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三个故事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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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住了。左思和道空呆若木鸡，左思的刀在半空中划了个很不自然的弧线后又收回了刀鞘。而被捆在柱子上的陆柒则从面色青紫彻底变为了面如死灰：“你……是谁……你到底说这话什么意思。”
“噢忘了自我介绍！”桃夭夭双手叉腰对着陆柒点点头，“我是七秀坊弟子桃夭夭，那个大和尚上次找过你吧，他是……”桃夭夭飞快地瞥了一眼道空，还是否定了把道空定义为“跟班”的说法，选择了——“呃，我的助手。”
“你觉得我都落入敌人手中折腾成这个样子了我还能是什么通敌的内奸么……”
“我什么时候说你是内奸了？”桃子好整以暇，“犯人这么快就对号入座的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耶。”道空听到这句话，虽然很有道理，但是心中还是不免吐槽一句：你也就遇到过这一个吧……
陆柒说漏了嘴，缄默不语了。桃子见了拍拍陆柒的肩膀：“好啦，其实我知道你在整个事件中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棋子吧？”
“……嗯。”毕竟被识破了，陆柒心中还是说不出的痛楚，毕竟背叛了自己的师父——思至此，他又悄眼瞅了瞅左思，左思还是一副双眼略迷离大梦未醒的样子。桃子看陆柒痛苦地闭上眼睛，一副纠结着是否告诉众人真相的样子，没想到报以的回答只是陆柒头一歪——桃夭夭大吃一惊，立刻将手指按上颈动脉——还好，只是体力透支，昏过去了。
“吓死我了……”桃夭夭捏了一把汗，“我还以为就这样去森罗殿报道了。”
道空在一旁早已平静了下来，倒是左思仍然一时半会儿不能扭转的姿态。两个大男人看着眼前长吁一口气的桃夭夭和昏过去的陆柒，再次手足无措。到底还是道空先打破了寂静的局面：“那么接下去我们该怎么办，对方都已经……额……应该是溜了？”
桃夭夭举着火折环视四周，一副想都没想的样子挤出一句话。“他们那么多人那么多货物怎么可能跑那么快，继续追呗。”
“可是……”道空第一次对桃夭夭的答案踌躇了，“桃大小姐你倒是说往哪追啊？”
“首先，这是个靠近水道的空仓库。而且我下午查看的时候发现——临近的河道有数个用途不明的水轮……”
说到这个地步道空也该懂个七七八八了。“你是说这附近有个机关操纵的……密道？”
“喏，只能这么解释了。”
“那陆柒和左思怎么办？”道空冲着左思的方向努了努嘴。“左护法似乎一副还没清醒过来的样子。”
“不清醒也得清醒啊。这家伙！”桃夭夭对着左思的背糊上去就是一巴掌，“醒醒，别魔怔了啊左护法！”
左思这才愣愣地回过神，“刚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完全不可怕啊好吗！”桃夭夭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声音却小了下去，“真希望你是当年那个没出事前铁面无私永远不为所动的人……”唉，说起这件事左思也是可怜人。怎么能如此就乱了阵脚了呢，别傻！桃夭夭扯了扯自己的发尾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左思手足无措，“那我徒弟怎么办啊……”
桃夭夭看着一个愣着一个晕着的，“你先带你徒弟回客栈应该没问题吧？”
“嗯……我背着我徒弟用轻功没问题。”
桃夭夭有点意外，“背着一个人都能用轻功？护法真是武力深厚呢……”转念一想，左思怎么说都是明教的护法，武功肯定比自己这种徒孙级别的强多了这不是废话么。“那也好，你就带他先回房吧，我和大和尚继续探查。你可以先向店小二要点老鸡汤或者大骨汤喂他服下恢复体力，跟店小二说钱从房钱里扣。”
“……好……”
道空和桃夭夭目送着左思背起陆柒逐渐消失在夜色中。道空到底还是不放心：“他们俩应该不会遭到什么暗算吧？”
桃夭夭苦笑：“我没把握。”
道空挑眉：“我今晚看你没把握了好几次了。真是不像你的作风啊。”
