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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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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看了看座下的雪狮,十分舍不得此马,万马军中射人先射马,这雪狮跟他多年,如此良马,送入虎口,却是不愿。索性下了马,取银剑在手。展昭和白玉堂见他如此,也双双下了战马,以三人的轻功,其实有没有马代步,都无妨碍。
萧寒山正要命前锋铁骑营前冲,展昭已先跃出,向阵中冲去。赵靖紧跟其后,白玉堂却在最后,原来展昭恐赵靖有事,才与玉堂一前一后,保护着他。
展昭逼向萧寒山,身形一动冲天而起,凌空一剑,斩向萧寒山。赵靖和白玉堂一左一右挡住冲上前来的骑兵,不让他们围攻展昭。
萧寒山虽会些武功,不过是马上的硬功夫,见展昭几下就冲到自己面前,心中一慌,扭转马头,向本阵飞驰而去。
展昭紧追不舍,身子在空中化作一道长虹,直追萧寒山。辽兵忽见主帅被人追着逃,一时也慌了手脚,对方只有三人,辽军不敢胡乱放箭,唯恐伤了自己人,如此一来,展、白、赵三人占着大便宜。没有乱箭的威胁,小小的辽兵哪里放在他们眼中,白玉堂和赵靖手中剑象无数流星划过天际,在他们前后左右围攻的辽兵,如土墙泥瓦般纷纷倒地。
萧寒山的武功与展昭差距实在太远,若不是展昭伤势未愈,此刻只剩下七成功力,只怕追得还要再快些,顷刻之间就可制住他。就在展昭剑近萧寒山后背之际,萧寒山突然马失前蹄,摔倒在地。展昭身形一顿,就算情况再危机,他也做不出乘人之危的事,只等到萧寒山站起身来,展昭那一剑方才刺出。
萧寒山已拔刀在手,一迎之下,那刀被展昭的巨阙震到极远处,此时,一条黑影扑至,萧寒山大叫道:“玉公子救我。”
玉公子长剑出手,驾住了展昭的巨阙,展昭一看,此人竟然还蒙着面,那一剑之力,展昭已隐然感觉此人内力不在自己之下,见萧寒山一个地滚,逃到一边。展昭哪里肯放过,剑势一卸,摆脱了玉公子的剑,全力追击萧寒山。
玉公子一呆,心道此人不但剑术高,胆子也极大,竟视自己如无物,只想擒萧寒山。玉公子大喝一声,长剑从后追上,直插展昭后背,除非你想死,否则不可能不回身挡这一剑。
不料展昭身后似长了眼睛,身体一扭,已躲开那一剑,身形却未停顿,目标依然是萧寒山。眼看就要将他抓到手,忽然耳边听到赵靖惊叫道:“展昭,小心。”只觉身侧又有一条人影飞掠而来,挟着凌厉的掌风直扑展昭。
展昭看了也是大吃一惊,来人竟是赵靖的师傅端木林,展昭自知内力不济不能硬拼,侧身一避,不想那玉公子的剑正迎着他来。
就在剑堪堪要刺入之际,白玉堂追了上来,画影接住玉公子的剑道:“还是五爷来陪你玩玩。”
再看端木林,形如疯魔,恶狠狠地扑向展昭。此时赵靖也赶了过来,叫道:“师傅,住手。”端木林却充而不闻,那一掌夹着雷霆万钧之势劈下。展昭、赵靖伸出左掌,硬接了端木林这一劈,两人双双被震出几步之遥。
端木林又欺身而上,赵靖再次唤道:“师傅,我是靖儿啊。”
展昭毕竟曾身在江湖之中,见多识广,一见此景,便道:“王爷,令师已被人控制了心智,他不会听你的话。”
赵靖闻言一惊,再一细看,果然自己的师傅脸色灰白,眼神呆滞,出手全无章法,只是一味强用内力。展昭心下已有了计较,对赵靖道:“引他出掌,点他穴道。”
赵靖顿时醒悟,和展昭一左一右,双双起剑扎向端木林身上要穴。端木林嘿嘿一笑,内为灌注双掌之上,左掌劈开展昭的剑,右掌一扣,已扣住赵靖的剑。赵靖不敢夺剑,生怕伤了自己的师傅,展昭见势不妙,喝道:“弃剑。”
赵靖没有弃剑,双脚疾起,踢向端木林,想迫师傅松手。端木林果然松手,却起手抓住了赵靖的左脚,一抛,赵靖整个身子便倒飞了出去。端木林身形暴长,疾如劲风,跟着赵靖的去势,顺势又是一掌,劈向赵靖。展昭巨阙再次刺出,欲抢在赵靖身前,接下这一掌。
赵靖知展昭内伤未愈,决无可能接下师傅的掌力,身形在半空中勉强再翻起,抓着展昭一推,将他推到一边。可是赵靖却再无力避开端木林的这一掌。
