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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 ...

  •   天刚微微亮,文清就把晏叫醒,一起准备需要的应用之物。
      晏觉得昨夜睡的甚是甜熟,一觉睡到大天亮不说,还要别人叫醒他。忖道:“我怎么睡的这么死?难道是累的?”暗自点了点头,心说:“看样子白天我不能回房在攻读。”
      晏可不知道他之所以睡的香甜,完全是因为文清给他房里点了沉香。

      晏接过文清给他的药方略微瞅一眼,以为是太医弄的新法子,也没多问,去医药房取来整整四大包草药。然后晏和文清两人紧密锣鼓分配药材、搭器具。
      如燕和薇儿来的时候就看到屋内摆设变为一空,房间正当中放着陛下床榻,文清和晏正在架高锅放柴火。
      “你们这是干什么?”

      文清来不及进行详细解释,只说:“你们到门外守着,任何人不得让进入内打扰到陛下。”
      接着又吩咐:“晏去太医院通知太医,告诉他们暂且先不需过来。”
      晏一愣神,忖道:“这些难道不是太医让准备的?到底怎么回事?我不过睡了一觉而已……”心里纵有千般疑问,也不知从何问起。

      说完话,不等其他人多问,文清把人都赶到屋外顺手把房门一关拴好门闩,又用纸把门缝隙都糊起来,连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真真严实。

      要说屋里这么不透气再架高锅加柴火烧,浓烟还不把人呛死。放心,有通烟换气的地方,这是秘方不外传,别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现在屋里就文清和凤离两人,当然凤离是昏迷不醒了。所以任由文清摆弄折腾,就是被XOO了也没奈何,当然文清是不会这么做的,要是两人反过来,就说不定了。全身脱光光腰间搭着一块薄纱,若隐若现,似显非显,咳咳,景色很不错。

      得亏了这人是文清,要是别人——我估计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那啥了再说,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先摸/摸、掐掐、捏捏,试试货。

      言归正传,文清没工夫多欣赏陛下的果体,先给人治病要紧。这三天可把文清累坏了,屋里就他一个人,又要看火不能烧的太旺;又要时刻观察病人身体状况;还要时不时把锅里药草翻翻弄弄;忙的不行。

      三天三夜,每天早上开门取一次食物,实在困了就趴在床边打一会盹,尽心尽力,无微不至的照顾主子,没有见过比这更好的人了。【绝壁是真爱。】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第四天凌晨时分,凤离如愿以偿的睁开那双朦胧、睡眼惺忪的双目。凤离心道:“我这一觉睡了多久?怎么这么累?跑趟马拉松也不过如此。”

      文清见人醒来,赶紧吩咐如燕、薇儿取来提前准备好的汤药给端过来,仍然亲力亲为服侍:“陛下刚醒不宜进食,先喝碗汤药定定神。”
      凤离睡了好几天,不吃不喝又被高温熏了三天三夜,水分缺失的不是一般的多,嘴一沾水别提多畅快了。才喝了一碗,这哪够啊,给他一桶水都不带考虑的全能喝进去。

      凤离喝的畅快,好比这碗药汤比灵丹妙药还棒。喝完倍儿精神,一点都不像大病初愈的状态。
      “还有没有?再给我端一碗来。”必须还要。
      文清心里暗暗判断:虽然现在说话声音比较虚弱,但中气十足,表示陛下人已无大碍,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精神一松懈,整个人就感觉非常的疲倦。

      文清打起精神,细言细语道:“陛下病情刚好,一次不能喝太多,您先休息片刻,转醒便可进食。”
      本来凤离还很冲动,大有不给我再来一碗,我就开始耍闹的气势。一听文清这么说,困意就跟突如其来的暴雨一样席卷着全身各处,骨头就像从新又组织了一遍似的,歪歪焉焉闭上眼又睡了。

      凤离可不知道这害他差点丧命的硫磺粉,同样也救了他一次,因为如果不是硫磺粉侵袭他,身体内部也不会改变,不改变怎么能应付接下来致命危难?后面就会看到,亏了搞这么一次才救了亲亲性命。

