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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part 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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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法夫尼尔啊,皇姐……”
诺亚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的妹妹奥菲利亚,她早就在我来到大陆的三百年后就已经死亡了,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你是谁?”
“……皇姐在怀疑我的身份?”奥菲利亚不甘心地看着她,“难道我体内的魔族血液没有跟您引起共鸣吗?”
“我可没有怀疑你,而是认定你是冒牌货!至于共鸣,那当然是有的……不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的我为什么会完全相信你是我妹妹这种鬼话啊。”
“血脉共鸣?”诺亚嗤笑,轻轻拨去黄金战枪,赛文也没阻止,但短刀仍留在原处。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奥菲莉亚抬头,眯着眼打量了赛文良久。
“别怪他,他只是被魔女蛊惑而已。”诺亚哥俩好地揽上了她的肩膀,在她耳畔轻声道,“你的血脉就太好解释了,因为你和他的气息很像你知不知道……呵,他还没跟你说吧,你的体内留着的不是卡尔维罗,更不是亚特兰蒂斯的血脉,而是我的母族,法夫尼尔的。”
诺亚低缓的语调没有一丝波动,只有她自己知道一股无名的火焰正在她心中一层层地蔓延,燃烧了曾经冰封的记忆:“我和你相处的过程中,你一直刻意隐瞒自己的能力,这个返世的魔王的信息,还有你本身对魔族的了解——你是在人类大陆生活的魔族?不,你身上法夫尼尔的血脉太纯了,以至于我也差点把你认错……”
诺亚轻轻地抚摸着她姣好的脸庞,一改刚才冰冷的模样,对她温柔地说道:“你的父亲是古音,古音德鲁对吧?”
奥菲利亚身体开始微微战栗,冲她露出一抹凄惨的笑。
“看来是真的了……”诺亚放开了她,“重新认识一下吧,本人诺亚,亚特兰蒂斯,目前是永远的十七岁,爱好睡觉,吃饭,揍人,喜欢研究各种各样的恶魔,嗯,最好能制成标本,最讨厌别人叫我魔女了,所以以后请叫我魔法少女。”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啊?!魔法少女个鬼啊!你都能当我祖祖祖奶奶了魂淡!”奥菲莉亚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胡扯,抽搐着嘴角,正想要站起来和她理论,却猛地又被赛文短刀禁锢住。
“啊呀啊呀,忘记最重要的环节了。”诺亚故作懊恼地敲了敲脑袋,将手伸向了她光滑的脖颈,然后继续向下。
“喂,诺亚!皇姐!”奥菲莉亚看着她放肆的动作,忍不住羞红了脸,“赛文!快阻止她!”
而那个被她叫到的人只是轻叹了口气,不为所动。
“放心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诺亚露出忽悠人时才有的笑容,“别喊破喉咙,这梗太老了我懒得解释。”
奥菲莉亚:“……”
咯嗒。
趁她没注意,诺亚袭上了她的胸,哦不,抓住了她挂在胸口的一个镶有石榴石的项链。轻轻一捏,手指间的物什顿时化为了齑粉。
一束银光闪过,原本娉婷的少女瞬间变成了一个面容俊秀的黑发少年。
“我嘞个去,古音那家伙居然真把变幻系的炼金术具给了你,败家啊败家。啧,亲儿子和徒弟之间果然不一样啊……”诺亚端详了一会掌心的粉末,转头看向那个略微羞涩(?)的少年,淡定地总结道,“啊,果然能变回来。”
“你这个女人……”少年黑着一张脸。
“是魔法少女哟。”
哟你个鬼!
“咳咳,亚伯拉罕大人,您就不需要对我们解释一下吗?毕竟……这种情况属下始料未及啊。”赛文看着渐渐抓狂的人,从容地将短刀重新插入挂在腰间的刀鞘中。
“呃……解释什么的,就不用了吧?”亚伯拉罕讪讪地回答道。
赛文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您的演技真不错。”
所以,这样就被原谅了?诺亚抱着胸挑了挑眉,本来还以为这对主仆能说个半天,是我太小看神殿的洗脑配置了吗?喂喂,那个亚伯拉罕可是半个魔族诶!
“演技什么,怎么能比得上皇姐呢……”亚伯拉罕挑衅似的看着诺亚,而后者很无语地甩了他一脸卫生球。
“皇姐是你能喊的吗?”
亚伯拉罕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毕竟也做了你三年的妹妹……”
“卧槽!你是变态吗?!女装癖?!”
喂喂!重点难道不是那个三年吗?
“说!你这些年里对我这个纯洁善良的少女做了什么!”
“……你敢不敢再无耻一点!”亚伯拉罕看着一脸“你这个禽兽”的诺亚,感觉还是和那个没恢复记忆,冷面瘫的卡尔维洛公主比较好。
“大人您三年来美其名曰的历练……是去了魔族的地盘?”赛文不可思议地说道。
“呃,差不多吧,父亲让我去雨泽山脉,让我去取……”
“古音?他让你取什么?”