展昭袖子一抖,射出袖箭,这本是他的绝技,只是他生性宽厚,很少用到暗器,若不是为救赵靖,断不会使用。没想箭射在端木林身上,竟未起分毫作用,展昭吃惊之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靖挨上这一掌。
就在赵靖也以为自己避无可避之时,忽然一枚暗器急射而至,正打在端木林膝后关节处,这一下十分意外,端木林脚一软跌倒在地,那一掌收势不住,直把地上砸出个大坑。
赵靖清叱一声:“快撤。”拉着展昭转身飞奔而去。
白玉堂正和玉公子打在一起,瞧见两人被端木林逼住,自己却帮不了忙,玉公子似乎也在关注这边战局,他本就和白玉堂武功不相上下,也瞧见展、赵两人遇险,突然出手,发出一枚暗器,竟是射向端木林。
白玉堂一怔之下也住了手,耳中听到赵靖在叫“快撤”。见他俩个已跑了过来,忙甩掉玉公子,也跟着后撤。
萧寒山此刻也已回过神来,领兵打仗这么久,何尝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候,被人追得滚倒在地。盛怒之下,下令全军追击。
三人已跑回本阵,赵靖见辽兵追近,接着两人入了营内,口中吩咐一千亲兵作好准备,待辽兵近前,千驽齐发。这一千亲兵,是赵靖特别训练过的,手中的弓驽,也是改良后的武器,一驽十支箭,威力非常之大。只可惜并未作充分准备,所带驽箭有限。
辽先锋营骑兵入了射程,赵靖一声令下,几千支驽箭遮天避日飞向辽兵,顿时将对方阵势射散。三轮驽箭过后,辽兵竟退了回去。
但片刻之后,更多辽兵四面八方围了上来。赵靖一看驽箭所剩无几,忙下令亲兵向山中撤退,这一带山岭密布,辽兵虽然势大,但骑兵在山中却运展不开。赵靖带路,由展昭和白玉堂两人断后,带一千亲兵且战且走,退入山岭之中。
三人见辽兵在山岭前驻足不前,忙布置人守住唯一的入口,赵靖清点了一下人数,方才和辽兵一番肉博,一千亲兵已折了近四百人。
萧寒山带人来到岭前,看赵靖他们齐齐守在入口,也不急于进攻,只叫人将山岭团团围住,这才道:“赵靖,你们现在插翅难飞了。展昭,方才你对本王所做的,本王会一一奉还。”
赵靖道:“有本事的再来试试。”
萧寒山冷笑道:“不必了,本王正有一件礼物要送与你,这礼物可是你师傅为你准备的,希望你喜欢。”
赵靖一听,心中便已不安,萧寒山本领不大,但为人尖刻恶毒,自己的师傅不知怎么的,已为他所控制,只怕师傅已做了他的傀儡。
萧寒山命人取过一个木盒,叫小兵送到赵靖那里,赵靖接到手中,正要打开,白玉堂一把抢过道:“王爷,恐有机关,待白玉堂来开。”
赵靖自前次白玉堂闯入妹妹的寝宫,破了机关,知他深谙此道,便由他来开。萧寒山只是不住地冷笑。白玉堂仔细一看,木盒并无机关,这才放心打开,一看盒内之物,震惊当场,木盒内装的竞是一颗人头。
赵靖看了,大叫一声,险险晕了过去,盒内的人头,是自己的师伯薛无极,瞬间遍布全身的寒意和锥心刺骨的痛,让赵靖几乎站立不住,展昭和白玉堂见势不妙,忙两边扶住了他。
赵靖嘶声叫道:“萧寒山,你杀了我师伯,赵靖绝对不会放过你,天涯海角也要追你性命。”
萧寒山哈哈大笑道:“本王早说过了,这是你师傅送你的礼物,与本王无一丝关系,要杀,杀你师傅去。”
赵靖只觉心中巨痛,嗓子一甜,差点吐出一口血来,强忍着咽了下去。展昭和白玉堂虽不认识薛无极,见赵靖如此难过,也觉心酸。
萧寒山看看天已近黄昏,正在盘算是否要一鼓作气,抢下山岭,忽见玉公子来到他身边,与他耳语了几句。萧寒山大声道:“赵靖,本王有好生之德,给你一晚考虑,明日一早,你最好来请降,不然地话,本王定将你们一干人等,碎尸万段,不留一人。”言罢,便命人在山岭前安营扎寨,将山岭围了个水泄不通。
展昭见赵靖不语,似乎还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只好代为吩咐士兵们休息。看天色已晚,目前要冲出包围也无可能,只过先在岭上过一晚再说。
今晚月明星稀,夜色如此的深沉,一如人心。赵靖将师伯的首级埋在一棵树下,一直跪在树前。
展、白两人也不打扰他,这一日来发生了太多的事,任他发泄一下也好。
展昭找了一块略干的地方坐下,升起一堆篝火。
白玉堂走至展昭身后,见他正盯着篝火发呆,问道:“猫儿,想什么呢?”
