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净•石》墨鱼.鹦鹉

2、第二章 白晶•妲

　　“红色的高跟鞋…”妲紧紧抓住自己的衣服，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升。“还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是在一个学校的走廊里。”
　　“学校？哪里的？”洚渱喝了口茶，问道。
　　“恩，在离这里两个路口的那个。”妲眨了眨眼回答道。
　　“两个路口吗？那就是育卉私立女子中学的初中部了。”洚渱看着妲，嘴边泛着一丝笑，“有一点必须告诉你的，妲。那并不是你的学校。”
　　“呃？”妲不明白洚渱为什么会这么说，如果不是自己的学校，那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那里？

　　“时间不多了，妲。”湛澜从口袋里拿出一条坠子--简单的白金链条上系着颗蓝色的水晶，晶莹剔透却隐隐泛着妖异的光。
　　好漂亮…妲不由看呆了“这是什么？”
　　“灵摆。它可以帮助我们来达成你的愿望，这是只对你适用的办法。”湛澜边说边把‘灵摆’悬挂在手上。
　　呃，只对自己适用的？为什么…妲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一阵强烈的蓝光自蓝水晶上散发出来，渐渐的，妲感觉到视觉模糊了起来。
　　“它可以把我们带到你的精神世界。”
　　这是妲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一句话。精神世界…自己的精神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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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现在眼前的是黑色的回廊，再一次站在这里妲觉得一阵寒冷，不过这一次身边多了一个人——百鬼湛澜。
　　“湛澜，好冷！”妲情不自禁地向身边的少年求助。她不明白为什么又回到这里了，这里就是自己的精神世界？

　　少年黑色的瞳孔在月色下透着笑意，“别怕，已经没什么能够再伤害到你了。”温柔地牵起妲的手，两个人走在黑色的回廊上。经过一间一间的教室，陌生的空气侵袭而来，
　　妲向着湛澜靠了过去。
　　“妲，闭上眼，我带着你走。”湛澜湛澜握着妲的手，另一只手扶上妲的腰间，像是搀扶着一个学习走步的孩童般。

　　让妲有一种安全感。闭上眼，在湛澜的搀扶下慢慢走过回廊，空气不再压抑，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这个感觉…”

　　“不要睁开眼睛，继续走。”湛澜在妲的耳边提醒“你要记住这种感觉，因为这也是你记忆中的感觉，你熟悉的、自由的感觉。”

　　妲的脚下变得轻盈起来，身体也好像轻了很多，就好像随时一跃就会飘离地面，可是妲还是记不起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叹了口气，妲有些失望地睁开眼，看向身边的湛澜，“对不起…”

　　“你没有必要向我说对不起，你要记住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一个人。来吧，闭上眼，我们还要继续。”依然温柔的笑着，湛澜好像并不在乎失败。

　　他的笑容带给妲些许希望，“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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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闭上眼在湛澜的引导下，他们好像走过回廊，走过楼梯，然后进入一扇门。迎面吹来的风，把妲的长发吹散。但是妲没有去理会这些，因为当她站在这里时，那种熟悉越来越强烈，“我好像来过这里。”

　　“现在还不能睁开眼睛，向前走一步。”湛澜把妲向前推了一步，并且放开了她的手，突然没了依靠，妲碰到了身前的一个铁质的东西，好冰…像是栅栏。

　　“你在那里？湛澜！！”从没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但是她好像忘记睁开眼睛，只是不停的挥舞着双臂，“我好怕！你在哪里？湛澜..”
　　妲已经哭了出来，她四肢无力地扶着栏杆坐下，耳边回响着高跟鞋的声响。

　　哒…哒…哒……
　　…红色的高跟鞋…不要过来！

　　“妲。”一双手把她拥入怀中，“没事了。”湛澜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边。

　　妲觉得自己快崩溃了，无力地躺在他的怀里，只剩下哭泣声。慢慢的她的情绪平稳了下来，却不想睁开眼睛，她究竟在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以为这样你会想起一切，看来我太超之过急了。”湛澜抱起妲，让她远离了栅栏。
　　很快妲觉得那种恐惧感渐渐消失，但是她还是不愿睁开眼睛，她不想知道这里是哪里。

　　“能够站起来吗？”
　　“嗯”
　　“会跳舞吗？”

　　妲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湛澜为什么这么问。
　　“为了表示歉意，我能请你跳一只舞吗？”湛澜已经把她拉了起来。

　　妲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跳舞，她不记得了…自己会跳舞吗？

　　可是，当自己随着湛澜的舞步跳起后，自己的身体就自动得跟上了节奏。

　　黑色的夜幕中，两个人在夜风中起舞。没有音乐却有节奏地旋转跳跃。

　　妲觉得自己飘起来了，自己以前一定也喜欢跳舞吧？还是…不管如何，自己现在的舞步轻盈的就像一只猫…

　　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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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步停止了，睁开双眼，妲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站在了学校的天台上。
　　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泉涌一般涌现在脑海。
　　猫、高跟鞋还有‘妲’。

　　原来自己不是像一只猫…而是本来就只是一只猫…
　　慢慢走向天台的围栏处，想起来了，自己就是被那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从这里扔下去的。
　　原来不是别人不注意她，原来自己已经死了。

　　‘妲’（‘哒’的谐音）也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高跟鞋敲击地板发出的声响，是自己死前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就像是一场梦”妲已经记起所有的事。“现在梦醒了”
　　周围的空气变的清新起来，身体也变得通透起来…自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理由了，所以就快要消失了吧。
　　妲转身看见仍然站在夜色中的湛澜，他带着妲始终猜不透的笑容，“谢谢你…不过我已经快要消失了…”

　　湛澜摇了摇头，“我不过是遵守了我们的约定罢了，你太客气了。”
　　妲终于笑了，她带着笑容消失在了天台上。

　　“缘起于这，最后也将结束在这”湛澜看了看手中已经变成碎末的白晶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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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湛澜哥哥总是这么温柔可不行啊……”站在路口的洚渱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从一开始那个女孩踏进店门的时候，自己就知道这个叫妲的女孩并不是人类。“在大冬天里，穿着如此单薄的衣服还赤着脚，更奇怪的是那双脚上还没有任何泥土的痕迹…是人就奇怪了呢。对吧，玛瑙。”好象是在自言自语，但洚渱却丝毫不在乎路人惊奇的目光，还是自顾自地说着“虽然是定契约了，可是对方是‘灵’，自然是一点好处也得不到的啦，哥哥这个笨蛋！”

　　抬头，一幢建筑物出现在眼前——是妲之前提到的那所学校。
　　工作还是归工作，这个道理洚渱还是明白的。既然从那个‘灵’身上拿不到报酬，不如就……想着想着，一丝笑容出现在洚渱的脸颊上。
　　似有似无的红光在她身上旋转，扩大，待到光完全退去，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了原本洚渱所在的位置。然而来往的路人却好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赶着路。
　　“恩，不错。”洚渱似乎很满意自己所幻化出的姿态。笑了笑，原地转了个圈后跨入了学校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