“难道我还真能运筹帷幄一切么……那我应该被怀疑为这个事件的幕后操纵者了吧。哈哈。”桃子虽然笑了，但是并不是如往常一般底气十足。道空对于桃子的口气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听出了那份异于往常的犹豫，于是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了，查下去是害怕了吗？”
“才……没有。”桃子嘁了一声，可是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她跺了跺脚，语气里透出满满的不甘心。“只是觉得这件事比我最初估计的要深不可测了许多，原以为一两天就能解决的事情居然拖了这些时日。不知道后果会怎样，但是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就继续查吧。”
道空温柔地笑笑：“嗯不害怕，我陪你。”
“……”
臭和尚，真讨厌……都什么时候了就别这么温柔了啦……
这次道空似乎没发现桃夭夭那纠结成毛球的情绪，而是持着手中火折一边照明，一边在墙上摸索着。“你说这个仓库这么大，他们会把暗门开关藏在哪里呢？”
“既然大的话就要藏在显眼的地方，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很好的记忆力来记所有的机关位置所在处的。”桃夭夭举着火折扫视了一下仓库的构造。空空荡荡的大仓，墙面据判断应当是一样厚度的。所以暗门应当不是藏于墙中。地上因为之前堆了煤炭都是黑乎乎的一片……咦。
桃夭夭拿着火折走到那一处，让自己觉得怪异的是此处的地面比较干净。按照自己的推理便是活销机关的所在。可是开关在哪里呢……
这时候道空已经注意到桃夭夭似乎已经找到了关键点，便也过来帮忙。道空见桃夭夭照到了房柱，见她够着烛台似乎有点高度差距，便顺便帮她照了照蜡烛，随口一句：“这蜡烛怎么不淌油。”
桃夭夭眼睛一亮，“原来如此。”于是踮起脚把烛台转了转。
地面上便吱嘎吱嘎地响起一阵嘈杂的摩擦声，于是便出现了一道铁门。桃夭夭使劲一拉，咔擦，门被打开了。
“真是别有洞天啊。”道空拿着火折往里面照了照，深处黑洞洞的，近处能找出层层叠叠的阶梯的影子。“这群人是挖了有多久……”
“挖了多久不清楚，不过完工不超过半个月。”桃夭夭蹲下，伸手按了按暗道的室壁，“还是潮的。”
“我们……下去看看吗？”道空看着阴惨惨的暗道，心里有点发怵。
“走吧，怕什么？”桃夭夭起身蹦了两下，顺便把手上和身上的灰拍掉，便擦亮火折顺着阶梯往下走。道空便紧随其后，生怕有什么意外。
“大和尚，你看地上散落的都是煤灰，脚印还这么多。”
“这么说这个暗道是用来搬运煤的。”
“嗯。我猜测他们的仓库应当是有地下通道连在一起的，然后连着某个入河的排水口，应该是有大船在等着。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所有的煤炭都转移走——他们沿河可以继续走大运河向南。”
“这么说，搬运的人必须做到经过专门训练了。”
“嗯你说的对。要想迅速搬完就必须有大量的人力，或者是精巧的机械装置，比如当年诸葛丞相用的木牛流马。但是又要做到毫无声息——这群人想必已经非常熟练。”
“你说我们这么走下去能碰得到他们还在搬运么？”
“这个还真不好说。”桃子摇摇头，“我估计应该是都搬完了散伙了吧。”
“这么多人他们都住哪里呢？再说这么一个小镇何来如此多的壮丁劳力？”道空越想越奇怪。“难道他们已经发动了整个小镇参与了这个阴谋？那这个地方已经危机四伏啊。”
“非也，非也~”桃夭夭隐隐笑出了声。“你想想，没有利益如何让普通老百姓就参与其中？若是有利益，那又将是多大一笔钱啊。幕后之人极其狡猾，他何曾不会考虑到这一点。通过我之前的推断，他是有一个大量人力来源，简直机关算尽太划算了。哈哈，你倒是也注意到这一点了啊，大有展进嘛！”
这下轮到道空忍俊不禁了：“拜托，我长你那么多岁——一句老话说得好，我走过的桥比你过的路都多。我虽然推断能力没你强，但是怎么说我也比你有社会经验吧？”
桃夭夭吐了吐舌头扯了扯下眼皮做了个鬼脸：“可是你到底没得出靠！谱！的！答！案！”
二人走了约莫半刻钟，原本二人宽的地道一下子就豁然开朗起来，让桃子和道空更吃惊的是——居然这个地道是有很多分支的。原本还很阴暗，到了岔口一下子就感觉没那么压抑了。桃子照了照，发现地道顶端有通风通关的口，用网格罩好，从地面看，一般人也就会认为是个排水口。地道里倒是设有真正的排水口，应该是通往渭河的无误。北方不比江南，春天也不存在梅雨阴湿生潮的烦恼。只要适当得做好除虫，住人都不是什么太大问题。二人继续前行，有排水管里传来的很清晰的滴答滴答的声音。道空本来只是一味得向前走，并没有什么应对紧急情况的准备，不过当他突然反应过来原本走在自己前方的桃夭夭已经落在自己的身旁了，而且也已经熄了原本点燃的火折，方才反应过来应该是有什么比较异样的情况。道空便停下了自己的大步伐，打着手势问桃子是什么情况。
