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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将军令 ...

  •   花开并壁,各表一枝。

      话说参与这次名动京城打架斗殴事件的另一位——夏闵将军幺子夏无忧夏小朋友同样面临着被家长领回家去一顿修理的糟糕局面。

      将军府——

      “父兄——”夏无忧望着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面沉如水的镇远大将军夏无且,兄长威严积心已久,夏无忧小心地咽了口唾沫小心道:“兄长大人一路披星戴月,舟车劳顿,想必是累极了。况且就算要罚小弟也不急在这一时,将军府在这儿,小弟还能跑了不成?不如今儿个暂且歇下,稍作休整,待到明日要打要罚,无忧都随你。”

      夏无且闻言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听闻夏无忧在京城惹了祸,他从边关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赶回京城,到将军府时连战甲都不曾解下。夏无且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是的,他的确累了,可眼下却容不得歇息片刻,少时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小心翼翼地谢罪,半晌抬眼,夏无忧见兄长没有反驳他的话,心下松了一口气,以为过了这一关。乐天的性格马上让他忘记了眼前的处境,脚掌一旋便要往外走,边走还边自来熟的说:“哥,我这就叫沾衣、潋滟备好热水伺候你洗尘,让厨房做几个小菜,咱们兄弟今儿个好好喝一杯!”

      “我有说过……你可以走了么?”拉长了调,夏无且俊眉一挑,语气微寒,夏无忧立马条件反射地收回脚恭敬站好,低眉颔首一副“我不好、我不对、我该死、我有罪”的忏悔状,可怜巴巴地站着等挨训,动作那叫一个浑然天成,一看就是惯犯中的翘楚,翘楚中的菁英。

      见夏无忧还算识相,夏无且冷哼一声便将他晾在一边,一想起这小子闯祸的本事,就恨不得将他嚼碎了咽回肚里,省得他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生怕那天不知道他这个宝贝弟弟就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

      “苏裴然何在?”

      就这么无波无澜的一句话却叫夏无忧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到夏无且面前重重跪下,连敬语也不用了,急急维护:“哥!我错了!这次的事全归我不好!那日裴然虽在京中却全然不知此事,这事跟他当真半点关系也无!哥你要打要罚我全认了,但求大哥明察秋毫,不要牵连无辜!”

      闻讯赶来的苏裴然撩起衣摆默默跪直,现下虽已是六月天,可地上青石砖的冰冷还是透过薄薄的衣衫浸入肌骨,寒不胜寒。早在看到夏无且时苏裴然的心就凉了半截儿,看来今天怕是在劫难逃喽!对于夏无忧的求情他不无感动,他天真无邪也一直让他疼爱不已。但看现在的情形,他现在却只想把夏无忧那张令人欲杀之而后快的嘴缝上再加上刑部大理寺的封条!天知道这家伙是怎么长大的,生长在位高权重的将军之家,本应谨言慎行生怕行至踏错遭皇家猜忌,他却中二的四处锄强扶弱,惹事生非,搞得京城鸡飞狗跳,害的他还要陪着笑脸到处善后。最可恨的是那张大嘴,总像黑山老妖一般,一扫舌头便要把你祖宗十七代第三十九房小姨太的表舅丈母娘的二大爷他闺女肚兜是什么颜色都给抖落出来。你来说说!他一个身高六尺六男儿,要那么长的舌头干什么,这不是找抽吗?

      这次也是,夏无忧不替他求情还好,他这一求情便坐实了夏无且要修理他的理由,苏裴然心里顿时瓦凉、瓦凉的。

      “苏裴然,无忧说你无辜,你觉得呢?”夏无且不怒反笑,语气淡然,仿佛在和苏裴然讨论天气一般。

      “回禀将军,裴然身为少将军近侍,不曾恪忠尽责,未能及时制止少将军闯下如此大祸,此为一;其次,老将军曾嘱咐裴然照顾好少将军,而今裴然未能完成老将军重托,害少将军留恋花酒,为人笑柄,此为二;最后,裴然与少将军自幼相伴,同气连枝,荣辱与共,如今少将军酿成大祸,裴然自是脱不了干系,此为三。由此三点,于礼、于义、于情,裴然都难辞其咎,理应受罚!”只求将军待会儿手下留情……这便是苏裴然未说完的话了。

      夏无忧跪在那里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苏裴然,夏无且终于笑了:“听见了么?无忧,枉裴然忠心赤诚,可你却未将他视为一体……你还有何话要说?”

