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飞狐》魔摸

7、七

　　“婆婆说教书先生是爹爹安排的，是家里请的最好的先生……”
　　“果然，先生很好——”小凤离一脸黑线。

　　别人是闻鸡起舞，晏、薇儿、我们仨是闻鸡起床来背书。古有孙敬头悬梁苏秦刺椎骨，现在仨人还不至于到这个程度，但也要挑灯夜读。

　　婆婆说教武功的先生也是爹爹安排的，不过我不需要实打实的多勤奋练功，先生对我的要求是会耍花枪就好。

　　婆婆好像对三孩子的教育非常重视，包括小女孩薇儿也没有丝毫的松懈。这样读书的日子让凤离觉得过不下去，因为以前念了十几年的书，实在对背书提不起兴趣，结果可想而知——常常被先生责罚。

　　“离儿，你和他们不一样，记住这一点，你身上承担的责任要比别人重……”婆婆没有把话说完：“去吧，好好读书。”
　　“哦”
　　凤离不知道婆婆说的责任指的是什么？事实上他也不想知道，反正他不需要操心。
　　重生人士的宗旨一般都是：
　　家事国事天下事，不必事事关心；风声雨声读书声，何必要去做作。

　　尽管如此，严加看管死读书的日子还是需要例行公事般照样熬着，早前和晏约好再去树上看风景，结果一直找不到机会，先生又严厉又尽责，幸好武功师傅对他没什么要求。

　　“少爷，您要是今天再溜了，就由他俩替少爷受罚挨戒尺。”
　　先生摸摸胡须捏着戒尺作势要去打薇儿的小手。
　　“别，别，先生，我不溜，不溜就是了。”
　　凤离被戒尺打过，知道有多疼，晏和薇儿已经替自己挨过几次。他对先生的严厉表示无奈，乖乖在位子上坐好听先生一字一炎的古板讲课。

　　阿嬷在院子里大声喊：“少爷，快出来看看，老爷给您送什么来了？”
　　凤离总算得到解救，仨人也不管先生的戒尺，呼啦啦，跑到院子一瞧，好家伙：三匹俊马高昂着头嘶声吼吼，仰天喷鼻息，要多帅气就帅。
　　凤离兴奋的手舞足蹈：“这是给我们的？”
　　“当然是给你们的。”婆婆在一旁说道：“这三位师傅你们一人一个，除了早晨读书下午练武，傍晚改练骑马。”
　　三个孩子高兴的欢呼起来：“太好了”
　　就这样挨过早上枯燥乏味的摇头晃脑，过完下午的登马步耍花拳，迎接傍晚骑术课程。

　　绯云蓝色小短衣，束衣窄袖扣好扣，腰间缚好蝶玉带，脚蹬云屡歩锦靴，手拿牛皮小马鞭。要多精神就多精神，真真是个俊俏小儿当显神。
　　薇儿两双眼都快瞪到有铜铃般大，眼珠跟着人走：“少爷穿的衣服真好看。”
　　凤离也喜欢这身装扮：“傻丫头，快去换你的衣服。”
　　“哎。”

　　一会功夫，咯蹬蹬，出来一个男儿装扮小俏郎，原来是薇儿。
　　头发编成两股小麻花，红色戎装身上穿，紧衣束带多可爱，一双红色小歩靴霎时惹人爱，小手握住小皮鞭。喝，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窈窈生威，太好看了。

　　再看一边的晏，几乎和少爷是同款，不同的地方是衣服颜色略有差别，同样穿的是上好衣料做的骑马服，同样俊俏神威。三个小孩站一起真是有风度，任谁看了都喜欢的不行。

　　孩子的天性就是玩，显然骑马对他们来说就是玩。三人都快乐的不行，即使从马背上跌了下来也是开心的。

　　想三个孩子哪能骑成年人坐的高头大马，是三头小马驹，但都是上好的马驹，指日就能长城一匹良驹座驾。

　　薇儿羡慕的说道：“少爷，你学的真快，比哥哥骑得都好。”
　　凤离高兴着：“哈哈，放心，多练习几次我们肯定都能骑的一样好。”
　　“少爷说的对，有师傅在呢，薇儿别怕，跑起来。”
　　说着话晏带头甩马鞭，小马驹昂扬奔出视线。

