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夜》午夜长风

9、第九个不眠夜

　　对于这一天，林琳是又期待又害怕的，她从来没有心里准备就要做一名母亲了，而对于未来，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她知道作为这个孩子的母亲，她已经无可避免地要走进姜家的战争中，这种战争她从未经历过，因为对于她来说她的生活里不存在战争，不过她知道从此她的生活会改变，一切不可能回到从前，她回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姜熙正，心里有些不忍，尽管她清楚，在姜熙正的世界里这种战争他是不能逃避的，不过如果不是她，可能他会成为占主动地位的那个人，她心想，不管怎么样，这个男人会不会爱上她，在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想能让他开心些。
　　姜熙正开着车，对于他来说这个早上本应该是快乐的，作为那个孩子的父亲他应该开心，尽管似乎这个孩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但是他都应该是个快乐的父亲，不过，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忧虑，他担心自己，他回想着和林琳在一起的短短的这四十来天的时间，他的人生就这样突然改变了，他的心也跟着变了，他有点不相信自己对林琳的喜爱，他有点害怕这种喜爱只是一种假象，不过他能确定的是在看到安琪的那一瞬间，他已经不再象以前那样激动，更多的是担心与忧虑。他也回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林琳，心想，这个女人本来可以过着她自己喜欢的生活，开着她的赛车，驰骋在赛车场上，很酷很帅地受着那些粉丝的狂叫，她可以在她的实验室里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做出让每个人都因为是她做的产品而自豪的东西，可是现在她要象所有的女人一样，在之后的九个月里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他不确定这个新生命中对于林琳来说是否真的让她开心，还是给她带来了麻烦，他有些后悔自己那天晚上走错了房间，虽然他有时会想幸亏他走错了房间，他才遇到了林琳，但是有时他也会想，如果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他们可能还在原来的轨道上按着自己的想法生活着。
　　车子很快开到了医院，姜熙正下车帮林琳打开车门，他看到林琳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紧张哦。”他笑道，其实他自己也一样紧张。
　　“嗯。”林琳使劲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朝医院里面走去。

　　医生用B超的探头在林琳的小腹处轻轻的扫动着，这时突然从机器里传来了“扑通，扑通”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姜熙正好奇地问道。
　　“是心跳声，很有力，孩子非常健康。”医生答道。
　　姜熙正激动地握住林琳的手，之后医生告诉他们孩子在B超影像中的那里。
　　“他在那里吗，你看，你看，天那！”林琳说着忍不住在点哽咽起来。姜熙正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从医院里出来，两人一直手牵着手，彼此都没有说话。直到坐在车上，林琳对姜熙正说：“你送我去一个地方，我和玛莎还有颖儿有个约会。”
　　“为什么，那个玛莎不就是在婚介所工作的吗？你不会又想干什么吧。”姜熙正急道。
　　“现在我还能干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姜熙正的未婚妻，你以为我现在去相亲还有人信吗？”林琳白了他一眼笑道。
　　“那也是，那我在家里等你。”姜熙正说道，“对了，明天我要去和那个马处打球，你也一起去吗。”
　　“那种场合不适合我，你自己去吧，如果让我去，可是要给我加班费的。”林琳笑道。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算计，你知道吗，作为我姜熙正的女人，和我出席公众场合是你的责任。”
