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凤结》不爱吃海带的喵酱

17、回眸一笑媚倾城

　　东方初晓，云层里泛出的日光洒在醉阳楼红瓦上，熠熠生辉。空气里有淙淙溪水的清新。
　　雾都城边埠头，商船皆停驻在岸，船员都忙着卸货，吆喝声接连不断。城中，各色客船皆渡入抱关河，有乌篷粗布帷的渔家船只，有青顶竹帘的文人画舫，还有船头立着官制灯笼，窗户雕花精美，船身皆是红木的官家船，想来里面坐的皆是贵妇，和深闺小姐，此行也定是为了赏那雾都三月的“柳絮纷飞雪漫都，细雨绵连雾倾城”。
　　沿边阁楼里有清扬的琴音传来，桥下浣妇齐声唱道：“初晓天，接云涛，连晨雾。漫天星，欲转，似江畔，千叶帆劲舞。有仙驾青虬过，疑似梦中，魂归霄殿。闻仙语，去往何处。我报路长嗟曰雾，闻者莫有惊人颜。九万里琼楼，冰女扫雪飘落凡，欲闻雪往何处去，北靖雾都三月地。风儿休止，似雪柳絮吹取四国去。”
　　醉阳楼的早晨一片热闹喧哗，硬是把璇汐从周公那拉了回来。她睁开双眼，便觉头重重的，再一看，两只巨大的眼睛对着她，她吓得滚落下床大叫道：“啊——”。
　　兰月也吓了一跳埋怨道：“汐姐姐，你这是干嘛，吓死我了。”
　　璇汐看了看，嘟嘴道：“你干嘛靠我那么近嘛！”
　　兰月却舒了口气说：“看来你好多了，”“快起来，汐姐姐，我来帮你梳头。”
　　璇汐缓慢的穿好了衣服，慵慵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嘴里哈欠连天。兰月替她梳顺长发，挽发。
　　璇汐脸上淡淡的脂粉仍遮不住满脸倦容，她端了一张椅子，在连廊处晒太阳，眼皮越来越低垂。兰月看她这样便耸耸肩笑着走了出去。
　　璇汐她们住在醉阳楼的最高层，而醉阳楼地处雾都街道的中央，璇汐所在的连廊面朝街道，自这个位置向下看去，雾都的大街小巷皆一览入眼。街上人来人往，各色服饰交杂，只是一抹红色身影却分外显目，只是远远的看着，便已觉到了那人身上的雍容高贵，是这平常王宫贵族也难与之相称的。璇汐注视着那人，竟然察觉到那人嘴角扬起一丝饶人的笑意，要把这周围一切都带入画中。若说暮楼的柔和是称的周围都黯然失色，而那人自是将万物的美推上极致。只是那人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看着，璇汐心中有些恍惚，便觉无趣，想着这么好的天不如上街去逛逛。说干边干，她换上了一身淡粉装束，便下楼去寻兰月。
　　只是自刚下楼时，便觉气氛怪怪的，所有人都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迎面刚好走来一个小二，看见了璇汐掉头便走，但璇汐立马揪住他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怕我，我怎么了？”小二赔笑说：“姑娘，我不知道。”
　　兰月从楼下上来见到璇汐正为难小二，立马拉着她走开。璇汐便严肃的问蓝月：“小月，告诉我，他们为什么都这么奇怪啊！”
　　兰月便面露为难的笑说道：“那个，你昨晚喝醉了，你还记得吗？”
　　璇汐转而想了想，可是脑子闷闷的什么都不记得，便说道：“然后呢，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然后你整栋楼乱跑，四处问人家你家在哪儿，别人不知道你就发疯似得大叫并把那人乱打一顿，还打碎不少盘子，醉阳楼的老板上来责怪你，你不但不停止，摔得更厉害了，还说——”
　　“还说什么？”璇汐探究的问。
　　兰月偷偷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说他是罐子脸，光明顶。别人问你为什么叫光明顶，你便用手摸着老板的头振振有词说，你们看在这屋子里谁的脑袋最亮啊，这个可比灯泡还亮，大家仔细一看老板光滑的秃顶反射着室内的烛光，还真很亮，便大笑起来。你没看老板昨晚的脸色有多难看，不过话说什么是灯泡啊，汐姐姐？”
　　听着兰月这长长的一番话，她大概明白昨日她干的事了，不过这兰月竟关心这个，璇汐可没时间回答她，她正担心怎么面对这醉阳楼的老板。
　　看着璇汐难看的脸色，兰月立马安慰道：“不用担心，公子已经替你摆平一切了，他们也不会张扬的，再说经此一举，汐姐姐你在酒楼可是名声大振，没人敢得罪你了！”
