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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对于傅崇安的身手,从第一次他能够无声无息出现在我面前时,我便知道这家伙绝非等闲之辈,但是他这次的表现,却让我觉得以往我对他的身手还是过于低估了。
      这真的是一种妖孽般的速度。
      水中流的脸色也变得很是慎重,抓着我脖子的手愈发收紧,他看向一身白衣的傅崇安,用充满戒备的语气道:“你是何人?”
      傅崇安没有理会水中流的问题,只是将目光转向我的身上,我看不清楚他脸上此刻的表情,只能以杀手特有的敏锐察觉他周身的杀气似乎越来越重。
      “我再说一遍,你若是现在放开她,我可以不杀你。”云淡风轻的标准式傅崇安语气。
      我翻了翻白眼,觉得这家伙实在很嚣张,当然,也很霸气。
      水中流的一张脸阴沉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不过也很正常,任谁被这般轻视也会很不爽,更何况是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残面鬼君,不出所料,他一生气,第一个倒霉的便是此刻手无缚鸡之力并被扼住脖子的我了,水中流一面将锁住我喉咙的手更加用力,一面阴狠的对着傅崇安说道:“小子果真嚣张,真以为有点能力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了,井底之蛙,不知好歹,今天,我水中流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你既然想要救她,那我偏偏就当着你的面杀了她!”
      喉咙处猛然的一阵剧痛,让我呼吸愈发困难,闭上眼睛,心道莫非真要这般窝囊的死去?但是,下一秒,身子忽的腾空旋转了起来,还没待睁开眼睛,鼻尖便嗅到一阵熟悉的奇异香味,正在想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时,抬眼便看到上方傅崇安一张满是肃杀表情的俊脸,纳闷的想要问他我怎么在这里,但一张开嘴,就一口鲜血喷在傅崇安胸前的白衣上,染出一片艳色,不由感觉很是不好意思,道歉的话刚要说出 ,耳边便传来水中流不可思议外带些惊骇万分的声音:“你是怎么做到的?江湖上没有人可以有这般快的速度!你到底是谁?”傅崇安将一颗不知名的药丸塞在我的口中,并将我唇边的鲜血抹去,动作说不出的轻柔,看也没看水中流一眼,道:“你的废话太多,而且,人也太蠢。”
      若非我此刻没有丝毫力气,真想捶地大笑三声,这番话实在是太欠抽,也太解恨了。
      “你!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厉害还是你的功夫厉害!”水中流的话音刚落,人已经消失在原地,手曲成爪,向着傅崇安袭来。
      傅崇安只是几个转身,便将其拳风躲开,寻得一处草多些的地方,欠身将我轻放下,只说了一句‘等我’,人已经不见了,无语感叹,这见鬼的速度!不过话说回来,从我认识傅崇安开始,从未看到过傅崇安与人动过手,纵使之前我初认识他时与他交过几招,但他都只是轻巧的躲过,并不与我交手,而且耻辱的是我连他的衣服都没碰到过,后来有了景淳和离凰们在,这家伙就更没有出过手,是以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正式动手,不由极为好奇,便将目光看过去,视线处见到一个白影如闪电般不停地游动,而黑影则不断躲闪,我根本看不到傅崇安的出手,只能隐约觉察到萦绕在他周身的内力波动,所经之处,似有狂风呼啸之声,不由目瞪口呆,这人,忒的可怕,这般身手,在年轻一辈里,怕是再无对手了,而水中流也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将内心行于全身,更是将别在腰间的无痕剑也用上,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两人已交手百十招,水中流更是将自己的五重断魂拳也使出,却依旧未能扭转局,并隐隐落于下风,似是知道越拖局面对自己越不利,目光一狠,用身体接了傅崇安一掌后,将手中的无痕剑直直的对着我射来,这无耻的家伙,竟是要以我为饵,弃剑而逃!
      无痕剑的速度极快,又是水中流的拼命一击,我目前的状况和根本就不可能躲开,心底暗恨自己无用,不由很是惭愧。傅崇安望着向我直飞而来的短剑,不得已只好转身拦住飞过来的凶器,而水中流趁这个空子,立马急退,似是想要隐身于不远处的密林里,傅崇安用手接住无痕剑,将其上的内力散去,看了我一眼,放弃了追水中流,说了一句:“总归该留下点什么”,便将无痕剑直直的掷向的水中流逃走的方向,只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以及水中流的咆哮:“今日断臂之仇,今后我定还之!”
