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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3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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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培见她愣在那,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想夺门而出,谢碧容见他要走,条件反射性的从背后抱住他,低声恳求:“原谅我,好不好?”
郑培此时无法隐瞒自己的感情,惨笑:“如果能原谅你,那该有多好,可是怎么办,在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却离弃我而去。”
她听到哭得更伤心,之前以为两人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交往,谁知还是动了心,在那里说:“我也喜欢你,可是我更爱他,我该怎么办才可以。”声声控诉,声声为难。
他狠绝的回应:“就像你说的,要不断了你这边的,要不断了他那边的,你们俩谁都不愿意断,在那拉拉扯扯,我们旁人也帮不上忙。但是谢碧容,我没有那么伟大去成就你们所谓的爱情,如果你想和我继续,我举手欢迎,如果你想和他回头,我只能说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用力掰开她的双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一走,谢碧容就整个人跌坐在地毯上,她昨晚几乎没睡,情绪容易激动,郑培的离去,就像是最后的诀别,她一时无法接受。
谢母看到郑培神色不好的走了出去,本想拦住他问发生什么事,刚站起来就看到跌坐在门口的谢碧容,忙走过去扶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谢母一大早看她出去和陆宽江说话,回来一脸的平静,心想两人可能断了,所以没有追问,现在看她和郑培这个样子,有些奇怪。她被扶到沙发上,心情还没完全稳定,胸脯还是在那里起起伏伏的,看得谢母心疼。
谢母见她不回答,接着问:“郑培不是过来接你去注册的吗,怎么反而一个人走了?”
她闷了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们分了。”
“什么?”谢母像被刚丢进热水的青蛙似的,退开一步,大声地说:“谢碧容,你倒是和我说说,为什么分了?”
谢母直觉这个事情和陆宽江脱不了干系,她需要听听她女儿的说法才能看下一步怎么办。
“我不想结婚了。”她挑重点说。
“为什么不想结婚了?”谢母一听到这句话,快要被气炸,而这个榆木头脑袋的女儿还是你问一句她才说一句,真是想敲打她。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结了。”她不想说太多,这是她和郑培的事,两人知道就可以了。
“什么不想结了,是不是阿江又说什么了?”谢母一想起陆宽江,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他到底要祸害她女儿到什么时候。
她坐在那里沉默,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的样子看得谢母有些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郑培是打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婿,谢碧容要是错过就永远错过了。她实在是慌乱,于是去敲没睡几个小时的儿子房间,大声在那喊:“阿璋,你出来一下。”
房间很久没有动静,她实在等得不行,又继续敲,这次多了一句:“你快出来看看你妹做的好事。”
谢正璋睡得迷迷糊糊,被她这么吵来吵去,睡眼惺忪的出来说:“怎么了,搞得人都睡不着觉。”
“你妹妹说不结婚了。”谢母没好气的说。
谢正璋刚准备坐到沙发上,一听这话,又站了起来,问出和谢母同样的问题:“为什么?”
“她说不想结了。”谢母气哄哄的说。
谢正璋也觉得不可理解,刚才睡眠不足肝火有些旺盛,吼着她说:“谢碧容,你是不是脑袋进水了,都三十二岁了,你还不结,打算做一辈子老姑婆?”
她被突如其来的吼叫吓到,无意识的说:“不是不结,是现在不结。”
“现在为什么不结”谢正璋不怒含威。
她想说“不想结”,可是这样又回到刚才沟通的原点,她不知如何是好,在那里左右为难,偏偏头又痛得很,脑袋使不得,不然还能想出什么好的缓兵之计来。
谢母看她在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知道她有难言之隐,于是多嘴:“你说是不是和阿江有关系?”
谢正璋拍拍脑袋,想起半夜四五点回来时遇到陆宽江在门口守,一下子联想起来,态度缓和的说:“容容,阿江和你说了什么?”
她实在憋不住,受不了一个人守着秘密的感觉,脱口而出:“他要我等他。”
谢母和谢正璋一看,顿时完全明白。谢碧容是个死心眼,完全不懂得其中利害,谢母活了这么多年,见的世面多了,于是好心相劝:“容容,等你结婚了,你会发现,只要老公对你好,嫁谁都一样。现在陆宽江是有家庭的人,咱不要搅合人家,不是有句老话,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你自己也有好姻缘的,干吗吃的碗里看着锅里呢?”
