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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   幸好凤离几人回来的及时,要是等黑狗血干了还真就不好洗。腥味刺鼻黏糊糊恶心人,凤离什么都来不急想,就着脸盆里的水使劲搓,扑棱棱一个水花接一个,往脸上冲水洗了一遍又一遍,头发抓了又抓,脖子揉了又揉,手指头擦了又擦,指甲缝都仔仔细细抠了再抠。

      倒弄的半天,凤离还是觉得浑身难受,就像有东西俯上身,骨头里有虫子撕咬似的。一甩脸巾,大声道:“弄几桶热水来,孤要沐浴。”
      如燕,薇儿吩咐宫女提来热水,一桶接一桶的换。两个姑娘累的够呛,陛下都洗了三遍还要换水再洗,她们都不知道陛下‘原来’这么爱干净。

      有宫人外面阻止道:“殿下请留步,陛下正在沐浴,请您在偏殿等候片刻。”
      临炎来的不是时候,总归自己代表父王母后来探望,所以就坐着等等吧,这一等等了好几盏茶功夫还不见人出来。心里有些着急,看看外面天色,忖道:“我要不要明天再来……”

      凤离比如燕,薇儿,宫女都要累。又不叫人伺候着,自己搁在大木桶里搓澡抠灰,直到全身通红像开水烫过似得才算了事。凤离一没有洁癖,二没有这么特别爱干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浑身不得劲,非要搞这么一通才算安稳好过。
      如燕安排宫人把水弄出去吩咐收拾好东西,薇儿给陛下整衣束发,又忙乎起来。
      “陛下,太子在偏殿等候陛下,您要接见吗?”文清听说陛下已经沐浴更衣好了,这才进来通报。
      凤离当然不待见临炎,不高兴道:“他来干什么?”
      文清没在意陛下的孩子气,微微笑道:“臣觉得太子应该是奉命来探望陛下……”
      凤离嗤笑:“既然人都来了,也不能辜负别人一番好意,去瞧瞧吧。”

      晏一边招待太子一边解释:“陛下平日沐浴时间不长,今天可能是因为……”
      临炎抢话道:“你不用解释,本殿不着急。”临炎心说因为狗血是吧,我知道,不用你一个别国下臣拐弯抹角骂人。

      凤离在门栏处刚好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整整衣服给自己打气。凤离对太子有前男友相似的脸多少还是有些介怀,而且不能因为一次试探就表示两人没有联系,所以他顺便再摸摸底。
      陛下撩衣迈步进内道:“孤来迟,让殿下久等了。”
      太子起身回礼:“陛下无碍便好,不肖事。”(不妨事,没关系意思。)

      凤离也不拐弯抹角:“殿下深夜前来是有什么事吗?”
      又是喝酒,又是看歌舞,再闹泼墨般的狗血事件,回来洗洗弄弄,可不就到夜深了。

      “母后着炎问候陛下身体有无不妥?陛下要是觉得不适,炎这就请太医为陛下整治。”说的真情实意。
      凤离笑道:“请殿下带孤回禀皇后,孤无大碍,一切都好。”

      太子歉意道:“是,今晚让陛下受惊了,有人敢在临国对陛下大不敬,就是对我临国不恭。”又诚恳道:“圣上一定会查清此事给陛下一个交代,万望陛下宽心。”
      身份不同,关乎国家荣誉、尊严。凤离咽口气,假笑道:“好,孤相信圣上一定能将此事查清楚,给孤,给凤国一个交代的。”

      往事随风去,凤离现在对十几年前的事情基本上已经放下了,这是他为什么不追根到底查问临炎的原因。付明不管留给他多少伤害,不可否认的讲,其中也有很多欢乐时光,不管坏的、好的他现在都应该放下,真正从新过活。记忆里没有多余空档存放前世的恩怨,凤离接下来还有好多,更多的事情等待他去完成。

