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性谋杀》幻想症患者

6、牵挂

　　陈泽仍然七点准时起床，宋成章跟着爬起来，飞快的换好衣服。昨天晚上又和周显空耗了一晚，所以宋成章的面色尤其憔悴，虽然他还是努力做出一副迎接新一天的样子，眼底的疲惫却是难以驱散的。
　　“你真的不休息一下？”陈泽扭头。“看起来很不好哦。”
　　“算了，还有事情。”宋成章淡淡回答。
　　“学生会的事情叶晨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叫你放心。”
　　宋成章一愣，露出一个微笑。“多谢了。我会去谢谢他的。”
　　“不用太客气。”陈泽挥挥手。“见外了。”
　　宋成章无奈。“抱歉了，我就是这么无聊的人啊。”
　　“事实上我很敬佩你哦，能够同时做好那么多事情。”陈泽淡淡道。“包括那篇即将发表的论文，我也很敬佩。”
　　宋成章面色一僵。“论文？导师告诉你了？”
　　“听说的啊。”陈泽耸肩。“可能是我比较喜欢打听小道消息吧。那么重要的奖项，那么好的机会，就不和大家分享一下吗？”
　　他笑得豪爽，宋成章只是随着勉强笑笑。“还没有定下来，之后再说吧。”
　　“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吧。”陈泽露齿一笑，拍了拍宋成章的背。“不要太谦虚哦。”
　　宋成章摇摇头。“那篇论文里有导师很大的功劳，我只不过是受他的指导而已。”
　　“不管怎么说也是你的论文嘛。发表的时候第一作者是你的名字，也就载入你的档案了嘛。”
　　宋成章勉强笑笑。“要是那样就好了。”
　　“是啊。”陈泽抬头。“但愿不要出现什么差错就好了。”
　　宋成章一愣。“会有什么差错？”
　　“谁知道呢。”陈泽笑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宋成章看着他，目光带着点震惊，没有回答。
　　“继续努力吧！”陈泽压低声音。“很重要的机会不是吗？祝你好运。”
　　宋成章心底翻过无数心思，表面上只是苦笑。“多谢了。”
　　造假的论文，导师的资格，研究生的机会，实验室的邀请。
　　他想起书包里的纸张，双手死死的握拳，又慢慢松开。
　　他勉强对陈泽笑笑，向门口走去。去医院，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门口，齐雪芊和宋成章碰了个正着。女孩儿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没有化妆，却显得天生丽质，眉眼长得秀气而端正。看到宋成章，她略略有点局促的向后退了一步。“啊，早上好。”
　　宋成章抬头，露出一个笑容，匆匆点头。“早上好。”
　　他扭头要走，齐雪芊连忙在后面开口。“等一下——我给你带了早饭。”
　　宋成章一愣，扭头看着齐雪芊。
　　女孩儿犹豫了一下。“我知道你平时总是不吃早饭，那个，以后我帮你带吧，怎么样？”
　　宋成章抬眼看向齐雪芊，表情复杂的接了过来。“……谢谢。”
　　女孩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用谢。有事儿的话就快走吧。”
　　宋成章微微一点头，快步离开。
　　“别管他了。早上有打工，从来都是那么一副半死不活的赶命样子。”陈泽站在门口。“雪雪早上好！”
　　齐雪芊无奈笑笑，看着宋成章的背影。“我就是有点担心他。你们男生总是不会照顾自己，成章尤其是。他平时有多忙，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我也很忙啊雪雪。”陈泽摊手。“只不过成章碰巧忙的是正事而已。”
　　齐雪芊叹了口气。“他最近的论文发表压力很大。”
　　陈泽惊讶。“他和你说了？”
　　齐雪芊摇头。“我听说的。你不是不知道，成章不太喜欢说这边的事情。他在实验室做的太多，很多不知情的人都觉得是老师偏爱他。他们也不想想他在实验室熬了多少夜，平常又读了多少书，做了多少事情。”
　　“是，是。”陈泽叹了口气。“太辛苦了。”
　　“我倒是想分担。”齐雪芊扭头。“不过你应该更方便吧。”
　　“在这里等着我？”陈泽摆手。“我太没有出息啦，成章是没有时间和我鬼混的。”
　　齐雪芊轻笑起来。“我倒觉得你比大多数男生可爱的多。”
　　陈泽深沉点头。“我把这当作赞美。”
　　“总而言之......”齐雪芊叹了口气。“提醒着他点，好吗？”
　　陈泽露齿一笑。“你很在乎他。”
　　齐雪芊犹豫。“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我总觉得成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瞒着我们？”
　　陈泽笑笑。“他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我们是不应该窥视的，不是吗？”
　　“我知道。”齐雪芊犹豫。“虽然知道……”
　　“和他在一起可是很辛苦的哦。”陈泽带着点戏谑。
　　齐雪芊面颊微微发红，带点着少女的羞涩。“总而言之，我明天还会再来的。”
　　“没问题。”陈泽挥手。“我会帮你留住他的。”
　　“虽然说不习惯，做起来还是很熟练的吧。”青年在后面评价。
　　“因为不用负责啊。”陈泽看着齐雪芊远去的背影，笑得灿烂。“因为不用负责，所以说什么都没有关系。”
　　“她和宋成章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
　　陈泽微笑不变。“那要对她好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