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城》VimpireD

18、第十七章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sd.（时而沉溺此爱，时而遍体鳞伤）

　　第十七章 Sometimes it lasts in love , but sometimes it hurts instesd.（时而沉溺此爱，时而遍体鳞伤）

　　生活，就是人生的战场，每一次的较量，总是在紧张的备战、一丝不苟的应战和或哭或笑的结果之中度过，循环往复，不息不止。每个人最渴望的当然是成为最终的赢家。生活对每个人都公平，有多少次，当你在为自己的胜利而欢呼雀跃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失去的远比得到的短暂胜利要多很多。
　　人生的风景，该以怎样的笔墨去形容，又该以怎样的目光去审视，以怎样的灵魂去容纳？人生并不是永远都像想象中那般美好的：生命中本就有许多无可奈何的悲和痛苦。路本是同样的路，不同的只是走路的方法...
　　的确，SEN-LIVN叫停了即将开始的与新空气的合作计划，但是，这三天以来，很多关于欧氏的负面消息不胫而走，关于欧氏抄袭新空气的设计图、欧氏通过提高建材价格获取高额利润的种种不实传闻，忽然之间，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讨论话题。欧氏在业界的形象因此大打折扣。信誉对于一个企业的发展至关重要，欧氏这一次在群龙无首的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信任危机，不得不令人担忧。
　　“我们应该怎么办？……我再去找新空气公司那个姓陆的理论去！“Andy双臂抱肩，不服气的抱怨。
　　程昱微微皱眉，手里一边翻看着欧氏与SEN-LIVN的合同，一边搜索着新空气公司内部成员的资料，而歆然呆呆的注视着电脑屏幕，思绪万千。多少次，当她以为自己已经顽强的获得重生时，不期而遇的惨痛回忆又会浮现眼前，关于初恋的一切，本应该是充满清新的甜蜜，而歆然的初恋，却带给了她无尽的苦涩。最厉害的病毒，是爱和谎言。然而，歆然的一次初恋，占据了所有……
　　所以，当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没有了你的温暖，我依旧想起了那些关于他的所有不堪。
　　刺耳的电话铃声打乱的歆然的思绪，程昱依旧平静自然地与电话的另一头谨慎交涉，不得不承认程昱风轻云淡的得体举止，更不得不承认欧璟城挑选人才的眼光。
　　收线之后，程昱看了看已经停止胡思乱想的歆然：“首席，刚刚SEN-LIVN公司负责人告知我们，和新空气公司各自重新制作amphitheatre工程的设计方案，明天上午九点钟进行竞标。”
　　歆然的眼睛里瞬时闪出了自信的光芒，机会来了！经过短暂的思索之后，歆然“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笔掷到桌子上，瞬时起身，面带微笑：“既然这样，我们就一切重新开始，我负责主视图设计，Andy你负责把之前北京分公司对文昌的地形勘察资料整理出来，程昱，你来做财务分析和竞标书，记住，一定要尽可能的详细，还有……把利润额压到最低。”看到程昱和Andy干劲十足蓄势待发的架势，歆然深吸一口气，“为了欧氏，这一次，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Andy用力点头，义愤填膺的说：“对！一定要让那堆抄袭咱们设计图的败类死无葬身之地！“
　　歆然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一个念头，转头问程昱：“这件事，欧总知不知道？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咱们一定要在欧氏的负面消息继续扩大之前，把这件事解决。”
　　程昱摇摇头：“就算是谈论，也只是小范围的，毕竟这个消息并没有见报，曝光度还不是特别高，欧总现在不在国内，知道的几率比较小。”
