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影·凤凰胭脂》聿

17、馨香初体验

　　送走芊芊的那天一早，迩娴最后一次帮她洗漱。吃过早饭，大家集体出动送她回家。一路上，芊芊紧抓着迩娴的手，不舍的情绪弥漫在空气里传染着每一个人。
　　“包里有哥哥姐姐买给你的东西，还有笔记本里记了姐姐家里的地址还有每个人的电话号码。如果有事，记得要打电话给我，知道没有？”迩娴不放心地重复嘱咐着她，芊芊不停地点头。迩孝准备了一大包吃食给她，“以后找几个小伙伴一起玩，你把这些分给他们吃。不要一直一个人，知道吗？”
　　“对，你如果回去以后还是变成原来的样子，我们就再也不疼你了，你要记得，知道没有？”大家所担心的事情太多，在乎的太多，一个个都变得像老婆婆一样罗嗦。芊芊忍着眼泪，她要开开心心的，这样大家才会放心，她要把最好的印象留给姐姐。
　　不管有多舍不得，时间还是不会停步。小家伙很快就到家了。下了车，就看见一位大叔站在屋前，远远地看着他们，看到芊芊下车，便露出欣慰的笑容。
　　“爷爷！”芊芊朝大叔挥手。
　　“大叔，我们把人送回来了。”金晟南笑说，这次大叔还好没有掉头就走人，“谢谢了。”
　　“啊？”迩娴和金晟南都很惊讶，没想到大叔还会说谢谢啊。“我以为他会说‘这是应该的’然后就掉头走人呢。”金晟南在迩娴耳边小声说。迩娴也是一样的想法。
　　“不过说真的，大叔怎么这么放心我们把芊芊带走呢？不怕我们走了就不回来吗？”
　　“这不是送回来了吗，我看人还是有眼光的。”真是的，大叔就连夸人也是一副生气的样子。芊芊等不及地把好消息告诉爷爷，“爷爷，我对出下联了哦！”
　　大叔听了芊芊的下联，第一次露出笑容。“很好嘛，不过是你自己想到的吗？”
　　“当然是了，对不对，大家？”金晟南忙向迩娴使眼色，迩娴也应道，“对啊，是她自己……”看到大叔的脸色以后，迩娴赶紧退到迩谦身边去了。迩谦笑着安慰她，“瞒不了的，而且大叔不一定会责怪她。”
　　芊芊兴奋的笑脸收了回去，垂下脑袋，“是姐姐想到的……”
　　大叔拍拍她的肩膀，“既然是你姐姐想到的，那就算是你的好了。”芊芊惊讶地抬头看着她爷爷，“真的吗？”大叔果然给了芊芊一盆昙花。芊芊高兴得什么似的。
　　“你看，这不是。”迩娴佩服地对着迩谦伸出大拇指。
　　能看到芊芊开心就是最好的事。

　　送完小芊芊回来，左聿就找到了一个和迩娴单独相处的机会。因为他们的功劳，大叔送了一盆昙花给迩娴，现在，她正专心致志地伺候她的花呢。
　　看到左聿进房间，迩娴似乎并没有任何惊讶。
　　“花还健康吗？”左聿有口无心地问，迩娴擦拭着花盆边的污迹，回答地也懒散，“很好啊。大叔可是高手呢。”
　　“……我想跟你谈谈……”
　　迩娴放下手中的东西看着他，“你想谈什么？”
　　该怎么开口呢？一直想要解释清楚的问题突然间就变得生涩，难以启齿，要直接说和迩孝没有关系吗？她会不会因此觉得他很轻率？
　　她耐心地等待着，他的皮肤在近距离下也看不到瑕疵，完美到华丽的下颚，是她不能拥有的东西……她转过目光，习惯性地展露笑容。“你要说什么？”
　　左聿愣愣地看着她的笑容，熟悉感又一次席卷而来。

　　“你有什么好笑的？”他忽然犀利的目光吓得她打落了茶杯，宫装裙湿透一片，绛红的衣裙像是沾染了鲜血。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能明白，苍白的脸色却令他厌恶。
　　他在房间里来回跺步，焦躁的神情配合着愈迈愈急的步子。宫女和太监都识相地退出房间。她唇边是还未收回去的笑容。
　　“皇上如果不想待在臣妾这儿，大可不必强留。”他猛回头，她居然还敢这样说。如果不是她在皇太后那里搬弄是非，他又企会到这儿来看她虚假的笑容。“你说什么？”他捏住她的肩膀，恨恨地盯进她眼里。
　　她倔强地站直身躯，清俊的眉目间全然无惧色。“皇上不必担心，臣妾不会去告诉太后。”
　　“你……”他的手指深深陷进她的肌骨，切肤的疼痛，可是她却不哼一声。额角的冷汗只引来他的一句哼笑，“朕还要多谢你！”
　　他推开她，甩手离开的背影在她的梦魇里重复过无数次。
　　还要重复几次，才是尽头……