展昭将手上一根树枝扔到火堆中,缓缓地问道:“玉堂,你有没有觉得,这事好生蹊跷?”
白玉堂将展昭肩上一缕长发拔至脑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道:“猫儿,你也发觉不对了?”
展昭忧虑地说道:“如果唐朝山投敌要献檀州的话,没理由派副将把靖王爷追回,王爷回檀州,只有对他不利。更不会放出那一千亲兵,而且撤离城北大营时,故意把李将军留给了辽军,却又把这消息通知靖王爷,让他去救人。”
白玉堂脸色一沉道:“猫儿,你的意思是辽兵突然到此的目的并不是要攻檀州?”
展昭叹道:“只怕攻檀州并不是主要目的,辽兵只有五万,檀州城内就有十万精兵,即使唐朝山里应外合,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何况辽兵要想攻克檀州,根本没有必要先打朝霞岭。宋辽正在议和,萧寒山贸然攻打檀州,岂不有违辽帝心意,即使萧寒山有攻檀州之心,那也应是他个人之意。”
白玉堂诧异道:“照这么说,萧寒山身后还有其他人?”
“应该如此,以萧寒山的能力,怎么可能制得住靖王爷的师傅,杀了他的师伯?而且方才阵中,立于萧寒山身侧向我们出手的那个黑衣蒙面人,武功绝对不在你我之下,更奇怪的是端木林向靖王下杀手之际,此人居然发出了暗器,救了靖王。”
白玉堂回想了一下方才阵中的情景,也道:“猫儿,你说得不错,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他们要的是活的靖王。”
展昭毅然决然地道:“确实如此,虽然展某不知他们要靖王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决不容靖王落到他们之手。”
正说着,见赵靖走了过来道:“两位在谈些什么?”
展昭道:“王爷坐吧,展某正在和玉堂说起今日发生之事,似乎这些辽人的目的并非是只针对檀州的。”
赵靖坐了下来,无所谓道:“他们的目标可能是本王吧。不过本王现在手中无权无兵,只怕他们要失望了。其实这样也好,总胜过被两位押回京城吧。”
展昭一笑道:“王爷说笑了。”
赵靖道:“本王有些事,想和两位聊聊。是关于小羽的。”
展昭白玉堂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中都起了疑问,不知赵靖为何突然会提到小公主。
赵靖笑笑道:“其实,那在宫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小羽确实是先帝的女儿。本王九岁那年,随父王入宫觐见皇上,娘亲也去拜见皇后,据说皇后非常喜欢娘亲,便留她在宫中住了一段时间。三个月后,娘亲才出了宫,和父王一起返回檀州。又过了七个月,娘亲就生下了妹妹,小羽满月之时,皇上降旨,给了她公主的封号,这对别的亲王来说,是一种殊荣,可对于父王,却是耻辱。”
听赵靖说到此,白玉堂暗道,这个先帝也够缺德的,淫了人家妻子,还生怕人不知,要召告天下。
赵靖的脸色在月色下变得煞白,接着又道:“就是那一夜,娘亲和父王吵了,当晚就服毒自尽,临死之前,将我叫到身边,她告诉我,她只是为了要保全父王和我才会做错事。要我发誓,永远照顾爱护妹妹,绝对不可以让她受一点委屈,娘亲当时那凄厉的眼神,我以后都不会忘记。娘亲走后,父王便开始一直借酒浇愁,对我和妹妹不闻不问,可怜尚在襁褓之中的小羽,这么小就失去了父母宠爱,贵为公主,却连平民百姓都不如。皇上知道娘亲死了,赐了许多东西来慰问,还要将妹妹接走,父王当时就说,要小羽为她生父还债,他绝对不可能让小羽过得快乐。