　　歆然怀着几分不安的点点头：无论怎样，明天的竞标只能赢，不能输。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一夜无眠，一遍又一遍的调整演示文稿，修改竞标书，反复记忆着冗杂的价目表 ……忙碌中的歆然回想起了几个月前，璟城在JrE竞标的前一晚，也是这样忙碌着，准备着，紧张着…… 那时的自己还忙里偷闲的在沙发上贪睡，丝毫没有体会到他的辛苦和忙碌，自己没有替他分担。时至今日，自己也同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怀着既渴望又担忧的复杂心情，为明天的到来做准备，而你呢，璟城，你现在在做什么呢？还在为恩师的离世而伤心难过吗？或者，又在没日没夜为即将到来的企业家峰会做准备？……希望明天，不，今天上午的竞标会，我可以做到，即使，你不在我身边。
　　原本是一场仅仅是两个公司的重新投标，只涉及两个公司的合同纠纷。但是，当欧氏的一行人推开会议厅门的一刹那，着实为大厅中座无虚席的阵势所震惊。SEN-LIVN总部的执行总裁、理事、业务主管等高层人士，中国部此项工程的所有相关负责人，以及新空气的总裁——近几年在建筑界初露锋芒的范域名，正在和坐在他左手边的路川崎有说有笑的交谈着。
　　看到歆然等人进来，路川崎的脸上在短短的一瞬间闪过一丝不被察觉的悲伤，转瞬即逝。
　　竞标开始之前，歆然独自一人对着盥洗室的镜子，拿着手中的口红为自己补妆。洗了洗不知何故满是冷汗的双手，暗暗为自己鼓劲儿的仪式完成之后，歆然拿了口红，自信的从洗手间走出来，走到拐角处，倚墙而立的高大身躯挡住了歆然的去路。
　　“怎么样，这种将欧式置于命悬一线地步的游戏好玩吗？”不慌不乱的嘲讽语气，和这身当年歆然亲自为他挑选的花费了自己三个月薪水买到的西装，让歆然外表的坚强又一次败给了内心的彷徨。
　　“这一切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场游戏，但是对于owneral来说，却是它至关重要的未来 ……适时收手对双方都公平，不是吗？”歆然尽最大努力让自己的大脑可以冷静的思考问题。
　　“公平？你和我讲公平？你和姓欧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fire的时候，我去和谁说公平？每个人都会为他的错误付出相应的代价。”路川崎低吼着，无法掩饰内心的愤怒，“因为在北京时一次小小的失误，我被无限期降职，所有的客户都被那些平日笑容可掬，但背地里虎视眈眈我的职位的人三五成群的瓜分掉。对，我之所以和曼曼交往，是因为想要挽回我仅剩的一点业绩，可是，和她交往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我们在一起的场景，所以，最后我和她分手来找你。全心全意的想和你重新开始，可你呢，让欧璟城用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将我赶出了欧氏 当所有的人将我周围的灯光全部熄灭时，我只能自己摸索着寻找开关。那种在黑暗中恐惧、挣扎的感觉，你体会过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公平？”路川崎狠狠的握拳，重重的打在墙上，然后，望了一眼身边不知所措的歆然，满眼凄凉的走了。
　　他沙哑的声音和滚动的喉结，让歆然的心紧缩在一起，厮打着，绞痛着。
　　“天知道，我他妈多么想和你重新开始。”还没走远的路川崎忽然回头，声音沙哑。
　　站在原地的歆然紧握着口红的骨节发白的双手微微颤抖，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透明液体，最终还是不争气的在俊俏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了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歆然所不知道的是，重新进入了会议厅路川崎，微笑着坐在范域名的身边，点了点头。

　　歆然在潜意识的驱动下摇摇晃晃的回到了会议厅，面无表情的陈述完了自己的设计理念，对于SEN-LIVN公司提出的相关质疑，也没有进行深层次的作答，沉浸在无限不安和煎熬中不受操控的大脑，完全无法正常的思考和理性的判断。