      如燕和薇儿眼巴巴的见人醒来,她们都没来得急问候一声,人就这么又睡去了。只能无奈到外厅等待,并且提前吩咐好御膳房,把文清交代的事项一一说给厨子听:什么燕窝加红糖;鸡汤要熬两时辰,碗里不能见油星;鱼肉刺挑干净了,要入口即化;时令水果弄成水样……巴拉巴拉说了一堆。
      厨子一听:我的个乖乖,俺们给皇帝做的饭都没这么精细,我还是禀报上去,由上头定夺能不能这么做吧。

      一层一层往上传,传到圣上耳朵里。圣上一听:哎呀,老天有眼,人总是没死宫内。二话没说吩咐一声:“做,怎么说就怎么做,陛下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圣上很高兴,立刻着手宫人去通知各位大臣:“孤今晚要摆皇宴,为陛下大病痊愈庆贺一番。”

      皇帝身边有个比较贴心的宫人——小李子,李晋江近前小声问了一句:“圣上,需要奴才差人去把住在驿站的外国使臣一并请到宫中同庆贺吗?”
      皇帝脸色微变,忖道:“都是这些使臣搅得我吃不好睡不好,请个球。”拿手摆摆:“告诉他们陛下病好了,无需驻留在临国,打发他们回去——”各找个娘爹。
      “是,奴才这就就去办。”宫人不敢待慢,即刻下去办事。
      皇帝这个高兴,恨不得高歌一曲。奏折也不批了,高呼一声:“摆驾去西宫!”

      宫里宫外,上到皇帝、众臣;小到寻常百姓,小商小贩,总之全国上下纷纷都为陛下大病痊愈而高兴,唯独一人不高兴,就是尹皇后。
      皇后娘娘听说凤国陛下病情大好,并且圣上晚上要为陛下摆宴庆贺,别提有多生气了,一伸手抓过来一个东西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脆响,吓的宫娥婢女们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娘娘牙根槽恨不得都给咬碎了:昏迷不醒再下毒都不死,你个妖精是真真的命大!
      原来娘娘担心‘过敏’弄不死陛下,吩咐太医又在药丸里添加点‘小毒’,不敢弄鸩这么厉害的,太明显。但这‘小毒’也是娘娘得意看重的,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中。

      娘娘自以为对方已经‘病’的不轻,心说:“我在雪上加点霜就把人在不知不觉中了结了。”谁曾想到一个将近快死的人竟然安然无恙的好了,气煞娘娘也。
      娘娘双目阴测测,脸上黑云满布,对外喊一声:“来人啊!”

      宫人吓的一哆嗦赶忙进来:“奴才在。”
      “领本宫懿旨去太医院,把王太医给本宫叫来,本宫要亲自问一问这个庸医是怎么给陛下治病的,为何到今天陛下才醒!”娘娘一口说完,只觉得心里的怒气更盛。

      “奴才遵旨。”暗暗庆幸:只要不是我自己倒霉,怎么着都成。只见宫人飞步前进,不肖一会功夫人就把人带来了。
      王太医吓的跪在地上身子直发抖,已然从宫人嘴里知道大概,连呼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娘娘笑了:“本宫都没说话,你就求饶,看样子是知道自己办事不利了?!”
      王太医‘咚咚’磕头:“辜负皇后教诲,臣该死,臣该死。”
      大人就差说,臣上有老下有小,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小人吧。这是市井小人们说的,大人得有大人的说辞。即使死,也是高贵的。

      娘娘杏眼圆睁拿手往地下一指,怒声道:“呔,身为御药房管首,尽敢私藏医术耽误陛下病情,此罪当斩!”
      王太医听了一声‘斩’字,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的苍白,嘴里喊着:“臣冤枉,臣冤枉啊。”心忖道:“我没有私藏医术,我已经尽力了。再说陛下不是已经转醒了,不久便可大好了。

      可怜的王太医,至今都没有明白因为什么得罪了正宫娘娘。

      尹皇后冷笑一声:“本宫念你在宫中任职多年,也算尽心尽力,没有功劳有苦劳,法外开恩罪不责众,难道你要连累家人吗?”
      哎吆,这下王太医愣了,立刻什么都明白过来: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只恨自己一时糊涂犯下私罪。既然如此我就任命吧,当下叩头谢恩:“臣知罪,罪臣谢皇后娘娘宽宏大量。”

