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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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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白玉堂懒懒地坐在后园中凉亭内,通常这个时候,他本该待在猫窝里,和猫儿一起品酒、聊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再强占猫儿的床。只是今夜,他却没有这份心情,想到方才展昭言道:“玉堂,即便是你,也无权左右展某。”心里就隐隐作痛。
“猫儿,你明不明白,我并非要左右你的决定,只是真的很担心你,不想让你再受到一丝伤害。”自言自语地对着一池清波在述说。
耳边忽听一声轻笑,悦耳的声音响起:“这话,何不到屋里对他说去?”
白玉堂无心说笑,只淡淡地问道:“你不是被禁足不准离开皇宫吗?”
赵羽一笑道:“我想走,没人留得住,不过,要是真走了,兄皇会更加生靖哥哥的气。”
白玉堂没好气的问道:“那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赵羽认真地看了看白玉堂道:“真没想到,原来你也会生气,你在生展大人的气?”
“女孩子家,管这么多闲事作什么。”
赵羽幽幽地叹了一声道:“其实,我是想来告诉你的,放心吧,靖哥哥不会把展大人怎么样的。”
白玉堂道:“你怎么能肯定?”
赵羽道:“他是我哥哥,我岂有不知之理?何况,我也希望靖哥哥能早点回来,这样对大家都好。”
白玉堂暗道,定是皇上给这小公主不知道灌了什么迷药了,皇上对靖王猜忌如此之深,再加上朝中一帮大臣无事生非,若是你靖哥哥回来,十有八九没有什么好下场,换作是我,也愿在檀州做一方诸候,不愿回朝。
白玉堂心中虽可怜赵羽,只是,这话却不知如何说与她听,只好道:“你还是快回宫去吧,让皇上知道了,又不知要惹出几许事端。”
赵羽笑道:“放心吧,有人帮我呢,不会发现的,我有一句话,想让展大人说与靖哥哥听,你帮我转达吧,就说小羽希望他能早日回来。”
白玉堂道:“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对猫儿说?”
赵羽心道:“我要回去了,还是你去说吧。”身形一闪,几个起落,已离了后园。
白玉堂知这女孩必是见自己与猫儿生气,想拉合两人,才让他带这句话,想到她如此聪明又善解人意,倒有些后悔当日不该拿蛇吓她,害她差点走火入魔。
想到此行展昭是去定了,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悄悄跟着,只希望真如赵羽所言,即使赵靖不愿奉召回朝,也不要伤害展昭。
第二日,展昭离开开封府时,未见白玉堂前来送行,心中已隐约觉得不安,唯恐白玉堂暗中相随。
一路急行,赶往檀州,才进檀州地界,便见白玉堂在路上等候。虽然早已猜到玉堂必会前来,但此刻相见,展昭心里仍不禁有欣慰之色。轻叹一声道:“玉堂,展某实在不想让你也牵涉在内。”
白玉堂笑笑道:“猫儿,你甩不掉我的,还是照旧吧,你明我暗,檀州城内再见。”
“玉堂,”展昭又将白玉堂唤住,嘱咐道:“你若一定要去,须答应展某一件事,不管展某遭遇何事,玉堂都不可出面,另外也不得与靖王手下的任何人动手。”
白玉堂知展昭怕自己或许会因为靖王的手下无礼而冲动,也怕自己会找唐朝山那个混蛋报仇。当下昂然道:“猫儿,你放心,白五爷知道什么事为大,决不会让你失望。”
展昭才进檀州城,便觉气氛十分紧张,太守高聚亲自前来迎接,待到入城,展昭还未说明来意,看高聚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展昭知他必是已得到消息。
高聚告诉展昭,赵靖今日不在大营,而在靖王府,似乎赵靖也早得到了消息,正在等着展昭。
展昭来到靖王府,赵靖并不出迎,只是让手下将展昭带入大厅。展昭见赵靖端坐正中,两旁站的是李思成和唐朝山。一见展昭进来,既不起身迎接钦差,也不让座。
赵靖看着站在面前的展昭,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展大人来得可真是时候,本王恭候多时了。”
展昭淡淡地道:“王爷,展某是奉圣上差遣,特来檀州宣王爷回朝。”
赵靖冷冷地道:“展大人真是客气了,此行圣旨在手,只怕想不回朝,展大人也不会放过本王。”
展昭道:“王爷是朝庭栋梁,理应遵守法度,既然圣上有召,王爷岂能不回?”