　　“担了这么大的责任是要有报酬的，知道吗，姜总。”林琳俏皮地笑道。
　　“知道了，报酬就用今天的晚饭来付吧。”
　　“晚饭？你要做晚饭吗？”林琳回头看着他有点吃惊。
　　“嗯，不行吗，我可是全能人物。”姜熙正自信地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神秘地笑道，“我回去准备，你约完会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啊，这样呀，太好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侍候着，原来被别人侍候着挺舒服的。”林琳用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样捏我的脸，会毁容的，知道我长成这样有多不容易吗，这么帅，天底下都找不到几个。”
　　“哈哈，还没见过有人这么厚脸皮的。”林琳大笑道。
　　姜熙正看了一眼林琳，他喜欢看到林琳俏皮的样子，大笑的样子，很酷在嘴角一扬的样子，每次看她这样都会不自觉地轻松起来，这时安琪的样子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昨天下午林琳向两个好朋友宣布今天的行程，两个女人就雀跃着要一起看孩子的B超照片，当然她们也清楚，在医院里是属于那小两口的，她们只能看打印出来的照片了，不过这已经让她们够兴奋的了。
　　“你就好了，现在问题解决了，看你一脸幸福的样子，真是气死人了。”玛莎佯装妒忌地说道。
　　“不过，还是谢谢你。”林琳笑道，有真心的朋友真好，她本来以为这辈子就和这两个老友过下去了，虽然经常去相亲，但是却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要和一个男人一起生活。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已经同居了。”韩颖儿小心地问道。
　　“嗯——，不算同居吧，他只是住在我的客房里而已。”林琳对于这个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每天姜熙正都会送自己去上班，这样的行动，如果不是同居，鬼才会信。
　　“那有没有……那个，嗯？”韩颖儿坏笑道。
　　“怎么可能，不要乱想了。”林琳敲了一下她的头，“还是想想你自己吧，姜启时要找玛莎办会员呢，你还在这里八卦。”
　　“什么？谁要办会员，我可以帮他搞VVIP的那种，姜家的人吗，那可要最高等级的。”玛莎一听到工作，马上兴奋起来。
　　“去死呀，”韩颖儿敲了一下她的头，“你敢，我就杀了你。”
　　“既然这么在意，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就算不是在玛莎那里的，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你能阻止得了吗？”
　　“别呀，”玛莎在一旁，急道，这是大客户，她可不想失去狠赚一笔的机会。韩颖儿做了一个要打她的动作。
　　“有些事情有点误会，可是我又不能和他直说，因为事关别人的声誉，如果我说了，可能有人会陷入非常被动的局面。”韩颖儿非常为难地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呀，五年前就是那样，问你又不说。”林琳急道。
　　“总之不能说，就别问了，”韩颖儿为难地看着林琳。
　　“那你要怎么办，你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那我的生意怎么办？”玛莎在一旁叫道。
　　“反正你不要掺和就好了。”韩颖儿回头冲玛莎说道。
　　“那你就去和姜启时解释也行呀，不和我说，但是要和他说清楚不是吗？你想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别人跑了吗？”林琳说道。
　　“这事麻烦就在，最不能告诉的就是他。”
　　“啊！真是的，那你要怎么样。真受不了你。”林琳替自己的朋友着急，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她知道，五年前的一个夜晚，韩颖儿喝得烂醉找到她，什么也没说，只说自己和姜启时玩完了。从那以后两个人就一直以冷战状态到现在，可是最近姜启时似乎要放弃冷战，而是要找自己的新方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是让人着急。