      夏无忧的眼睛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怎么全成了他的不是了?!他替裴然求情,怎么就没把裴然当自己人看了?!大哥也就算了!怎么连裴然自己也昏头了,上赶着往自己身上揽错?

      苏裴然无声地望着夏无忧,天知道他此刻多么希望夏无忧是哑巴!不要再给也招惹无妄之灾了,爷身子骨弱,再来几下真受不起啊啊啊!!!

      “既然你们都认下了,那么照理来说主子有过,奴才受罚,少将军行事荒唐苏裴然身为近侍督促不力,但念在你伴读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杖责三十吧!”眼看着解决了一件麻烦事,脸色稍齐的夏无且端起桌上的茶水吹了吹,抿了一口,才慢条斯理地说。

      “将军明断!裴然心服口服。”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呢?好在三十军棍不算多,挨一挨就过去了。

      可惜他这么想,有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夏无且和苏裴然显然高估了无忧小朋友的智商,低估了的他中二程度和惊人的爆发力以及……破坏力。

      “我不服!明明犯错的是我,哥哥为什么要罚裴然?!这分明是赏罚不明!!”夏无忧看苏裴然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只当是裴然为了自己委曲求全,而一向明辨是非的大哥也这么稀里糊涂的要定裴然的罪,摆明了是要自己好看。一时间,心中愤愤不已,跳将起来冲到苏裴然面前把他牢牢护住。

      而这边夏无且夏大将军正品着茶,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宝贝弟弟这么肝胆相照,当着侍女奴才的面忤逆他(虽然私下不知忤逆多少回了==+)。

      “放肆!!”夏无且怒极!一掌拍碎了身旁的梨花木桌子,指着夏无忧的鼻子骂道:“混账东西!!你还有脸说我赏罚不明?!也不想想裴然这是代谁受过!我本有心放你们一马,可你既然不想领情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来人呐!上藤条!不计数目,藤条不断罚不算完!谁再敢求情先打八十大板!还有!!让少将军在这里好好看着!他要是再敢捣乱我连你们一起打!!”

      夏无且这次是真动怒了!夏无且的亲兵们一阵哆嗦连忙看好夏无忧谨防他再捣乱!乖乖!少将军拜托别再殃及他们这些无辜的池鱼了好么?说话间苏裴然已经被拔得只剩里衣趴在长凳上,修长的身子趴在长凳上像极了一条砧板上的白鱼,可怜极了。藤条夹着风声落在肉上,光听着就觉得心惊肉跳,行刑的人是夏无且的亲兵,得了吩咐藤条由肩背到腰臀再延至大腿、小腿,一寸寸打下去,一遍一遍地照顾着苏裴然身后的每一寸肌肤。虽不会伤筋动骨但就是疼,浸了盐水的藤条下下入肉,每一下都钻心地疼。苏裴然整个人都像在油锅里煎一样,身后无一处不是火辣辣地疼,却只得咬牙忍着,绷住才露出细碎的呻吟。

      夏无忧就这样在一旁看着苏裴然受疼,每一下都跟着一颤,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苏裴然身后已经鲜红一片。疼痛容易消磨意志,苏裴然不可抑制的呻吟声低低的回荡在大厅里。随着藤条再一次落下,一滴血溅到夏无忧脸上,夏无忧像被滚油烫了一样猛然挣脱侍卫的包围!他重重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直打得唇破流血,以膝代步跪爬到夏无且脚下哭喊道:“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求求你不要打裴然了!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我荒唐、我该死!!真不关裴然的事!你和父亲常年在外征战,鲜少回家,这么多年来都是裴然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知道我对不起裴然!我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哥求你不要打裴然了好不好?你打我吧!我皮糙肉厚你怎么打都成!!”

      “可是无忧你要知道——”夏无且叹息一声:“军令如山!”说罢拂袖而去。

      夏无忧呆呆地望着兄长离去,军令如山……原来是没有人可以例外的。

      最后任凭夏无忧哭的嗓子都哑了还是未能提苏裴然求下情来,倒是苏裴然受这傻子牵连,到头来还要反过来安慰罪魁祸首。不过想到他为自己求情哭的嗓子都哑了,苏裴然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谁叫他是个喜欢傻子的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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