那以后,靖王府后院的一个角落,就成了禁地,小羽身边只有一个乳母照顾,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父王不许任何人去看她。有几次我偷偷过去瞧瞧,总见到她身上带着大大小小的伤痕,她柔弱的身子,似乎从来没有好过。每次我去看她,她总是那么依恋我,是我教她喊出第一声哥哥,可是我却没有能力保护她。甚至六岁那年,她被毒蛇咬伤,父王不许人给她瞧病,她躺在床上不停地呻吟着,发着高烧,小脸烧得红红的,那一次,若不是师伯及时赶到,也许我会永远失去她。”
说到此,但见赵靖眼中早已一片朦胧,两滴清泪落了下来,很快又在风中消散开去。白玉堂暗自后悔,原来赵羽如此怕蛇,是有这么个原因,早知这样,那日他绝对不会拿蛇去吓她。
赵靖的身子在冷风中有些颤抖,展昭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试图安慰他,良久,赵靖才逐渐平复下来,接着道:“小羽七岁那年,发生了一件事,那是娘亲祭日的那天,我偷偷带着她去听雨楼拜祭娘亲,不想被父王和师傅撞见,当时父王喝醉了,竟然抓着小羽用手使命掐着她的脖子。我看见她的脸色由白变青,看着她艰难地叫靖哥哥救我,我上去想拦开父王,却被师傅拦住,师傅说她是个孽种,是害死我娘的凶手,早应该给我娘抵命了。我看着她最后叫也叫不出来,看着她嘴角流出了鲜血,看着她闭上了眼睛,我知道我救不了她,我对不起娘,幸好那天师伯也赶回来拜祭娘亲,这才从父王手中夺回了小羽的命。因为那事传到了先帝耳中,先帝终于下了道很严厉的圣旨,命我们将小羽送回京。我还记得当时师伯气得直骂父王和师傅,说他们太过份了,对一个小女孩也能下得了手。”
白玉堂喝道:“是该骂,骂得好,一个男人,不能保护妻子已经够无能的了,还要把气出在无辜的孩子身上,简直是无耻。”
“玉堂,”展昭瞪了白玉堂一眼道:“王爷恕罪,玉堂乃无心之过。”
赵靖苦笑笑道:“白兄快人快语,本王为何要怪罪于他?本王告知此事,其实是有事相托两位。”
展昭道:“王爷尽管直言,但凡展某能做到的,决不相负。”
赵靖道:“这次,本王怕是要失约,不能和两位回京了,有两件事,要拜托你们,一是帮我照顾好小羽,二是两位将来如果有机会,帮本王查一下,到底是谁害死了薛师伯。”
展昭道:“这些事,王爷也可自己去做。”
赵靖一指不远处的亲兵道:“他们都跟随本王多年,亲如兄弟,大敌当前,怎么可能抛了他们独自走呢?何况本王回京,也要面对皇上的质询,群臣的盘查,弄得不巧,身首异处也是常有的事,薄情莫如帝王家。实在不如现在战死沙场来得痛快。”
白玉堂道:“王爷有此豪情,五爷和猫儿就没有?”
赵靖一笑道:“只是觉得,两位要做的事,还有很多,不象本王,除了小羽,也没有别的可牵挂的,生死对本王来说,无须看得过重,否则那日我也不会答应随两位回京了。”
展昭还要再劝,赵靖阻止道:“不用说了,天明之时,是敌人防御最薄弱之际,到时两位可从后山突围,以两位的身手,应该不难。两位离开后,去见韩琦,告知此地之事,让他速来檀州。”
赵靖说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道:“如此良辰美景,明月当空,可惜无酒,不然一定与两位痛饮几杯。”
展昭带着深意道:“王爷,展某还是相信,会有这样的机会。”
同时,在辽军主帅大帐内,萧寒山正生着闷气,原来自己计划是要袭取檀州,况且城中守将唐朝山早已暗地归顺,取檀州只是举手之劳,不料却一再遭受挫折,损兵折将不说,五万大军居然和赵靖手下居居不到一千人对峙了半天,以至机会尽失。想到此,开口埋怨道:“玉公子,本王原意是要取檀州,公子为何非要先生擒赵靖啊?是何道理?”