　　这时桌上林琳的电话响起来，林琳看了一眼，吓了一跳，“是我妈，天那。”
　　“肯定是为了你和姜熙正的事。”韩颖儿说道。
　　“快接吧，你以为你妈不识人间烟火，不看新闻吗？”玛莎也在一旁附和道。
　　林琳看着她们两个，深呼吸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妈。”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的声音问道。
　　“我和朋友在外面。”林琳急忙答道，“对了，妈，我有件事要和你说。”林琳心想自己要变被动为主动才行。
　　“什么事呀，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当你妈是傻的呀。”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
　　“怎么会，我本来过两天要回去看你的，顺便和你说的。”
　　“不用了，现在回家来。我在你家里。”
　　“什么！”林琳“唰”地一下站起身来，然后她挂了电话，拉着韩颖儿道，“快点，带我回家。”
　　“什么事？”两人还没来得及问，已经被林琳拉起来了，匆匆地朝停车场跑去。

　　姜熙正坐在沙发里，不敢抬头，旁边这位女士的脸已经完全表达了对自己的不满，所以这时候要采取的措施是——什么也不说。
　　这时房间的门“唰”地一声被打开了，三个女人一下子冲进了房间。
　　“妈。”林琳看着坐在沙发里的中年女士喊道。
　　林月娥，曾经是名赛车手，当然因为赛车这个事业似乎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所以在林琳五岁的时候还是终于放弃了，并且嫁给了一名中学的物理老师。
　　林月娥走到林琳面前，指着姜熙正问：“这个人是谁？”
　　“当然是未婚夫了，阿姨。”玛莎嘴快，林琳还没来得及制止，玛莎已经脱口而出，林月娥上去就给了林琳一拳，“未婚夫，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姜熙正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林月娥的手，“阿姨，有话慢慢说。”
　　林月娥转身一见是姜熙正，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也给了他一拳，这时几个人急忙上前制止。
　　“妈！”林琳大叫道，大家听到喊声，才停了下来。
　　“你这个死丫头，干了这么大一件事，你知道你妈我现在脸都没地方放，那些来学车的学生都问我，我现在店里你的那些照片全都收起来了，你知道你爸也被他那帮朋友围攻，你动下脑子好不好，死丫头。”
　　“妈，事情是很突然发生的，更何况，我现在也挺好的，熙正也不错呀，人又长得帅，不是吗？”林琳一边哄着妈妈，一边拉着妈妈的手，坐在沙发里。
　　“帅可以当饭吃吗？”
　　“这个帅还真可以当饭吃。”玛莎又在一旁说道。
　　“你能不能把这个家伙带出去。”林琳冲韩颖儿说道，示意她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玛莎带走。
　　“我们再呆会儿。”韩颖儿似乎并不想放弃看戏的机会。
　　林琳拖着两个人的手，把两个人扔出了房门，尽管两人一边不情愿地道别，一边回头恋恋不舍。

　　“小子，叫什么来着？”林月娥问道。
　　“姜熙正。”姜熙正急忙答道。
　　“你真的要和我们家林琳结婚吗？”
　　“嗯，下个月，我正在准备，非常抱歉没有提前到家里去提亲。”姜熙正希望自己这样说可以让自己未来的丈母娘消消气。
　　“下个月，这么急，你们知不知道，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这么草率，我知道你家里有钱，这让我更担心，我们家是普通人家，进了你们那样的家里，不知道会有什么事。你们家的好些关系那么复杂，林琳你要好好想清楚。”
　　“妈，我想清楚了，没问题的，你女儿是谁呀，更何况，现在你就要有外孙了。”林琳急忙去拿那个B超的照片。
　　“你这个死丫头，你知道做一个母亲是要负责任的，象你们这样真的让人担心。”
　　“妈，就因为这个孩子，所以我们想要真的担起这个责任。熙正他每天都送我去上班的，他住在这里也是为了这个方便。”
　　“什么！他住在这里，你让他住在这里？你疯了，别人会怎么说你，女人要矜持才是。”
　　“没有了，他住在客房里。你不要想太多好不好。”林琳拉着妈妈的手，摇了摇，说话的口气也象是在撒娇。姜熙正看着她，心里在把平时看到的那个帅气的林琳，那个站在台上演讲的林琳做着对比，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
