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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二章 彭城快战显神勇 九江王英布叛乱(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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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深、一脚浅地行走在泥泞不堪的路上,快要日落的时候,才出了废丘城,荒郊野外,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怕会被巡逻的汉兵发现,采薇只好找了一棵高大的树,坐在枝丫上歇脚,这样的脚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彭城,心里无不懊恼,该上哪儿去找一匹快马来才行。
十月的天气,秋风乍起,黄昏还是带着暖意的,夜晚则让人冻得瑟瑟发抖。采薇蜷缩起身体,尽量躲进枝叶繁茂的树杈里去,这样落魄地留宿荒郊野外,也比在汉营的屋檐下活得自在,外面的空气新鲜地让整个人似乎都能清冽起来,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不受拘束。
第二日,从晨曦中醒来,采薇舒适地伸了一个懒腰,眺望一下远处的风景,金灿灿的一片,这是收获的季节,今年的收成看来很好呢。从树上跳下来,采薇顿时觉得头晕眼花,摸摸干瘪的肚子,原来是饿了,傻笑着拍拍肚皮,自言自语着:“应该再走一段路程,咱们就有东西吃了。”采薇脑海里浮现出金灿灿的稻田,以及那香喷喷的米饭,更有劲儿了,步伐也轻快起来。
但等采薇走到那里后,才发现此地荒无人烟,那所谓的稻田不过是干裂的黄土地。烈日当空而照,显得干涸的土地上那一抹绿色更为刺眼,不自觉地俯下身,用手一摸土地,火烫。采薇赶紧收回手,将手遮挡在额头上仰望着那毒辣辣的日头,再待下去,自己都可能被烤干了,赶紧七手八脚地找个遮荫的地方坐下休息会儿。
才眯眼一会儿,周围就已经有人聚集起来了,看他们的同样落魄的打扮,应该同是逃难的人,他们手中执着赶路用的棍棒,背上背着年幼的孩子,怀里揣着一个硕大的篮子,里面装着他们的全部家当。
“看这位公子哥,是不久才落魄的吧,看你这身打扮,像我们贫苦人家怎么穿得起?以后,你跟着我胡三混,也不愁没有剩饭吃,这衣裳,你也是穿不着的了,不如先给你胡三哥穿上几天,过下一个当铺的时候,也能换个好价钱。”说着,那脏兮兮的手就要上来剥采薇身上的那一套男装,采薇死死地捂住,那男人也奈何不了她。
倒是跟在他身边的另一个中年男子开口了,“胡三,算了吧!这样的年头,吃都吃不饱,还想有人买绫罗绸缎穿?你看他,细皮嫩肉的,不如就让他做我们下一顿的肉芽子。”
那个叫胡三的听闻,恍然大悟地大笑起来,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个响亮的脑门:“张四,还是你聪明!居然能让你想到这个好办法。”紧接着,跟在他们后面的男女老少都欣慰地笑了起来,像是看着一道菜一样,盯地采薇浑身都发毛,只有那个背着孩子的女人,一脸愧疚和怜悯地看着采薇,她的眼睛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采薇浑然不知自己将面临的是怎样的危险,只知道好歹有个伴,去彭城的路上大家也好有个照应。
走了半天的路,天渐渐暗下来了,却还没走到下一个驿站,众人四处搜罗一番,寻了一处干净的高地,开始生火磨刀,那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像是割在采薇的心头上,突然感觉那个叫胡三的回头看她,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恶意。
采薇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仔细地打量起这个特殊的群体,男人的身上有着很深的刀疤伤痕,而且不止一处,磨刀的动作如此熟练,明显曾经上过战场或是熟能生巧,能将这一系列动作做得游刃有余;他们身上的皮肉软塌塌地垂挂着,精瘦到只剩下一张皮而已,说明他们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今日他们口中的“肉芽子”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女人为什么要以那样悲悯的眼光看着自己?