　　“歆然姐怎么 ……好像有点不对劲啊！”Andy看着歆然的举动，满脸疑惑。
　　程昱一脸严肃的向路川崎的方向看了看：“的确，首席的专业水平完全没有发挥出来，很多竞标书上面的内容都没有展现出来。”
　　Andy赞同的点点头，眼里满是担忧的看着歆然，又顺着程昱目光的方向看去，似乎明白了什么。
　　如果说爱如飞蛾，最美的一刻就是幻想着迎接光明的扑火瞬间。每一个经历过爱情的美好的女生，每一次，美丽又悲伤的梦境，醒来之后泪流满面，即便知道前方的万劫不复，依旧一如既往的弥足深陷。
　　“我们的问题到此为止，您可以休息了。”随着SEN-LIVN总裁秘书的微笑的口吻，歆然恍惚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嗒、嗒、嗒”歆然的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犹如两把锋利的匕首，一寸一寸的刺入她的心脏……
　　新空气的设计师显然自信很多，像是做足了准备工作。当伴随着演示文稿而出现的设计方案呈现在大屏幕上时，在场的人无不低声惊呼——设计方案丝毫没有改变。仍然是之前，两个公司一直争论不休的那张设计图，丝毫没有变。
　　新空气的设计师微微一笑，沉着冷静：“现在大家所看到的就是我们公司的设计方案，这样一个圆拱形的露天广场设计是我们公司设计部员工的一项全新设计，倾注了我们设计部成员的多少心血不言而喻，我们有信心不修改自己的设计图，就是要让大家知道真相，我们的作品就是我们坚持的主张，不需要为了一次所谓寻求公平的竞标而将这个方案推翻。”看着座位席中不少SEN-LIVN的高层投出了赞许和恍然大悟的表情，欧氏的三个人眉头紧锁，百口莫辩，他得意地继续侃侃而谈，“这次的广场设计，是我们设计部闭关一个月出来的成果，倾注了每个人的心血，接下来，我来阐述一下这项设计的建造结构。圆拱形的尖形构造是一种复古设计……”
　　正当程昱想要起身争辩时，会议厅的门口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这位将“自己”的设计描述得天花烂坠的设计师的话：“标准的来说，这种设计类型的专业术语叫做尖肋拱顶。推力作用于四个拱底石上，这样拱顶的高度和跨度不再受限制，可以建得又大又高，具有‘向上’的视觉暗示。”
　　这个声音的主人，让几分钟之前还徘徊在失望与绝望中的三个onmeral员工看到了生机。
　　欧璟城似笑非笑的站在会议厅的门口，左手优雅地把玩着右边袖口的衬衣扣，身边站着一个双手抱臂，灰色羊毛滚边西装，无框眼镜，温文尔雅的青年——15岁时制作的第一份股评分析，被写入华尔街金融案例的莱沫（Leimo）基金的总裁——裴骁。
　　来不及浪费时间，欧璟城和裴骁还有身后的一行人在Ocean的示意下走进会议厅，欧璟城微笑着，用纯属的德语向Ocean及其他高层问好。
　　“对于onweral的疏忽给贵公司带来麻烦，万分抱歉。”欧璟城依旧用德语，微微颔首。
　　“好说好说。”看到璟城的彬彬有礼，几天来一直为这件事情而烦忧的心情，莫名有些平复，“但是，之前的合同问题，我们只是见图报价，按规矩办事，新空气设计图的时间鉴定，的确比贵公司的早，而且价目表也较低。”就事论事，是商人的交际惯例。
　　“啊，不好意思，Ocean先生，欧氏之前的amphitheatre我已经专门抽出了时间和Halie Steven先生进行过了价目比对，百分之百可以确信，在保障建材质量的前提下，这份价目预算已经将利润值做到了全行业最低。安氏生产的建材，质量应该还是比其他公司好一些的，您说对吗？”裴骁针针见血的评价，在他温文尔雅的外表下，显得像是一段演讲。
　　听到了Halie Steven名字的Ocean满脸诧异的抬头，审视着眼前的青年，恰到好处的嘴角弧度，一深一浅的两个酒窝，纯净的像一杯清水。真的很难相信，他的嘴里可以如此自如的说着华尔街1%存在的自身财产评估师Halie Steven的名字：“这位是…… ”
　　“您好，裴骁，谢谢。”简单明了，握手微笑。
　　“可不可以尊重一下台上的设计师呢？会场秩序需要我再像教小学生一样教你们吗？”范域名从欧璟城进门开始，就一直愤愤不平着。
