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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第三章 韩重言木罂渡河 荥阳战李代桃僵(二) ...

  •   几日后天明,汉军集结完毕,向魏国的都城安邑直扑而去。
      魏王豹赶紧前去解救安邑,但韩信只是佯攻安邑,“围城打援”而已,战火纷飞,将整个魏国都包围在火海之中。
      韩信一战全歼魏军主力,魏王豹被生擒,几欲自杀,却终因下落不明的薄凉而忍耐下来。韩信平定魏地后,平定了魏地,改制为河东郡。汉王派张耳和韩信一起,领兵向东进发,向北攻击赵国和代国。这年闰九月打垮了代国军队。在阏与生擒了夏说。韩信攻克魏国,摧毁代国后,汉王就立刻派人调走韩信的精锐部队,开往荥阳去抵御楚军。
      大获全胜后,韩信开始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寻找采薇,在魏国的领域内,却不见她的踪影。而此时一辆马车正驶出魏国,逃往赵国边境。
      ……
      马车内的采薇和薄凉受不住颠簸,沉沉睡去,等二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赵国的领地。采薇知道赵国的陈余和张耳原本是刎颈之交,二人之间有着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后来因为巨鹿之战彻底闹翻,到了不是你生就是我死的地步,陈余之前背叛项王投靠刘邦就是因为刘邦骗他说已经杀了张耳,现在自己只需要告诉陈余张耳未死的消息,他便会临阵倒戈,同样是一个性情中人,为情感所累,缺少理性。
      赵国宫殿内听闻有项王使者而来,便放行马车进入赵境,宣旨让使者第二日觐见。
      采薇和薄凉便留宿在驿站内,回想起生死一刹那魏豹的选择,采薇还是颇为感动的,她默默地看向此时静坐在灯盏前的薄凉,平静地如一汪潭水一般,多是心中有所郁结而又不得排泄,采薇轻叹一口气,坐到她身边,“薄凉,你有什么心事,就都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知道吗?我们都经过这么多风风雨雨了,难道彼此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薄凉抬起头,那双眼眸子里已充盈着泪水,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要不要坚持相信范军师,他说来到魏国便会有转机,可是魏国破了,现在自己又该怎么办?魏豹对自己的好,自己当然知晓,从他看自己的第一眼开始,自己便感觉出来了,他对自己异样的情愫。
      之后的种种,即便自己怎样回避,他还是情根深种,原想着自己嫁为人妻,他便会从此断了念想,忘记曾经的薄凉,可是当自己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的所有伪装和防备统统卸下,在魏国的锦衣玉食,受尊崇的生活全是他给自己的,甚至在城破那一刻,他还是放弃了自己逃走,将马车上的另一个位置留给了自己。马车开离魏国后不久,国破的消息便传到了耳边,他被生擒了,却硬着头皮不肯投降,如果这样下去,他的结局只有一条,那便是死!薄凉为自己心中所想一惊,整个人都震颤了一下。
      采薇看她似乎不愿意说,也就作罢,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不得言说的苦衷,又何需事事打破沙锅问到底,便帮薄凉散了发髻,为她活络头顶上的血脉,多梳头发有益于促进头部血液的流通,这样便能舒缓人心中的压力。二人一夜无话,第二日,赵王赵歇、代王陈余便派了宦者前来,请二人上殿。
      “请西楚特使上殿!”传唤者的话音刚落,采薇便同薄凉一起小步快走上殿,以示尊重。赵国的文武百官见是两个女人,顿时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对西楚嗤之以鼻,“哟,这项王怎么派了两个弱女子上殿来!真是有辱我天家威严!”
