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不爱更寂寞》无言以爱

10、进行曲

　　清晨，被腰酸腿麻折腾醒的倪想刚洗漱完毕，就听见沉稳的敲门声。
　　打开门，是秦雨精气十足的一张脸：“你怎么了，这眼圈黑的，跟国宝似的。”
　　倪想白了她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秦雨谄媚地笑笑，掏出热乎乎的早点，献宝道：“趁热吃，连我老公都没享受到这待遇啊。”
　　“那是，你们结婚到现在的太平日子可都是我用自己的名节换来的。”倪想顺手拿了一个小包子，两三口就下了肚。
　　“嘿嘿，是是是。”秦雨也顺手挑了一个，最近的胃口不大好。包子馅的味道刚传到鼻尖，一阵恶心的感觉就从胃里涌了出来。她忍住，依旧咬了一小口，刚咽下，那风雨翻涌的感受如山倒，汹涌而至，几乎脱口而出。她匆忙泡至洗手间，一阵呕吐。
　　倪想刚准备问是不是吃错东西，一个念头马上窜进脑子里，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演的。待秦雨平息下来，马不停蹄，带她到人民医院妇产科做了一个检测。
　　等待的过程中，秦雨一直握着倪想的手，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有一个孩子。但似乎，隐忍在心底的是抵挡不住的喜悦，也许有了孩子，他的家人会更快更容易地接收自己。
　　倪想难得地感性，许多事情，她可以很轻松地做，却很难自如地说出口。秦雨和陆诚一路走来的风风雨雨她是最清楚的人，虽然平日里对上司总是一副不满的样子，但打心底里她是很愿意帮助这对有情人的。
　　化验室的医生拿着一张单子走出来，大声对着走廊上等待的人群里喊：“秦雨，秦雨是哪位？”
　　秦雨似乎有些魂不守舍，竟忘记应答。还好，倪想急忙应声，接过单子：“在这，谢谢。”眼神一瞥而过，单子递给秦雨。
　　秦雨的表情看起来很茫然，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下一秒，倪想就被紧紧抱住：“啊……我要当妈妈了。”那样的兴奋让她小巧红润的脸上更添一分喜气。
　　倪想也紧紧抱住她，真诚道声：“恭喜。”却觉得眼前有一股湿润感，瞬间就模糊了眼睛。很久，两人才松开，倪想用微微沙哑的声音提醒她：“是不是先告诉准爸爸，让他也开心下？”
　　秦雨有些傻傻地从包里掏手机，一不小心差点掉地上。倪想条件反射，伸右手去接，正好碰到了伤口，隔着绷带那强烈的碰触依旧让她“嘶”地长长抽气。
　　秦雨立刻握住她的腕，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倪想抽回自己的手，原本就只是蹭伤一大块皮而已，摇摇头：“没事，你先打电话，镇定点。”
　　秦雨见状转过身去打电话，倪想靠在墙上，嘴角忍不住上翘。总算，事情可以有一个结果，她也就不用再当挡箭牌，秦雨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隔着电话，她隐约还能听见高兴的尖叫声，大概是陆诚那个家伙吧。笑意更加深了，好朋友修成正果，也是让她很欣慰的。
　　秦雨挂上电话，小心地检查倪想的右手，没有任何伤口破裂的迹象，才放了心，两人一起走出医院。医院对面有一间小小的咖啡店，进去要了两杯果汁，对面而坐。
　　“恭喜你。”倪想左手拉过好友，似乎有些感慨：“要当妈妈了。”
　　“谢谢，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当一个好妈妈。不过，为了宝宝，我会努力学习的。”一手抚在肚皮上，很享受的样子。
　　“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的，你也一定会幸福的。”倪想语气笃定，似乎那样的事情都是必然发生的。
　　“理想，真的谢谢你。”说着，眼角倒有一滴泪滑落。
　　“这是干什么呀？”倪想松开两人握着的手，翻找包里的纸巾，左手不大适应，有些狼狈。
　　秦雨倒是继续呢呢喃喃：“不光是为了你的祝福，还有一直以来你为我做过的事情。我知道，陆诚家里不喜欢我，要不是你，怕我们是不会坚持到现在的。”
　　“也没有。”倪想递了张纸巾过去。
　　“我知道，你从来不说。陆诚告诉我，他妈妈找过你，肯定不会有什么好话的。而且你们公司里的同事好像对你也不是很好。要不是我……”倪想打断了她的话：“没有的事，你别乱想。反正现在一切水到渠成，我就不相信陆家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而且你这么懂事体贴孝顺，他的家人一定会接受你的。”
　　絮絮叨叨，果汁要喝完了，秦雨也平静下来了。话题一转，到提到了顾苏泉：“你们那天怎么样的？”
　　“没有，觉得他人挺好的。说句实话，是结婚的好对象。”回想起那日的意外之吻，也许不算亲吻，脸有些红躁。
　　“对呀，你连苦肉计都用上了。”秦雨的情绪恢复得很好，已经知道调侃人了。
　　“去你的，我傻呀，没事撞车就为了吸引他注意？”倪想没好气地说，她还不至于为了个男人这样。
　　“开玩笑，但现在情况发展得不错，要努力啊。呀，陆诚来了。”隔着玻璃窗和花圃，陆诚的面色红润，一副喜事临门的样子。匆匆推开门，只一眼就看见了她们所在的位置，大步款款，坐下就拥着妻子，细心询问：“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就你要当爸爸呗。”看不惯他难有的傻样，倪想抢话答道。
　　“太棒了。”陆诚也顾不上公共场合，一把抱住妻子，在她脸颊连亲了几下。
　　“干嘛？讨厌。”秦雨挣脱开来，娇羞地捶了他几下。
　　“我对电灯泡没兴趣，先走了。”倪想拎起手袋，打算离开。
　　“等等，我们送你。”秦雨见好友如此识趣，更不好意思了。
　　“不用了，这离我家很近的。”倪想觉得肚子饿得厉害，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好吧，这两天我们一起吃个饭庆祝下，到时也把顾苏泉叫来。”秦雨这话似乎是对陆诚说的，眼神却一直看向倪想，还顺便眨眨眼。
　　倪想笑了笑，走出店门。天气很好，云淡风清，她居然有些瑟缩，手里的包揣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