　　璇汐不免苦笑两声心想：“这下他们不怕我才怪，这可是臭名昭彰了。”
　　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她转身对着兰月说道：“不管了，小月，我们上街去玩玩，都没怎么逛这雾都，一路听人夸赞雾都三月十分美丽，该好好去看看啊！”
　　兰月激动的说：“好啊！”
　　璇汐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拉着兰月去了三楼暮楼的房间。东找西找，就是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她一屁股坐在床上，这时在床的内侧她看见了一个锦囊，打开一看，顿时心花怒放。看向枕头下，还看见一个令牌，心想也是有用的东西便塞进了袖子。
　　“快走。”璇汐推着兰月下楼。兰月却犹豫道：“汐姐姐，这样不好啊！”
　　璇汐却狡黠的一笑道：“有什么关系，不过借一下嘛，他暮楼这么有钱，施舍给我们这些穷人一点没什么损失的。”
　　说着两人避开御院的视线，偷偷溜上街去。至于为何是偷偷的，自是暮楼担心他不在时，璇汐会闯祸，便让御院看住她，不许她出酒楼，当然也是保护，只是某人却不领情。
　　入眼，街上满是各色小摊，行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哇，小月过来啊，好东西！”璇汐停在了一个首饰摊前，望着一对鸾凤配喜爱之情油然而生。
　　兰月立马走了过来笑道：“汐姐姐，你是要送谁啊！”摊铺的老板立马堆笑着说：“当然是送给心上人了！”
　　璇汐的脸微红，咕哝道：“我给自己买的。”那老板便不说话了，璇汐便付了钱别在腰间。之后，两人逛遍全城的酒楼铺子，璇汐摸摸腰间少了一半的钱袋，惬意的感慨：“唉，有钱人就是好啊！”兰月看着璇汐一脸拜金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两人正吃着小吃，走过一个僻静的胡同，迎面一个红衣女子朝着他们奔来，口中大喊道：“救命——”，
　　女子身后紧紧跟随着一群暗青色衣着的蒙面人，整齐的队列，一致的步伐，手中长剑寒气逼人，他们的身影如风般似影随行，踩过路面如蜻蜓点水般迅疾飘渺。而女子看似慌不择路，落荒而逃，却是步履轻盈，宛若行至流水之上，慌乱实则步步皆法。看似惊恐的神色，在转瞬间眼眸却透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顾盼举止间给人以高雅慵懒的迷离感，几次看似快被人追上时，却又一下子消失在面前，然后又在另一处突然出现，似风一样难以抓住。蒙面人与女子的身影始终保持着一段看似短却难以逾越的距离。
　　璇汐看着对面被追赶的慌不择路的女子，一腔正义之气涌出。于是她拉过女子挡在了蒙面人跟前大义凛然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说完这句话，不知为何璇汐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冷却了几秒。蒙面人中有人冷声道：“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杀。”那声音似从渊深的地底深处传来，冰凉低沉。
　　璇汐笑了，发自内心的。
　　一个蒙面人执剑向她劈来，速度之快超出肉眼所能辨识。正觉面前寒气逼人，却被一道光挡住。兰月冷面看向那人，口中念着口诀，手快速的画着术式，朝那人袭去。璇汐乘机一个抽身躲到一边，转身却又是一道寒气袭来，冷不防一个侧身擦剑而过，却被强烈的灵力所震，后退几步只觉胸腔阵阵发疼。还未平静下来，背后一把剑朝着她心脏位置刺来，那人竟要取她的性命，璇汐的脑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剑愈加逼近，就要刺入她的身体，璇汐的头忽然一阵眩晕，只觉体内一股奇怪的气流上涌，接着眼前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时，只见全场的人包括兰月在内皆带着似是发现了世间最大的奇迹一样惊异的看着她。望向一边不知怎么回事晕厥倒地的蒙面人，她想那该不是她干的吧。看向那些人带怒的神情，只觉形式更加恶劣了。果然为首的那人冷声一句：“杀。”