      自古以来,君叫臣亡,臣不得不亡。就这样皇后随便找个借口杀了给他卖命的王太医,有诗为证:
      善恶不分,终有报;
      助纣为虐,得高赏。
      祸国殃民,是皇后;
      怎奈苦了,王太医。
      暗中下毒,人未死;
      哪曾想过,身先亡。

      娘娘杀个人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你就应该知道尹皇后的势力有多大,直逼皇帝第二。

      有侍卫把人拖了下去,娘娘心里总算舒坦些了。但是她还在琢磨:为了我儿子,我必须得杀了他。心里又生出一计毒谋,吩咐一声:“来人。”
      宫娥毕恭毕敬低着头迈着小碎步:“奴婢在,娘娘请吩咐。”
      “陛下大病初愈不宜饮宫廷玉液,给本宫准备好一壶上等黄酒,晚宴时送与陛下饮用。”
      眼见宫女下去准备,娘娘一脸的阴云密布终于拨开见得天日。忖道:“看你这次怎么逃脱——”

      看过白蛇传的都知道,小青喝了雄黄酒现出原形。就连修炼千年的白素贞都招架不住雄黄酒,所以雄黄酒拿来对付妖精正对口,比硫磺粉的效果还要好的多的多。
      ﹡             ﹡             ﹡
      国家所有官职由皇帝任命,皇家医疗队头头怎么着在朝里也有三品官职,就这么无缘无故的被拉出去斩首,皇帝能不气吗!
      当皇帝还在西宫和倾君准备红罗蝶帐,享受温软香玉的时候,被一个不知轻重的宫人打断了好事,圣上别提多生气,但是听到禀报的消息后,真乃不亚于‘大事’。

      圣上掏了掏龙耳:“你说什么?在给孤说一遍——–”
      宫人只好一字不差的再说一遍:“圣上,王太医在东宫被皇后娘娘斩首了。”
      皇帝这个气啊,胸口闷了一口气,即时说不出话来。憋了半天冒出去一个字:“滚!”
      宫人马不停蹄地滚出去,生怕一不留神小命就没了。

      皇帝两手背在身后来回在屋里打转,胸口此起彼伏,口中喃喃自语:“反了,真是反了。敢在孤眼皮底下杀人?王家世代为医,医术了的,为临国做的贡献是有目共睹。她尽然说杀就把人给杀了?”轩目一凛,怒声道:“孤要废了她后位!”

      皇帝说的是真的吗?是真的,从王太医这辈往上数三代之上,都在宫里任太医职务。到了王太医这里受了祖父、父亲茵福坐了太医院一把手,得来的真不容易。但人家也是真有本事,只是他碰上了尹皇后,算他命里有这一劫。

      后面你就会知道为什么王太医高超的医术却救不了凤离,并不是人家私心不救,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实在是专业不对。一个兽医哪会给人看病?反之也一样。不过他死的不冤枉,谁叫他答应娘娘了,却没把娘娘交代的事情办好呢!
      尽管王太医都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什么,可是你不知道为何答应啊?哎——活该倒霉哦。

      倾君瞧皇帝横眉冷对千夫指模样,上前劝说:“圣上息怒。”
      皇帝把眉毛一拧:“这叫孤怎么息怒?孤怎么向王阁老交代?孤定要废了她后位!”(王阁老,王太医父亲。堂堂正一品,和丞相一个级别,那真是了不得。更不得了的是王阁老和皇帝仙逝的爸爸关系不错,就连当今皇帝也要敬他三分。皇后一时糊涂,给自己树立了一个强大对手。)

      倾君暗自冷笑,忖道:“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今天终于让我逮着了。”
      面上却苦口婆心继续游说:“圣上息怒,皇后不过是一时糊涂,绝对不会挑战圣上的威严。”

      不说还好,这一说皇帝更加怒不可解:“你说的没错,她就是在和孤作对。以为有尹国做后盾就不得了了?她忘了这是在临国!她是临国皇后,不是什么尹国公主,尽敢给孤下绊!”我要你好看。

