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凤凰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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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襄看着刚上好药的手腕，脑子里仍停留刚刚琉璃离去的身影。虽然他心里也觉得，像琉璃姑娘这般年纪，便要承受这许许多多，很是辛苦。琉璃与自己的妹妹不过相仿的年纪，可夜来有自己这个哥哥保护着，但又谁来保护这个姑娘呢？
沈襄叹了口气，他现在自顾不暇，没办法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自己才刚进来王爷府，便忍不下心中的恶气，跟王爷大吵一架。更丢脸的是，自己还被另外一个男人压倒在床榻上。原本还以为常年弄花惹草，搬土挖地的事也没少做，绝对称不上柔弱，但这样被人轻易压制还是第一次。
沈襄越想越气，越想越别扭，他也不是未经人事。以前和李然魁他们喝酒笑闹时，李然魁也抓他们几个好兄弟去逛花街。这逛窑子是自己出钱享乐，也不是给别人压着。而且沈襄因为长得好看，被人家笑称兔爷小倌也不是没有过，所以他就算碰男人，也不会让人碰自己。
「格老子的，下次敢再压大爷我试试！」沈襄跟着来自川蜀之地的大哥学来粗话，自己觉得在这样莫名其妙的状况下，说起来特别痛快。沈襄离开床榻，坐在屋中的茶几上。心中想着，虽然皇上这样整他，让自己嫁给九王爷，但婚期尚未定下，这件事肯定的回去和老头子讨论讨论。
唯一让沈襄放心的事，至少皇上与王爷没找夜来的麻烦。刚听到原本皇上有意让王爷娶夜来时，他虽然嘴上没说，但仍庆幸最后改进门来的是自己。夜来的幸福，让自己的妹妹去决定吧。而且退一百步来说，自己到王爷这也是给沈家一种保障，即便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夜色渐暗，明明该是烦心气恼的时刻，肚子却不争气的饿了，但怎么也都不想等王爷府的人来通传自己用饭，更不想现在见到王爷那张脸。干脆现在赶紧出去，去外头找好吃的！老头子叫自己搬来这里住，可他还没正式进入王爷府，仍可以自由来去，谁管得着？
沈襄得意的想着。现在仍是花神祭期间，夜晚街上好吃的可多着了，谁要吃王爷府里的东西？沈襄从自己的带来的包袱里翻找了一下，找到钱袋，用手垫了垫重量。听着钱袋里碎银铜钱当当响着，得意地拍拍屁股，往外走出去。
沈襄绕着府里的回廊，兜兜转转也没走到门口，心里很是烦闷，之前到王爷府都是有人领路。自己今日也才刚进来，对这整个王府都还不熟悉。一路上没见到一个打灯的小厮或婢女，沈襄这才想起阿三对他说的话，王爷让府上的人都放赏花假了。
见不着人问路，只好自己无头苍蝇般的乱转。直到阿三打着灯笼，急急忙忙走向他，微喘着气说道：「公子，你可让阿三我好找。王爷让小的来带话，说用晚膳啦。」
沈襄见到阿三先是高兴一下，想说好问他路，自己能走出王府。但一听阿三是来传王爷的话，忍不住暗地咋了一声，还是被找着了。他虽然肚子饿，但不代表不生气，也不代表他能拉下脸马上见到王爷。而且不是都说，越饿脾气会越坏？但这种事又如何同阿三说呢？过往不在王府见到阿三时，两人还可以笑着聊上几句，现在若是告诉阿三自己不愿意见到王爷，阿三肯定是要问东问西地了。
沈襄苦笑着，拍了拍阿三的肩头说道：「阿三，帮我同王爷说我不饿，先回房去了。」阿三想沈襄刚来到王府，大约是太客气才这样说，挺着腰笑着说道：「公子，怎么能不饿呢？别客气了，王爷人真的特好，您就别担心了。」