黑衣人玉公子道:“王爷,檀州毕竟是赵靖经营多年之地,就算有人作内应,也未必一定攻得下来。王爷手下不过五万人马,而檀州却有十万士兵,何况王爷此次私自发兵,即使攻下檀州,辽帝也不会欢喜,说不定还会怪罪王爷。再说目前进攻檀州的良机已失,王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抓赵靖。”
萧寒山道:“玉公子,只恐那赵靖不是好擒的。而且擒住他到底有何用?”
玉公子笑道:“王爷有所不知抓了赵靖,比夺二座檀州还有用。”
萧寒山问道:“此话何解?”
玉公子道:“此次赵靖被夺了兵权,要入京接受质询,就算他不介意,他手下的那些大将哪一个肯甘心?王爷若是能生擒赵靖,本公子自有办法让他听命于我,到时不用说区区檀州,就是大宋江山,以赵靖之能,也是唾手可得。本公子当日将他写与萧檀冰的信送至宋帝手中,这才创造了机会。又暗中收服唐朝山,前日命他将赵靖眶来,就是为了要拿他。赵靖此人,自命侠义,绝不会扔下手下人自己逃命的,所以方才本公子让王爷留一线生机给那些宋兵,就是为了拌住赵靖,若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傻到等着我们拿他。”
萧寒山点头称是:“还是玉公子高见,只是赵靖身边有那两人,却不好办。”
玉公子道:“以我对赵靖的了解,他必会打发那两人离去,我们不必管那两人,只要想办法将赵靖一举成擒。不过本公子要提醒王爷,赵靖此人骄傲得很,未必愿意被生擒,所以我们只有等到最佳时机,才能下手。”
萧寒山连连道:“本王明白了,总之一定要抓住赵靖。玉公子辛苦了,明还要仰仗公子,请早些休息吧。”
玉公子告辞离去,刚进自己的帐中,黑暗中便有人出手一掌,玉公子反手一扣,锁住来人的手腕,来人却是的抖腕,已脱开玉公子的手。玉公子笑道:“李兄,何时来的?”
那人也笑道:“我早就到了,今日正好在阵前看了一出好戏啊。”
玉公子点亮了帐中之烛,将那人拉到案前坐了下来道:“难怪萧寒山不是李兄的对手,就李兄这份胆识,也是常人不能比的。估计萧寒山做梦也想不到,李兄会在他的大营内。”
那人问道:“事情办得好象不顺利啊。”
玉公子道:“没料到那两个人会跟着赵靖一起。”
那人微微一笑道:“我听说过那两人,现在看来犹胜传闻,展昭果是谦谦君子,如此危机之时,尚不肯乘人之危,那白玉堂比我所知的还要心狠手辣,以后有机会总要会会他们。”
玉公子道:“赵靖应该会打发他们离开,明日这一战,还不知能不能抓住他。”
那人道:“怎么?是担心还是心疼?只怕他若见到你,早把你当陌路人了。”
玉公子叹道:“赵靖此人,往好里说叫淡薄名利,其实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不然五年前,就可将他自己送上皇位了,若不是薛无极这老家伙的破坏,本公子大事早成。不过此次借端木林之手,除了薛无极,看以后还有谁敢和本公子过不去。”
那人突然道:“我倒是有个主意,明日之战,能擒住赵靖故然是好,反正萧寒山不足为惧,赵靖早晚必落我手。要是他宁死也不愿被擒,那索性放了他,我们在他回京的途中,有得是机会。何况水月庄那里,我都作了安排,萧檀冰目前是在劫难逃,只怕整个中原武林都要杀他,到时正好可以利用他来胁迫赵靖。”
玉公子笑道:“李兄费了那么多心思,看来此次是志在必得,只是本公子要提醒李兄,抓了赵靖也没用,那个秘密,他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那人也笑道:“这个当然,只有你有办法让他说出来,到时候人归你,秘密归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