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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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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着急,又没有办法,在帐子里守了它一天。
晚上,它的烧还是没退。
它已经很虚弱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很弱。
我小心翼翼的把它捧到枕头上,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它。
我心里突然特别害怕和焦急,这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对它是有感情的,我对顾惜朝,还有很深的感情,我害怕看见他真的死去。
顾惜朝竟然会变得这么脆弱,随便一点点小伤,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
我用手指摸了摸它的头发,它醒了过来,费力的睁开眼睛。
“有没有好一点?”我问。
它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我心里更难受了,我说:“明天我带你去看大夫。”
它笑了,笑的很勉强,“生死有命,我早已看淡了,而且,我现在这种样子,没人治得好我的。”
“别乱说,你不会有事的。”我轻声道。
它突然翻身抱住我的手指。
我一愣,就听它道:“大当家的……”
我的心一阵收缩。
它道:“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你说。”我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潮湿了。
“我根本没有把针藏在床上,你不必担心。”它笑了,“我从来都不想与你为敌,可是,过去我没得选择,这些天,是我这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你对我很好……”
它的眼泪落到我的指尖上,那一刻,我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我从床上爬起来,到处翻箱倒柜,找到一大堆的伤药,虽然我不知道这些药对它有没有用,但我想这是我最后能做的努力了。
我把药粉用水泡开,涂抹在它受伤的地方,那时候它已经完全晕厥了。
我守了它一夜,它一直在沉睡,我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用手去摸它的胸口,生怕它的心跳会停止。
第二天中午,它的身体终于不那么烫了,它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虽然它看起来依旧憔悴,但脸色已比昨天好了很多。
我把米捣碎了做成粥,盛了满满一勺,喂它。
它很老实的一口口喝了下去,然后又倒在枕头上休息。
我也躺下来,它冲我笑了笑。
“累坏了吧?”它问。
我把布盖在它身上,“好好睡觉,多睡一会儿,不久你就会好的。”
它点了点头,合上眼睛。
一个礼拜后,它的伤基本好了。
那天傍晚,我正在桌边看书,它开始坐在砚台边上,见我不理他,又凑近了点,坐在毛笔架下。
我知道它要对我说什么,这几天它已经把这件事说了很多次,我是不会应允他的,所以我依旧不理他。
他等待了一盏茶功夫,然后走到我的手边,敲了敲我的手指。
“大当家的……”
“干什么?”
“我想洗澡,今天晚上。”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你的伤口还没有好。”
“可是,我已经很脏了。”他扒我的手指。
我不耐烦的把手拿开,“我受伤的时候,十天半月不洗澡的时候多了去了,有时候半年都不洗一次澡,你既然到了我这寨子里,就要遵守我们的规矩。”
它生气的问:“你们的规矩就是半年洗一次澡吗?”
我哑口无言。
它也不再理我,到笔架下坐着,背对着我。
僵持了好一会儿,我败下阵来,“好好好,你要洗就洗,不过,你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它激动的转过头问:“什么事?”
当天晚上。
“你,你干什么?你出去,快出去……把你的手拿开……你个混蛋!”它叫骂着,推拥我的指肚。
我道:“你忘了,我们白天说好了的,为了防止你的伤口沾水,只有让我帮你洗。”
“可我只是让你帮我烧水,没有让你这样子……你快停手!我不洗了我不洗了……”他大叫。
我懒得理它,就道:“自己脱光衣服坐在酒盅里去。”
它叫:“我不洗了,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说什么”这辈子我还是头一次听人说我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道:“现在你才是小人。你现在说不洗,明天又来央求我,烦死人。你坐进去,我保证不看你,再说我想看也看不清。”
它怒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那玩意太小,我根本就看不清。”
它语无伦次的大骂:“好你个趁人之危的戚少商!我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我命令你现在就给我出去!滚出去!”
我也来气了,我心说我就不信还弄不过你这两根手指大的小东西,我捏住它的身体,它剧烈的挣扎,对我拳打脚踢,弄得我很痒,我把它做腰带的细线解开,它弓腰咬我,我把它扒光投进水里,它扑腾的到处都是水点子……
它一边大吵大闹一边挣扎,过去很久,它终于没有力气了,蜷缩在酒盅里,抱着腿打哆嗦。
水已经冷了,我用酒壶兑了些热的进去,用指头捏起它受伤的那条胳膊,搭在酒盅外面,它似乎是挣扎了一下。
它生气的瞪着我,我无视它的愤怒,开始用手指搓揉它的背,就听它啰啰嗦嗦地道:“我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了你这冤家,变得这么小,还要受你的侮辱,早知道这样~#@#¥%……”
我心说这都哪跟哪啊,不理它,抬起它的另一条手臂,帮它洗干净前胸,正要用手去拨它的头发,它全身打了个哆嗦:“你敢动我,我一头撞死在酒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