　　“你怎么了？”迩娴推了他一把，左聿才清醒过来，“哦，没什么……最近总是有一些奇怪的幻觉，很奇怪……”
　　“看来是累了吧。你不去休息吗？”
　　“不用，我还有一些事跟你说。”左聿正要开口，不该出现的人又出现了。不过还好这次不是金晟南，不然左聿恐怕真的会抓狂。迩孝是来看花的，没想到看到的是不想看到的场面。左聿站在迩娴咫尺间的距离，迩娴刚洗完的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脸旁，眼神格外地柔媚地望着眼前的人。
　　事实上，其实因为太震惊而没有看清楚才会出现反射性的遐想。迩孝目前就是处于这种情况。左聿呼了口气，看来今天又说不成了。
　　“迩孝，你也来看花？”迩孝仍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点头，左聿想不管怎么样，他已经告诉过迩孝他真实的想法，她应该可以理解的。左聿说先回房休息了，就留下姐妹两在房里。迩孝看迩娴摆弄着花，疑惑在心里久滞不去。她不是说不喜欢左聿吗，她不是还让她加油吗？怎么会这样？
　　“迩娴……”
　　“你又吃醋了对不对？”迩娴就是等她忍不住开口问，她好像料到一切地安抚她，“你不用担心。他跟我之间没有任何关系的。”
　　迩孝混乱的思绪让她无法思考。迩娴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再解释给她听，迩孝听从了她的意见。晚上，她来找迩娴的时候，明显脸色好多了。
　　“怎么样？有没有想清楚一点？”迩娴拉着她一起躺在床上，撑起脑袋问她。迩孝点头，“其实我也知道，他还喜欢你，一定没有那么容易放弃。他来找你也一定是为了能先撇开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迩娴安慰她，“你不用担心，也不要泄气，只要我不答应，他总有一天会放弃。而且，你也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啊。”她捧着迩孝的脸说：“我姐姐这张脸也是绝世呢！”
　　迩孝笑着推开她，两个人嬉闹成一团，项上的两只凤凰熠熠生辉。

　　在杭州的最后几天，迩娴和迩孝把目光从西湖转向了商场，三个男人都不能明白为什么女人会那么钟情于逛街这种事情，而且还痴迷到不可自拔的地步。但是就算他们不喜欢，只要迩娴和迩孝要出门，他们就必须去充当保镖和搬运工。
　　事实证明，女孩子出门带个保镖绝对是明智之举。例子，就说那天跟在迩娴背后的男人。“我去结帐，你等在这里。”金晟南拿了发票去结帐，剩下迩娴等在柜台旁守着几袋子东西。左聿拿了先前买的东西去放到车里，迩孝又恰巧带着迩谦逛到另一处，迩娴身边隐动的危险就在这样不在意的一刻悄然发生。
　　左耳上冰凉的一触，迩娴反射性地回过头。身后的几个男人明显一震，目光惊艳的同时猥琐的笑容也浮出水面。
　　“小妞真漂亮啊。”带头的男人长相却颇有几分秀气，黑色的衬衫敞开领口，露出胸膛上挂闪亮的银饰。迩娴注意到他右手上奇异造型的戒指，银色的泛着凉意。怪不得，那么凉的一下除到她的耳垂。
　　可是，她现在要关心的不是他的戒指，而是她自己的处境。
　　“叫什么名字啊？一个人呐？”后面的两个男人不住地上下打量着她，迩娴本能地往后退。服务员小姐挺身出来护着她，迩娴注意到她自己也吓得微微有些发抖，“几位先生，这位小姐是带着男朋友出来的……”
　　“是吗？那你呢？”带头的男人调笑道，后面的两个男人更是笑开了。服务员吓得说不出话，心里直骂保安迟迟怎么还不出现。
　　那几个根本不吃这一套，他们有三个人，难道还怕一个不成。带头的一把推开她，向迩娴靠近，一把搂住她的腰，“小妞，我们出去玩儿？”
　　“晟南哥！”迩娴惊恐地尖叫，刚巧赶到的左聿和金晟南也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而接下来的事情似乎不用多说了，完全的暴力场面，一商场的人没被吓走居然还兴味昂然地围观一边倒的打架场面，被暴打一顿的三个人完全没了原先的威风，被“姗姗来迟”保安扭送到公安局，迩娴也没了逛街的兴趣。
　　回到宾馆，迩娴就跑回房间安抚情绪。金晟南没有理会左聿的目光直接跟了进去。看着迩娴到现在都还难以平复的心绪，金晟南很自责，“我离开得太久了，真的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
　　“没关系啦，我不是没事吗？而且你也很帅的把他们打到求饶啊。”迩娴靠在他怀里，她是真心赞赏，以前从来没看过这样刺激的场面，今天居然就发生在眼前，真的比电影里帅多了。金晟南刮了下她的鼻子，“你还有心情看热闹？”
　　“真的很帅啊，”迩娴搂过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轻吻，“谢谢你。”金晟南怔住，她从来都没有主动吻过他！可是今天……他都有点不敢置信。
　　“你主动吻我啊……”金晟南已经飘飘然了，迩娴羞红的脸颊分外动人。幸福感穿梭在他的五脏六腑，金晟南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住那双他从未敢触碰的樱红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