　　她回头看了一眼兰月，兰月会意拉起女子的手。璇汐摸了摸腰间鼓起的地方，装作冷笑一声。那些蒙面人亮起手中长剑，警惕万分。她大叫一声：“看啊，我的人来了。”那些蒙面人都回头看去，璇汐随即洒出一些白粉，蒙面人皆用手挡面捂口。璇汐却立马同兰月女子逃之夭夭。回过神来，领头的蒙面人冷声道：“不用追了。”随即一行人瞬间消失。
　　三人跑到了街上，看了看后面没人后。璇汐一下瘫倒在地，兰月也不住的揣着气拍着胸口道：“多亏了你的那些药啊，汐姐姐，不然我们这次可完蛋了。”
　　璇汐起身平静下看向女子道：“你没事吧！对了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啊？“，可当她定定的看着她时，不禁失了心神。那已不是倾国倾城可以形容的绝色佳人，她自恃自己的容颜已属秀丽，在那人前却是形色具灰，竟不知原来还可以有这么美丽的人物。她有些明白为何那纣王会为妲己所迷，酒池肉林断送王朝，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褒姒一笑，而失诸侯忠心。若自己是个君主，也会为这个女子放弃江山。敛了敛容，对着女子伸手爽朗一笑：“你好，我叫伊璇汐。”
　　女子看到她伸出的手吃了一惊，不免“娇笑”一声：“我姓邑，名倾城。”
　　“倾城，真是人如其名啊！“璇汐赞叹着说。
　　“啊，”女子又是一个不解，不过却带着好奇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璇汐，世所少有的精致五官，似是采撷了雨后荷花，点沾了天山的雪水，浸染了清月的素雅，细细的描绘出的绝代无双的容颜。一颦一笑，如晨雾般轻幻，泄入深邃的眼眸，划入平静如水的心境。这份美该是那些文人墨客所喜爱的笔下佳人。一边的粉色裙衫少女，脸上有着难掩的纯真，秀气水灵，却透着一股少有的坚韧，眉眼间与璇汐有些相似，皆是佛前菩提一般清明的人。
　　“不知姑娘是哪里人，可有随行的人？”璇汐见她略发愣不免再次问道。
　　“呃~，我来自东城，一路都是一人。”女子认真的回应，说着露出一番“凄楚”的神色。
　　璇汐见此，担忧的说道：“这样啊，你一个女子还长得这么美丽，孤身在外多不安全，不知你要去哪？”
　　女子微微一笑：“皇城。”
　　璇汐笑意浮上脸颊，一把握住女子的手，“我也是哎，不如和我一起吧，这样也有个照应！”
　　女子看着她握住自己的手，一瞬失神。璇汐以为她心存犹豫，便一把勾起她朝着醉阳楼走去，口中喃喃说道：“你先和我回去吧，你一个人很不安全，那些人可能还会回来，我有个朋友很厉害的，说不定他能帮你呢！”
　　红衣女子不语任由璇汐拖着向前走去，后边跟着的兰月却是持着怀疑的神情审视着那个女子，不知为何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心里抱怨着“汐姐姐也真是的，怎么什么来路不明的人都往回带，万一是图谋不轨的怎么办？”即使这么想着却也没有出口拒绝，跟了上去，心里留着一份警觉。
　　璇汐正拉着她的手走进门口，便见暮楼阴沉着脸埋怨道：“去哪了，这么久，烟城不比烟泷山庄，你们俩个姑娘家怎可乱跑？”正打算接着说，眼神瞥到璇汐身侧的红衣人，不免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红衣女子竟然直接扑过去抱住暮楼梨花带雨的哭诉道：“你让人家找的好苦啊！人家去烟泷山庄找你得知你往皇城去了，于是我就一路找你，又不见你，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暮楼直接甩开她的手，淡淡道：“早就听闻你在烟城了，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她却不在意只是略带娇嗔的说道：“你对人家好粗鲁啊？亏人家找你找得这么辛苦！”这么说着周围人都带着奇异的目光看向他们二人。暮楼无可奈何，只能一把抓起她的手快步向三楼房间走去，殊不知一边的璇汐脸色铁青。