      倾君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已经当了近二十年的‘妻管严’,这气堵在心里不是一天两天了,终有会爆发的一天。不巧,天赐良机,这就来了。
      “哎——”倾君长叹一声,埋怨道:“可惜我整日待在后宫荒废了脑子,要不然也能替圣上分忧一二。”又建议般的抱怨道:“要是清儿在就好了,定能替他父皇分忧的……”

      皇帝听了这话,脑子里灵光一现,释然道:“对啊,孤怎么没想到!”
      倾君愣神反问道:“什么没想到?”
      皇帝哈哈大笑道:“孤现在动不了皇后,但是孤可以换太子。”
      倾君严肃追问道:“圣上打算换太子?可皇后就太子一个皇儿,圣上,怎么换?”

      皇帝微微一笑:“你怎么糊涂了?孤还有清儿,孤的大皇子啊!”
      倾君吓的不轻,连连拒绝道:“万万使不得,清儿到现在还没有认祖归宗……不可,不可。”
      皇帝一摆手,梅开二度道:“哎——这算什么,等孤明日一道诏书广而告之便是了。”

      倾君面不改色,泼冷水道:“即使清儿认祖归宗,他不是嫡出,怎能担任太子之位?”
      皇帝冷笑道:“孤说清儿可以就可以!谁敢反对?”
      倾君还是不赞同,感恩般的忧心道:“圣上,我从来不指望清儿以后能有多大能耐,我只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要是圣上开恩的话,许诺以后给他一个亲王之位,便算是皇恩浩荡了。太子之位,他是万万不能胜任!”

      皇帝说的话从来不允许其他人质疑,他已经被强势的皇后压制的喘过不来气,现在心爱的人也来反驳自己,颇为愤怒的生气道:“青,这可不是孤当年认识的你。怎会变的如此世俗起来?”

      倾君都想笑心说:“最薄夫人心,要不是当年受了你蛊惑,又恰好身遇囹圄。我会到这个金丝笼里?我世俗?滚你祖宗十八代。”
      “既然圣上执意如此,我也不阻拦。”倾君略有不适,头疼扶着额头,虚弱说一声:“我累了,晚宴就不去了。恕不远送。”
      倾君就是这么傲气,说来脾气就来。在皇帝面前从来以‘我’自称,要是有外人在场也就自称一声‘臣’,就算是给皇帝面子。
      还真别说,皇帝就爱倾君这个调调,要是倾君变成娘娘腔,他还真不喜欢了。有女人没有的滋味,这才是让一国之君流连忘返的原因。

      皇帝就没见过这么不为亲儿子着想的父亲,心说:你不为儿子着想,我这个父皇得为儿子铺路。

      呵呵,皇帝近二十年都没想过这个,现在倒是主动热心的关心起来,应证一句话:皇家无亲情,皇家人情薄如纸。要不是皇帝自己遇上难事,这大儿子何时会主动想起?呵呵,只怕皇帝有这空闲时间,还不如和宫女们玩耍子会。

      “哼!”皇帝冷哼一声,甩袖子走了。
      倾君一点都不担心皇帝负气离开,反之他很高兴。因为他的计谋总算迈出了一大步,只要在说服一些大臣在朝上支持皇帝改立太子,不愁计划不成功。眼下王太医死的真是时候。倾君也不由自主的纳闷,皇后多精明,怎么会一时糊涂做一件对自己这么不利的事?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倾君在心里开怀大笑,重复念着:“尹皇后啊,尹皇后,尹心蕊啊,尹心蕊。你可不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王阁老就这么一个儿子,你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对手啊。”

      暗自道:“临雷,临雷(临国皇帝名字),我求过你多少次要给清儿正名,你一次次推脱。转眼近来二十年,现在我反对你的提议,倒是你自己积极张罗起来。清儿对太子之位、对皇位没心思,不要紧!他还有我这个爹爹,我会帮他。”
      双眉一轩又暗自道:“适当时候也不介意,改了你国号。”

      男儿志在四方,倾君好魄力。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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