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惘然》凌玉落

6、探险前的奏鸣曲

　　雨后的空气的确格外的清新，尘不自觉地融入其中，贪婪地允吸大自然的恩惠。碧蓝的天空，倒映在清澈的池面，将池水衬得更加明亮。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像是蓝天里眼睛，慈祥地望着小村。山涧，溪流潺潺，仿佛是山的眉黛。虹桥映在碧水中，一上一下相互映照，和这青山，这绿水，构成了一幅如诗的图画。
　　“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此刻的风景让尘联想到苏轼的诗。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林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这人也喜欢诗吗？和晴很像，许多时候，晴都会引用古诗。为了适应他的这一习惯，林曾下过苦功学习唐诗宋词，但学得也不多。（很多书籍，记载早随着世纪之战而逝去，所有公元纪念的遗留物都是极为珍贵的，林当初也是因为自己的家世才有资格借阅此类书籍，一般人都不会去学。）
　　如今的诗句是林从为听过的。（好可怜的孩子，想当初落落在小学时候就学到了。）从诗的风格来看，似乎是王维的诗，于是，他问道：“王维的作品吗？”
　　“摩洁？”对于林的插花尘不是很介意，但他还是更正了对方的错误，“应该是子瞻，虽然这首诗不太像他平时的风格。”
　　“子瞻？”又是他没听过的，林以为自己对古中国也算了解，此刻，他才明白什么是一山还比一山高。
　　“呃，是东坡的字。我都忘了现在的书上都没有他的字呢！”哎，现在好多文学都遗失了呢！以后是不是把家里的那些诗歌那出来奉献一下。但好象风险挺大的，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关于遗失的资料，疑点会不会很大……尘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一点也不顾身边还有一个人。汗，这人一直是这样吗？真是个怪人。林如是想道。
　　“到了，这就是我住的旅馆。”
　　“哦！”看着眼前，熟得不能再熟的建筑物，尘淡淡地应承着。
　　走进电梯的时候，旅馆的服务员和愉快地和尘打招呼：“蓝老师，今天回来得真早！”
　　“恩。”尘和蔼地微笑。
　　“你也住这？”
　　“恩。”
　　“你不是这里人？”
　　“恩，一个月前我到这里观光。后来村长让我教他的那班子学生。因为我无所谓，就留了下来。”（事情的经过，请看以后的翻外）
　　“哦！这是我订的房间，请进。”
　　“谢谢！”客气地道谢，尘走进房间。
　　房间不大，却横七竖八地坐满了人。有些坐得比较端正，或闭目，或看书；有些则比较懒散，或躺着，或趴着。看到林之后，也只是懒懒地叫了声“老大”，便又自顾自地干活。
　　尘不以为意，找了个比较舒适的位子坐了下来。哎，站着不如坐着，坐着不如躺着，只是那张看上去比较舒服的床已经被人霸占了，所以他退而求其次。
　　林倒是不怎么介意这般子的人，霸占他的房间，给百川使了个眼色，坐在尘的身旁。
　　众人挑挑眉，继续各自的事。
　　“杨百川。”坐在角落里看书的棕发男子，温和地点点头。
　　“杨红。”声音来自一位金发碧眼的美女。长得很像前面的那位老兄，但眼神就比较高傲了点。恩，挺符合她的形象呢！
　　“该我了，我是陈程。”穿着旗袍的娇小女子夸张地用食指夹住自己粉嘟嘟的脸装可爱。旁人见怪不怪地翻翻白眼，然后自动忽视。
　　程程？很讨厌的名字。这是尘的第一感觉。为什么会讨厌？多少年了，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有这样的感情。今天一个陌生的女子，却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感觉。尘很不解，烦躁的情绪占满了心头，当下不悦地皱眉。
　　然而这一幕引起了众人的不爽。陈程是迷糊了点，喜欢装可爱了点，但也不至于你当场皱眉吧！立刻将尘归为不受欢迎人之列。（这群人的护短程度直逼尘尘，当然还是差了那么一截）
　　面对伙伴的不满，林很是无奈。但尘的反常更令他奇怪。明明什么都不在乎，为何会仅为一个动作儿不悦。（显然大家是误会尘尘皱眉的理由了）