　　师傅分别骑着大马一人手里拉着一个缰绳，随着马驹的速度调整身下坐骑的快慢，一旦出现什么问题可以拦腰抱起，不让孩子摔了。这三个都是老手中的老手，对驯马和教人骑马不要太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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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
　　薇儿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一少女，晏依然是位俊俏洒脱好少年；典雅俊英是本色，妙龄花好正当时，这是凤离初长成。

　　扬鞭策马多潇洒，有情肆意多快活。
　　青丝挽上，颜色愉悦。发带随风飘，身穿一件玉罗锦褶，短袖系紧手腕俏。脚下一双乌云步履靴，腰间紫带束好腰。

　　“驾～”一人在前面催马挥鞭的同时还不忘回头对后面人催促：“你俩快点，日落西山还看什么？”
　　一连甩了几马鞭，后面两人快马加鞭去追赶：“来了，驾，驾。”

　　这是一幅好场景：少年不知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风吹马儿追，人到鸟儿飞；天亦有情，天可老；人亦有心，事可成。

　　三人终于赶在暮落时候爬到树头，前面背光的树叶枝条并没有长多少，眼前还是一片广阔的视野，不变的景色，变得是看风景的人。
　　“薇儿”凤离眯着眼拿手往远处指去：“你看那边，美吗？”
　　薇儿都看痴了：“美！”
　　晏笑语相应道：“呵呵，和少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也是你这么想的。”
　　凤离奇怪的问：“难道你现在不这么想了？”
　　晏微微摇头：“不，不是不想，也许走进看的话并没有我们现在看的这么美。”
　　“薇儿，晏说的对，可能那里也有人和我们一样朝这边看，他们也许和我们的想法一样。”

　　你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看你。
　　薇儿喃喃自语：“真的吗？”
　　凤离下意识的回复：“真的。”
　　一轮红日缓缓下降，余辉一点点被淹没在看不清的丛林中。印的那里半边天都通红，残阳似吹火，烧了云霞，点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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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这样形容美女：远看是棵圣诞树，近看是个杂货铺，这是身上东西挂多了；有人这样说美女：从背后看风采无限，从正面看恐龙再现，这是韩国流水线的失败品；还有这样描述美女：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古代公认四大美人。
　　那么有些风景意境虽美，未必适合走近瞧，只可远观不可近摩。远看是一副画，近看不定就是草木丛生灌木杂乱。之后的事实证明现实的确如此。

　　薇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似的跟在凤离和晏的后面四处去玩耍，渐渐的她开始学习做刺绣，在绣工上花的时间要比读书多，手工活成了薇儿主要学习的东西。

　　凤离很庆幸自己是袭人是个男的，在这个封建保守的朝代，女子有太多限制，出门在外如果不是长的太娇弱，袭人和男子是分不清的，本身袭人地位在众人心中偏高于正常男人身份，而且大家对此事的看法是有时候袭人反而比男子要好的多。

　　春。
　　又是一年春风尽。
　　拴好马，凤离和晏徒步上山坡。
　　两手枕在脑后，身体平躺在青草上，嘴里咬根不知名的青草，干涩涩的汁水流到嘴里。

　　“呸～”凤离扭头吐掉类似狗尾巴一样的草条：“这里的天永远这么蓝。蔚蓝蔚蓝的天空，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晏不解的转过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天不是一直是这样的？”
　　凤离道：“也许以后就变了呢？”

　　以灰色的天空为主题，生活在里面的人就是缺了代码的程序。
　　想想北京让雾霾遮的不见天日，接着一座城市波及到另一座，全国都受到雾霾袭击。有雾霾大的时候五十米开外看不见人。就连天气也变的无常，冬天不冷，夏天下春雨，春天不下雨。南方水灾不断，北方旱灾成疾，南水北调花费大，救济过后不定就会好。