桃夭夭伸手捂住道空的嘴巴，侧耳听了一阵子。道空尚未熄灭火折，在微弱的火光下就照到了桃夭夭毫不掩饰的略带欣喜的表情。她咧着嘴，呼吸有些急促发出了些许嘶嘶声。道空发现她捂着自己嘴的手指有些因紧张而微微颤抖——接下来道空便觉得自己的脸开始热了起来，心跳大有蹦向嗓子眼的趋势。于是道空只好赶忙悄然褪下左手的那串念珠轮了几圈，心中默念几行“设我得佛，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之类，方使自己的注意力又转移到外界环境中。于是道空才听到了桃夭夭欣喜的来源——似乎有蹑手蹑脚的动作声。道空为了不惊动别人，便把原本已经捂着的火折便干脆熄灭了。这个声音并不是来源于头顶的地面，而是就来源于地道之中，不过并不好确定是前方还是后方的哪个岔道。接着是压着的低低的咳嗽声，声音被故意压低了，但是由于空间宽阔，反而由于故意压低而显得越发突兀起来。这时候二人都可以确认，脚步声是不止一个人的，应该是两个人，一个是正常的步行，另一个人似乎是有点瘸或者拐，走路总拖着脚步。桃子便示意道空蹲下来，二人都贴着墙。终于两个人都听到了耳语。
“今晚都搬完了？”是一个比较冷的声音，声音好似一潭死水，一点波澜都没有。
“东厢这番的几个仓库倒是都成了，西厢那番的却是还没好。陆柒那厮传消息慢了些，害得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啊头儿。”这个声音比较年轻，尾音总略带上扬。
“嗯没事，我会跟上封禀报。差一两天应该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毕竟最近南边也没催着要。”
于是桃夭夭和道空便看着二人直接从自己面前经过，彼时桃子和道空两人连气都不敢出。黑乎乎的，桃子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轮廓。确实一个是正常行走的人，另一个应当是一个跛脚，不过跛脚的那个却是上级因为是走在前边的。若是二人并排，桃子还真不敢保证自己和道空会不会被发现。不过二人说话提到了南边……南边？是指近在眼前的淮南道？还是江南道？江南……煤炭……烧……炼……一个很清晰的计划逐渐显现出来。道空显然也听到了“南边”这个关键的字眼，江南道自己还是曾经去过的。如今要煤炭往那儿运？南部地低湿要煤炭何用，必然不是普通的用途。道空原本倒是想起了点什么，不过彼时心静不下来，一时间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跛足人和跟班的最后在岔道的尽头停了下来。只听跛足人依旧波澜不惊地问：“劳工可都安歇好了？”
“嗯嗯头儿放心，这个包在小的几个身上，他们一无钥匙，再一个就是保证每次进房间都是蒙着眼睛，出入口都不知道，谈何溜走呢。”
“好，你们办事我喜欢。”跛足人说话声音放开了点，“虽说今天不急装船完毕，但是这周之内倒是要完工。否则……”
“小的明白，明白！”
“还有，那陆柒就那样绑在仓库？”
“让他吹一晚上凉风也罢，或许左思已经把他带走了也成。量他不敢说什么。”
听到这，桃夭夭心底下明白对于陆柒的询问这条路基本可以算是封死了。由此观之，陆柒必还有把柄在这群人手上，哪怕左思已经知道陆柒的卧底行径与身份也是对他无可奈何——真是机关算尽啊。
最后桃子和道空又静默着蹲在黑暗中约有一刻钟之多，那两个人似乎并未从仓库那个入口出去，而是从其他岔口拐没了声响。这时候桃夭夭和道空才挣扎着站起来。道空准备挣扎着站起来，方才发现最后桃夭夭一直捂着自己嘴的手早已松下来，被妥妥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到底还是太紧张了居然自然到没察觉。桃子也是站起来才发现这一点。加上刚站起来桃子的脑袋有些充血，便不由自主地往前倒。道空见势不妙便只好伸手一拖——于是桃子整个人便倒在了道空怀里。桃子脑袋充血的时候没什么思考能力，等自己反应过来便发现已经在道空的臂弯中，刚刚恢复清醒的脑袋又噗嗤得开始冒热气。
桃子发现自己并不急于从那个散发着檀香的怀抱中离开——檀香让自己倒是安定下来。一晚上的紧张终于似乎可以暂告一段落，自己神经紧绷过后袭来的是浓浓的倦意——毕竟这两天没怎么睡觉。桃子闭上眼长长顺了两口气，道空便觉得自己的心口暖了一下。二人你不说我不答，心照不宣了许久，到底还是道空离了离身子，轻轻问了一句：“桃大小姐现在感觉怎样？”
