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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忧心忡忡 ...

  •   “不知慕容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正在这时凉霜白一袭白衣款款而来,十分得体又不失男儿英气地给慕容端见礼。而后对管家道:“你且下去吧!沏一壶凤阳毛尖来——”

      说到这时凉霜白微微笑了笑,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亲昵对慕容端道:“我记得子墨说过慕容大人喜欢凤阳毛尖,不知可曾记错?”话是对着慕容端说的,余光却飘向靳儒墨。再看靳儒墨含笑不语的样子,慕容端觉得别说是凤阳毛尖,这会儿就是给他龙肝凤脑也没滋没味了!

      “王妃果然细心!”慕容端的心此刻就像在老陈醋里泡过一样酸!偏偏面上还不能显!就算靳儒墨是他从小玩儿到大的青梅竹马,可架不住凉霜白是他王妃啊!人家夫夫之间亲密无间、无话不说,他慕容端有什可嫉妒的?用什么立场

      可话虽如此,慕容端还是对靳儒墨“见色忘友”、“媳妇儿娶过门,朋友丢过墙”的行为表示强烈不满!从前明明他们才是最亲密无间的、明明他们之间才是无话不说,他们是朋友、是Xiong-Di、是……总之,自从有了凉霜白以后,慕容端觉得他在靳儒墨心中的位置明显不如从前了!

      可谁让人家是夫夫呢?

      有时候连慕容端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他慕容端是靳儒墨什么人?凉霜白又是什么人?这能相提并论么?

      就在慕容端暗自整理心绪的时候,成功秀了一把恩爱的凉霜白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就如同慕容端膈应凉霜白一样,凉霜白也同样膈应慕容端。那个男人心里愿意自己爱人心里有一个比自己还重要的Xiong-Di?明明他们才是爱人不是么?明明他们才该是最亲密无间的不是么?可是为什么……

      虽然也觉得自己很幼稚,但凉霜白就是想叫慕容端知道!他才是文王妃!是靳儒墨光明正大的爱人!谁都别想跟他抢子墨!朋友也不行!Xiong-Di也不行!谁都不行!!

      很快管家为慕容端奉上了上好的凤阳毛尖,凉霜白则走到靳儒墨面前从他头部取出几枚银针,慕容端的手微微一抖将被茶水烫红的右手拳回袖子里。待管家下去后才沉声问:“怎么回事?”

      靳儒墨尚在闭气养神,凉霜白站在身侧一边为他推拿头部穴位,一边为慕容端解惑:“子墨近日来偶感风寒,昨日国宴又多饮了几杯……回来后就觉头痛难忍,所以我采用银针封住了他几个穴道,让他暂时听不见声音。”

      原来如此!慕容端松了口气,关切地看向靳儒墨:“子墨你好些了么?”

      只见靳儒墨轻轻抓住凉霜白的手握在掌心,对满怀关切的慕容端道:“好多了!”

      凉霜白微微一愣,而后悄然红了脸颊。

      慕容端:“……”

      你们这对XXX!少秀一会儿恩爱会死么?!会死么?!爷是来跟你讨论国家大事的!!不是来这里看你们腻腻歪歪秀恩爱的!!

      “慕容大人来访想必是有要事相商,我便不在此打扰了!”看出慕容端有话要说凉霜白知情识趣地告辞,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一时间只剩下慕容端与靳儒墨两人大眼儿瞪小眼儿。

      “咳……”慕容端先是清了清嗓子,喝了口凤阳毛尖这才缓声道:“我未曾今日早朝,不知都有何事,所以特来问一问。”

      靳儒墨温文一笑垂下眸掩去其中的情绪,所道之事与司徒迁一般无二,说完后他看向慕容端:“怎么了?有何不妥么?”

      慕容端便将司徒迁今日之举一五一十地如实相告,靳儒墨听罢眉头一锁,右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案,这是他思考问题时常有的动作。慕容端没有说话,他也猜不透司徒迁此次的目的。只是可以肯定,多半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

      半晌靳儒墨道:“阿端,此事暂且静观其变吧!若……真有什么,只怕咱们也是阻止不了的!到时候‘尽人事,听天命’吧!”

      尽人事,听天命?!

      慕容端徒然一惊!!再问下去靳儒墨就什么也不肯说了,慕容端无法只得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

      “子墨。”

      “阿端?”

      “将来如论如何,你要记得,我总归是会站在你这边的。”

      “……”

      说罢慕容端便大步踏出书房,他身影被光点模糊,在靳儒墨眼前渐行渐远。

      将来……无论如何么?

      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的宫殿里,小小的孩童认真地看着另一个孩童,他说:“我会站在你这边!”

      如此的理所当然,如此的天经地义,他的眼中倒映出他仓皇孱弱的影子,很快便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只要你不嫌弃……”

      光影中两个少年的身影被团团围住,在靳儒墨的记忆里被定格成永恒。

      那一年他九岁,太子打碎了御书房的贡品,父皇缺发落了所有人。理由是太子固然有错可身为Xiong-Di、臣子却不知劝导,以致太子酿成此事同样该罚!

      他想申辩,可是刚刚起了头儿父皇便龙颜震怒,罚他到经堂抄书思过。一直到第二日午时,似乎所有人都忘了他,在空旷的经堂内他一个人抄着枯燥的经书。

      默默地将所有的委屈和执拗都倾泻在字里行间,咬牙坚持。

      这时候年幼的慕容端悄悄走到他身边,一边从袖子里掏出抄好的经书混杂在他抄写的里面,一边义正言辞地教训他——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可不亡。你怎么敢忤逆皇上呢?”

      靳儒墨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无情地被一盆冷水浇灭了,果然,连你也……他捏紧了手中的狼毫笔,只听他又说道——

      “可是,”慕容端认真地看着他:“我会站在你这边。”

      ………………

      就如同多年后那个冰冷的雨夜里,当他独自一人凄惶地跪在雨中的时候,仍是这个人来到他身边,陪他一起默默地受着、挨着、熬着……一直、一直……

      恍惚间靳儒墨潸然落下泪来,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最终——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阿端……

      有时候我也想,一直站在你身边……可是……我们……

      人在生,责在身,能与谁同归?

      也罢、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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