采薇不经意地挪动一下身子,周围虎狼似的众人便趴了上来,恶狠狠地警告她不许乱动。再望向那个女人,她也看着采薇,眼中尽是愁肠百结,她有意无意地望向怀里的孩子,又轻描淡写地看着采薇,表面上的不经意却出卖了她此时纠结的内心。水煮沸了,空中飘荡起雾气。
采薇突然想起易牙献子的故事来,一次齐桓公对易牙说:“山珍海味我都吃腻了,只是没吃过人肉,你如此会做菜,可知道怎么烹制人肉吗?味道又是如何”齐桓公此言本是无心的戏言,而易牙却把这话牢记在心,一心想着怎样能作顿人肉宴给齐桓公吃,好博得齐桓公的欢心。后来他看见自己的儿子,就把儿子杀了给齐桓公作人宴,齐桓公在一次午膳上,吃到一盘鲜嫩无比,从未吃过的肉菜,便询问易牙,“此系何肉?”易牙哭着说:“乃臣子之肉,献于大王尝鲜。”当桓公得知这是易牙儿子的肉时,内心很是不舒服,却被易牙杀子为自己食的行为所感动,认为易牙爱他胜过亲骨肉,从此桓公宠信易牙。
当时易牙和管仲同时在齐国作事,周襄王七年(公元前645年),为齐桓公创立霸业呕心沥血的管仲患了重病,齐桓公去探望他,询问他谁可以接受相位。管仲说:“国君应该是最了解臣下的。”齐桓公欲任鲍叔牙,管仲诚恳地说:“鲍叔牙是君子,但他善恶过于分明,见人之一恶,终身不忘,这样是不可以为政的。”
齐桓公问:“易牙怎样?”管仲说:“易牙为了满足国君的要求,不惜烹了自己的儿子以讨好国君,没有人性,不宜为相。”
齐桓公又问:“开方如何?”管仲答道:“卫公子开方,舍弃了做千乘之国太子的机会,屈奉于国君十五年,父亲去世都不回去奔丧,如此无情无义,没有父子情谊的人,如何能真心忠于国君?况且千乘之封地是人梦寐以求的,他放弃千乘之封地,俯就于国君,他心中所求的必定过于千乘之封。国君应疏远这种人,更不能任其为相了。”
齐桓公又问:“易牙、开方都不行,那么竖刁怎样?他宁愿自残身肢来侍奉寡人,这样的人难道还会对我不忠吗”管仲摇摇头,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是违反人情的,这样的人又怎么能真心忠于您呢?请国君务必疏远这三个人,宠信他们,国家必乱。”管仲说罢,见齐桓公面露难色,便向他推荐了为人忠厚,不耻下问、居家不忘公事的隰朋,说隰朋可以帮助国君管理国政。遗憾的是,齐桓公并没有听进管仲的话。
易牙听说齐桓公与管仲的这段对话,便去挑拨鲍叔牙,说管仲阻止齐桓公任命鲍叔牙。鲍叔牙笑道:“管仲荐隰朋,说明他一心为社稷宗庙考虑,不存私心偏爱友人。现在我做司寇,驱逐佞臣,正合我意。如果让我当政,哪里还会有你们容身之处?”
易牙讨了个没趣,深觉管仲交友之密,知人之深,于是灰溜溜地走了。不久管仲病逝。齐桓公也就将易牙等三人撤职,永远不准入朝。
但过了三年,齐桓公不见三人,感觉吃东西都没有滋味了,说:“仲父(管仲)不已过孚?”于是又召三人回宫。
第二年,齐桓公得重病,易牙与竖刁等拥立公子无亏,迫使太子昭奔宋,齐国五公子因此发生内战。易牙等堵塞宫门,假传君命,不许任何人进宫。有二宫女乘人不备,越墙入宫,探望齐桓公;桓公正饿得发慌,索取食物。
宫女便把易牙、竖习作乱,堵塞宫门,无法供应饮食的情况告诉了齐桓公。桓公仰天长叹,懊悔地说:“如死者有知,我有什么面目去见仲父?”说罢,用衣袖遮住脸,活活饿死了。
齐桓公死后,宫中大乱,齐桓公的几个公子为争夺王位各自勾结其党羽,互相残杀,致使齐桓公的尸体停放在床上六七十天无人收殓,尸体腐烂生蛆,惨不忍睹。第二年三月,宋襄公率领诸侯兵送太子昭回国,齐人又杀了作乱的公子无亏,立太子昭为君,即齐孝公。经过这场内乱,齐国的霸业开始衰落,中原霸业也逐渐移到了晋国。
年少,读到这段故事的时候,就觉得易牙此人也太过绝情,怎可杀了自己的儿子以求得君主的赏识呢?以前也听闻过地方上闹灾荒,人相食的场景,对自己亲生的孩子终究下不了口,走投无路的人们便交换着孩子吃,这样血腥的现实,今天竟是让我虞采薇撞见了吗?
看那女人为难的面色,恐怕自己这脱身一走,被吃的就是那女人襁褓中的孩子了,终究于心不忍,治人还得治本,论武力,自己现在有佩剑在手,他们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即便是人多势众,也可以轻而易举地逃离他们的包围圈,这样想着,采薇也就安静下来,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张四凑在胡三光溜溜的脑门旁,窃窃私语了好久,二人眼神飘忽迷离,却始终不离开对采薇的监视。与此同时,那女人悄悄凑到采薇的身边,虚弱地说道:“公子,你快走吧!他们过一会儿就会将你烹熟了吃,你快走吧!”说着,那女人便要上前解开对采薇的禁锢。
采薇任由其将身后捆绑的绳索解开,然后不着痕迹地凑在她耳边问她:“那你的孩子怎么办?你不怕他们吃了你的孩子解恨?”