      采薇和薄凉不去理会那些人的挑衅,此次前来,任务重大,一是要将魏国刚刚灭亡的消息传递给他们,二是因为陈余是赵王赵歇所封的代王,却因赵国初立根基不稳,不曾回到封国去,赵王便对陈余礼遇有加,也算是言听计从,只要自己告知代王陈余,张耳未死的消息,赵王定会因为代王陈余的关系而与汉王决断关系,三则是劝降赵国,采薇掀起礼服,先给赵王行礼,表明自己的身份,决不要把自己当成西楚王后来看,嘹亮的声音在赵国的大殿内缭绕良久。
      “此次使赵,我二人特意带来消息,告知代王一个真相。可怜代王耳聪目明,却为伪君子所迷惑,素知代王与张耳不合,汉王便设计以假人头骗取代王您的归降,想那汉王早在沛县当小混混的时候,便与张耳交好,屡次投靠张耳,才得以保全性命,汉王自然对张耳感恩戴德,如何会因为代王您而杀害张耳,破坏他仁义的名声?
      我二人此次前来,绝非小人之心想要离间赵王和代王与汉王的关系,而是为了你们着想,千万不能知道了真相还忍辱,汉王屡次欺骗于您,这根本就不拿您当一回事啊!还请赵王和代王仔细想想,是连带着赵国、代国百姓受辱,为天下人所取笑,还是愿意坚持正道?”
      坐在大殿上的代王陈余知道张耳还没死,知道汉王刘邦是欺骗自己的后,拍打着几案而起,口中大骂着:“刘季小儿欺寡人好苦!传令下去,代国与汉势不两立!”
      二人出使后,代王陈余立即宣布赵、汉双方进入敌对状态,却不曾明面上表示要投靠项王。刘邦见此,仁义的文章还是要做的,因为刘邦和张耳关系很铁,不能杀了张耳而坏了自己的名声,便派出韩信攻打赵国。
      ……
      闰九月,韩信率领三万人东征汉军,向北击败力量较弱的代国,代相夏说被生擒于阏与,代将戚公在逃亡路上被曹参追斩,刘邦再一次从韩信那里抽调回一半多的精兵,将猛将曹参也调了,韩信只得在魏、代招募了一些新兵,使东征军团不至于少于三万人。
      韩信和张耳率领几十万人马,想要突破井陉口,攻击赵国。三万人对敌赵国二十万,太行山险峻地形,进攻赵国必经之路——井阱口,山路崎岖狭窄,汉军进攻赵国困难,但赵军反击也不容易,利用士气可以出奇制胜。
      赵王、成安君陈余听说汉军将要来袭击赵国,便在井陉口聚集兵力,号称二十万大军,但其实不过十二、三万。
      陈余手下的广武君李左车向赵王进言说:“听说汉将韩信渡过西河,俘虏魏豹,生擒夏说,新近血洗阏与,如今又以张耳辅助,计议要夺取赵国。这是乘胜利的锐气离开本国远征,其锋芒不可阻挡。
      可是,我听说千里运送粮饷,士兵们就会面带饥色,临时砍柴割草烧火做饭,军队就不能经常吃饱。眼下井陉这条道路,两辆战车不能并行,骑兵不能排成行列,行进的军队迤逦数百里,运粮食的队伍势必远远地落到后边,希望您临时拨给我奇兵三万人,从隐蔽小路拦截他们的粮草,您就深挖战壕,高筑营垒,坚守军营,不与交战。
      他们向前不得战斗,向后无法退却,我出奇兵截断他们的后路,使他们在荒野什么东西也抢掠不到,用不了十天,两将的人头就可送到将军帐下。希望您仔细考虑我的计策。否则,一定会被他二人俘虏。”
      同立在殿上的采薇看向陈余,此人是信奉儒家学说的刻板书生,经常宣称正义的军队不用欺骗诡计,他不假思索地说:“我听说兵书上讲,兵力十倍于敌人,就可以包围它,超过敌人一倍就可以交战。现在韩信的军队号称数万,实际上不过数千。竟然跋涉千里来袭击我们,已经极其疲惫。如今像这样回避不出击,强大的后续部队到来,又怎么对付呢?诸侯们会认为我胆小,就会轻易地来攻打我们。”于是不采纳广武君李左车的计谋。
      韩信派人暗中打探,了解到没有采纳广武君的计谋,回来报告,韩信大喜,才敢领兵进入井陉狭道。离井陉口还有三十里,停下来宿营。半夜传令出发,挑选了两千名轻装骑兵,每人拿一面红旗,从隐蔽小道上山,在山上隐蔽着观察赵国的军队。
      韩信告诫说:“交战时,赵军见我军败逃,一定会倾巢出动追赶我军,你们火速冲进赵军的营垒,拔掉赵军的旗帜,竖起汉军的红旗。”又让副将传达开饭的命令。说:“今天打垮了赵军正式会餐”。韩信手下的将领们都不相信,假意回答道:“好!”
