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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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像是被人拖住了后腿，每一天都过得及慢，忽冷忽热，下了一场雨就冷得需要盖被，隔天出太阳温度直接上了三十。
中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谢华阳因为在酒吧滋事到公安局走了一趟，说是走了一趟，是因为谢家多少有点能耐，没让事情太难看，但无论如何都伤了人，据说当时谢华阳喝了酒，不知道为什么跟别人起了冲突，牛脾气上来甩开腿就往对方脸上踢，脚滑过嘴，立即撕开了大口子，漏出牙齿来。对方来头也不小，旁边的人都吓蒙了，还没来得急上来拉就见谢华阳走上去提起那人的领子，语气冷冰冰地说“以后嘴巴放干净点”，然后揪着人往门口走，这时候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冲上来说差不多行了再打就残了你也不看看那是谁，谢华阳被拉得烦了冲着旁边吼：“滚开！老子带他去医院！”说完又指着背后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中的谁说：“滚回家去！”
柴晓后来知道，他指的是曹佳。
但他最初听到的故事并不是完整的，曹佳只告诉他谢华阳跟人打架进了派出所。
“那他现在怎么样？”柴晓问，说这话的时候后者穿得一本正经，正坐在柴晓家的小茶几旁边，衬衫西裤，什么时候见他这样穿过，柴晓在心理偷偷嘀咕，跟去奔丧似的。
曹佳调整了一下坐姿，他显然也很不适应身上这身衣服，沉默着看不出在想什么，过了会儿他说：“不知道。”
柴晓看他脸上表情复杂，似乎不太想谈这个，立刻意识到自己问到不该问的问题了，但他们本身没什么交情，一时无话尴尬了起来，柴晓绞尽脑汁想，还真的想起一件事情，他又问：“对了，听陆岩说青木这个星期没营业，想吃小排都没地方去了。”他挑了个婉转点的说法，陆岩当时的原话是：“曹佳这小子不知道在搞什么鬼！菜馆也不要开了，家里找不到人，打十个电话就接一个，说句有事就挂了。”
这个问题似乎在曹佳意料之中，柴晓看到他尽管脸色又差了一点，但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接着他说：“青木我打算关一阵子。”
柴晓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看曹佳的表情又不像。
曹佳等他消化了一会儿，又无力地笑了一下说：“你别这个表情啊，我找了个工作，正经工作，青木那边暂时管不过来了。”
“以后都不开了？什么样的工作？”
曹佳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只回答了前面的问题：“不知道啊，再看吧，反正开着玩儿的，也没什么。”
柴晓觉得曹佳这话不像是回答，倒像是找了个说服他自己的理由。
这时候门铃响了，柴晓脚不方便，曹佳让他坐着自己去开门，打开门看到门口一堆年轻的小姑娘，带着果篮叽叽喳喳说笑，看到曹佳似乎有些意外，都静了下来，最前面的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请问，柴晓住这里么？”
柴晓探头过去看到都是自己组的同事，招呼他们进屋来，小客厅一下子显得拥挤了起来，曹佳在大家各自找地方坐的时候跟柴晓说：“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
柴晓说：“不好意思啊我同事。”
曹佳摆摆手：“没事，你好好养脚，我改天炖点猪脚给你，吃哪儿补哪儿。”说完走到门口去换鞋，柴晓看他洁白的衬衣和笔挺的西裤，曹佳这么穿其实蛮好看的，跟平时戴围裙的样子大不相同，但柴晓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又想到一件事，问曹佳：“你换工作的事跟陆岩说了么？”
曹佳提鞋的手停了停，抬起头跟柴晓说：“本来就是想今天说的，但他不在。”
“要我说？”
曹佳想了想：“这事儿不太好说，我自己再找机会跟他说吧。”
良园的小姑娘们都跟疯子似的，一个比一个能闹，丝毫没把柴晓当病号对待，连探病最基本的流程都省了，放下果篮之后就拉着柴晓七嘴八舌讲起单位的事情来，柴晓好几天没出门，闲得发慌，见到朋友状态也跟打了鸡血一样，但毕竟是病号，聊了一个下午柴晓终于撑不住了，看了看时间说我这里可没有晚饭啊散了散了各自回家吃饭吧。