沈襄听着为难，肚子正饿，又看阿三这样找自己，有些过意不去。但才经过那样的事，实在是见到王爷那张脸，也无话可说，这样吃饭要有多难过阿。沈襄叹了口气，看这阿三摇摇头说道：「王爷的好意，沈襄都知道…只是阿三，你也明白我现在还有诸多不习惯，今天就让我先休息吧。明日我再去向王爷赔罪。」
阿三不傻，他虽然打从心底为王爷高兴，之后就要多个『夫人』进门，而且还是自己认识的沈公子。可是阿三也略能猜想到，沈公子突然要接受这个新身分，大概也还是有困难。阿三没有再劝，向沈襄点点头说道：「那我这就去替公子传话，您先好好去休息吧。」
沈襄看着阿三离开的背影，有种把自己推到死胡同的感觉。既拉不下脸去吃饭，又找不到离开王府的路。这下可好，自己都称累，连问路都没法开口了…到时给王爷发现，那岂不是更丢脸？但这肚子，饿的都可以发出声音来了。「啊～爷我怎么就这么不走运？」沈襄只好揣着钱袋，继续在王爷府里乱转。
沈襄越走越饿，不远处站着一人，那人杵在回廊上，但沈襄没打着灯火，看不清人影。王爷府上下人多的是，平时回廊上有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府上的人，不大多放假去了？ 沈襄见那身影比阿三高上许多，想着不可能是琉璃姑娘，更不可能是王爷本人。或许还有些人被留在府里也说不定，沈襄忍不住嚷道：「小哥，你可知道厨房在哪吗？」沈襄想既然找不到出去的路，干脆问人厨房在哪，偷几个馒头回房里啃，也是可以的。
「不是说累了不饿？还有闲情逸致散步？」
沈襄被那带有磁性的声音吓到，连忙想夹着屁股溜之大吉。无奈对方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刚刚站在回廊上的哪里是没去放假的小厮，而是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九王爷。沈襄眼睛左飘右望的，就是不看向说话的人，心里暗骂一百遍走了狗屎运。
「小的待在房里发闷，想出来走走也得王爷应许吗？」沈襄胡乱说道。话里头的意思，一点也称不上客气。景泰此时已换上较为轻松的玉色宽袍，深黑如潭水般桃花眼瞪了沈襄一眼。他半倚在回廊柱子旁，不理会沈襄的话，语调平淡说道：「嘴硬。既然不想在这里，就跟我出去。」
沈襄咋舌的看着眼前高大男人，皇家脸皮到底怎么长的？刚刚两个人才这样不愉快，现在居然要自己跟着他出去走，脑子到底哪里生坏了？
沈襄饿着肚子，什么礼数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你一个大男人要我跟着做什么？老子爱去哪要你管！」景泰脸黑了下来，果然年轻气盛什么话都敢讲。
「你不是向来知道，怎么跟人应退？现在却成这样？」景泰睨了沈襄一眼。给了眼前的青年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来了，还真是肚子饿，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沈襄脑袋一热，觉得今日被这个男人找了太多麻烦，明明知道自己很无礼，要是平时，他肯定不会这样说话。但现在满腹不高兴，又饥肠辘辘，便想也没想便脱口道：「哼，我沈襄现在既不是王爷你的下人，更不是你家的花匠。是该死进你家门的男人！」没想到这一脱口，沈襄就后悔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襄真想赏自己两巴掌，王爷是他可以惹的吗？自己既还未过门，说起来也不过就是花匠。话说成这样，要是真惹火王爷，沈襄想自己干脆先抹脖子好了。