赵靖冷笑道:“展昭,少讲这些大道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本王不想回京。你走吧,恕本王不能奉陪。”
展昭道:“展某久闻王爷是一贤王,镇守边关这许多年,为朝庭立下战功无数,王爷若能奉召回京,也给其他诸王做了个好样子。”
赵靖道:“展大人不必给本王描金,皇上叫本王回京,可不是要褒奖本王的。”
正说着,忽有亲兵入内:“禀报王爷,韩琦领兵十万,由徐州出发,现已接近檀州地界,照目前行军路程来看,只需十天便可到达檀州。”
赵靖听了此报,脸上更是多了些讥讽之色,转而对展昭道:“难怪展大人如此气定神闲,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后盾,只是展大人认为,韩琦区区十万兵马,若本王不想让他入檀州地界,他又如何到得了。”
展昭从容地答道:“王爷三思,王爷一向忠于朝庭,又何忍见兵刃相见。”
赵靖道:“本王虽不愿如此,但也不会任人摆布。”
正说到此,忽又有探马回报,辽国北院大王萧寒山带五万人马,在界河附近行猎。
“行猎?”赵靖冷笑道:“行猎用得着远赴边塞,带五万人马吗?”心中已有了警觉之意,萧寒山来得似乎不是时候,若此时自己真与韩琦起了冲突,只怕有人要乘火打劫。
赵靖又问道:“小公主是否回京了?”
展昭道:“不错,公主让展某转告王爷一言,说她希望王爷能早日回京。”
忽听一旁唐朝山叫道:“王爷休听这姓展的胡言乱语,王爷不可回京,否则必有闪失,韩琦那臭小子,刚出道,乳嗅未干,他敢前来,末将愿将他生擒于王爷驾前,王爷速斩了这姓展的,末将等誓死追随王爷。”
赵靖喝道:“朝山不得无礼,展大人可是奉旨前来的钦差,岂是尔等能随便呼喝的。”
展昭听到此,沉声道:“王爷回京若有什么意外,展昭愿以性命相抵。”
赵靖只是笑笑,心中却十分感激展昭的这番心意,之前刚收到赵羽的飞鸽传书,详细道明了展、白两人曾相救于她,若非如此,他又如何会轻信展昭之言。
赵靖长叹一声道:“思成,朝山你们都先回大营吧,本王要一个人静一静。”
等到大厅内只剩下他两人,赵靖才道:“展大人,本王并无意要对付你,请你的朋友进来吧。”
展昭尚未开言,白玉堂已自暗处走入厅内道:“白玉堂参见王爷。”
赵靖点头作答,又道:“委屈两位在王府逗留一晚,明早,本王自会给两位一个交待。”说完,吩咐手下将他们送到客房。
客房内白玉堂看着脸色不佳的展昭,小心翼翼地问道:“猫儿,你没事吧。”
“没什么,展某只是有些担心。”将心比心,若是自己,处在赵靖的地位身份,也未必就能如此放得下眼前的一切,何况,一入京城,只怕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猫儿,五爷相信若是你,肯定会交出兵权,不会为一已之私将这数十万人绑在战车上,但靖王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呢?”白玉堂也有此惴惴不安,毕竟不会人人似猫儿这般大公无私,更何况,还真有可能赔上性命。
“展某倒不担心靖王爷的决定,展某相信靖王深明大义,又非贪图权位之人,必会做出明智的决定。展某只是担心,回京以后的事。”
白玉堂当然知他所指何事,但皇上如铁了心要除去靖王,那猫儿必会信守诺言,拼命保全,只怕如此一来,又要触犯龙颜了。
这一晚,只怕有无数人,都不能安心入睡。
次日一早,展昭和白玉堂就到大厅等候,只见赵靖换了身月白色锦袍,含笑步入大厅,对两人道:“走吧,展大人。”
“王爷?”
