一沉，样子颇为不耐：“好了，寡人心意已决，皇叔不必多言。”
比干心有不甘，正欲再奏，便见商容、箕子等人暗使眼色，刹时醒悟：“先皇是因为感恩，才追加了‘夫人’这一封号；而纣王则是为自解窘迫，才添加‘美人’之封号。若是自己执意反对，岂不是明说大王是好色之人？自己身为皇叔，又怎可拆大王台面？”
比干醒悟之后，亦不再多言，默然退回班首。
持掌后宫等级的御史大人芶肁出班，俯首奏曰：“臣启大王，‘美人’是大王新加的封号，不知此封号等级如何？”
纣王一听此话，便知无人再反对，刹时龙颜大悦，笑曰：“与妃平级。赐东海夜明珠，象牙筷一双。”
此言一出，群臣震惊，东海夜明珠乃是先皇遗物，又岂可如此草率赠与苏妲己？而那象牙筷是番邦进贡之贡品，全国只此一双，故此珍贵无比，因不舍得用，便珍藏于库房之中。这两样物品皆是商朝的镇朝之宝，那些妃嫔平日里皆只能观上一眼，极为珍贵。而今纣王为讨苏妲己欢心，竟然全都赐给了她，难怪群臣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费仲除了震惊之外，更多的是庆幸，庆幸自己能够大难不死，捡回条命来。此时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心情管苏妲己是否是纣王的梦中女子了。只要她合大王的意，只要能保住自己性命就行了。
对于群臣为何有此反应，妲今自是不晓，只躲在苏护后面，低垂着头，很是害怕的样子。可能是方才惊吓过度，还未恢复过来。
苏护侧开身子，将她拉出，低声提醒：“妲己，还不快点谢恩！”
妲今虽不愿，可还是听话地下拜谢恩。本是婉约清脆的声音，听到纣王耳里却成了娇滴滴的妩媚之声。扰得纣王心痒痒的，恨不能现在就将她揽入怀中。
当即，命其平身，并下旨加封，视为国戚，每月俸米四千石，赏金五仟两。閰棽殿庆宴三日，文武百官同庆。还派文官三名，武官三名，护送苏护荣归回府。
苏护跪地接旨谢恩，纣王免其礼，忙令左右宫娥：“扶苏美人进昊仙宫，今晚候寝。”
妲今一惊，立在原地，愣是没反应过来。
苏护轻扯其衣袖，妲今醒觉，苏护用眼神提醒之。
妲今这才看见立于身边的左右宫娥，欲启齿。
苏护用眼神暗示，妲今领会，盈盈转身，款移莲步，随宫娥行出大殿。那婀娜的身姿，优柔地腰肢，自引得纣王如火焚身，骨软筋酥，急冲冲地起驾回宫。
纣王离了殿，群臣各自散开，或三或两，皆在议论纷纷。
当下西伯侯姬昌问曰：“贤弟，妲己曾言过，要什么的？从方才看来，她好像没有那个意思，不知贤弟可知妲己究竟是何想法？”
未待苏护回答，丞相商容接话道： “纣王如此宠爱苏妲己，不知这对商汤是福还是祸？”
闻听此话的臣子，皆摇头不知，皆为商汤之未来担忧。
这里暂且不言群臣前往閰棽殿中陪宴。
且说妲今随宫娥前往昊仙宫，这一路上又引得宫中守卫变成了痴呆之人。
不管是宫女、宦官，皆感叹不已，惊赞不绝。对于众人的目光，妲今压根就没有瞧见，因为她的心不只是慌乱不堪，更有羞恼之意。
妲今没有想到纣王是如此的不堪，不论相貌、品行、言语都与伯邑考相差悬殊，就算是轷逭亦比他强得多。
此刻的妲今真有些后悔，后悔当初的选择。
迷迷糊糊的妲今盲目地跟随着宫娥的脚步，虽在途中遇到过一些嫔妃，却亦没被她们为难，听得最多的就是那句：“你就是那个苏妲己？长得还真是不错。”
妲今突然想起，姐姐曾说过：凡是女子都喜欢听别人对自己的赞美之言，而她们自己却不喜说赞美别人的言语。
想起了妲己所言，妲今便不再害怕，回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回娘娘，我的容貌与娘娘比起来真是相差甚远。”
这种赞美的话果然很受用，那些嫔妃们听到，皆是欢喜雀跃，满意之色行于表。亦不去管这话的真与假，亦不再为难她，满面春风地走开了。
“大王将东海夜明珠与象牙筷都赏赐给苏妲己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整个后宫，待一些嫔妃、贵妃得知此消息之时，妲今已经行到了昊仙宫内。待她们急冲冲赶来示威时，妲今已经在紫华池内沐浴了。她们闻之，又往紫华池方向匆匆赶去。
那些贵妃、嫔妃会怎样对付妲今？紫华池中又会发生何事？
请各位看官稍安勿躁，且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二章 册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