      人一旦想开了,看山便是山,看水就是水。

      临炎无论从感觉上,还是言行举止上都没有半点和付明相似的地方,相貌算是机缘巧合吧。凤离觉得应该正视现状,用正常思维去判断、接受对方。
      但如果扯到结婚,凤离觉得有必要换个对象,不为别的,就为这世他自己也换了长不同的脸也应该换个别样与付明相貌不同的男人,当然女人的话他还不能接受,从心里上凤离就是同性恋,从现在生理上凤离接受男人更比接受女人要容易。

      陛下和太子互相寒暄问候,直到礼貌、假意都用完了……

      凤离洗澡都够累的,在坐着和人聊天?心说还不如去睡觉。
      “殿下,你看也天色不早了,孤有些疲乏,咱们明天……改天再聊好吗?”实在有些困,不得不婉言赶人。

      临炎也不想在说,喝了几杯茶都在肚子里憋的难受,实话实说,他早就忍不住想告辞去放水,奈何对方迟迟不表态,这下总算得到解脱,忙不迭的起身离开
      “陛下请去歇息,炎先告退。”

      送(赶)走了临炎,凤离是睡觉了,却不知道有人为了挣着给他守夜发生了一点争执。

      “今晚由我守陛下。”
      晏第一个果断站出来反对:“不行,你一个女孩和陛下同在屋檐下不好。”
      薇儿反驳道:“有什么不好?我本来就是陛下的侍臣,伺候陛下理所应当。再说,如燕都可以为什么轮到我就不行了?”
      晏就是不同意:“今晚我守陛下,你回去睡觉。”
      薇儿生气道:“我不回去,昨天是哥哥在守,今晚应该我守。”
      在村里的时候,晏和薇儿是兄妹,但到了凤国皇宫各自分配好工作,就不能在论亲顾情,一切以自身职责为先考虑。村里的少爷可以有朋友,凤国的陛下身边没有玩伴,只有侍臣。

      文清见晏和薇儿争执不下,提议道:“今夜由我来守陛下,你们都回去。”
      “不,我来守——”
      “我来守——”
      文清对他们的执意,无奈摇头:“难道你们以后一直都为晚上谁在陛下屋里争吵不休吗?”
      这话怎么听的别捏,晏和薇儿总算不争了。
      文清接着静静道:“我们都是陛下的侍臣,一人一晚轮流守陛下。其他人回去睡觉养足精神,万一遇到什么事也好应对。”
      晏和薇儿觉的文清说的对,一致赞同,各自回房睡觉去。

      如燕自己会武功,本身也热爱耍刀弄剑,性子也直爽。这次到临国也是受摄政皇之命随身保护陛下。当然了,她的任务由摄政皇分派,不同的命令做不同改变,如果有一天接到要她去刺杀陛下的任务,如燕也会奉命行事。

      准确的说如燕只服从于摄政皇,你可以说她是陛下的侍臣,同样也是替摄政皇来监视陛下一举一动的探子。她的特殊情况,决定了拥有双重身份。

      夜已深,清冷的半更夜,总有人需要守候它。

      聂将军一本正经在殿外院中四处巡视,不敢放过任何一个边边角角。

      迎面走来一位少女,传来一声娇柔:“聂将军还没休息吗?”
      聂诸恭敬行礼,道:“原来是如燕姑娘。末将不敢松懈,今晚在大殿中有人敢如此对待陛下,末将觉得这里有人对陛下不利,还是亲自守夜比较放心。”

      如燕打趣道:“聂将军何必如此介外,我又不是陛下,你一口一个末将到让我不敢和你说话了。”
      聂诸憨笑:“好,既然如燕姑娘这么说,那末将就不自居了,哦,我就不多礼了。”
      如燕笑说:“我们都是陛下的臣子一同来到临国,就不要姑娘前姑娘后的叫了,这样显得生分不是?”