赵靖坦然道:“既然皇上如此思念本王,本王就随你回京。”
展昭一字一句地问道:“王爷真的决定好了?”
赵靖笑道:“本王不愿做的事,还没人能勉强得了。”
见展昭露出的欣慰的笑容,赵靖忽又问道:“若展大人是本王,此刻又会如何做呢?”
展昭道:“展某不是王爷,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展某真的很佩服王爷,能作出如此决定。”
赵靖幽然道:“本王没展大人想得那么好,如果不是因为本王确无心于权力,只怕此刻两位早做了阶下之囚了。”
赵靖取出兵符交与展昭道:“这是檀州调动二十万军队的兵符,除了北城外大营中的十万人马,其他的都在檀州各地驻守。圣上既有旨暂交于太守,那本王就将兵符给他,不过展大人,太守不懂行军打仗之道,萧寒山又带着人马在檀州附近徘徊不去,本王十分担心檀州的防务,想在交出兵符前,先调唐将军回檀州,协助太守守卫檀州,等到韩琦将军一到,再移交兵权。”
展昭道:“王爷想得周道,一切按王爷的意思办。”
赵靖即命人去大营传回唐朝山,又请来了高聚。一切交待明白,赵靖稍作整休,便带着二十名心腹,随展、白两人离开了檀州。
赵靖既已决定回京,也就绝不拖泥带水,一路之上,还与展、白两人说说笑笑。白玉堂发现,赵靖果如传闻中所言,文武兼备,琴棋书画也颇为精通,性格脾气还有些似展昭,心中对他也渐生好感。
只一日便行了六十多里,第二天晌午,又走了近二十里,忽听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赵靖回头看时,竟是唐朝山的副将刘雄。
刘雄来到赵靖身前行礼道:“王爷,唐将军差末将给王爷送信,昨日夜里,高太守用兵符调回了城北大营中所有的士兵。”
赵靖大吃一惊道:“高聚好大的胆,竟敢将大营撤至檀州城内。”
刘雄又道:“高太守下令撤军时,并未知会在朝霞岭粮营及老营驻守的李将军。”
展昭见赵靖脸色一变,担心地问道:“王爷,有什么不对吗?”
赵靖道:“城北大营依山而建,是檀州的一道屏障,也是朝霞岭粮营及老营的依托。若是贸然放弃此营,只怕。。。。。。”才说到此赵靖忽然省误道:“遭了,只怕萧寒山的五万大军,此刻不会安份了。”
展昭一听,也觉得事情严重,没想到靖王刚一交出兵权,高聚就有如此作为。
赵靖道:“展大人,本王即已答应回京,断无反悔之意。还请展大人宽容一二,本王必须马上回檀州一趟。”
展昭道:“王爷,展某既是奉旨陪王爷回京,王爷欲檀州,展某理应相陪。”展昭并不是觉得赵靖会反悔,他有一种直觉,此去对赵靖极为不利。
赵靖亦知展昭之意,忙道:“既如此,那就有劳两位陪本王回檀州。”
一行人急急赶回,路上忽然失去了刘雄的踪迹,展昭他们虽觉事有蹊跷,但檀州城已在眼前,赵靖拍马上前,只见城门已是紧闭。
赵靖让手下心腹叫城中高太守答话,半天才见高聚在唐朝山的陪同下站在城墙之上。赵靖厉声喝问:“高聚,你为何将城北大营撤至城内?”