　　“小子，你笑什么？”
　　“啊，没有，只是觉得林琳这样和你撒娇的样子和平时看到的很不一样。”姜熙正急忙解释着。
　　“妈，你在这里住几天？”林琳急忙转换话题。
　　“我怎么也得住上几个月吧，我女儿要当妈妈了，我得过来照顾你吧。”
　　“啊！你要住那么久呀。”林琳有点为难，她不是不想妈妈住在这里，只是想到如果妈妈住在这里，姜熙正就得回自己的公寓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不点舍不得。
　　“你不想你妈在这里住吗？”林月娥有点不高兴。
　　“没有，没有。”林琳看了一眼姜熙正，急忙道。
　　“阿姨，你在这里住的这段时间，我带你出去转转。”姜熙正说道。
　　“下周要回去见你爸爸，知道吗，你们两个一起。”
　　林琳和姜熙正相互看了一眼，林琳笑道：“好呀。”她很开心，因为爸爸是最疼爱她的，在母亲的首肯下可以带姜熙正去见父亲是最好的事了。
　　姜熙正听到这话，知道自己的丈母娘已经不再那么生自己的气了，于是说道：“阿姨，我准备了一些菜，我去做饭吧。”
　　“你会做饭吗？”林月娥有点奇怪道。
　　“啊，还好吧。”姜熙正有点尴尬，他没料到家里会有另一个人，所以他以为只要让林琳开心就行，现在不光是林琳开心，还得讨得丈母娘的开心，这就难了。
　　“一看就不怎么样，我教你，以后要做给我们家林琳吃。”林月娥站起来，挽起衣袖，说道。
　　林琳看着两个人，心里一阵温暖，脸上露出会心的笑意。
　　看到林琳的微笑，姜熙正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潘莹莹敲开姜熙仁的公寓大门，看到姜熙仁似乎并不欢迎她的到来。
　　“不欢迎也来了，怎么样，我们总得谈谈吧，故意装作很忙的样子，想躲开我吗？”潘莹莹倚在姜熙仁客厅里的沙发里，看着在眼前走来走去的姜熙仁说道。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对你负责，象我哥那样和你结婚吗？”姜熙仁在客厅里踱来踱去地说道。
　　“你不觉得这样挺好的吗，你不是一直觉得熙正抢了你所有的东西，现在如果我们在一起，我爸和你家的股份就会超过熙正家，这样你就可以坐上熙正的位置。”
　　“不要以为那么简单，奶奶那里握有一部分股份，一切都要等到孩子出生才可以。”姜熙仁回头盯着这个女人看着，潘莹莹是个很漂亮的女生，只不过脸上总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模样，让人觉得她太过于冷漠，这一点抢走了她的美貌。
　　“其实我对你们家的那些事真不感兴趣，只是你不是一直说这些吗，一直不服气你哥。”潘莹莹站起来，也同时盯着姜熙仁看，心想，这个家伙其实挺帅的，就是总是一脸抱怨的样子，好象全世界都欠他的样子，真就点欠揍。
　　“最近我没想那些，只想把展览会搞好，不到两周的时间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姜熙仁回避她的眼神，这些天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着潘莹莹，自己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对于那种事应该也不用太在意，可是就是害怕见到她。
　　“我爸已经找过你爸了吧。”姜熙仁，倒了一杯水给自己，然后递了一杯给潘莹莹，问道。
　　“找过了。”
　　“你爸怎么说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爸能干什么，再说了你知道熙正爸爸和我爸的关系，本来我和熙正没你什么事的。”潘莹莹轻蔑地看了一眼姜熙仁。
　　姜熙仁突然上前抓拿开了她手里的怀子，抓住她的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说道：“能不这样说话吗？什么叫没我什么事，别忘了，你的男人现在是我。”
　　他这一举动把潘莹莹吓了一跳，“要干嘛，不是一直都不想见我吗。”
　　突然姜熙仁的唇凑到了她的唇上，潘莹莹还没反应过来，姜熙仁已经吻了下去，她努力地推开了他，盯着他叫道：“喂，姜熙仁，你干嘛，不是不喜欢我吗，干嘛！”
　　姜熙仁抓住她的手，把她往房门外拖，嘴里一边说道：“快走，快走，免得我又做出什么事，让我对你负责之类的，烦死了。”然后他“砰”的一声关上门。
