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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三个故事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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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来到了城里最好的一家饭馆。桃夭夭如往常一般点了一堆菜大快朵颐。道空倒不是很饿,只是坐在旁边一边看着桃子正龇牙咧嘴地撕着一个鸡腿,一边凉凉地喝茶。
“喂……”看着桃子撕下来第二个鸡腿,道空终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固然是个江湖女侠,但是好歹注意一点吃相……”
桃夭夭眼睛扑闪扑闪几下:“我这么可爱吃相再差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的吧?”
道空斜了桃子一眼:“那你觉得他们会怎么说?”
“比如说……这孩子好乖,吃饭吃的好干净,吃的真多……”
“……桃夭夭,并不是每个人都养猪的。”
“……”桃夭夭鼓着腮帮子嘴里都是肉,想顶道空几句不成,反被呛到然后剧烈得咳嗽起来。道空放下茶杯腾出手,轻轻得拍着她的背,然后又装了一碗汤放在桃子面前:“叫你吃的太大口了吧?喝下去。”
桃子并不喜欢喝汤,而且自己刚才明明只是因为想顶嘴才呛到的……于是一脸委屈地看着道空。虽然没说话,但是道空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来:我不想喝呜。
道空停滞了一下,桃夭夭的这个表情每次都几乎可以让他缴械投降自己简直毫无抵抗力。蓦地心头一热,道空稳了稳心情,还是冷着一张脸敲敲碗:“喝下去了等下带你去一家我偶遇的老书铺。”
于是桃夭夭很干脆地咕咚咕咚把汤喝完了。
“……”道空送上一记从桃夭夭那里剽窃来的眼刀。“小书虫……”然后顿了顿,“不过现在你说说看你可从早上的公堂对簿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说到这一点,之前迷糊的桃夭夭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与年龄不太符合的冷静。桃子放下手中的鸡腿十指交叉于唇边:“其实推翻了我原来的想法。”
“噢?说说看。”
“我曾经说过这两人像是约好的一样,有计划有目的地让船相撞从而达到某些目的。”
“嗯……是的。从公堂对簿来看,我觉得这两个人并不认识。不过这与之前的表现也相差未免太大了。”道空也陷入沉思。从胡服船主的一直向左微侧右脚內撇的站姿与说话方式来看,十停有八停是个明教弟子。明教之人对于中原之事自大光明寺一役便收敛了不少,这番居然又出山,肯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
“并不能完全这么说。我觉得至少其中一方应该是认得另一方的。”桃夭夭吸了吸鼻子,而且我认为是明教弟子——或者说伪装成明教弟子的那个年轻人认得青衣人。”
“何出此言?你就能如此确定?”
“不能,没有足够的证据。我只是暂时通过观察和推测。”桃夭夭有点沮丧,“青衣船主表现得像个正常人。而那个胡服船主则有点过分冷静了。人在紧张的时候扮演一个角色首先会因为过度紧张而露出马脚,不过多想一步,他也可能因为过分入戏而丧失了他应有的下意识反应。说白了就是博弈与双重博弈。那个胡服船主给我就是这种感觉——不过现在线索太少,我连他是不是明教弟子都无法完全确定,还是很有必要探查一番的。”
“直接去跟踪二人看他们的表现?”
然后道空就收到了来自桃夭夭带着鄙夷的视线。“你见过针织两头都是线团的么?我可以容忍一边乱成一锅粥的情况,但是两边都是谜团那简直就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没的说,必须从一边入手弄清楚具体情况,最好能和一边达成共识好把另一头梳理清楚。”
“所以你要……”
“走,先去查查那个看起来像焚影弟子的年轻人,先搞清楚他的背景。他既然表现出一定程度的不正常,我就并不相信那是偶然。他肯定知道了一些什么东西,或许是关于本次的撞船事件真像,或许能揪出其它他真正想隐瞒的东西——不过管他是不是真正的明教弟子,我觉得这件事总会和几大门派或多或少有一定的关系。”说罢把几个银子往桌上一拍:“小二,结账!”
桃夭夭想着,要想得到胡服年轻人的准确地址,那最好还是从官府中人下手。二人来到官府面前,桃夭夭让道空在门外茶摊候着,自己径直进了衙门,正堂此时没有什么大案,自是没有衙役公人,只有一个扫地的老头儿在刷拉刷拉地扫地。于是桃夭夭略一思索,打西边拐了进去。
拐西边去了原因无他,只是桃夭夭知道主簿衙和兵、刑、工房俱在县衙西。因为这种事惊动了在三堂处理日常政务的县官当然是下策。调查之事没必要声张,直接装着没事瞎打听问问主簿或者几个公人就成。于是桃子收敛起自己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小碎步溜进了主簿衙,正见到主簿大人正在看书,于是装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开始掩面啜泣了数声。
主簿抬头,看到一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靠着门槛哭还以为什么事呢,慌得赶忙来扶:“敢问姑娘因何事苦恼?若是不平之事我等可以代为转告县官老爷让他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主簿大人。小女子倒也没有什么不平事,只是有一事积沉在心已久,最近似乎有了眉目,可是小女新来至此,人生地不熟。思来想去只有来县衙询问方为上策……”
“敢问可是何事?”桃夭夭定睛一看,主簿居然是个翩翩公子,穿着圆领官袍——居然还是个进士出身。可哪怕是三甲进士也不至于如此吧……唉,既然被“发配”到这个地方来做这种小官,多数应当是在官场上遭到了某些不如意的情况。也罢,这年头做官没个亲朋师友何来立足于庙堂?前后所思不过数秒,桃夭夭便停止了抽抽搭搭:“只是奴家有个哥哥,非是亲生,但是因从小寄于他家中,故情同手足。数年前他从家中失踪,我养父养母打击过大久病不起。最后养父还是含恨而逝,而养母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养母曾与我说起对哥哥的思念,于是小女子便听从养母之志,离家寻找哥哥。如今打听到贵县境内,貌似有哥哥的踪迹,想具体问问又不知从何问起,于是便想到了县衙门想问问大人可知晓情况……”
“姑娘好说,可否告诉我你哥哥大致情况?没准我能帮你找找,或许已经曾经见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