高聚一脸无辜地道:“靖王爷,这是你的爱将唐朝山将军的主意,他说城北大营离檀州城较远,不利于守城,这才让下官连夜将士兵撤到营内。”
赵靖怒道:“唐朝山,你这是何意?”
唐朝山嘿嘿一笑道:“王爷,未将早就觉得,城北大营驻军,多此一举,这才建议太守撤回,对了王爷,撤得匆忙,忘了告诉驻守朝霞岭的李将军了,王爷若是无事,倒是可以走这一趟。”
唐朝山跟随赵靖多年,岂有不知用兵之道,如此反常行为,赵靖顿时起了疑心,但一时也不能证实。赵靖道:“既如此,让本王先入城再言。”
高聚道:“王爷现在已非檀州主帅,本太守认为,王爷不易入城。”
唐朝山在一旁帮腔道:“是啊,太守说得有礼,王爷还是请回吧。”
赵靖尚未说话,白玉堂已先怒道:“猫儿,五爷这就去拧下唐朝山和高聚这两个贼子的狗头。”
赵靖此时已冷静下来,对城上两人道:“高大人,本王的王府卫队要随本王回京。”
高聚笑道:“王爷那一千卫队,下官在今日早间,已将他们全数送出城外,王爷若是去朝霞岭,或可追上他们。”
原来昨夜唐朝山告诉高聚,靖王手下有一支千人的卫队,留在檀州城中恐会生事,不如就放他们出城。于是高聚就将那些人逐出城外。
赵靖已不再和墙上两人再说什么,招呼展、白两人和二十名手下,速速赶往朝霞岭。
路上赵靖问道:“展昭,你不觉得奇怪吗?本王昨日刚刚将兵权交出,夜间城北大营便被撤回,萧寒山五万人马此刻又在檀州附近,本王担心城内有人私通辽国,檀州不能有失,韩琦至少还有七、八日才能到此。”
展昭沉声道:“王爷是否怀疑唐朝山?”
赵靖道:“此人跟随本王多年,也知用兵之道,撤了城北大营,正好给辽军开了方便之门。”
展昭一听便道:“王爷既有此怀疑,那唐朝山又几次提及朝霞岭,分明是要引王爷前去,王爷断不可去。”
赵靖道:“本王也有此疑虑,但李思成在朝霞岭,不得不走这一遭,本王已进不了檀州城,要是唐朝山真的叛敌,高聚不懂军务,岂不把檀州白白送于他人。若能将李思成找回,他是军中参谋,高聚和唐朝山无法将他挡在檀州城外,且城内有一半以上士兵听命于他。因此必须往朝霞岭去一次。”
“既如此,展昭愿陪王爷一行。”
“好。”正说着,忽见前面有一队人马,见到赵靖纷纷拜倒在地,正是被高、唐两人逐出城的一千亲兵。
为首的一名统领道:“王爷,高聚叫小人带这一千兄弟到朝霞岭找李将军,小人想没有王爷的吩咐,也不能擅自找李将军,于是在此暂歇。”
赵靖道:“都跟着来吧。”正在此时,突见天上乌云密布,狂风骤起。大家抬头一看,原来不是乌云,乃是无数鸟雀飞过,遮天蔽日,刮起狂风,鸟群过后,重见太阳。
赵靖一看此景,心道不好,带众人往朝霞岭急赶。一面解释道:“必是萧寒山的人马已出动,才引动鸟雀,我们必须赶在他们之前,到朝霞岭。”
来到朝霞岭前燕云道,此地地势十分凶险,两山夹一道,赵靖让众人停下,吩咐一千亲兵立刻扎一座浮营,拦住道路。自己带着展昭、白玉堂等人,进入朝霞岭。
几人尚未到粮营,远远地已见火光冲天,赵靖一行拍马赶到,众人尽觉寒意顿生。粮营前后,已没有一个活人,到处都是士兵的尸体,看得出,大部分士兵都是突然遇袭的。其他人呢?