　　“喂，姜熙仁，那你总要给我个说法吧，老爸叫我明天去相亲，你这样，那就是我们之间没事了是吧，那我明天就去了。”
　　门又再次打开了，姜熙仁站在她面前，“你敢去试试。”
　　“那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总之不准去相亲。”姜熙仁就再次把她拉进屋里，“我知道你爸是不想你和我有关系，那天晚上的事多少外面也有传言，我不会不管你，你等我。”
　　“你什么意思？”
　　“等那个孩子出生，我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去打击我哥。”
　　“这么说，其实你还是很在意熙正的嘛，那干嘛总是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潘莹莹微笑道，他没想到姜熙仁也会有通情达理的一面，她仔细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不由的生起了一丝丝的感动。
　　“我现在只想把我的事情做好，我哥可以做到的成绩，我也不想输给他。”姜熙仁看着她说道，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对自己哥的不服气说得这么清楚明白，他希望和熙正来一场真真的角斗，而不是通过其他的方式来打垮他。
　　潘莹莹看着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去亲她一下，于是她真的就那么做了，然后姜熙仁再次把她请出了房间，这一次潘莹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姜熙仁的公寓。

　　独自一人坐在公寓里，他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姜熙仁倒了一杯酒给自己，然后整个人倒在沙发里，他从小不管做什么都输给姜熙正，他有时就真的想用一些非常手段来取得胜利，可是林琳的事件突然让他清醒了，虽然父亲一直告诉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只有赢才是硬道理，但是他设计让林琳卷入姜熙正的生活，从而也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导演的，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得到任何好处，他没有一点赢的感觉。
　　他又想起了就在新闻发布会之后的第二天，父亲很快就知道自己和潘莹莹的事，他知道父亲一直都派人在观察他，他从来都不在意，可是就那天，他向父亲大发脾气，他想要回自己的生活。父亲的话让他一遍遍地想起，“你和莹莹的事太好了，你的决定是对的，这样你就可以打垮熙正，得到你自己想要的东西。儿子，不管用什么方法，只有赢才是硬道理，什么爱情，女人那些都不重要，女人如果你可以利用，就要去利用，儿子，你做得对。”
　　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得对，和潘莹莹在一起也并不是出于象父亲所说的目的，他从来没想过用女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相反他最瞧不起这样，这也是他为什么那么不服姜熙正的原因，因为姜启年和熙正的母亲就是这样的结果，他想到这些就觉得厌恶。
　　他觉得父亲变得很可怕，他知道父亲一定在为当年没有按那样的方式找一个可以与自己哥抗衡的女人而后悔，有时他觉得母亲很可怜，当年似乎他们是相爱才走到一起，可是岁月的流失，容颜的衰老，当年的激情已经随风远去，现在的父亲与以前的父亲越来越远，他知道父亲在外面的事情，从上中学开始父亲就一直那样教育他，所以一听到那些话，他就觉得恶心。
　　他喝了一口酒，他突然很想去找林琳，在这个漩涡里，似乎林琳是最清醒的那个，虽然自己曾有那样的想法想要利用林琳来达到一定的目的，但是因为林琳不在他们的世界里，他似乎觉得这样做是一种可以被理解的有意义的事情。
　　他开始问自己，为什么总会想起林琳，难道自己真的爱上她了吗？一想到这里时，潘莹莹的样子却突然俏皮地跑进了他的思绪里，你这个女人要干嘛？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马处告诉女儿，明天打球他还约了其他人一起，女儿就已经知道父亲的用意了，于是玛莎拨了个电话。