　　”自然不用，但是，请问，宣扬谬论算不算是扰乱秩序的一种呢？”欧璟城略带嘲讽的冷哼。
　　新空气的设计师依旧坚持着：“这幅设计图明明是我们先上交的，欧氏明显在抄袭我们，没有提交法律诉讼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而且还同意追加了这次的竞标，你们这样进进出出是不是对我们太过不尊重呢？！“
　　欧璟城看着自己亲力亲为的amphitheatre工程设计图，赫然投影在大屏幕上，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询问：“这位就是新空气设计部的leader吧，贵公司的设计图，和欧氏的设计方案，很巧合的均选择了外部混凝土，内部塑钢结构的环形火焰纹式券廊，我想听听贵公司的高见，为何这样建造？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行业间的切磋，算不上抄袭吧！“
　　“混凝土的可塑性较高，便与制作外墙的浮雕设计，而且质地粗糙，有沧桑感。”新空气的设计师清了清嗓子，努力解释着。
　　欧璟城一声冷哼：“如今最流行的不是钢板的浮雕吗？混凝土本质就容易被外力侵蚀，海南多雨，夏季风强，用混凝土做浮雕，不出三年，浮雕就会面目全非。而且海南文昌市这个圆形广场的设计正是海南经济飞速发展的象征，为什么一定要展示沧桑感，与时代不符呢？”
　　“……一个从小只和数字打交道的入市企业总裁，怎么可以对建筑指手画脚，妄加评论呢？……你的这些可笑的言辞，不怕明天见报有失身份吗？”台上的设计师努力做出笃定的表情。
　　一声轻叹，欧璟城微微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下次一定记得准备一份个人简历，不然在斯坦福辛苦攻下的建筑学和工商管理双学位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当初我们在做这个construction的时候之所以选用有了混凝土外围，主要考虑的是它比纯钢结构的透气性好，塑钢为里，采用圆柱镂空式设计，如同chain-link fance.即可以保证高度，又可以在保证广场中央铺设大量绿化带的同时，与外界温度保持一致，避免了小面积的城市逆温。在混凝土外围做浮雕是借鉴了带有鲜明威尼斯风格的圣马可广场的外形设计，但是，采用光普技术进行喷漆硬化处理，可以在显示时代气息的同时防止受天气的影响而侵蚀。Ocean先生，这个理念您还满意吗？”
　　环视全场鸦雀无声的阵势，欧璟城的眼里闪着耀眼的光芒。
　　恍然如梦，好久没有听到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心乱如麻的歆然又是愧疚又是期盼的向欧璟城望去。这时，璟城的目光迎过来，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投标的结果显而易见，欧氏的“抄袭”不澄自清，同时，歆然的设计还帮助欧氏得到了SEN-LIVN在三亚市中心街的skysper工程标。
　　“谢谢您愿意继续与我们合作，这一次的两个工程，所有的建材都由安氏提供，资金预算全权交由裴骁负责，我们还会和《CALIN》杂志合作，进行媒体宣传。”
　　“Perfect,这将是一次最天衣无缝的合作。”双方互换合同，微笑握手。伴随着会议厅的掌声雷动，新空气的代表们悄然退席，毕竟抄袭事件的真相已经大白，公司的形象大打折扣。
　　歆然的目光缓缓随着路川崎的脚步移动着，目睹了他推门出去的一瞬间，停住了，回过头望向她，带着深深憎恨的讥讽的冷笑。
　　一颗心，冰凉到了极点。
　　恍惚的不知所措中，自己的左手腕被紧紧抓住，欧璟城的声音低沉：“你到底还要失去理智多少次才能放下？”
　　歆然惊愕的抬头，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欧璟城拉扯着，从会议厅的人群中逃离。
　　生活就是一环扣一环的冒险游戏，揭开谜底之前，永远不知道下一关的关卡是什么。
　　“帮我调查一个人，要快！“
　　“好的，路先生。“
　　窗外的阳光刺眼，不自觉让人用双手遮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