眼见眼前的男人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像是逮到兔子的猎人那般得意，景泰冷冷说道：「那为夫这就领夫人出去填饱肚子。」
沈襄一身恶寒喊道：「王爷，我还没过门！」沈襄打死都不想用「嫁」这一字。正想掉头走人时，沈襄的肚子却很不争气叫起来。咕噜好大一声，瞬间让两人都愣在那。
景泰忍不住笑起来，看着眼前少年红着一张脸，又气又恼的神情，他忽然觉得，之前的不愉快与尴尬都消失不见。景泰拉起沈襄长满茧的修长手指，没有再多说什么，领着他离开。沈襄恨不得挖个地洞消失，人生这二十年来从没这般丢人过。肚子闹这么大声，什么借口都说不出来，只好低着头被拉着走出去。
现在仍正值花神祭，夜里街上挂满各色灯笼，街头的花艺布置，用着烛火灯笼间接照明。原本夜晚京城里，是不能摆摊的。但庆典期间，特别让各色小摊可以上街做生意。有人卖以花作为装饰面具，有人卖南北小吃料理，自然玩乐的摊贩也不少。
街上热热闹闹的人群，原本被拉着的沈襄皱着一张脸，很不甘愿的被拉在景泰后头。但是往年他在祭典期间，都必须在家里忙着，根本没有机会上街玩乐。这还是长大后，沈襄第一次好好看花神祭街上的摊贩布置。
很快的沈襄忘记自己是被迫被拉上街的，张着眼睛东张西望，时不时想拉着前方的景泰，往一些新鲜有趣的摊位走。自然走在前方的景泰也有感觉到，原本在后头的人，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自己拉着。渐渐后方的手开始改变方向，偶而停顿，偶而加快。
过往皇甫景泰也不会这样走在街上，他对于热闹的街坊市集没有太多兴趣。早些年，妻子若草还在时，还会带着她与琉璃，还有几个家丁逛逛。之后花神祭时，他大多都与皇上及众臣一起。这样再次上街，对于景泰自己也是新鲜的。景泰一身素雅的宽袍，手中又拉着一位青年，谁也没想到这人会是大名鼎鼎的九王爷。
「呦，小哥俩感情好，尝尝咱摊子的双圆麻花卷！」小摊的大叔正从油锅里，捞起刚炸好的麻花卷。那麻花卷确实不同于一般的样子，两个麻花栓在一块儿，像是两个双心圆。大叔将透着炸香味的麻花卷，夹在沈襄与景泰面前。
景泰长年在宫中，大多吃的也是宫里或是王府中，御厨做的精致小点。既使是去第一楼吃，舛花也是设计出精致可口的点心。他从来没在街上吃过东西，既没吃过，他也没有太大的兴致，只是看向自己身旁的沈襄。
沈襄家世虽好，但并非贵族，也非皇亲国戚。这样的民间小点，对他不算稀奇。只是沈襄瞟了景泰一眼，有些故意带挑衅的口吻说道：「吃过这点心吗？」沈襄虽然对王爷不高兴，讲话故意不在意礼数，但也不敢在街上直接喊出景泰的名字。
景泰看着沈襄那副看戏的表情，无所谓的摇摇头，没吃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年轻毛孩子沈不住气。
沈襄见景泰既不生气，又直接表示没吃过，忽然想着，干脆就买着个样子特殊的小吃，给他吃吃看也不错。沈襄嗅着刚炸好的麻花卷，肚子饿的紧，正想开口时，小摊大叔先开口说道：「嘿嘿，俩小哥可别当咱这是普通麻花卷！这上头可洒上各种花调制的香料，而且这双圆的样式，代表永远拆不开不分离。这双心圆样子吉利，又香又甜，可不是甜甜蜜蜜？」
小摊大叔舌灿莲花似的，看着眼前两人手牵着手，肯定是哪来的小情侣，自然将自己的东西乱扯乎一通，好让他们心动。没想到原本想掏钱买的沈襄，听到大叔这么一说，马上冷着一张脸，立马想转身离开。但仍抓着沈襄手的景泰，反而笑了起来，用空出来的手，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说道：「就给我们一个双圆麻花卷。」