送走同事柴晓倒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竟然睡了过去。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被饿醒的，他看外面天都黑透了，陆岩早说今天回来得晚，晚饭估计是不用一起吃了，柴晓爬起来准备快速地泡碗面，结果刚倒上水门铃又响了，他问着碗里慢慢溢出来的香味，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有点后悔自己把扭了脚的事情昭告世界，结果门开的时候他还是愣了一下，门前站着好久不见的陶乐柠，柴晓刚想问她这段时间到哪儿去了又突然看到陶乐柠背后站着林秋实，他一下子又搞不懂了，挠了挠脑袋一脸不解问林秋实：“你怎么不用钥匙开？”
不等林秋实开口陶乐柠先乐了：“你以为房东都跟中学宿舍阿姨似的天天查房啊。”说着又看柴晓的脚，然后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柴晓你行不行还真残了！”
柴晓翻了她一个白眼，又单脚跳回去挑了一口泡面，觉得不是硬的难以接受干脆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你们自己坐，我快饿死了。”
陶乐柠过来看他的面，有几根还硬着，调料也没拌匀，一脸嫌弃：“你就吃这个活该脚养不好。”说着又想起来问：“陆岩呢？”
柴晓愣了一下，想起来陆岩跟陶乐柠有过一面之缘，但之后的事错综复杂，他没跟她说过，陶乐柠说话的语气又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估计是林秋实跟她说过一些，柴晓心想正好省得跟她解释了，随口答：“晚点回。”
陶乐柠没接话，眨着眼睛看了柴晓一会儿，突然神秘兮兮凑过来说：“诶，我问你，你跟陆岩到底什么关系。”
柴晓吃了一大口面，嘴里嘟囔：“室友啊。”
“只是室友？”
“还能是什么，我还没问，你跟林秋实一起出现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
陶乐柠“诶”了一声表情疑惑，柴晓只是想逗她玩玩，看她呆住笑得开心继续吃面了。
这时候林秋实从厨房出来，拿了两杯茶，一杯递给陶乐柠。林秋实显然没有听到柴晓他们之前的对话，坐下先问：“聊什么呢？”接着又指责柴晓：“就算泡面也不是你这么吃的，明天他们来让他们顺便带点吃的。”
柴晓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指单位的同事，赶紧摆手：“让他们别来了，来一波我就受不了了，过几天就能回去，让我静养几天。”
陶乐柠听到一半就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别逗啊，你能安静的住就怪了，病了几天肉食动物就改吃素了？”
柴晓面快吃完了，端起碗喝了几口汤回她：“我衰弱的身体机能已经不能承受如此大规模的摧残了。”
陶乐柠还在笑：“你伤的是脚又不是脑子。”换来柴晓一个鬼脸。
他们两个聊得天马行空，一会儿就不知道聊到哪儿了，林秋实在旁边喝茶，偶尔插两句，柴晓突然想起来又跟林秋实确认了一下：“真别让他们过来了啊，我说真的。”
林秋实表示知道，接着又问：“那你明天怎么吃？还是面？”说着又指着带来的保健品：“那些也不能当饭吃，你得吃点正经的。”
柴晓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担心什么，说：“你看你们严肃认真的，我最近吃得可好了，就今天泡了一下面被你们发现了，明天陆岩在，有东西吃。”
陶乐柠意味深厚地“哦”了一声，林秋实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侧头看到陶乐柠的杯子见底了，正拿在手里玩，他伸手把杯子接过来，接着对柴晓说：“总之你自己的身体自己注意，今天晚了，我们先走了。”说这话的时候看向陶乐柠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陶乐柠看看表，将近九点半确实不早了，点头“嗯”了一声及就起身拿包，柴晓也没有留人，等林秋实放好杯子就起来一瘸一拐地把他们往门口送，关门前林秋实跟他说：“先把脚养好，其他事情回来再说。”
柴晓懒得想他的“其他事情”到底是什么，脑袋夹在门缝里懒洋洋地说：“嗯，灯不好使你们下楼看着点，开车小心。”
送走他们柴晓又躺倒沙发上打起盹来，他原本以为陶乐柠和林秋实是今天最后的客人，没想到快十点的时候门铃又响了起来。
他第一反应是陆岩忘带钥匙了，一边开门一边没好气地说：“没带钥匙吧。”
结果话说了一半就被柴晓给咽了回去，他看清楚来人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专挑大半夜的折磨人啊。
门口站着的，是同样没有好气的徐圩。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