　　一时之间，屋内寂静无声。气氛像冻结的空气弥漫着滚滚硝烟。尘注意到了自己刚才的不妥，但是他认为自己没有道歉的必要。尘从不热忠于和人的交往，也不在乎他人的眼光。只要是自己认准的事，他都会义无返顾。讨厌就是讨厌，尽管他也觉得陈程是个不错的人，自己只是没有理由的讨厌那个名字而已，但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就没有必要澄清。况且解释并不代表有人会听。时间可以澄清一切，那么就让他漫漫等待。而且他敢保证，他——蓝落尘已经和这班人马结下了不解之缘。所以此刻他选择了沉没。
　　两方人马（两方，其实就是尘和林那帮人）各自尽职地表演沉默是金的演出。最后身为老大，又是请尘帮忙的中间人。林不得不打破沉默（没办法呀，在这么下去，落落的工作就难办了，就麻烦林林帮妈妈的忙了）：“卢浩，杜仲卿。这是蓝落尘，我们将来的导游。”
　　末尾还特地加重了“导游”二字，提示伙伴咱们将来还要靠人家，要客气点。
　　听了老大的话，卢浩极不情愿的点了下头，这样，不愉快的介绍才落下了帷幕。
　　“蓝先生，虽然隐瞒此行的目的是我们的不对，但这次行动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能原谅。阁下的才识，刚刚我们已领略过了。阁下对失落国度的了解是我们自谈不如的，我们真诚地希望你能住我们一臂之力——带我们去方舟谷。”杨百川代替林出面说道。刚刚通过眼神交流，他大体知道了情况。（不要问落落他们怎么用眼神交流的，毕竟人家是认识多年的好友，能这么做也不奇怪。）
　　“杨先生客气了，是在下无理，强人所难地逼问阁下此行目的。村长拜托的事，我会尽力。只是阁下在此从味听过方舟谷，实在是爱莫能助。”说着尘露出惋惜的表情，真诚得让人看不清他内心的想法。其实，尘已经为自己摆脱了一个大麻烦而暗暗庆贺。
　　“阁下不知？那为何……”
　　“唉，阁下可有地图，可否让在下看看，或许会知道在哪？”村长呀，这个麻烦不好甩啊！这次你可欠我一回。心中暗暗叹气，表面却依旧问得风轻云淡。
　　“这——”百川有点为难，转眼看看默默不语的林。
　　“如果有为难之处，在下收回前话！”
　　“不，没有难处，这是地图。”出乎意料，林竟拿出地图，惹得众人也极为不爽。老大是怎么了，这人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也不能因为他对失落国度的了解就这么信任他呀！还不知他的底细如何！
　　无视众人的反对，林继续：“蓝先生，可有什么建议？”
　　哎，这人为何如此执拙。他们才认识没多久，即使要他帮忙也不用为他惹得自己的同伴不高兴吧。哎，为什么我要扯上你呢！罢了，罢了。且让我助你一次。打开地图，尘大大地惊讶了一番，鬼谷，原来是鬼谷。看来事情变得有趣，可能这次也没那么糟。
　　“鬼谷？那是什么地方？”众人疑惑。
　　“ ‘天堑’以西200里的山谷，据说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这个地方尘是略有耳闻，当初来这的目的有一半是冲着它，但村长的邀请使计划停了下来，现在既然他们也要去那，顺便调查那里的情况也不错。尘打起了如意算盘。
　　“有去无回？蓝先生怕是说过头了吧！”卢浩不屑地讥讽。原本以为尘会反击，但却不料对方只是无所谓地笑笑，惹得卢浩十分不爽。这家伙怎么老笑呀，也不怕面部抽筋！此刻如果可以，卢浩定要打得他满地找牙。
　　看着一脸恨恨的卢浩，百川无奈地接过话题：“既然蓝先生知道此地，那就知道怎么走？可否告知路线？”真是爱惹事的小孩，眼前的人可不什么简单的人物，至少他杨百川没有看出那个叫蓝落尘的人在想什么。但愿是友非敌。
　　“知道呀！路有点难走，不过，我可以带路。”尘诚恳地望着对方。
　　“那有劳先生了。先生既然也住这，那么明天清早，门口集合。先生可准备一下行装。”
　　“好，那么在下先告辞了。”说着尘便起身，行礼，退了出来。明天会很有意思的吧！
　　等尘走了之后，卢浩再也按耐不住了：“老大，那个人不能信，看那脸，伪装得多好，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众人复议。（落落当然不在众人之内，人家可是很疼尘尘的）
　　“不用再说了，这是我的决定。你们回房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发。”林冷冷命令。
　　既然老大都发话了，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各自悻悻地回了房，等待新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