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赋》凡尘仙子

40、第一章 入宫

　　金夔殿内，纣王升殿，百官朝贺毕。
　　康中敊出班启奏：“臣启大王，冀州侯苏护罪犯忤逆，大王仁德赦免其罪。苏护感恩，特带女苏妲己进宫谢罪，现候旨午门。”
　　纣王传旨宣苏护父女进殿。
　　候旨于殿外的苏护与妲今，两人皆是心事重重，愁容满面的模样。
　　苏护是担忧女儿妲己会在朝堂之上自杀了断，故而心情不佳。而妲今却是为纣王是何长相？自己未来的命运如何？等等的事情慌了心神。
　　正可谓是：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担心。
　　“妲己，妲己，”苏护轻唤两声，见她不理，便伸手轻扯其衣袖。
　　妲今这才回过神来，凝眸苏护。
　　苏护关切地询问之。
　　妲今定定神，回道：“我没事啊爹爹，可能是太紧张的原故。”
　　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妲己素来胆大、镇定，怎么觉得紧张呢？为免苏护怀疑，妲今又赶紧开口：“本来我以为在内堂觐见，却没想到要在朝堂上，所以我……”
　　这朝堂上的大臣数百，个个威严、肃穆，朝上的气氛更是庄严、沉重，初进之时胆小者破胆，胆大者腿颤。妲己虽胆大，镇定，可毕竟是女儿家，会感到畏惧、紧张亦属正常。苏护想想亦对，便不再怀疑，小声地安慰道，“妲己别怕，爹爹会陪你一道进去，有什么后果皆由爹爹担待，爹爹会保护你的。”
　　妲今默然颔首，明亮的眼眸露出浅淡的笑意。而心中却感慨不已：“姐姐，我真羡慕你有一个这么好的爹爹，只可惜……姐姐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
　　从远到近，迭连起伏的尖锐音调依次传来，打断了妲今的心思，当她抬头正视殿门时，那声音已经传到了殿门处，“宣冀州侯苏护、苏妲己进殿。”高亢尖锐的宣旨声，令妲今的心更为慌乱，不免浅锁柳眉，露出不耐之色。
　　苏护用眼神安慰妲己不要紧张，妲今甜甜一笑，表示自己已不再紧张。
　　各位看官：苏护偕同女儿妲己出门，一直行到朝歌，并不知道恩州发生的变故。所以在他的眼里，只有妲己的存在，看到的人自然是妲己，而非妲今。
　　见妲己又恢复镇定，便带着她向金夔殿行去。横穿午门，过九龙桥，经显竚殿，行至一半之时，止住脚步，回头吩咐：“妲己，你现在可以摘下面纱了。”
　　“现在？”妲今不明，现在就摘下，那先前为何又戴呢？
　　“是的，大王是君，我们是臣，君臣有礼，你若戴着面纱进殿便被示为无礼，此举不可为之。”苏护小声地为她解释其中原因。
　　妲今顺从地摘下了面纱，随手放入袖中，紧随着苏护前行，还未行两步便听到“叮当叮当”轻脆的脆响声。
　　寻声望去，原是那些站岗的侍卫，皆变成了一座座石像，呆立于两旁。而那叮当叮当的脆响声，就是兵器落地的声音。
　　手中的兵器掉落于地，然而，众侍卫却浑然不觉，眼中就只有面前的妲今。
　　这，这是个怎样的美人儿啊？
　　杏脸桃腮，柳眉弯月，双眸似辰，肌肤胜雪，朱唇如樱，淡然春色，真是一个活生生的天仙美人！
　　众人皆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妲今不摘下面纱还好，那些人顶多只能观其眼，不能观其脸的，最多也只是站在那里想像着，这有着柳眉如钩月、眼眸如辰星的人是何容貌？这美与不美亦是心中的想像，不会有太大的反应。
　　而今，面纱除去，娇容展现于人前，自当引来一阵纷乱。
　　妲今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式，不免开心地笑了，“喂，你们的兵器掉了。”这笑颜艳丽娇美，光彩耀眼，胜过月宫嫦娥，赛过瑶池仙子。这声音清脆婉约，仿佛是从天边传来的天籁之音，是那么的美妙动听。令众人如痴如醉、似梦似幻，分不清自己是在人间，还是飘上云间？
　　正是：“侍卫掉魂掉兵器，只因妲己真容貌。笑语一句如天籁，半醉半梦何方中？”
　　苏护见状，摇了摇头，轻声言道：“妲己，快走吧，大王还在等着呢？”
　　妲今淡然一笑，轻轻颔首，款起莲步，紧随苏护而去。青丝飘扬，霓裳摆动，腰肢婀娜，裙裷轻轻不沾一丝尘土，步履盈盈似飘渺层云。就如踏云远去的仙女一般，又引得众人尽失魂魄。
　　金夔殿内，纣王端坐于大殿龙椅之上，若无其事地望着殿门，表面上是威严、冷静，内心却欢喜雀跃：“总算可以见到美人了，不知美人与梦中美人谁更美呢？”纣王心神不宁，又进入了自己的翩翩遐想之中。
　　龙椅上的纣王是遐想不断，列班中的费仲则是冷汗连连、疑神疑鬼，一个劲地暗求神灵保佑。一会儿偷观纣王，一会儿窃视殿门，将自己弄得疲惫不堪，像足惊弓之鸟。
　　众大臣并无纣王之心意，亦无费仲之恐慌，所以皆很冷静地等在原地，两眼或平视，或望向殿外，或观纣王，或用眼神互相暗示。不管何种神情、何种眼神，皆在妲今进殿之后，改变了。
　　尽管妲今是微低垂着头，但众大臣还是见到了她的绝世容貌。满目的震惊、满脸的呆痴，众臣皆换成了这个表情。
　　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人？
　　风鬟雾鬓，宝钗迭云；眉黛钩月，不描自青；凤眼乌黑明亮，像极夜空辰星；肌肤胜过瑞雪，纯白无暇；朱唇如樱，不点自赪；双颊如晨曦，美艳照人；袅袅腰肢，盈盈步履，款款而至，仿佛仙子落下凡间。
　　群臣哗然，紧接着哑然，尤如坠入飘飘然的云层之间。
　　如果说群臣是皆醉皆痴之神情，那费仲可就是懊悔不己、伤心难耐了。自在心里寻思着：“难怪弟弟为她如此痴迷，原来……早知是这样，就是拼得一死，亦不会把她推给大王。”
　　总之，费仲现在是那个后悔啊，比他弟弟疯了，都还要后悔百倍，千倍。总之一句话，就是后悔死了。
　　群臣之中尚有一人神色平静，只是用炯炯有神的目光观着她。此人是谁？不是别人，乃西伯侯姬昌是也。
　　姬昌对于妲己的美貌早已知晓，自然不会有太大的震惊之感。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波澜涌起，感叹连连：“妲己，你无缘做我姬昌的儿媳妇，是邑考无福，亦是他的命数，只是他的命数又与你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你的死亡会不会就此改变他的命运呢？老天，谁能告诉我，这命数是否真能改变？妲己，妲己，你真的能改变天意吗？”
　　有诗云：“群臣惊见天仙貌，失神朝堂失礼数。群臣皆痴我独醒，忧国忧民忧世俗。”
　　妲今能否保命过关？苏护是否会生出疑心？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说

　　好了，修改完毕，第一卷我就不做修改了，只做第二卷的修改。主要是因为第二卷的章节数分上、中、下的比较多，经过这样的修改，不知道效果会不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