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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马上惊魂 ...

  •   木桐瞪了眼众人,因为找不出源头,黑着一张脸,正准备翻身上马,怎知后腰一疼,整个人从马背上跌落下来,随着他的动作,驮着肖石麟的马匹受惊的前脚抬起,飞奔而出……

      肖石麟死死的抱着马脖子,整颗心沉浸在恐慌之中,犹如跌进了谷底,沉入了深潭。恐惧让他不敢睁开眼,耳边的风声呼啸叫嚣着,记忆从心底蔓延而出。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住了,唯独皇甫越驾着马紧跟而出,在肖石麟身边喊着,“子麒,把手给我。”

      伸着手却等不到任何回应,肖石麟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身子伏在马背上颤抖着。皇甫越无奈只能伸手去拉马的缰绳,奈何受惊的马匹只顾着奔跑,怎么也抓不住。长长的宫道上两匹马疾驶而过,却没有人敢阻挡,眼看肖石麟的马向着城墙方向冲去,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动作,若是在不阻止就要撞到城墙上了。皇甫越一个纵身跳上了肖石麟的马背上,从身后环抱着他拉住缰绳,马儿力气极其的大,皇甫越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马勒住,停了下来。就当他们以为已经平安无事时,那马突然抽搐着蹄子摊到在地,两人也被摔在了地上。

      “没事吧?”皇甫越小心的抱着肖石麟,目光落在了马腿上,马的腿上有个很明显的伤痕,伤口的血已变成黑红色,这马会受惊便是这伤口引起的。

      肖石麟没有回话,只是紧张的盯着皇甫越的双腿,双手胡乱的摸着,确定那双腿还在后,猛地扑倒皇甫越的怀中轻声的哭着,“修……”

      记忆像是泄洪一般蜂拥而出,肖石麟身子无法控制的颤抖着,马腿上的伤口他也看到了。这是谁的警告?目光透过皇甫越的肩膀向着远处赶来的人群望去,双手紧紧的抓着皇甫越的衣襟。无论是谁,让他再一次回想起最不愿意想起的事,必须付出代价。

      “你不会骑马?”皇甫越见肖石麟无神的摇着头,小心的将他抱起,“还能走吗?”

      “皇后娘娘,百官都恭候着您呢!这狩猎的吉时可是不能耽误的。”最先赶过来的是刘大总管,脸上带笑看着几乎瘫在皇甫越怀中的人。

      “公子。”万芷柔赶来,小心的扶着肖石麟,瞧了眼倒在地上的马,皱眉说道:“这马都死了,让公子如何狩猎?”

      “咱家这就让人给皇后娘娘备马,误了吉时可不好,纵使皇上对皇后娘娘宠爱有加,也不可让百官等着吧?这阵仗可是比皇上还大。”刘大总管话虽这么说,可是丝毫没有让人备马的准备。毕竟那个等打的侍从一时半会儿是爬不起身的,至于眼前的侍女他没放在眼里。

      “把我的马牵过来。”皇甫越对万芷柔吩咐了一声,便将肖石麟打横抱起。待马牵过来后,将人抱上了马背,自己跟着翻身上马,从身后环抱着肖石麟。感到怀中的人身子仍旧抖着,柔声的说道:“别怕,我教你骑马。”

      帝后狩猎前的这一段惊魂,犹如风吹起的尘沙,很快就落定,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肖石麟由着皇甫越抱在怀中策马与天子并驾,期间皇甫越都会柔声的解释着骑马时该注意的事。

      皇上见肖石麟脸色惨白并无大碍,只是出声询问了下,并无多言。心里却万分担忧,刚刚万芷柔偷偷告诉他,肖石麟的马被人动过手脚,木桐也受了伤,定是有人有意为之。肖石麟自幼因为惊马使得东海王受伤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今日定是有人借机此事要对付肖石麟。再看环抱着肖石麟的皇甫越,皇上有再多的话都只能藏在心里,等着狩猎结束单独与肖石麟说。

      男儿策马论英雄,围场逐鹿争胜负。

      狩猎开始,所有人都蠢蠢欲动,就连少年天子也已是玩心大作,策马弯弓追逐猎物。

      肖石麟靠在皇甫越的身上看着穿梭的人群,默默的记着每一个人的模样,时不时询问身后的人这些人的身份。皇甫越细心又认真的跟他说着每一个人的名字和身份,甚至于朝中的关系与党羽。

      “三公子为何告诉我这些?”对于皇甫越的认真肖石麟感到疑惑。

      皇甫越没有回答,只是让马缓缓的走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卓清雅身上。今日的卓清雅仍旧是一身绿衣,那双眼仍旧同慵懒的大猫一样怎么也睁不开,一脸人畜无害的在一旁吹着春风。可皇甫越却知道,就在刚才这个人是如何弹指将木桐从马背上打下,估计马腿上的伤也是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吧。

      “子麒想知道,我知道的自然愿意告诉你。”像是突然想起肖石麟的问题,皇甫越低声的回答着。停顿了下突然开口说道:“不知为何,总觉得和子麒格外投缘。”

      “哦?此话怎讲?”肖石麟不认为自己在什么地方上和这个人可以用投缘来形容,若是有那只会是皇甫越这个名字,读起来和乐哥的名字一样而已。

      “那夜行刺,我与你一起。今日惊马,又是你我二人一起。”

      “若是这样的投缘,我可不想要。三公子对那夜行刺的事,可知是谁?”

