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不爱更寂寞》无言以爱

11、永不言弃

　　隔天晚上，陆诚夫妻和朋友们在本城有名的饭店“金碧”庆祝。包间里一张大圆桌前坐满了人，大家年岁相仿，有好几对夫妻。
　　倪想因为遇上塞车，耽搁了一些时间，姗姗来迟。打过招呼之后，发现只有秦雨和顾苏泉中间有一个位置，秦雨意有所指朝她笑笑。顾苏泉正襟危坐，也只略微颔首，那天吃过饭后两人一直都没有联系。倪想硬着头皮坐下，这也不能算她积极主动。
　　因为见过几次面，又都是年轻人，早有人起哄让倪想罚酒。倪想也不推却，大方地倒满杯子，一饮而尽。众人见状连呼不够，要罚就三杯，哪有只喝一杯的道理。倪想思索片刻，又喝了两杯，这才罢休。刚落座，耳边就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女孩子喝酒这么爽快干什么？不喝又没有人为难你。”
　　那热热的呼吸飘在倪想的耳边，再加上酒精作祟，倪想只觉得一股热气往上冒，也不作声。他不是不喜欢自己吗，这么关心干什么，眼睛微微眯着，波光流转。
　　顾苏泉见秦雨和陆诚撮合得明显本就有些不快，加上她迟到，又是灌酒，还不搭话，气血上涌。却在视线一偏的刹那，看见那妩媚的模样，眼神几乎不忍离开。他从第一眼见时就知道她是漂亮的女子，但那样的美丽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现在醺红的双颊若桃花，那眼睛也似带情，生动得让人真想一亲芳泽。
　　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顾苏泉有些懊恼自己的意志不坚，漂亮女子他又不是没见过。用力低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秦雨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喜滋滋的。陆诚发现老婆情绪高涨，温柔地咬耳朵：“什么事情乐成这样？”
　　“顾苏泉似乎也很关心理想嘛。”她看得出来，顾苏泉那一瞬即逝的目光，是男人看心仪女子的眼神。
　　“他呀，我不知道。顾苏泉这个人就像木瓜一样，尤其是感情上面，很固执。”陆诚瞥撇嘴，老婆为什么对别人的事老是这么上心。握着她那细弱的手，立刻布菜，两个人营养跟不上怎么行。
　　倪想看秦雨夫妻亲密的样子，又看到席上另外几对夫妻也都很恩爱，心里不是不难过的。寂寞的时候长了，或许会习惯冰冷的温度，但并不代表她就不期待温暖的感觉。曾几何时，她也天真地相信爱情，相信地久天长，相信她爱的男人可以给她一辈子的守候。只是，时间的流逝里，她发现自己的愚昧与单纯。男人，比她以为想要的多得多。想到这里，眉头皱起，又将手头的杯子喝光。酒是好东西，喝到麻痹，会忘记所有的东西，哪怕短暂却也值得。
　　顾苏泉侧头盯着倪想已经有半分钟了，他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摆出一副苦情的面容来。手掌上还有绷带，但她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拿酒杯的力度也不小，他都有些疼了。
　　酒桌上有些人似乎发现顾苏泉的异常，打趣道：“顾苏泉，以前也不见你参加我们的这些聚会，今天怎么有空的？”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倒有人插嘴了：“没看见吗？佳人在此。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顾苏泉想反驳，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旁边一位，倒是豪爽，手往他肩上一搭：“不过，苏泉跟倪想倒也是挺般配的。这样，我们为他们来敬一杯。”
　　众人齐举杯，倪想愣了半秒，也只好站起身来，跟大家一起喝了。她的酒量不算太菜，但也不大好，今天桌上的是红酒，度数不高，但因为喝的快，隐约也有些醉意。刚落座，就欠身借上洗手间清醒清醒。
　　这是三月初，冷水拍面还是有些让人寒战的。倪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迷蒙。一直以来的自信和对未来的笃定在今晚好似被彻底颠覆了，她不知道是气氛太融洽还是自己多愁善感，胸中有一股挥散不去的窒闷，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自与林浩分手以后，她好似就没有掉过眼泪，不是不想发泄，只是那个时候怎么都哭不出来，大概所有的眼泪都在两人闹分手的时候流光了。
　　“理想，怎么了？”刚将脸上的水珠擦干，秦雨就进来了。
　　“没什么，喝得有点急。”倪想立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能让个孕妇跟着自己瞎操心。
　　“我刚才看顾苏泉一直盯着你看，看来有戏哦。”秦雨孩子气地笑着，仿佛刚才被心爱男子注视的是她自己。
　　倪想但笑不语，顾苏泉跟她说得很清楚，他们不是合适的人。而且他的自制力那么坚强，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弃械投降？
　　“真的，你要相信我。陆诚也看到了，他可以帮我作证。”秦雨怕她不相信，连自己老公都拉出来了。
　　“好好好，看在他对我也有好感的份上，我会继续努力的，好不好？”倪想笑着牵过秦雨的手，两人一起走出洗手间。走廊的那头，顾苏泉沉默着走来。
　　倪想趁机仔细打量他，个子很高，看起来很硬朗的样子，连发型也是给人那样的感觉。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更加英挺，外头扣子没扣，露出雪白的衬衣。衬衣上没有打领带，领口的纽扣也解开了两粒，露出精致的锁骨。意识到自己眼神的放肆，倪想立刻收回，看着脚底。
　　擦肩而过的瞬间，鼻息间闻到一股好闻清新的味道，大脑未及思考，他的声音就传来了：“不要紧吧？”
　　摇摇头，却发现两人已经走过了。没有再回头，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