      韩信对手下军官说:“赵军已先占据了有利地形筑造了营垒,他们看不到我们大将旗帜、仪仗,就不肯攻击我军的先头部队,怕我们到了险要的地方退回去。”
      韩信就派出万人为先头部队,出了井陉口,背靠河水摆开战斗队列。赵军远远望见,大笑不止。天刚蒙蒙亮,韩信设置起大将的旗帜和仪仗,大吹大擂地开出井陉口。
      赵军打开营垒攻击汉军,激战了很长时间。
      这时,韩信张耳假装抛旗弃鼓,逃回河边的阵地。河边阵地的部队打开营门放他们进去。然后再和赵军激战。赵军果然倾巢出动,争夺汉军的旗鼓、追逐韩信、张耳。韩信、耳新已进入河边阵地。全军殊死奋战,赵军无法把他们打败。
      韩信预先派出去的两千轻骑兵,等到赵军倾巢出动去追逐战利品的时候,就火速冲进赵军空虚的营垒,把赵军的旗帜全部拔掉,竖立起汉军的两千面红旗。这时,赵军已不能取胜,又不能俘获韩信等人,想要退回营垒,营垒插满了汉军的红旗,大为震惊,以为汉军已经全部俘获了赵王的将领,于是军队大乱,纷纷落荒潜逃,赵将即使诛杀逃兵,也不能禁止。于是汉兵前后夹击,彻底摧垮了赵军,俘虏了大批人马,在泜水岸边生擒了赵王歇。
      韩信传令全军,不要杀害广武君,有能活捉他的赏给千金。于是就有人捆着广武君送到军营,韩信亲自给他解开绳索,请他面向东坐,自己面向西对坐着,像对待老师那样对待他。
      众将献上首级和俘虏,向韩信祝贺,趁机向韩信说:“兵法上说:‘行军布阵应该右边和背后靠山,前边和左边临水’。这次将军反而令我们背水列阵,说‘打垮了赵军正式会餐’,我等并不信服,然而竟真取得了胜利,这是什么战术啊?”
      韩信回答说:“这也在兵法上,只是诸位没留心罢了。兵法上不是说‘陷之死地而后生,置之亡地而后存’吗?况且我平素没有得到机会训练诸位将士,这就是所说的‘赶着街市上的百姓去打仗’,在这种形势下不把将士们置之死地,使人人为保全自己而战不可;如果给他们留有生路,就都跑了,怎么还能用他们取胜呢?”
      将领们都佩服地说:“好!将军的谋略不是我们所能赶得上的呀!”
      有将士活擒了李左车,于是韩信亲自为他松绑,惺惺相惜地拍了拍李左车的肩头,然后又朝着李左车行了一大礼,李左车赶紧躲闪不受这礼。
      韩信见此,便知要招降人才,必须得以真情动之,于是问他说:“我要向北攻打燕国,向东讨伐齐国,怎么办才能成功呢?”
      广武君推辞说:“我听说打了败仗的将领,没资格谈论勇敢,亡了国的大夫没有资格谋划国家的生存。而今我是兵败国亡的俘虏,有什么资格计议大事呢?”
      韩信说:“但我韩信听说,百里奚在虞国而虞国灭亡了,在秦国而秦国却能称霸,这并不是因为他在虞国愚蠢,而到了秦国就聪明了,而在于国君任用不任用他,采纳不采纳他的意见。果真让成安君采纳了你的计谋,像我韩信也早被生擒了。因为没采纳您的计谋,所以我才能够侍奉您啊!”