      皇甫越露出一丝苦笑,清河王府树大招风,想要行刺他的人多的事。只是明显那也的行刺一半是他自己的杰作,另一半却是冲着肖石麟而来,但他并不打算告诉怀中的人。只是环在肖石麟怀中的手慢慢的收紧,附身在肖石麟耳边说道:“子麒为何觉得是冲着我来的呢?也许是谁想要行刺皇上,却遇到在御花园中的我们呢?”

      “皇上已将这件事交于卓大人去查办,到时定会有结果,何况行刺的刺客皆无活口,怕是这件事会草草了事。”肖石麟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伸手想要拉开皇甫越环在他腰上的手,可那人却环抱的更紧。论力气,肖石麟不认为自己可以比得过眼前的人,就他那点力气估计连十岁的孩子都能轻而易举见他按住,“三公子不觉得手收的有些紧吗?”

      “怕你掉下马去,不好给皇上交代。”皇甫越在肖石麟耳边轻轻一笑,伸手抚着他的下巴,将肖石麟的脸转向自己,两人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混在了一团。“你的脸色不好,身子真的只是自幼体虚吗?”

      肖石麟想转头甩开皇甫越的手,可那人的手就像是螃蟹爪子,一上一下将他牢牢桎梏住,“自然,三公子难道以为我身子很差?”

      “子麒多虑了,我巴不得你身强体壮,只是种白这一张脸,让人看着担忧。”放开肖石麟的脸,皇甫越的目光落在的他头顶上的麒麟扣,突然说道:“子麒想离开这皇宫吗?”

      “离开?”若是可以他更希望没来过这里,留在东海十二郡,看着皑皑白雪,守着那人的衣冠冢,不问世事,待到白首。“我已为后,又怎会离开。”

      “那你和皇甫乐的婚约呢?”

      “我一直有个疑惑,三公子是如何得知这件事?”

      “当年我也在场,我还记得你头上这根玉簪。”皇甫越看着肖石麟头上的麒麟扣,默默的出神,不明白眼前这个病弱的肖石麟为何会让皇甫乐当宝一样,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当年之盟吗?还是这个人身上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竹马弄青梅……”

      皇甫越的声音极其低,肖石麟只感到靠着的胸膛微微颤动着,却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他很想问当年的事,想知道乐哥是否真如大姐说的那样,指着还在母亲肚子里的自己订下了婚约,可却没有开口。

      狩猎进行的很顺利,皇上年龄虽小却是猎到猎物最多的。肖石麟觉得会有这样的成果,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其他人没兴趣,有兴趣的人又让着皇上的缘故。看着拿着猎物不停炫耀的天子,肖石麟就像将这小儿抱在怀中好好的揉着头,心里想着手就跟着伸出按在了皇上的头上重重的揉着。

      “胜不骄,莫要得意忘形。”

      皇甫曜一边躲着肖石麟的手,一边骑着马围着他转,看着肖石麟被皇甫越抱着,突然开口说道:“朕怎么觉得叔越与子麒更像是一对璧人呢?朕常听皇爷爷说,众多兄弟中,就叔越不仅名字和东海大世子一样,字也是一样,就连长相也是极其相像。若不是生在两家王府中,还以为是亲兄弟呢。子麒,你可以有觉得吗?”

      “名字念起来是一样的,只是这长相,三公子和乐哥怎么说也是堂兄弟,这长相自然是与七八分像的。只是皇上把我与三公子称作璧人,可是伤透我的心了。”肖石麟眼中含笑的看着皇上,心里却因为他的话已是惊涛骇浪。皇甫乐的长相,永远都停在去战场的那一年,若是他还活着,恐怕真的如皇上说的这般,与身后的人长的极像吧?不愿转身看身后的人,肖石麟只是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靠去。不由得想起刚刚皇甫越说的那句,“别怕,我教你骑马。”

      那人的一切都刻入骨髓。

      狩猎之后便是宴请百官,设宴地点就设在围场的行宫中。肖石麟下马后,只觉得双腿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歌舞升平,酒樽交错。

      肖石麟环顾大殿中的百官,八王各有封地,每三个月由其中两位王爷进京辅佐天子处理朝政,如今在京中的只有赵王和越王。赵王四十而立,不似武夫也不似文儒,细眉鼠眼,唇上两撇细长的八字胡,配上消瘦的脸庞,活脱脱的一只耗子精。相比越王油光满面,脑满肠肥,一手拿着肘子,一手握着酒杯,就像是个吃不饱的肥猪。两人同桌一席,倒也滑稽。

      就在肖石麟出神看着宴上的人,一个侍从托着酒呈到他的面前。他疑惑的看了眼那侍从,在万芷柔伸手去拿酒杯前,将那侍从呈上的酒拿到了手中。

      万芷柔担忧的看了眼肖石麟,将他并未将酒喝下,才安心的退在他身边。

      那酒并不是给肖石麟喝的,只是借着酒将一张纸条传到肖石麟手中。肖石麟借着宽大的袖摆遮挡,快速的打开纸条,只见纸上写着:饮鸩止渴。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马上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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