　　璇汐一句话都不说也回了自己房间兰月急急的跟了过去。待回到房间，璇汐不知为什么就是越想越气，不停的在房间走来走去，兰月看着也没办法只是坐下倒了杯茶。呷了一口茶刚入口，便见璇汐带着酸酸的语气说道：“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兰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呛得噎住了，连连咳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是，这么一个貌美的女子，和公子如此亲昵，公子刚才握着她的手直接回房的这个举动实在是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璇汐瞪着她在等着她的回答，兰月却一脸无辜的直摇头表示不知。
　　“什么连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和你家公子一直在一起的吗？”璇汐表示不解。
　　兰月想了想煞有其事的说道：“我只是在庄内陪着公子，但是公子时常会出去的，因我极少出去所以不知。”却不知她这么一说，明摆着是表示暮楼和那女子真的是有不寻常的关系。
　　璇汐越想越不放心，从床上跳起来直接奔向暮楼房间。
　　房间内，暮楼淡淡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女子道：“我做事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因为好玩啊！你知道我最爱凑热闹，苏妃的册封大典这么好玩的事我怎可不来？那个皇城第一美人，一舞倾城的舞姬，原是北靖国三大家族之一苏合家的大小姐，苏合拂舞的事定是十分有趣的。”说着她亮了亮手中的令牌。
　　暮楼冷冷道：“东城城主你到底想干什么？”说着去抢她手中的令牌。
　　女子轻轻一个转身便离暮楼几步之外，她摸了摸令牌笑道：“那个丫头定是偷了你的令牌吧！你也真是，堂堂暮王爷，这么重要的令牌竟会被一个小丫头拿着，你也不怕她招来杀身之祸。这火焰令，可是很多人都觊觎的东西啊！北靖皇宫犹如铜墙铁壁并加了极其强大的结界，任何人或灵界之物都难以闯入，而天下想暗杀北靖王的数不胜数，火焰令又是进出皇宫的唯一通行证，你不知道那些拥有火焰令的朝中三品大臣有许多人都因此被暗杀了吗？”
　　暮楼合上手中折扇，眨眼间便已来到她身后，女子一个漂亮的闪身，便又离暮楼几步之外。而唇际依旧挂着一丝看似漫不经心饶人的笑意。
　　“好，只要你答应我不干涉此次苏妃的册封仪式，我便让你随我们一起前往。”暮楼的语气带着一丝寒意道。
　　那女子得意的一笑，几步走到暮楼身侧便将令牌置于他的手上。
　　暮楼打量着她的装束，皱眉道：“不过你可换回去吗？这幅打扮实在让我不适。”
　　女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轻盈的转了几圈，嘴角噙着一丝饶人的笑意凑近暮楼，轻语道：“这幅打扮却是我所有装束中最满意的呢！不过，怎么暮楼，难道你也被我迷住了？”说完娇声笑了起来。
　　暮楼却只白了她一眼，并不想辩驳。而门外的璇汐却按捺不住了，正气冲冲的想要一脚踹开门却见门自己打开了，璇汐便以一个抬高腿的姿势僵在半空，令门内的两个人一脸困惑。
　　还不等暮楼问话，竹青便走了上来，说实话璇汐根本不知道竹青是何时来的，是他的轻功太好，还是他早就站在一旁了。这么想着，璇汐便觉脸颊微红，急忙放下腿想着往回走，却见门内的红衣女子对着她热情的招着手，一脸喜悦的模样。
　　“竹青，让她进来？”暮楼对着酒楼外的方向说道。竹青点头，随即消失，不一会儿房内便出现了另一个玫红的身影。
　　璇汐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袭玫红劲装，乌黑的长发用蓝色发带高高束起，肤色略深，不施粉黛的面庞素净秀丽，似是融合了烟城小桥流水的清灵和美，无边荒漠的广袤与萧飒，眉眼间却透着流动的沉静。看那少女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模样，身上却似盖着一层厚厚的沧桑。少女自包袱里取出一件大红桃花金线边的拖地长袍，那红衣女子接过，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令璇汐难以置信。