桃子装着咳嗽了两下：“咳咳，嗯，毕竟一夜没睡还是有点累……”
“还继续往下走么？”
桃子想到之前那一跛一少的谈话，这么说这地道应当不止用于夜晚的搬运，应该还真如之前的判断一般，他们把劳力关在了这里。不过……关在什么地方了呢？按年轻的那个说法是入口有锁且劳工进门皆蒙眼……蒙眼？桃夭夭又有了个比较大胆的猜想，不过夜已深，如今充其量只能再探看个他们运至码头的入河口。于是桃子便对道空说：“继续往前找找入河口。”
“嗯。”
入河口倒是比较不远。二人持着火折顺着栖身的这条路又走了十几丈远，便先是听到漱漱水声，然后就看到了由铁栅栏关着的入河口了。入河口修建的很巧妙，就在码头一侧。一旁的大树根盘交错倒是把入口挡了大半，平日可以用一些乱枝丫稍微掩盖一下，就仿佛一个只是因为码头处因水流减缓而导致的各种漂浮物沉积地，旁人没认真看压根不会起疑心。
走到这里，桃夭夭便开始翻那道栅栏。道空见她又想大幅度动作又一副克制的样子，便觉得有点好笑：“你想干嘛呢。”
“……翻过去回客栈睡觉。”桃夭夭继续毛手毛脚地爬栏杆，不过因为确实因为精神不太好好几次脚都踩空了。道空无奈，只好一跃而起抱住桃夭夭，将她直接从栏杆里面拖出来。道空抱着桃夭夭落在码头上，虽然双手抱着个大活人，却觉得她身子有点轻飘飘的——“你是这几天累瘦了么？”
“啊瘦了？好事好事……”
“我说正经的！”
“……那就是吧。”
“得，看你这幅样子，还是快点去睡觉吧。”道空不无怜惜，这都几天没老实睡觉了……“你看你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哪有，明明……明明是好的难以割舍，分都分不开了……”然后桃子长长地打了个呵欠，道空担心她就这样睡过去了，便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诶诶，你可别就这么睡过去了……我没办法像左思那样一直带人用轻功的。”本以为桃夭夭会撒个娇什么的，没想到桃夭夭直接跳下来蹬蹬蹬就跑到河边呼啦啦就往脸上糊了一把河水：“走，回去吧。”
“……你对自己也太狠了。”
桃夭夭用手顺便理了理自己散乱的刘海：“没事，短时间睡不着了。”然后还是打着呵欠往客栈走。道空看着桃夭夭的背影，还是时不时来两个呵欠，轻轻笑出了声——“这孩子倔什么倔呢。”
二人回到客栈，没想到桃夭夭还是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先拐去了道空的房间。道空知道桃子应该是放心不下那师徒二人。结果桃子推开房门就发现——陆柒睡在床上，而左思直接趴在床沿睡着了。
桃子冷笑：“想不到陆柒都这么背叛左思了，左思还是放不下他的好徒弟啊。”道空拍了拍桃子的肩膀：“不是说因为陆柒有把柄在那群人身上么。”
“也罢也罢，他们俩的师徒情深我看不懂。所以说感情有时候真是一件麻烦事。”桃夭夭的无意一句话倒是戳中了道空所想，“感情是好事，但是干涉到思考的时候还真是坏事。有时候为了保持思考能力还真是考虑过孤独一生倒也不失为一件坏事。”
道空低头不语半晌，才蓦然道出一句话：“知道太多也是劫啊。”
“就为了追求真理这一方面来说，看个通透固然痛苦但是好歹胜过糊涂鬼。”桃子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空看出桃子这时候说话已不经过什么思考，便劝道：“你先去睡吧，这对师徒的事情交给我，你明天再处置？”
“所以你要三个大男人挤一间房？”桃夭夭霎时眼睛瞪得老大盯着道空，道空有些猝不及防：“是……是啊，不然呢……”
“这年头男人都爱扎堆么……”
“阿弥陀佛，秀姑娘又想歪了？”
“你别跟我阿弥陀佛，你一说这句话我觉得你又要揶揄我了……”
“真聪明，我想表达的就是，你脑袋里对于这种事就跟浆糊一样。”
“你……”
“好啦，小僧总不能睡秀姑娘房间吧？我打个地铺就能歇息了，没事。再说你现在放心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桃夭夭一思，正是了，这两个人在一起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放心。“那就拜托你了。”
道空点点头：“早点休息，你的任务重着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三个故事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