　　“变？”晏不知道什么意思：“会变成什么样？”
　　凤离用手做尺量距离长短：“变成，我们这么近都看不见对方”
　　“不会吧？”晏不敢相信：“我们离的还不到五丈远。”
　　“哈哈”凤离笑的胸口起伏不定，笑的自己喘不过来气。
　　晏莫名其妙的看着大笑不止的人腹语：少爷真奇怪，少爷经常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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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离和晏虽然可以经常骑马出来溜达，但也不像以前了。因为凤离课外活动的时候晏比他还要辛苦的在上课，这点凤离很庆幸在屋坐着的人不是他，屋子里哪有外面让人舒服，整天闷在四面墙里多浪费这大好的年少青春时光。

　　在林中挥汗如雨舞刀弄剑的人也不是他。与其自己拼命三郎，还不如以后多花点钱请几个保镖跟着。省事有快活。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句话说的没错，凤离现在是快活，他没有想到等到哪一天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平时的耍花枪就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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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婆望着天低声呢喃：“该来的还是来了。”
　　阿嬷在一边小声附和：“是。”
　　婆婆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你说他会满意吗？”
　　阿嬷肯定回道：“您放心，老奴认为少爷不辜负您的教养，主子会满意的。”
　　“但愿如此吧。”
　　婆婆有些听天由命的意思。

　　“少爷，老夫已经交完毕生所学，乃不及少爷万分之一，老夫自觉惭愧。”
　　白胡子老头一改往日严肃，突然论起上下尊卑起来，搞得晏和凤离浑身不自在，暗道：这老头今天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奇怪？
　　“老师，你没发烧吧？”
　　说着话凤离手就深过去，是真关心的要探人额头。
　　老头一个麻利闪过身去，脸色不太好的喝叱道：“别没大没小，不管将来怎么样，老夫现在都是你的老师，休得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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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离的个子这几年猛窜，晏和他有的身高有的一拼两人长的都挺好。就连薇儿也不似矮了去，细腰细胳膊也不耽误长个子，略矮他两一个头。

　　１６岁的少年是骄阳，１５岁的少女如碧玉。这里的志学算是男儿成年，表示可以娶妻生子；及笄算是女孩成年，表示可以出嫁为妇。
　　这里和历史上多数古代一样，１６岁男孩和１５岁女孩就像现代１８岁一样算是刚成年，表示可以成家立业。

　　凤离对这方面没心思，自己还是个少年就结婚生子，不管是他嫁人，还是他娶别人都没兴趣。他来了这个世界可不仅仅是为了干这个的。

　　晏和薇儿同样不会成家，一是他们没有中意的人，二是他们要服侍少爷，下人们的终身大事往往不由自己做决定。
　　俗话说的好：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那么大家都是青春年少，正值芳草春心，难道就没有一点谈恋爱的想法吗？
　　凤离肯定是没有的，他受的感情伤害虽然现在淡的已经找不到痕迹，但初恋总是让人难以忘却，伤疤再淡还算是在身上。
　　无论你在意不在意，它就在那里，不动不变；不管你看不看，它就在这里，不偏不移。它是一种曾经某个东西存在的见证，如果不是失去记忆又怎么能轻易抹去。

　　倒是有一种可能可以让伤害变的微不足道，可以做到不刻意的去想都不会记起，就是用另一份更加真挚的感情、爱情代替不好的过去。美好的东西总是可以解开人心里的疙瘩，只要口对口对应上就可以。

　　晏的心思从来不会花费在自己身上，他就没有为自己想过，第一是少爷，第二就是自己的妹妹和父母，第三才是自己。所以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想这想那的。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婆婆和少爷的真实身份，但是他知道他们可以轻易的毁掉村庄，村民随时可能被杀。

　　晏非常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别看和少爷像是好朋友一样，但该有的避讳他不会过界，这是合格仆人的基本标准。需要时候可以和主子交心，那时是朋友；需要时候他就是挡箭牌，那时是忠诚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