那女人像是被戳中痛处一般,整张脸都变得惨白起来,同时,发现异样的胡三和张四连忙围上来,将二人团团围住。胡三毫不客气地甩了那女人一个耳光子,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差点坏了你爷爷的好事!你爷爷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你若是再放走这个肉芽子,老子就拿你儿子开刀!”
说着,胡三还欲对那女人拳打脚踢,采薇赶紧一把将其拦住,“看你的身手,应该参过军吧!见过这么多生离死别,大家都不容易,为什么非要走到人相食的地步?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
胡三愤怒地想要甩开采薇的禁锢,却不曾料想这样一个细皮嫩肉的男子会有这样大的力气,便飞了一个眼神向张四求救,说时迟那时快,采薇一记飞脚便将那体虚的张四踩在脚底下,“放了你们豢养的肉芽子,让他们过正经生活去吧!”
“爷爷,不是我们不愿意放他们走,实在是他们无路可走了啊!战火四起,哪里还有安身的居所。大家都是家园被毁,这才偕老带幼地逃脱出来的。若有正经的营生,我们也不愿意做这丧尽天理的勾当。四处都在闹灾荒,如何还能有正常的生活可言?”张四将脑袋叩地地面都“咚咚”作响。
在这样一个年代,谁有力气谁就是老大,就像这些肉芽子明知会被吃的命运,却还要跟着力气大的胡三和张四一样,他们对力量的盲目崇拜,使得他们甘愿诚服于胡三和张四,那么现在呢?自己的力气大于胡三和张四,他们便又将生存下去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
采薇轻叹了一口气,放开他们,然后指着不远处的甘草说道:“何必自相残杀?接下去的几天,我们便汲取这种甘草,多生长在阴湿的地方,味甜,足以支撑我们离开这片旱涝地。只是多问你们一句,你们从何处逃荒而来,又要前往何处?”
那胡三和张四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怎样开口,“不瞒公子,我们本是义帝手下,只是义帝这一死,树倒猢狲散,谁还愿意留在那蛮荒之地?”
“你说什么?义帝何时死的,被何人所杀?”采薇冲到他们二人跟前,恨不得把他们都从地底下揪出来。
胡三吞咽了一口唾沫,开始将他所听闻的版本说出来:“说是西楚霸王尊楚怀王为义帝,令其迁诸长沙,半路上派英布等人截杀义帝于途中,消息确实可靠,我们也是知道了消息后,逃脱出来的。”
采薇心里却是一阵发懵,先不说义帝是如何死的,他死的消息已经是千真万确的了,想想那曾天真的少年,就这样死于不明不白的谋杀,真是让人叫屈!虽说因为野蛮人的关系,自己和楚怀王也闹得很不愉快,但从未想过要置他于死地啊!
“让我先冷静一下。”采薇死命地捂住脑袋,靠在树干上,没有半分半毫的思绪。而那个女人拿着刚拔的甘草,熬了糊糊,拿来采薇吃。采薇本就没什么胃口,现在看着眼前那一坨东西,只觉得那苦涩都渗透到嘴巴里来了,吃树根、啃树皮,这是怎样的生活!为什么推翻了所谓的暴秦,还是没能止住战争,没能止住诸侯不断膨胀的野心和欲望,大家过得还是那样惨淡的生活,活在水生火热中?
看他们围坐在火篝旁,过着吃了这顿没下顿的生活,却还能苦中作乐,活着便是他们最大的使命不是吗?他们不会去管自己加入的是哪一个阵营,对于他们来说“有奶便是娘”,谁强大谁能保护自己,他们便会加入哪方阵营,他们的生命是卑微的,但也正是这些微弱的呼吸构成了这世间最强大的动脉——民心,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寡助之至,亲戚畔之;多助之至,天下顺之。
他们将会是左右天下大局的基础力量。而野蛮人的手段似乎过于强硬,他更愿意实行“霸道”而不是“王道”来管理这个天下,这样的选择,最终将会有怎样的结局?
在众人眼中,野蛮人与义帝不合,杀之也是合情合理,但果真如此吗?采薇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躲在营帐后,偷听韩信与刘邦交谈的时候,隐约有涉及到义帝,说不定就是刘邦栽赃陷害。
跟随在义帝的臣下则弑帝缺乏作案动机。野蛮人徙义帝长沙,而义帝群臣渐渐背叛了义帝,其臣下有力者欲弑帝而自王是乱世常情。于是与义帝属地相壤的九江、临江、衡山三王中一二个或受项命或自己出兵平叛。
考虑杀人动机,看凶手从谋杀行动中能够得到一些什么利益和好处。如果义帝是其臣属所杀,那么这位杀义帝者能得到什么好处呢?义帝一无权,二无势,三无钱,他的傀儡身份决定了他只能是一个“三无”领导干部,其下属谋杀了他这个“三无”领导,什么利益得不到,什么好处捞不着,有谁会和他过不去,对他起杀机。况且,由于义帝也算是个政治人物,谋杀他的人所要冒的风险却特别大,谁沾上了嫌疑,便会被众诸侯当作大逆不道的把柄造势追杀,试想,义帝手下的臣子,有谁会这样和自己过不去呢?