那大叔高兴的接过银子，却有些为难说道：「这位公子，咱这麻花卷不过就三文钱，您这银子…咱找不开阿！」
沈襄原本烦躁的想离开，听到摊子大叔的话，更是不想吃那什么双圆麻花卷。回头却看到景泰蹙着眉头，有些麻烦的掏着怀里，想来身上根本没有带小一点的钱币。沈襄觉得这有趣极了，笑着说道：「公子爷，您这是有钱还不能买呀！」
沈襄觉得今日总算有他扳回脸的时候了，从自己的钱袋里掏出三文钱给了大叔，又自顾自的选起口味来：「来个梅花粉吧！」
沈襄离开摊子时，都一直很乐，不时的偷笑景泰刚刚收回银子的尴尬表情。景泰见身旁的人不知好歹的样子，伸手朝对方额间弹了一个暴栗：「少得意。」沈襄暗骂了一声，捂着自己额头，瞪了瞪景泰。有一刻沈襄忘记拉他出来的，是当今九王爷，而不过就是普通的好友，或许在不自觉中，还比朋友再好些。
沈襄把香热的麻花卷，往景泰嘴里塞：「哼，吃你莫名其妙的麻花卷吧！」景泰被弄的满嘴糖粉，鼻尖还飘着淡淡梅花香气。那双沉静的双眼，早看透世间人事心思，沈襄那微微的改变，他自然看在眼底。他用手指抹去糖粉，眼睛弯成了柔和的弧度。
两人在街上兜兜转转，在吃食铺子吃了各色料理点心，满足了肚子，又随意闲走在街上，欣赏夜里灯火通明的热闹景致。原本还是半被拉着的沈襄，到后来谁也没拉着谁，却也很自然的走在一起。
沈襄毕竟才刚过成年礼，多是少年心性，看到什么有趣的、好玩的，都会忍不住侧身跟景泰说东说西。在沈家时候，沈襄作为夜来的哥哥，以及未来的当家，多少还是会压抑自己的玩心。像现在这样能优闲的玩乐游走，很快的也就忘记刚才在王府里的不愉快。两人尴尬的气氛，在不知不觉中也就散了。
沈襄见着一家卖配饰的摊子，那摊子上摆满玲郎满目可以挂在腰间的配饰，有男有女的款式。摊子的老板见沈襄眼光停下，也不立刻上前招呼，只让沈襄自己先看看。他注意眼前，身着鸦青色宽袖长袍的青年，大多都在看女子的配饰，淡淡问道：「那姑娘喜欢穿什么衣服？」沈襄被这么一问，先是愣了愣才答道：「她喜欢穿红色。」
那老板点点头，随手挑了几个款式放在沈襄面前，站在一旁看的景泰，见到老板挑出的配饰，眼里透出赞许的神色。沈襄眼睛一亮，在几款配饰中，选了一条镂空鸳鸯戏水的金香囊，特别的别致好看。
「就这条吧。」沈襄递过香囊，这样精致的香囊，配在妹妹夜来身上肯定很好看。谁知老板说出价格时，着实吓了沈襄一大跳，这金额自己钱袋里的碎银，怕是都不够付。可这摊上的配饰，确实作工精致好看，沈襄左右看了看，既不想选别条，又买不了选上的金香囊，只好默默放了下来。
只见刚在旁边没说一句话的景泰，拿起了金香囊和一条玉佩腰饰，从容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摊上，便带着两项饰品，领着沈襄离开。沈襄静静的跟在后头，脸皱成一团，很是不甘心的说道：「您这是故意气我吗…当花匠还是不够有赚头阿。」
景泰也不说话，只事兀自走着，不理会沈襄的表情。两人直走到了溪川，溪水上映着城里的灯火，淡淡亮晃晃的光点。景泰停下步伐，转过身看着满脸疑惑的沈襄，将刚才买下的金香囊递给沈襄：「回赠你！」，景泰露出得意的神情，就像刚才沈襄付麻花卷钱时那样。
这样孩子气的举动，惹的沈襄翻白眼骂道：「都多大岁数的人，还跟小孩子一样。」
景泰笑了笑，手向前伸说道：「这给沈姑娘。」沈襄摇摇头，总觉得这不是自己买来的，不好这么直接就接过，说起来自己也还不算是王爷的什么人。「这是您买的，我不能收。」
景泰拉起沈襄的手，把金香囊放在他手中，温和但有些霸道的说道：「既是本王付的钱，想给谁便给谁。」