      韩信坚决请教说:“我倾心听从你的计谋,希望您不要推辞。”然后又给李左车行了一大礼。
      李左车颇为所动,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动摇,“我听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所以俗话说:‘狂人的话,圣人也可以选择’。只恐怕我的计谋不足以采用,但我愿献愚诚,忠心效力。成安君本来有百战百胜的计谋,然而一旦失掉它,军队在鄗城之下战败,自己在泜水之上亡身。
      而今将军横渡西河,俘虏魏王,在阏与生擒夏说,一举攻克井陉,不到一早晨的时间就打垮了赵军二十万,诛杀了成安君。名声传扬四海,声威震动天下,农民们预感到兵灾临头,没有不放下农具,停止耕作,穿好的,吃好的,打发日子,专心倾听战争的消息,等待死亡的来临。像这些,都是将军在策略上的长处。然而,眼下百姓劳苦,士卒疲惫,很难用以作战。
      如果将军发动疲惫的军队,停留在燕国坚固的城池之下,要战恐怕时间过长,力量不足不能攻克。实情暴露,威势就会减弱,旷日持久,粮食耗尽,而弱小的燕国不肯降服,齐国一定会拒守边境,以图自强。燕、齐两国坚持不肯降服,那么,刘项双方的胜负就不能断定。像这样,就是将军战略上的短处。
      我的见识浅薄,但我私下认为攻燕伐齐是失策啊。所以,善于带兵打仗的人不拿自己的短处攻击敌人的长处,而是拿自己的长处去攻击敌人的短处。”
      韩信说:“虽然如此,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广武君回答说:“如今为将军打算,不如按兵不动,安定赵国的社会秩序,抚恤阵亡将士的遗孤。方圆百里之内,每天送来的牛肉美酒,用以犒劳将士。摆出向北进攻燕国的姿态,而后派出说客,拿着书信,在燕国显示自己战略上的长处,燕国必不敢不听从。
      燕国顺从之后,再派说客往东劝降齐国。齐国就会闻风而降服。即使有聪明睿智的人,也不知该怎样替齐国谋划了。如果这样,那么,夺取天下的大事都可以谋求了。用兵本来就有先虚张声势,而后采取实际行动的,我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韩信于是听从了他的计策。派遣使者出使燕国,燕国听到消息果然立刻降服。又派人报告汉王,并请求立张耳为赵王,用以镇抚赵国。汉王答应了他的请求,就封张耳为赵王。
      韩信背水一战,已是天下闻名,却还是闷闷不乐,一日,李左车看到了挂在帅营中的画像,觉得此人好生熟悉,那面孔就与当日那位西楚的特使一个模样,便开口问韩信,“左丞相,前些日子此人还在赵国大殿上劝降赵王,不知左丞相与此人是什么关系?”
      韩信原先眯着眼休养生息,听到李左车提起采薇,猛地睁开眼睛,那眼中释放的万丈光芒令周遭的一切都失了色彩,李左车愣愣在原地,看着韩信暴跳起来,揪住他的衣领子就大喊起来:“李左车,你在哪里见过她?她现在身在何处?”
      李左车不曾见过这样焦急如焚的韩信,结巴着说道:“不出意料的话,她应该还在使者专驻的驿站里,丞相可以先派人去看看,确定她还在那里后再命人将她接过来即可。”
      “驿站!对,驿站!”韩信边口中嗫嚅着,边冲出帅营,像是丧失了理智忘记自己完全可以派人去接一样,他冲出营帐,跨上一匹快马冲向赵国的驿站。
      ……
      此时,采薇和薄凉正换好平头百姓的服饰,打算趁着现在汉军接替赵国未稳,好趁乱逃出去,二人在小巷里躲躲闪闪,唯恐被巡逻的汉兵发现。
      采薇听到大道上马蹄声响起,赶紧拉过薄凉一起躲到小巷里,外面的嘈杂声过去,采薇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到飞奔而去的马匹上韩信赫然挺立的身影,赶紧将脸上的面纱拢得更牢一些。
      而此时,一阵秋风卷携落叶而过,在街道上行走的人们纷纷躲进家里去,遮挡面容的纱巾也被肆意地吹上天去,采薇下意识地就跟着那白色的纱巾往前跑,忘记了自己此时更应该逃跑,而不是追逐。
      驱马的韩信听到身后的动静,扭过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赶紧勒住马缰,转头往采薇的方向奔驰而去。等采薇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已经被韩信的长臂一把捞起,稳稳地扔在了马背上。
      巡逻的士兵看到韩信,赶紧行礼,然后将愣在一边的薄凉带走。
      采薇面朝下像麻袋一样横放在马背上,胸腹随着马背的起伏硌得慌,想要跳下马背却被韩信紧紧抓住,终于忍无可忍大骂起来:“韩信!你放我下来!你听到没有!”