      聂诸傻傻的问:“那我该怎么称呼如燕姑娘?”
      如燕捂嘴乐:“就叫我名字如燕,我也不将军前将军后唤的别扭,我叫你聂诸,你叫我如燕,这样我们就平等了。”
      聂诸是个傻傻当兵的,人家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开朗道:“好,如燕。”
      “聂诸。”
      两人叫了对方名字后都笑了起来,就像第一次认识对方似得。同样聂诸和如燕都爱捣弄刀剑兵枪什么的,所以有话题聊,不知不觉中时间过的很快。彼此在心里感叹:“原来别国的夜晚也不是那么难熬的……”

      ﹡             ﹡                 ﹡
      凤离一夜无梦睡到天亮,年纪轻轻精力恢复的快,连月的疲劳和昨晚狗血事件一起烟消云散。他来临国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联姻?NO,联姻是手段,目的是借兵。
      凤国边境遭到羽国不断骚扰,百姓苦不堪言,作为凤国陛下,凤离履行职责变的刻不容缓,按照摄政皇的意思恨不得立刻收到临国援兵。

      自古以来弱国无外交,导致凤国不得不放下自尊和脸面,让一国陛下嫁到他国联姻,甚至有可能就此引狼入室也在所不惜。但这都无关紧要,只要救得凤国燃眉之急,一切都还有缓冲机会。

      凤离早上一切就绪后,便迫不及待的要去面见临国圣上。刚出了门,就看到一群宫人正在打扫。除了自己住的正殿房屋没有外,院中墙角走道上沿途一路都是黄色粉末。

      文清,晏四人在外检查,见了来人恭敬道:“禀陛下,不知是谁在宫殿四周散的到处是硫磺粉末。”

      凤离心里隐隐觉得他初来临国貌似就得罪了人,而且此人位置颇高。敢在临国大内皇宫对他作乱,凤离觉得不是圣上,就是太子,不是太子就是皇后,不然换了个人绝对不敢这么乱来,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弄来这些多硫磺,而且能在如燕,薇儿四人眼皮底下大费周章不惊动任何人,这次干的颇有实力。

      再联想到宴会上撒狗血,凤离断定幕后主使者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那么此次临国之行,恐怕不会像摄政皇预料的那么顺利了。
      晏请命道:“陛下将此事交给臣,臣定查清始末原委。”
      凤离摆手:“不必查了,想是圣上怕殿中许久不住人,散些硫磺驱虫罢了,不是什么大事,无需追究。”

      凤离觉得连他都能想到的,他们四人一定也了然於胸。而且就像凤离说的,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问人家随便一句就能打发了,何必给自己找气受。

      如燕说:“陛下,昨晚的事要不要臣在暗中调查?”
      “既然圣上说会给孤交代,你们还是好好待在殿中防备要紧。”
      “是”
      凤离把大袖子一扬,提袍迈步:“走,同孤去圣上那坐坐——”

      走出殿外凤离回身往后看,小小殿宇金碧辉煌,阁楼装饰的精美雅致,四个飞檐棱角上坐落四只独角兽,这和凤国设计略有差别。
      只是露出殿中一部分,虽然宫殿不大,但好在设计的别致巧妙。如果只作为接待一国陛下不可能浪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只为去建造一个临时寝宫住处。

      当时凤离来临国时摄政皇就给他暗示过,成婚铁定在临国,定居也是在临国。基本上只要摄政皇没死之前,凤离是一直住在临国。名义上是凤国陛下,实际上只是圣上为他儿子谋定好的‘前途’,他的意思将来要‘儿和婿’一起接管凤国。

      凤离看着身后的宫殿,心里闷闷的有种被算计的感觉,脑子里不断出现‘阴谋’两字。然后意识里自己化成了一只金丝雀,被牢牢的锁在鸟笼里,终日不能自由——

      最后让凤离感到恐怖的是,牢里小鸟重获自由的时候可能是伤痕累累,也有可能自由之日就是它的死期。这个想法让凤离浑身一哆嗦,机伶伶打个冷战。

      一个信念在心里悠然升起:“我不会死,我也不是那只被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不管前面有多少不知名的东西在等我,我都不会萎缩。我要好好活着,一定要活着——”

      薇儿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看着宫殿出神,轻声提醒道:“陛下?”
      凤离回过神来:“哦,走吧。”

      看似一片光明的前途,往往充满了未知数。未知必然存在危险,危险下必有困难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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