沈襄蹙起眉头，王爷这下居然自称起『本王』，还想说些什么，景泰把手压在沈襄嘴上，很快的又放开了手。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说道：「收下吧，花神祭皇上下了这样的圣旨…收下便是了。」皇族既不能低头，也不能先开口道歉，沈襄将金香囊握在手中，看着景泰别过脸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沈襄故意豪迈地说道：「那小爷我就不客气收下啦！」
景泰无奈看着沈襄：「说话还是这样。」，沈襄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脑袋，摊开手掌看着金香囊，低下头说道：「沈襄替舍妹谢过王爷。」
景泰望向闪亮的溪水，偶而看到从上游漂下的小水灯，花神祭也会有做出各式花朵的水灯，让人在水灯上写下愿望，随水漂流祈福。
景泰看了一阵，忽然把沈襄拉了过来，从怀里掏出另一条玉佩腰饰，是刚才同金香囊一起买的。沈襄呆愣地看着景泰将玉佩系在他腰间，在夜里淡淡灯火照耀下，那块羊脂色的玉佩，华光流转。
虽称不上真正上等的玉，然而雕工相当细致，玉佩上雕着镂空凤凰栖于梧桐枝头上。
景泰提着玉佩，淡淡说道：「凤凰择良木而栖，我不会让你后悔的。」沈襄盯着玉佩，听到景泰的话，抬起头来，正好对到那双漆黑如墨的双眼。沈襄忽然觉得面上一热，他从未仔细看景泰。那样清雅的神色，高挺的鼻梁，深沉却漂亮的桃花眼，一缕发丝掉落在他侧脸。平时那古井无波的眼睛，此时在沈襄眼里，却透着光亮。
沈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觉得，也不知道自己脸在热些什么。在听到皇上下旨之后，他又气又恼，甚至故意不去多想进王爷府的门，真正的意思。但现在这样，或许皇上下的旨，可能不是这么糟糕的事。
沈襄纳纳说道：「有些事情我自己还想不明白，但我会慢慢认识你。你若觉得可以，我们就先这样吧，景泰。」
景泰忍不住惊讶的看着沈襄，沈襄的面色在灯火下显得红润。那张清秀的面容，眼角微上，透出点奇特的魅意神采，此刻特别吸引人。沈襄从未直接喊过他的名字，也放下敬语称呼，就先这样吧。
自懂事之后，他的生活里只有国家。一路处心积虑让宸华坐上皇位，之后自己与宸华之间的关系，看似很亲密相近，暗地里却也剑拔弩张。景泰从来没有私心地将谁放在心上，过去对于妻子也只是相敬如宾。
两个人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随溪水而下的花灯，但心情却别于出来时的不愉快。直到沈襄想起什么，开口问道：「我答应在祭神舞之后，要好好谢谢那些帮我的兄弟，过些天我想在第一楼招待他们。想先知会你一声。」
景泰侧头看着在把玩玉佩的沈襄，说道：「你便去吧。」景泰原想再多提醒沈襄，近日来宸华抓流言抓的紧，最好不要谈到任何关于琉璃的事为好。但又觉得这样提起，有些太过刻意，想来沈襄也会注意分寸，不会闹出事情来。
「这几日我会让琉璃先带你熟悉王府。虽然希望你一切自在，但王爷府终究有自身的限制与规矩。」连我自己也不可避免，景泰把最后一句话咽了下去。
沈襄点点头，这他到不觉得有束缚，要是王爷府真的能自由自在，那还真得奇怪。而且若是真的一切从心，那么他所见到的王爷，也不会是这样了吧？那样冷静自持，彷佛所有都是身外之物般，没有自己真正上心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凤凰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