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二十一章 ...
-
成年人间的亲吻很多时候都不只是亲吻而已。
不管陆岩最初是抱着多么单纯的心态去亲柴晓的，还是感觉到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他起初还有些疑惑，轻轻挪动了身体，很快意识到什么，突然从亲吻中抽身，抬起头看柴晓。
他眯着眼对柴晓说：“你……”
柴晓窘迫地红着脸，眼睛里面满是无措，还有一些他读不懂的情绪，但陆岩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妙。
果然柴晓的身体突然僵了僵，更加慌乱盯着陆岩说：“你……！”
陆岩匆忙抬手遮住了柴晓的眼睛。
不能看。
不能再看了。
陆岩把额头抵在自己的手背上，十分克制地喘气，嘴唇轻轻贴着柴晓的，失序的心跳催促着他做些什么，但他始终没有进一步，也没能舍得起身。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抬头，隔着自己的手掌吻了吻柴晓的眼睛，然后翻身躺倒了沙发里面。
他用小臂遮住眼睛，声音有些冷地对柴晓说：“你去厕所。”
柴晓还是僵硬地躺着，他心跳很快，手脚发软，脑子也像一团浆糊，跟本没明白陆岩在说什么。
陆岩吐了一口气又说：“去厕所，要不然我们做其它事情。”
柴晓这回懂了，逃也似地跌跌撞撞跑了。
后来又讲起这晚，陆岩问柴晓，如果我当时没让你走要怎么办，柴晓想了一会儿，很认真地说，那大概就做了吧。
陆岩放下手中的画笔，抬头看天，内心有个声音在骂自己蠢货。
陆岩跟柴晓做了一个约定，大意是在柴晓真正做出决定之前，他们之间不能再有过于亲密的肢体接触了，大概两人都觉得这个约定太不靠谱，彼此心虚地碰了酒杯作为誓言，后来再也没有人提过。
贺云维回来的日期推后了一天，延迟到11月1号。
他打电话给柴晓说很遗憾，本来还打算一起过万圣节。
柴晓一愣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个节日，他说没事，反正历年都不过的。贺云维又说，也对，咱们一起过个吉利一点的。
柴晓不知道怎么回答，敷衍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
万圣节还是到了。
这城市万圣节的氛围并不浓重，陆岩回家的路上盘算着回去找个恐怖片跟柴晓一起看，也算是过节了。
结果打开门就看见有人蹲在阳台的落地窗前面，穿着大裤衩白睡衣，月光打下来隐约看到宽大的衣服里面身体的轮廓，太瘦了脊椎骨一节一节突起来。其实画面不算太和谐，而陆岩看着，不知怎么地就没有开灯。
落地窗前的人一动不动，头发直得很不自然，发尾剪得不太合适，动起来常常扎脖子。
那是柴晓，月光下不知道怎么看起来有些孤独。
陆岩叫了声：“鸡蛋？”又叫：“柴晓？”
那人还是没有动，氛围太宁静了，陆岩几乎可以确定柴晓心情不好，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但还是放轻步子走过去，暗暗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声音，想着尽量轻柔地问“你没事儿吧”。
结果“你”只说了一半，手刚搭上柴晓的肩，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了手腕，一张丑陋的小丑脸毫无防备地放大在他面前，同时他听到柴晓得意的声音：“哇！！！！！吓到了吧！”
十二点，林秋实的老房子灯火通明，屋里氛围一片死寂。
陆岩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脸色冷得像冰，他的手放在膝盖上，还时不时抽动一下。
柴晓来来回回跑了几遍，一会儿倒热水一会儿捶腿，还是没把陆岩哄回来，现在只能站在一边耷拉着脑袋等着挨训。
又过了好一会儿陆岩终于动了动头，他看着柴晓幽幽地说出了被吓到现在的第一句话，他说：“你、是、不、是、有、病。”
“是是是，我有病。”柴晓态度良好地承认错误。他的小丑妆匆忙中只卸了一半，现在看起来倒是不恐怖了，脸上一块一块斑驳的颜料，滑稽地很。
吵架的时候最怕有一方先低头，一低头也就没什么气好生了。陆岩看着柴晓，一肚子火发不出来，最终也只好靠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你吓死我了。”
柴晓连忙凑过来说：“我的错我的错，下次再也不这么玩儿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放在陆岩手上，轻轻拍了拍似乎是在安慰。
陆岩看了他一眼，翻过手握住他的，柴晓没躲，也用力地握了握陆岩的手。陆岩立刻就很没出息地把晚上的遭遇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二天吃早饭陆岩问柴晓：“你昨天晚上不开心？”
“没有啊。”
陆岩顿了顿又问：“因为贺云维今天要回来了？”
柴晓下意识答“嗯”，又意识到不对说：“说了没有不开心啊。”
陆岩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柴晓只好又承认：“真的不是不开心，但有些烦。”
陆岩说：“我说了给你时间，你不要急。事情总要一件一件解决，你晚上是不是要去见他？”
“嗯。”
“那我也晚点回来，工作室那边刚好有些事。”
陆岩从工作室离开的是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大路上的车流基本散去。
他回家一般会走小路，避免遇到繁重的交通，但既然时间晚了，就没有了堵车问题，陆岩决定从大路走，顺便带一点柴晓爱吃的夜宵。
所谓的大路实际上就是临江道，一条江水把城市分成两片，江道两侧都是繁华的闹市，宽阔的道路车来车往，陆岩常常走的这一条叫临江道，另一岸的叫做滨江路。
滨江路很长，分南路中路北路三段，连在一起要跨两个城区，但临江道却短的可怜，仅有一千米多一点的距离，大概是因为临江道这一侧的老城区较多，城市规划时尽量减少了道路变更。
尽管如此，临江道旁的步行观景台上仍然热闹，晚上人们总喜欢到这里散步。
陆岩打包了宵夜，在门口瞥见了旁边一个理发店，想了一会儿才发现是被柴晓骂了好几天的那个，忍不住抬头看着马路对面笑了笑。
只是这么一小眼，还是让陆岩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那两个身影。
如果说穿着呢子大衣的那个只是有些眼熟的话，那头发僵硬地直着的那个是怎么都不会认错的。
人明明那么多，陆岩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动作还是清清楚楚地映了过来。
陆岩看到穿着大衣的男人不知道对柴晓说了什么，伸手十分亲昵地揉了揉柴晓的头发。
然后温柔地把他拥在了怀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