忽听展昭道:“他们从这里撤走的。”
赵靖看地上,果有凌乱的脚印通向山路的另一边,地上还有不少血渍。
赵靖料想,必是李思成突然遇袭,烧了粮营,利用熟悉地形,带人撤入岭中。看情景,来袭粮营的辽军不会太多,那大队人马必是从朝霞岭前的大道过来。
赵靖带着众人抄小路,转过山道,果然截上了李思成的人马,赵靖忙招呼李思成跟着他转到另一条山路。原来昨日唐朝山假传军令,让李思成去了朝霞岭。
李思成把围攻朝霞岭的始末简略地说了出来,清晨时分,萧寒山突然带五万人马奇袭朝霞岭,李思成做梦也没想到城北大营内十万重兵会在一夜之间撤回檀州,朝霞岭顿时失去了依仗。促不及防之下,仓促应战,三千守军,死伤过半,好在赵靖的手下索来训练有素,虽损失惨重,却在李思成的带领下奋起迎战,以牺牲为代价,换得时间,将粮营中的大粮付之一炬。
李思成带剩余的守军且战且退,掩护老营中的老弱士兵及伤兵后撤,好在朝霞岭地势险峻,山路又多,萧寒山所带人马虽多,却不能展开,加上李思成亲自断后,对辽兵又有一定的威慑力,总算是撤了出来,遇到了赵靖。
一行人下了朝霞岭,直往燕运道赶去,赵靖见辽兵紧追不放,恐那一千亲兵不能及时做好准备,有心想先拦截一下辽兵的攻势。赵靖让李思成带人速退至燕云道,却和自己手下二十名心腹守在最后,展昭和白玉堂亦然留下不走。
赵靖看辽骑兵先锋队已追入射程,从心腹手中接过金背弓,将三支羽箭搭在弓上,三箭齐出,辽兵追在最前面的三名骑兵瞬间滚鞍落马。
展昭赞声“好”,也自士兵手中接过弓箭,同样一发三支,射落三名骑兵。
白玉堂看得兴起,拿过弓箭道:“白五爷虽不会三箭齐发,却能一箭双雕。”手上弓一松,箭如疾风般射出,这一箭,劲力之强,自一名辽兵咽喉处穿过,将后面的辽兵也射下了马。
跟随赵靖的那二十名心腹,各自弯弓搭箭,三轮射过,辽兵竟死伤百余人。追在前面的人顿时乱了阵脚,辽兵大有驻足不前的迹象。赵靖刚想松口气,忽听到辽军阵中有“呜呜”的号角之声,看无数旌旗飘扬,扑天盖地的尘土扬起。赵靖行军多年,知必是对方主力已到,此刻不走,一旦被围,这二十几个人片刻之间便会被如潮水般的大军卷走。
赵靖道声:“撤”。一行人随着他直奔燕云道。
刚入燕云道,看营寨刚刚立好,李思成已在营前迎接。惊天动地的战鼓号角声响起,辽国五万铁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李思成急道:“王爷,赶快撤回檀州吧。”
赵靖摇头叹道:“不行了,萧寒山是有备而来,若是我们不能在此阻他一下,任他随我们身后追至檀州城下,以目前的状况,高聚必无准备。而且,檀州城内的唐朝山很可能已叛变,让萧寒山走马夺关。檀州一失,岂不动摇我大宋根基。思成,你带人速回城中布置,本王在此带众兄弟拦截辽兵。”
李思成道:“王爷请回檀州,末将在此拦截。”
赵靖断然道:“不行,若唐朝山已叛,必不能容我回檀州,高聚也不可能放我进城,你是军中参谋,他们还不敢做得太过份。只要进了城中,立即作好一切防御准备。本王在此能拖一时算一时。”
李思成心下惨然,知赵靖言出必行,只是这区区一千人马,在辽兵五万铁骑下生还的希望非常渺茫。
赵靖道:“走吧,守住檀州,也不枉你我相交一场。”看李思成带着老弱残兵离去,赵靖转而对展、白两人道:“两位也请回吧,若本王有命在,一定会信守诺言,随两位回京。”
展昭一笑道:“王爷,展某说过,展某的职责就是陪王爷回京,因此王爷在哪里,展某也在哪里。”
赵靖道:“展昭,你这又是何苦呢?若在此为国捐躯了,实在有些不值。”
展昭道:“值不值得,展某心中自知,王爷不必再言。”
白玉堂接着道:“猫儿,有白五爷在,绝对不会让你捐躯的。”
赵靖见辽兵在离他们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阵脚一分,当中间前呼后拥,萧寒山信马而出来到阵前,命人高声叫喊:“请靖王爷前来答话。”
赵靖越众而出,也来到阵前,展、白两人恐他有失,紧跟在他身后。
萧寒山见到赵靖,把手一拱道:“本王在此围猎,竟然有兴遇到靖王爷。”
赵靖冷冷地道:“萧寒山,你且睁眼看看,你的人马,早已过了界河。辽国皇帝正派人来我大宋议和,你却擅自兴兵进入我大宋疆界,所谓何来?”