      任由采薇怎样哭闹,韩信就是马不停蹄,唯恐再次让采薇逃离他的世界一般。
      采薇心知此时不可硬拼只能智取,她留意着周边的环境,此处林木耸立,地上遍布碎石,若是舍命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看韩信气势汹汹的样子,应该是要带自己回他的军营里去,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将会经过一个缓坡,到时候只要自己看准时机,便可借助缓坡滚落山地然后逃生。
      韩信看采薇渐渐安静下来了,也不起疑心,知道她现在难受的很,但又不愿意让其脱身,便悄悄松缓几寸缰绳,放松对马儿的控制。
      眼前的风景走马观花一般地过去,二人已来到狭窄的山路上,大片大片的草地已然枯萎,入眼尽是璀璨的金黄色,采薇屏气凝神,突然将束发的簪子拔下,狠命地捅向马的脖子,马儿受了惊,很容易地就将采薇甩脱下来。
      半空中,采薇奋力地将整个人蜷缩起来,好减小翻滚山坡时的阻力,耳边传来马的嘶鸣声,采薇心中默念着韩信能控制住马匹,然后放弃再次纠缠。身上针扎似的痛楚隐隐传来,细软的皮肉受到碎石碾压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采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往脑袋上冲,周遭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耳朵里只剩下轰隆的耳鸣声,快如闪电的红色光芒在她紧闭的眼前飞来飞去,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的讯息一般,整个人就像进入了一个无底洞,身子不断地往下堕,堕入深渊。
      颠簸的马背上,韩信眼睁睁地看着采薇坠落山坡,根本来不及抓住那一缕芳魂,生死的刹那,他不管不顾地松开缰绳,任由马儿将他甩下山坡,然后飞速地往下滑,直到看到那熟悉的人影,他拼了命地翻滚过去,一把搂住采薇,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阻力瞬间变大,不多久,便在缓坡上停止了继续的坠落。
      采薇意识迷蒙地看着韩信,他的额头敲出老大一块淤青,下意识地便伸出手去,想要为他活血化瘀,而他竟一把抓住采薇的手拉到肩上,将她从草地上捞起,揽在怀里轻声叫着她的名字,“采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韩信到底有哪里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采薇睁开眼睛看着韩信那近在咫尺的眼眸子,里面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月牙泉,那里面莹莹泛滥的泪水闪烁着,采薇像是被电击一般,突然心疼地抽搐起来,感觉自己的鼻子都酸酸的想哭,采薇别过脸尽量不去看他,心中默念着:韩信,不是你不够好,而是你不是他,如此而已。
      韩信感受到采薇心疼的气息,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花,他渐渐地凑近采薇,炽热的唇瓣流连在采薇的耳畔,湿润而潮湿的气息伴随着欲望层层叠叠而来,他肆无忌惮地噬咬着采薇圆润的耳垂,然后渐渐向下,像是赏玩着这世间最神圣的宝物一般,渐渐地向下,想要轻柔地挑破采薇的衣襟,却被采薇拦下,她紧紧抓住韩信的手,阻止他的进一步动作。
      采薇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欲求不满的眼睛,缓缓地说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像是铁锤一样打得韩信生疼,那双眼睛中燃起的火花开始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悲哀和不甘心,他举起拳头,手上青筋爆起,颤抖着停留在半空中,然后重重地捶向地面。
      采薇推开韩信,想要离开,前面出现了一大批身着军装的士卒,身后的韩信大手一挥,采薇便被他们带到了军营中,安置在帅营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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