      今晚上的惊吓与震惊太多,我麻木得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傅崇安,感觉已经将这么多年来的表情用光了。
      而傅崇安喂我吃的那颗药丸也不知道是什么,就这么会儿功夫,本因过度用力而撕裂的伤口之痛和体内因透支而带来的虚弱感竟然在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好转,这家伙,就像一个全身都是宝藏的谜团,我用跟白浮一样闪亮亮的眼神看着傅崇安,觉得他此刻实在是英俊无比,傅崇安被我盯得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我从草地上抱起,正准备回去,便传来醒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公子,鬼斧哥哥,阿练姐姐在这里。”
      从傅崇安的怀里抬起头,景淳脸色惨白的模样和鬼斧焦急的面孔映入眼帘,我打起精神,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同他们打个招呼“放心,我没事”,而醒月则从后面扑过来抓住我的手,泣不成声的道:“都是醒月没用,阿练姐姐,醒月什么都帮不上忙。”
      我刚想开口安慰她,傅崇安已经说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不要自责”又对着景淳和鬼斧道了一句:“先回去再说”,便抱着我往回走去,景淳和鬼斧对视一眼,跟在后面,白浮跳到鬼斧的肩头,狐狸眼很是担忧的看着我。
      而此时,闻人琉珊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到傅崇安怀里的我,眼神怔了怔,便立刻恢复了正常,温婉的看着傅崇安说道:“崇安表哥,我轻功不如他们,所以来的晚些,”将目光转向我,“赤练姑娘没事吧”
      我对她笑笑,礼貌的回答:“多亏傅---崇安来得及时,我并没有什么事,只是有点力竭,休息一下就好了。”
      闻人琉珊朝我点点头,看向傅崇安,注意到傅崇安胸前的鲜血,皱了皱眉头,很有些担心的说:“崇安表哥,你怎么受伤了?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傅崇安对她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这不是我的血,阿练刚才强行使用内力,导致伤势有些加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一行人打道回营,傅崇安在途中则同他们简单的叙述了下当时的情况,在知道对方是水中流后,景淳和鬼斧脸色不由变得很是慎重,也为我很是捏了一把汗,当然,对于傅崇安断了水中流一只胳膊后的表现出的云淡风轻的态度,除了闻人琉珊觉得理所当然,众人也都合理的露出了极为震惊的表情,这让我有了些许安慰。
      我在傅崇安的怀里,耳边是他厚重的心跳,鼻尖嗅到他身上奇异的香味,忽然觉得内心一片平静,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但是,我也明白,我同他之间,还有太多的不可预见,微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好好享受眼前,至于以后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我想我真是被打傻了,当我离开傅崇安的怀抱时,我竟然想到的是为什么这段距离这么近,丝毫忘记了方才就是这点距离差点成为我与所有人的阴阳之隔,我果真是个没有出息的家伙,总是被傅崇安的美色引诱的无任何抵抗力,这都是什么奇葩的想法。
      躺在柔软的棉垫上,觉得今晚如同梦境一般,虽然做杀手随时都做好了死去的准备,但现在想想方才发生的事,仍觉得很是后怕,景淳坐在我旁边,执起我的手腕,又仔细探测了一番,确定我并没有大碍,脸色才好些,他低下头沉默了很久,才柔声说道:“你眼光很好。”
      我看着他晦暗的脸色和愈发低落的情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在此后几天,景淳和鬼斧都没有再提过这事,依旧如同往常一般,而离凰在知道此事后对着我戏谑的开玩笑道:“哦?水中流?果真吃了雄心豹子胆,连跟男人一样的杀手赤练的便宜都敢占”不过眼波流转间,却带了一丝狠辣和凶意,我翻了翻白眼,知道这家伙只是嘴上不饶人罢了,其实心里还是很善良的,当然,只是对朋友才善良。
      距离鬼山还有十天左右的路程,醒月这几天一直待在我身边,白浮也对我寸步不离,闻人琉珊则同景淳一起在车外,我看着满脸是汗的醒月和热的恹恹的白浮,好笑之余也很感动。
      将車帘打开些许,外面的天也闷热的够呛,景淳和一向清爽的闻人琉珊也都是满头大汗,离凰鬼斧也不意外,倒是傅崇安依旧一副如沐春风的模样,这让我只能暗自嗟叹一声“妖孽”
      似是感觉到我的目光,景淳回过头对我一笑,道:“前面的路有些不好行驶,可能会有些颠簸,你忍一忍。”又仰头看了下灰蒙蒙几乎要塌下来的天空,眉峰皱了皱,大声的对着所有人说:“怕是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们尽量快些寻得一处避雨的地方。”
      傅崇安和离凰点了点头,鬼斧则加快了速度走在最前面,打探看哪里可以避雨,景淳也不迟疑,对我说了一句坐好后,便猛然开始将速度放快。
      周围不远处各大门派的人也开始疾行,是以若是从高处看,就像是蚂蚁逃亡一般,在这无垠的草原上。
      我和醒月白浮在车内颠簸的左摇右晃,不过好在车内四壁都是柔软的棉垫和毛毯,倒也感觉不到有什么痛,只是胃里翻江倒海,有些难受而已,白浮到最后直接趴在我的怀里,死死用爪子拽住我的衣领,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让我啼笑皆非,原来这色狐狸竟然怕这个,醒月则是努力护着我,不让我来回晃动,这可爱的丫头。
      而在约莫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伴随着雷声和闪电,大雨便倾盆而下,豆点般大的雨珠打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雨雾中,只见鬼斧骑马折回,挥着手大声的喊道:“往这边走,前面有一个石洞,咱们可以暂时避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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