萧寒山哈哈大笑道:“也罢,明人不说暗话,本王听说靖王爷已被收了兵权,还要回京受质询,只怕大宋皇帝早就容不下你了,王爷何不归顺我大辽。兴许,我大辽还可助王爷登上九五之尊。”
赵靖心中暗惊,昨日发生之事,萧寒山马上就知道了,若说没有内奸,任谁也不信,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道:“多谢了,但本王对此并无兴趣,本王也要奉劝大王一声,大王擅自提兵来此,难道不怕辽帝知晓后,对大王有所猜忌?”赵靖料到萧寒山此行必是私下里起兵,绝无可能得到辽帝许可,否则辽国方面不会无一丝信息传来。
萧寒山的脸上果然一沉,此次确实是自己借行猎为名出兵,本来收到内线消息,大宋皇帝深忌这位靖王,要调他回京。萧寒山想剩此机会,里应外合拿下檀州,到时便可劝辽帝不与宋议和,转而向宋宣战,这样辽国的兵权必全部落到自己手上,也好狠狠地打击南院大王萧凌峰。此刻被赵靖说破,萧寒山面子上哪里下得来,咬牙切齿道:“赵靖,给你生路你不走,非要寻死不可。”
赵靖傲然地道:“本王就算再不济事,也不至于落到你的手里,要想取我性命,只怕你还没这份能耐。”
萧寒山将目光转向展昭道:“这位,想必就是赵祯的御猫吧,你怎么说?我国历来对人材尊重,绝不会让你只作个小小的侍卫,帮本王拿下赵靖,封王封候随你挑,何苦要为姓赵的卖命,非要在此寻死?”
展昭朗声说道:“多谢谢大王的美意,展昭的命,只卖给大宋百姓。大宋男儿,死便死,何惧之有。”
白玉堂拍了拍展昭的臂膀,大声赞道:“说得好,猫儿,有白爷爷陪你,上穷碧落下黄泉,都不会让你寂寞的。”
萧寒山的脸气得刷白,咬牙切齿道:“好你们三个,来人,其他的人都给我杀了,他们三个一定要生擒,本王倒要看看,落到本王手中,你们的嘴是不是还会那么硬。”
赵靖看了身后,见营寨见还未完全准备妥当,萧寒山的人马却会马上攻过来,心中虽急却面不改色,对展昭低语道:“不能让他们这样冲过来,我过去杀一阵,你们退回营中看守。”
展昭一笑道:“王爷万金之躯不易涉险,还是让展昭去。”
“猫儿,我陪你。”白玉堂画影出鞘,作好了随时冲杀的准备。
“呸,都什么时候了,还哪里有你我之分,这样吧,三人一齐去全身而退的把握大些,擒贼擒王,说不定还能抓到萧寒山。”赵靖回以一笑道,转头又吩咐手下心腹,继续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