“我没有,我没有,”谢碧容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没有要求他离婚的,是他自己要的,我只是在给我和他一个机会。他和我说即使我不等他,他还是要离婚的,只是不希望我到时有罗敷有夫的遗憾。”
“罗敷有夫,”谢母不屑着说,“你们还真是文绉绉。”
顿了一会,她继续说:“谢碧容,你就打算做人家后妈吗?”
谢碧容低头不说话,她见状更生气,食指指着她,发出狠话:“你不嫌做人家后妈寒碜,我还嫌阿江是二婚,我和你说,你就不要做梦嫁入他家,不要说他妈答不答应,我第一个不答应。”
谢正璋见她火气很重,怕急火攻心,连忙扶起她坐下,支使谢碧容:“还不赶紧给妈倒杯水。”
她本来就头昏欲涨得发晕,站起来又太急,一个不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晕倒前好像听到谢正璋和谢母的惊呼声,她当时想,真好,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等她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旁边有两张床位,空气里弥漫着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不消说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医院。
谢母一见她醒来,双手合十的在那阿弥佛陀阿弥佛陀的叫。
她打算起身,谢母赶紧过来帮她把枕头垫高,她靠在上面,有气无力的说:“没什么事吗?”
她身体一向比较虚弱,年年都去医院体检,但是保不齐有什么事没检查到的,所以她很关心自己的状况。
“没什么事,医生说你血糖低,睡眠又不好,才昏倒的。不过明天上午出院会做些脑部CT检查,那个只是例行的,应该没什么事。”谢母倒是不担心,刚才护士拿过来的血样报告里的确说血糖偏低,看来挂糖水是对的。
“嗯。”如果只是这样也挺好,她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如果她死了,事情就能一了百了嘛,可是她舍不得,陆宽江还是其次,她舍不得她的家人,她的生活,这些即使没有陆宽江的参与,还是很美妙,只是漫漫人生路,弱水三千,她偏向那一瓢,当然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谢母见她心不在焉,怕她因为上午的事情上了心,伤了气血,于是迫不及待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容容,妈想过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毕竟这日子是你过的,你就不要太操心,担心我这边的问题。不管你以后嫁还是不嫁阿江,我都尊重你的选择。以前把你送国外读书时,别人就提醒我说在海外读书的孩子可能回国后会和父母有很多文化冲突,现在想想,我算幸运,你骨子里还是偏传统,你只是不想委屈自己,伤害他人,无可厚非的。”说最后这句话时,谢母朝后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可湿润的眼眶又在情不自禁的诉说她的无奈和难为。
她看到自己的母亲愿意让步,心里莫名的感动,其实她也知道三十二岁未嫁的她在左邻右舍里是什么样的位置,她母亲在外面受着什么样的闲言闲语,买菜时偶尔遇到些熟人,总有人有意关心她的终身大事,明显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她难堪。这个社会有些人,即使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在外受气,有个不体贴不负责任的老公,可是见你的女儿没嫁出去,立马觉得高人一等,只要逮住机会,总要嘲笑一番,来蒙蔽自己嫁得差总比嫁不出去好。
“谢谢妈。”她元气刚刚恢复,力气还有些弱,只能言语上表示感谢。内心深处的她很想抱着谢母,紧紧拥抱她,在那里感谢她的通情达理,感谢她无私的爱,想大声和她说她爱她。
晚上谢母想陪床,她执意不同意,说自己无大碍,而如果谢母陪床,睡得不好她还得伺候,后来打算叫她哥还有嫂子来帮忙,通通被她轰走,“不是还有护士吗?护士都会过来查床的。”
见她坚持,加上本身留院察看只是为了明天照个CT,谢母才依依不舍的留她一人在医院,走之前还不忘拜托旁边的两位病友帮忙照顾,搞得她一直催促她赶紧走。
她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回来时看到陆宽江坐在床上等着她,在想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后来发现是真人,赶紧过去催促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