勿庸讳言,野蛮人和义帝之间确实有宿怨有积怨,自己也对这一切心知肚明,譬如楚怀王重用宋义而排斥野蛮人,选刘邦西进关中而不用野蛮人,又立下“先入定关中者王之”这样的约定,以及后来的“如约”,都曾引起过野蛮人的强烈不满甚至是愤怒。
必须看到,尽管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张,但是,野蛮人在楚怀王面前一直没有突破做臣子的底线,表面上一直保持着君臣之间的上下之分。在任次将和西进问题上对楚怀王的服从,可以理解为由于当时力量不足的被迫服从。但是,在救赵后,他的威望即已达到了诸侯不敢仰视的程度,入关时,手中更是拥有四十万大军,成了实际主宰者。可他并没有就此一脚踢倒怀王,还是派人向怀王请示有关事项的处理。
一个朝代衰败了,就会有后来居上者以武力取而代之,夏商周秦的更替就是如此。秦于灭东周、统一六国,便取代了周的统治中国的正统地位,即合法的地位。秦朝灭亡后,野蛮人成了实际上的中国主宰者,他有足够的权力和武力来称帝,以此取代秦的正统地位,成为中国的合法统治者,根本就没有必要通过尊怀王为义帝的方式来寻求封诸侯的合法性!
野蛮人尊怀王为义帝后,楚怀王的地位立即发生变化,这时候的楚怀王,已不再是羊群中的那只头羊,他由头羊变成了羊群的主人即羊群的所有者,成了君天下者,成了天下最高合法统治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野蛮人“故当分其地而王之”说得非常清楚——他承认诸侯王分得的领地都是属于怀王的。这就是说,以义帝为天下共主的楚,不再是原先处于盟主地位的那个楚了,它成了继夏商周秦以后又一个新的国号,成了承继秦帝国的一个新的帝国,进一步明确了义帝与野蛮人和各诸侯王之间的君臣、上下、尊卑关系,为长久维持这种格局奠定了法律和道义上的基础。法律和道义都将积极介入维护这种既定的格局。遵守这种关系的是合法和有道,将受到国家和社会的表彰宏扬。破坏这种关系的是违法和无道,将受到法律和道义上的打击。所以现在,刘邦贼喊捉贼,打着为义帝报仇的口号,开始发动不义之战了。
野蛮人自封为“西楚霸王”而不称“楚霸王”,其中亦有深远意义,有着理顺君臣关系方面的考虑。如果称“楚霸王”,整个楚国(无论是原楚王国还是扩大版图后的楚帝国)便为他所独占,义帝不但没有了安身之处,连个名号也没处安放。
野蛮人自称“西楚霸王”,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因为这是一个局部地区的王,它和其他诸侯国一样,也是楚的一个国中之国,是楚帝国中的一个王国,是楚帝国中央政权管辖下的一个高度自治的政权实体。“楚帝国”与“西楚王国”之间不是并列关系而是主从关系,这种国中之国的政治体制,自西周以来已经沿袭了几百年,直到秦统一六国才废止,但也不是最后的废止。
记得很早以前野蛮人对自己说过,他和楚怀王注定只能活一个,可是现在,他们更像是同一根绳上的蚱蜢,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今刘邦装模作样地为义帝发丧,说是号召天下群雄讨伐逆贼,那样子真是让人作呕,义帝还活着的时候,刘邦便已经东出三秦,短短一个月时间兼并三秦之地,没想到又不到一个月时间,义帝便死了。
早在沛县的时候,良大哥便给自己分析过刘邦此人的政治野心,他的政治抱负是建立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帝国,他的人生最高追求是做这个帝国的最高统治者——皇帝。
野蛮人尊楚怀王为“义帝”,是先下手为强,也给刘邦出了一个难题,只要这天下共主还活着一天,刘邦便一天不得实现他的皇帝梦,于是他便栽赃陷害,将这谋害“义帝”的巨大帽子给野蛮人戴上了。义帝的被害,刘邦脱不了干系,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
但义帝之死的真相恐不会这么简单,不管是不是野蛮人做的,他都难逃干系,就像齐桓公令管仲质问楚国使者周昭王的死一样,即便是周昭王不得民心,淹死于湖畔中,人们还是会将嫌疑挂在楚国的头上,但昭王之不复,君其问诸水滨!现在自己最应该做的,便是早日回到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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