　　墨色长发披散下来，大红长袍拖地，本以为鲜红色是极其艳俗的颜色，穿在眼前之人的身上，却称的他肌肤胜雪，魅惑近瑰，面上一朵墨色桃花几近妖异之态，且笑且吟，难言其饶。璇汐简直看的呆了，不过惊讶的是原来他竟是个男子，是个像狐狸一样魅惑的男子。
　　接下去更令璇汐难以接受的是，那男子竟突然来到自己身侧，他比自己高出许多，他微微弯腰伸手捏着璇汐的脸，眼里盈满了笑意，“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
　　璇汐竟不敢抬头看他，这个男子难道不知道他长的是令人窒息的美吗？这么靠近她，就算她是铁做的，也怕会被他给融化了。璇汐低头，脖子耳根都红透了，用极低的声音怯怯道：“伊—伊···璇··汐，你-你可叫我璇汐。”
　　“哦，璇汐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小小汐好了，你说好不好啊？小小汐！”男子依旧笑着。
　　璇汐并不想看这张魅惑的脸，只是低声道：“随你。”这句话，明明是无心之说，但是用这么细细柔柔的声音说出来，实在是有种娇嗔的模样。暮楼竟有些吃惊，璇汐何曾有过如此小女人的姿态，平日里都是大大咧咧，任性刁蛮的模样。
　　突然男子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改笑意，一脸认真的模样：“小小汐，怎么办？我发现自己太喜欢你了，已经喜欢的难以自已了。其实在烟泷山庄时我就见过你了，后来我一直在暗中看着你，慢慢的就发现你太吸引人了，其实我是来找你的呢？”
　　“啊——这是什么情况？”璇汐瞪大眼睛，茫然的看着他。正当她想着怎么回答。
　　却见他一抚额头，做无奈的神情，叹气道：“可是就我观察，原来你是暮楼的女人，而且看你们惺惺相惜的，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就只能忍痛了，所以我决定了要和你结拜。我看你也就十五岁大的模样，我二十二了，叫我大哥吧！”
　　这一番话说得璇汐和暮楼不免对望一眼，暮楼不免咳嗽两声：“邑清尘，你闹够没有？”
　　璇汐却是脸更红了，她抬头略带怒气的看着他：“你—你乱说什么？说什么我是暮楼的女人，你再乱说，当心我把你的舌头剪掉。”说着就假装转身去找剪子。
　　邑清尘却不以为意，不依不饶的跟着璇汐：“你还没答应我呢？你快说愿不愿意我做你的大哥啊？”
　　却见璇汐气急败坏的在楼下大喊：“别做梦了，你最多就是只狐狸。谁想和只畜生结拜啊！”
　　邑清尘面上有些受伤的神情，不过随即恢复了笑意，对着暮楼道：“这丫头甚是好玩？不过我是铁了心的要让她认我做大哥？”
　　暮楼冷冷的看着他道：“我知东城城主是出了名的风流，不过她不是你能随便接近的女子，她和你曾今遇过的女子也都不一样，所以不要去招惹她。”
　　邑清尘眯了眯眼，依旧漫不经心的一笑，“暮王爷说的，我自然不敢逾越。不过若是她自己喜欢了我，那你也奈何不了。”
　　说着大摇大摆极尽风姿的走下楼去，后面的少女连忙跟了过去。
　　看着邑清尘，整个酒楼顿时一片寂静，接着不时传来各种窃窃私语：“好美的男子啊！”
　　“对啊！我怎么从没见过啊！”
　　“这你都不知道，他不就是鼎鼎大名的东城城主吗？”
　　“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富甲天下的东城城主。”
　　“对啊，苍穹说起来是四国，其实不过是三国，北靖，西蜀，南水，还有就是东城，东城不过是和烟城差不多大的城，但是据说一个东城抵得上北靖十几个城池，它的财富甚至可抵三国。”
　　“对啊，东城桃花酿，闻名天下，是各国宫廷御酒，民间也只有在各个城池最好的酒楼才能喝到。”
　　“对，不过东城有个很奇怪的传说？”
　　“是什么？”
　　“据说每一任城主都活不过三十岁，所以他们到了三十岁便会消失一段时间然后带回一个男孩，接着不知所踪，而且每一任的城主都有一个共同点，长得十分俊美。”
　　“今日一见，这还真是呢!”
　　听着人们的议论纷纷，璇汐对邑清尘愈加好奇。一个暮楼不够，还有那日的墨锦的男子，加上今日的邑清尘，这里的人都好像背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样，让人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