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不爱更寂寞》无言以爱

9、理智与情感

　　倪想的大脑死机半分钟，再重新开机。
　　恢复正常后想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扮猪吃老虎？”
　　顾苏泉哭笑不得，她的反应还可以再可爱一点。扮猪吃老虎？言情小说看多了吧？不过，不得不承认，即使手上绑着绷带，倪想依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水灵灵的大眼适合装清纯，小巧的鼻子，红艳艳的嘴巴看起来就很好尝。此刻，一种最原始的冲动突然涌现出来，他开始鄙视自己，当初居然还拒绝得义正言辞的。
　　“还是你突然发现喜欢上我了？”等不到回答，倪想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他。
　　顾苏泉笑了笑，只是说：“不早了，我先走了，自己当心。”
　　进展诡异，倪想很久以后才回味到那个亲亲的味道，清新自然有如雨后的青草香。拍拍自己发烫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果然，女人还是要比男人更加容易对感情上心，即使前一秒还信誓旦旦地说不相信。
　　顾苏泉回到车上，并没有立即离开，想起自己鲁莽的动作竟有些懊悔。他的举动也许会造成她的误会，让她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观，抑或者更加增强她纠缠的决心。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自己所乐见的。
　　按照规划，他只想能够找一个可以平凡过一生的女子，按部就班生孩子，抚养成人，再慢慢老去。此刻，他有些怀疑，如果生活里有她，会烦恼多一些还是乐趣多一些，他们能不能勇敢而坚强地走到最后。
　　点燃一支烟，缓缓降下窗子。视线往上延伸，那个窗口还有灯光。他想到那个烂熟于心的名字：莫颜。人的一生要相遇相识相知相许，需耗尽上辈子修炼来的多少年的缘分。每一秒钟，成千上万的人擦肩而过；每一天里，与成百上千的人相遇不识。可他们，却是曾经有机会成为最亲密的人。
　　深叹一口气，吐出袅袅烟雾，不知道自己在一个女人的窗下回忆与另一个女人的过去是否有些过分，但他不得不提醒自己，这么多年的空虚似乎只是为了一个等待。等待她的归来，还是等待另一个人的到来？一切未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些事情，如果不发生，你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会如何抉择。
　　又看了眼那小小窗户里透出的灯光，她为什么还不睡，他不得而知。只深呼一口气，似乎有些忿忿地摁灭烟蒂，开车离去。昏黄的光线下，留下一世尘埃。
　　倪想在沙发上挪来挪去，就是找不到让人舒适的位置。也许，她不该困扰什么，但是她却身不由己地害怕起来。爱一旦付出，就没有自我。曾经的迷失，和短暂而深刻的伤痛让她犹豫，伤害如果可以避免，她不介意自己当逃兵。
　　生活不是小说，无论怎么错过，无论经历什么，最后大多都会团圆。现实里，一眼万年，每一个细小的抉择都有可能改变一生。现今，两人的发展似乎逃脱自己的掌控，至少那个亲亲就是意外中的意外。
　　良久，倪想才想起自己从音像店里租借的电影还没有看。也许因为心中有事，期待很高的影片看得意兴阑珊，最终迷蒙躺在沙发上入睡。
　　这个夜晚，她居然梦到了自己的初吻。小小的自己，小小的少年，似乎都有着骄傲的面容，斗气般地覆上彼此温暖的唇瓣。只简单地摩擦，笨拙地寻找一个舒适的位置。尽管生疏，尽管差点撞到牙床，尽管不如小说电视里唯美，但她依旧记得，那相依的简单幸福。唇边露出一个笑，很安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