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风流》广秀风

16、第十六章 被掳（一）

　　第十六章被掳（一）
　　“你起来吧！”
　　洗风依言起身，扶着我进了我居住的园子。
　　半月已过，天越来越热，腿伤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不得不说萧准隐的药效果奇好。不知道玉阶想清楚了没有。唤来洗风吩咐道：
　　“你去把玉阶请过府来！”
　　她依言前往。
　　萧准隐不时会拿新作的曲子来王府，每次我都用各种借口搪塞过去，不是说脚痛便说天热心乏。一来二去，府里小厮都认识他了，不但不拦他，反而每次都准确无误地报备我的行程给他，我想我是太心善了，才纵容他们透露我的行程。很多时候都不得不硬着头皮听他弹琴。估计现在我这个亭主也压不住他了，不时还要被他说教。正在亭子里发愣间，便瞥到一方广袖衣角。
　　果然是萧准隐又来了。远远瞧着他，开门见山道：
　　“这次又出什么新曲子了？”
　　他也不行礼，坐在我对面道：
　　“亭主腿好了吧！”
　　“托你鸿福，已经行动无碍了！”
　　“那亭主打算什么时候回洛阳？”他不知为何，一直揪住这个问题不放。
　　“明日！”
　　他似是没想到这次我的回答如此干脆，眉间露出喜色。令人费解。
　　我无心关注他的神色变化，心其实早已飞回洛阳了。当下便作出决定。他得到准确答案，心满意足离开王府。我只当他是想早点回去一展宏图，也没多想。
　　不多时，便见洗风带着玉阶前来，且带了行李。她亦不是拖泥带水之人。
　　翌日，早早起了床，收拾停当，拜别父王上了牛车，向城门行去。却见到等在城门外的萧准隐骑着白马。今日他穿了便于行动的紧身胡服，显得格外刚毅英挺。
　　牛车视野开阔，玉阶和我并排坐在牛车内，另有两个赶车的小厮，我一向不喜人群簇拥，便只带了两个随从，沛王拗不过我，只得如此。我故作诧异地望着萧准隐道：
　　“萧公子骑马速度远远快过牛车，不若你先行为好！”
　　他神色不变道：
　　“无妨，准隐闲来无事，只当遛遛马，不求速！”
　　他这样说，若不是车内还有玉阶，我倒想和他比试一下，到底是牛车快，还是马快！递了眼神与那赶车的小厮道：
　　“你去弄匹马过来！”
　　玉阶扯住我衣袖道：
　　“你腿伤还未痊愈，坐牛车为好！”
　　我不放在心上，道：
　　“你小瞧我不是？算了，你在此稍等片刻！我自己去那边挑两匹马过来！”
　　说罢不待她反对，跳下牛车。朝城外的酒肆走去。逮住店家道：
　　“店家，可有马？”
　　店家了然笑道：
　　“夫人，你还真是问对人了。小店虽然是酒肆，却也经营马匹贩卖。您要几匹？”
　　“两匹！”
　　“好的，小的马上去牵马，你先在这里坐会！”
　　趁店家寻马的当头，我自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偶然听到旁桌在谈论些什么。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现在曹爽架空了司马懿的权力，极尽骄奢淫逸。不但掳人妻女，还私下四处搜罗美女珍玩，供其享乐。现在独自远行的女子可是不多了！”
　　听完只觉一阵昏乏，心一惊，酒难道有问题？他们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明目张胆作出此等行径！而昏厥却在不断扩散。最后终于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醒来的时候，只觉一股发霉发臭的气味萦上鼻息，顿时一阵干呕。这是一个暗黑的小房子，正是盛夏时节，只觉身上都是臭汗。
　　放眼望去，有十几个被绑了手脚的妙龄女子挤在一起，狭小的空间挤这么多人，自是一阵阵哀怨声不绝。口被破棉布塞住，不能发声，亦不知这是哪里，模糊着好像已经过了两三天的样子。
　　这时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正在这时，吱呀一声，密闭的门被打开了，传出钥匙锁链响的声音。便有几个彪形大汉提着似是食盒的器具。大喝一声道：
　　“姑娘们，可是饿了？爷给你们送饭过来了！从邺城到达洛都，已经两三天没进食了吧！来！爷给你们解开绳索，你们吃完之后，要老实呆着！”
　　于是领头走了出去，剩下几个大汉替这些女子解开禁锢手脚的绳索。那些女子似是饥不择食，狼吞虎咽，吃了所有他们送来的食物。我则被孤立在一旁，无人问津。我提醒似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好不容易有一个大汉注意到我，故作震惊道：
　　“爷，这儿还有一个！”
　　不多时领头的闻声踏入暗房打量着我道：
　　“这个……模样是不错，但是显然已嫁作人妇！而且，看她似是出身不俗。该不会是什么官家女子吧！那个卖酒的，怎么办的事？”
　　他这一声大喝，其他大汉闻声跪倒道：
　　“爷，你息怒！她既然到了帝都！回去是不可能的！不若我们在她的着装上下点功夫，打扮起来，和未出阁的女子也没什么两样了！”
　　“闭嘴！你当是你自己享用吧！这是要献给武安侯的！”领头的怒道。武安侯不就是曹爽吗？这些人，还真是胆大妄为。不过他的胆真是大得过分了。竟敢将长乐亭主贩卖！当下我摸清了状况。继续不安分地滚着。那头领见状，忙令其他人解开了绑我的绳索，道：
　　“你自己说，该如何处置！”
　　我自然知道，他是跟我说话。解了禁，自然舒服不少。忙佯装乖巧道：
　　“大爷！奴家被掳至此，实是心甘情愿的！还请爷莫要迁咎他人！”
　　他听了我的话，来了兴趣般道：
　　“心甘情愿？”
　　“大爷明察！奴家一直听说帝都繁华似蜀锦！一直不得机会来帝都一睹为快！前时才偶然得了消息，听闻武安侯英明伟岸，屡建战功，才逃离夫家，欲一睹侯爷天颜，还求大爷成全！”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自己却是暗自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似是喜出望外道：
　　“有意思，这一个妇人，可是抵过了那十几个无知小妞！这桩事儿若是成了，我们可就不用担心下半生的归宿问题了。哈哈！”
　　他说完，忙命令属下道：
　　“快给夫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