　　“姜熙勇，明天给你个机会。”玛莎在电话里不客气地对姜熙勇说道。因为自从上次姜熙勇来公司做了那个测试后，玛莎就开始头疼了，因为姜熙勇选择了他们那边最有意思的一种服务——目标培养服务，而姜熙勇选择的目标对向竟然是玛莎，而最让玛莎恼火的是，自己的BOSS竟然也同意了这个无理的要求，只为了那个VIP的费用不菲。所以这些天她尽量地避开姜熙勇，而且希望再挖一个大客户去和BOSS谈条件，退掉姜熙勇的钱，所以她才对姜启时的提议非常感兴趣。
　　电话那头的姜熙勇正苦于这些天无法见到玛莎发愁，却不曾想电话就来了。
　　“什么？只要你说，不管干什么都行杀人都行。”姜熙勇急切地答道。
　　“要不怎么说红颜祸水，我就是那个祸水。”玛莎听到姜熙勇的话，真是对这个没长大的男孩无话可说，要不是老爸算计着要给自己相亲，她才不找他呢。
　　“怎么可能，我的意思是只要是你说的，我就是死也帮你做到。”
　　“明天和我一起去打球，会不会打球？”
　　“什么球？”
　　“羽毛球。明天早上9点，我老爸约我打球其实是想让我去相亲，所以你去帮个忙。”
　　“相亲！那怎么行，你们公司已经把你订为我的服务对象，你是不可以去相亲的。”
　　“凭什么，我又不是你的。”
　　“呵呵，反正你叫我去，我一定去，保证把你的相亲搞砸了。”
　　玛莎听着觉得好笑，虽然姜熙勇有时很烦，象个小学生，但是她觉得和他在一起挺轻松的，她想起林琳和韩颖儿，心想，为什么我们三个人绕来绕去都逃不开姜家的人，比起她们两个自己要轻松太多了，反正和姜熙勇也没什么承诺，想不要他就可以甩了他，想利用就利用一下，挺好。

　　姜熙正坐在饭桌旁，他欣赏着自己和未来丈母娘的一桌杰作，心满意足。
　　“看起来真不错。”他自言自语道。
　　“快吃吧，这个是我妈最拿手的。”林琳指着一盘菜说道，
　　“哦，这个也有我的功劳。”姜熙正笑道。
　　三个人高高兴兴地吃着饭，并没有注意到姜熙正的手机在沙发里已经震动了好一会儿。

　　晚上，姜熙正回到自己的公寓，刚下电梯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公寓的门口。他吓了一跳，来人正是安琪。
　　“打了你的电话，一直没接按门铃也没人应，想是你挺忙的，所以在这里等你。”安琪随着姜熙正进了屋，解释道。
　　“你为什么来了？”姜熙正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他不清楚为什么安琪回来，也不清楚安琪到底想要他怎么样。
　　“我来拿我的东西。”安琪说道，径直朝姜熙正的卧室走去。
　　姜熙正知道她要拿什么，没的制止她。
　　安琪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包，“好象变了些样子。”
　　“嗯，要喝点什么吗？”姜熙正问道。
　　“好呀。”安琪并没有拒绝，直接坐在沙发里。
　　姜熙正倒了一杯茶给她，说道：“喝这个吧。”
　　“谢谢。”
　　“应该很辛苦吧，戒掉那些，好象手还是抖得很厉害。”姜熙正说道。
　　“嗯，大卫是个好医生。我回来其实是要办理一些手续。”安琪说道。
　　“是吗？那些东西拿去了，我也安心了，不然放在我这里，总觉得挺奇怪的，我也马上要结婚了。”
　　安琪打开手里的小包，拿出一条项链在手里把玩着说道：“这个是我外婆给我妈的，没想到你保存得还挺好的。”
　　“嗯，怎么说也是你留下来的唯一的东西。”
　　“对不起，熙正，以前不该那样对你的。”安琪看着项链说道。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所以不用说什么道歉的话。”姜熙正站起来，做出了逐客的样子。
　　“对不起，熙正，真的对不起。”安琪突然从姜熙正的身后抱住他。
　　姜熙正慢慢地拉开她的手，他感觉到那双手在不停地颤抖，但是他还是拉开了，他转过身来看着安琪，说道：“其实根本就不用道歉，从头到尾，都是我一厢情愿，你现在和大卫挺好的就最好的，我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安琪看着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寓。

　　姜熙正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他想去回想曾经与安琪在一起的点滴事情，可是却发现记忆里那些已经模糊，林琳的样子总是突然跳出来打断他的思绪。
　　这一夜，他做了个错乱的梦，到底是林琳还是安琪，他有点混乱了，不过最后他看到的林琳的面孔是那么清晰，让他以为可以伸手触摸，于是在那一刻时，他突然觉得可以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