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志愿同人]花言巧语》risa

12、第12章

　　（十二）

　　黎华和我在上次那家餐厅晚饭吃到一半时接到短信，他波澜不惊的低头看了眼手机，立刻起身向我告辞。

　　“若绮，不好意思，”他说话时没一点不好意思的神情：“有点急事，我先走了。”

　　我是不是该贤惠的陪他站起来，然后说啊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吗别管我尽管快点去就是了。

　　事实上在我有下一步动作前，他已随手理好上衣外套，轻松对我笑了笑：“慢慢吃，不够的话随便点，帐单他们会留给我。”

　　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俯身扶住我身后椅背压低嗓音：“耳环真的很适合你。”

　　震动的唇几乎贴到我耳垂。

　　他对带给我的反应非常满意：“你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在快步离开前用眼角余光探了我一眼，那双眼在微微眯起时尾部总是上翘的，勾得人心慌。

　　侍应生毕恭毕敬的弓起身子为他引路，我看着黎华平易近人的笑着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当他的背影终于消失不见，我开始用叉子笨拙的搅起盘里的通心粉，质地优良的金属和瓷器不愉快的相互冲撞，发出让人心颤的刮擦声。

　　这算什么。

　　算什么，算什么？算什么。

　　我一遍一遍问自己，没有回答。

　　下唇有了凉掉的酱料味，我慢慢摸出电话，按下了民歌餐厅的号码。

　　“筱筠？好久没见了，大家有空来吃顿饭聚聚吗？什么？你放心，这里是黎天王推荐的超一流餐厅！大家别客气，尽管吃！”

　　第二天清早在休息室过道随意碰见黎华，他拎起银灰色西装，施施然告诉我：“你昨天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

　　“噢，”我感觉太阳穴一阵一阵收缩，大概尚未从宿醉中清醒。

　　“据说，”他很有绅士风度的帮我栏开左前方的道具架：“还有人爬上桌子跳舞。”

　　昏暗回忆里颗粒模糊，时时闪过弯曲刮痕，如同过期的国产胶片。我只记得筱筠和小关两人酩酊大醉着一边唱歌一边老泪纵横，但或者有人确实热情奔放的一舞尽兴了也说不定。

　　“老板跟我说的时候都快哭了，那店里从来没被这么闹过，他又不敢上前制止你们，怕得罪我……”他再次好心帮我拨走右边横伸枝节的灯光轨道。

　　也许是隔夜的酒劲，我在他说出下一句话前准确握住他的手腕，温温凉凉：“让你丢脸了？还是你心疼钱包了？”

　　黎华毫不迟疑的反手转身将我困在墙边，慢慢用手背拂过我的刘海：“你说呢？”

　　我怔怔的望着他，还无知的眨了眨眼。

　　他压低声音：“我喜欢。”

　　然后以吻封唇。

　　后来的我被小助理拿着开水壶连灌了两包醒酒汤。

　　有意识闯过来义正词严的说，你知道吗？你和黎华在走廊激吻了三分钟。

　　午夜梦魇。

　　我甚至看见了我的高中英语老师，她一如既往的裹着严严实实的群青套装，用火红的教鞭啪啪摔着黑板，在溅起的白色粉笔灰中亢奋而尖锐的高喊：“nightmare！nightmare！nightmare！”

　　我那时把黎华用力抱得那么紧，想让他滚烫的胸膛烧透弥漫心中的寒冷，不要再让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积极回应的他用双手捧起我的脸，鼻尖亲昵而粗重的重复、重复着摩擦我单薄干燥的皮肤。来来往往的唇齿交缠间是辛辣的酒精味，不知是不是温度过高产生的幻觉。他的舌尖辗转划过我的上颚，战栗的酥麻从脚底一直蔓延到每一根发梢，几乎漫溢出身体。

　　他是谁。

　　去他的，我又是谁。

　　我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弯下腰神经质的抱住头呻吟，我抓住自己凉丝丝的长发一缕一缕扯来扯去，我气馁的又不屈不挠的想把所有不该存在的记忆狠狠揪出脑海。

　　每当我退缩一步，他就更进一分。前额砥砺着眉心，睫毛摩娑过眼睑，我无意识的摆头，想找到一点新鲜的空气，可是那无处不在的大手始终禁锢住我，一直继续这个强硬而缱绻的吻。

　　“方小姐！快来看快来看，大消息！”今日早报有什么了不得的新闻，让助理小妹跳着脚对着我死命挥手，她为什么永远精力十足。

　　那时候我什么都忘记。潮湿急促的喘息团团的卷住我，绕住我，捆住我，勒住我。

　　我切断了过去，拒绝了未来，只想吻住那刻时间，直到所有知觉都消失。

　　“快，快看！”我的肩胛骨被小助理摇晃得嘎嘎作响，她把花花绿绿带着呛鼻油墨味的报纸啪的塞到我怀里，上气不接下气：“黎，黎华！”

　　头版是大幅长焦偷拍照片——暧昧灯光下，被黎华双手环抱住的温宁珊满足的把头埋在他怀里。

　　血红大字胜利宣言般阵列在旁——《夜半酒吧拥抱缠绵，黎华温宁珊戏假情真》。

　　多谢水果报，多谢狗仔队，我终于知道昨天黎华后半顿饭去干了什么。

　　报纸上的他只能看到侧面，微妙的清晰度刚好是你能认出他是黎华又不能看到他的表情是不是很享受的样子。

　　黎华不是没闹过绯闻，只是也不常闹绯闻。

　　我知道的。

　　我以前是他歌迷，我知道的。

　　晚间电视上黎华在电影公司门口被各路媒体团团围住，几个带着墨镜的保镖使劲想把全副武装长枪短炮的记者们架开，架开了一个，涌上来一批。

　　“大家别激动，别激动。”处变不惊的天皇巨星气定神闲的做了个安抚的手势。

　　“黎天王！黎天王！你和温宁珊的事情是真的吗——”带着撕心裂肺的气势发问的是PSTV场记起家升做记者刚半年的八卦朱莉，她眼明手快瞅了个保镖腋下的空子，举着话筒就钻了过去。

　　他适时扶了用力过猛脚下打滑的她一把：“我和她什么事？”

　　“你，你们昨天晚上，在酒吧里，那那张照片，”朱莉刚才大概太过激动，她摇摇摆摆的好容易稳住麦克风，断断续续的往外蹦着干巴巴的词语。

　　“我们昨天晚上确实在酒吧。”黎华对着镜头露出标准笑容。

　　一片疯狂的闪光灯咔嚓声，电视画面闪得足以诱发癫痫。

　　“不过……”他拖长了声调：“我和宁珊只是很好的朋友，大家想象力太丰富了。”

　　朱莉不屈不挠的以高分贝反驳他：“黎天王你对朋友都是用抱的吗？”

　　黎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带着赞许的笑意。

　　接下来他在众人惊呼声中伸手搂住她，比照片上姿势更标准。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