亚伯拉罕吓了一跳,当机立断:“没什么,你听错了。”
“吊劳资胃口很有趣么,识相的快点说出来!”诺亚眯着眼,危险渐渐盘旋在他的头顶。
“去,呃,去学习咒术。”
“……你以为我会信?”
看着亚伯拉罕露出“打死我也不说”的视死如归的表情,诺亚觉得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算了,换个问题吧……”
亚伯拉罕松了一口气。
“那个弗里德……不,我是说厄托,到底是什么人?他有什么目的?”
“厄托?你还想着那个男人?”亚伯拉罕厌恶地皱了皱眉,“在城里就看见你和他在同一间旅馆,当时你失忆了他不会对你怎么样,可是现在你恢复……诶!等等,你不是说你恢复记忆了吗?”
“大致恢复了没错,但是唯独弗里德,不,厄托的事情我一件也想不起来,就像拨一个号码,但里面的电子音却告诉你很抱歉,查无此人一样。”
亚伯拉罕看着不似在说谎的诺亚,疑惑地说道:“只忘记了他?那也算好事,这种野心勃勃的人连我都觉得恐怖,你那么蠢肯定会被骗得连内裤都没有。”
“喂喂,我可是能当你你祖祖祖奶奶的人!”
“父亲说过智商与年龄无关,祖祖祖奶奶。”
“……信不信我一拳把你打出银河系?”诺亚握紧了拳头,朝他比了比。
亚伯拉罕咽了咽口水,连忙摇摇头,他并不是以力气见长,即使不会被打死也绝对会有半死。
“兰蒂斯小姐,我觉得您的拳头可以派上用场了。”许久没开口的赛文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诺亚瞥了瞥周围安静的氛围,任谁都不会猜想就在这种静谧之中,潜伏在黑暗中的杀机悄然而至。
远处环绕四周的群山褪去了它原本明朗清亮的外表,在月光在发出莹莹绿光。
诺亚想起了一句古话——事出无常必有妖。可惜这里没有妖,只有一个落单的人类,一个姑且能称之为人类的家伙……和一个魔。
“是无脸鬼?”
赛文没有回答,只是对亚伯拉罕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然后举起长.枪,金色火焰瞬间燃起,如同沉闷夜空海中掌路的明灯,熠熠生辉。
“亚伯大人交给您了……”
忽然,远方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树叶沙沙而动,清脆渺远,犹如雨水敲打着彩色玻璃
“等等,骑士长!”诺亚目光一闪,好像发现了什么。
赛文转头看着她。
诺亚勾起一抹苦笑:“这里,没有无脸鬼——祭坛很可能已经被破坏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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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渐渐从远处的山岗之上消失殆尽,刚才那些诡异仿佛昙花一现,在此深夜时分,除了沙沙的风声外,四下出其的安静,挑不出一点错。
“谁破坏了祭坛?这么有能耐,难道是莉莉丝?”
“不可能,没有魔法波动。”
三人此刻就站在祭坛上,周围阵法有刻意被抹去的痕迹。
“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兰蒂斯小姐?”
“咦?你们刚才难道没有听见刚才的笛声吗?就是赛文以为是无脸鬼袭击的那会?”诺亚惊疑地环顾四周,风将她的宽大佣兵服吹得猎猎作响,那笛音吹奏的还是罗摩衍那的圣歌——虽说是圣歌,却也有传达信息的能力。
圣歌的每一个音符都对应着一个特殊的符号,如果不是诺亚还保留着反射性将各种乐曲代入这些符号的习惯,她恐怕就分辨不出来了。
“不可能,刚才明明有的……”
“诺亚,我说会不会是你幻听了?”亚伯拉罕皱眉,看了看仍处于神经紧绷状态的赛文,“没准你是太担心无脸鬼的偷袭。”
这种说法丝毫安抚不了诺亚,她依然固执己见:“绝对不可能……我相信我的耳朵。”
“可这里还有两双没有幻听的耳朵。”亚伯拉罕耸了耸肩。
赛文镇定地点点头,表示他也没听到诺亚所说的笛声。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听到,难道是单独演奏给我听的?
诺亚咬着嘴唇还想要争辩,却被亚伯拉罕适时阻止了:“诺亚,我觉得现在还是把其余祭坛找到比较重要……至于那个笛声,只要它存在它就势必会再次出现的,别太担心了。”
诺亚闭上眼思考了一会,然后重重叹了一口气,显然是接受了他的说法:“你说的对。”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心口,自嘲地笑了笑,一遇到关于罗摩衍那的事情都让自己丢下了理智,亚特兰蒂斯啊,你现在虽然找回了记忆,但力量却是被一个卑劣的小人封印,连十分之一都没有,空有一身气力又怎么样,只能杀死一个无脸鬼罢了——如果这消息传到乌绥城去,恐怕那些人会笑掉大牙吧?
看着两人越来越远的身影,诺亚轻轻叹了一口气不再纠结,大步穿越过眼前灌木丛。
夜晚的寒风瑟瑟,她皱眉,将衣领拉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