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飞狐》魔摸

13、十三

　　天色渐渐暗淡，已是夕阳西下了——
　　一杯，两杯，三杯。凤离已经喝了三杯，早已解了干渴。
　　放下茶盏道：“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太子被突如其来的话问个正着，心道：“陛下，你转换话题有点太快了吧，我是说相信呢，还是不相信？”呵呵一笑出口道：“这……”
　　陛下心胸宽广，截口笑道：“太子不必为难，无需多加顾忌，认为怎么样就怎么样？直接说，没关系。”

　　太子觉得人家是客人，本来想顺着点，但又想到不久还要和对方成婚，心里不怎么开心。忖道：“怎么想就怎么说吧，他要是不喜欢，才叫正好。”
　　轻轻一笑道：“不相信。”

　　凤离心说：“难道世间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基因也可以玩穿越？我怎么觉得不对劲，这人好像不是渣男？”
　　陛下追问道：“你认识孙晓觉吗？”凤离急了，不管暴露不暴露身份，直奔主题。

　　话一说出口，凤离心说：“坏了，要是太子真是付明，我可就完了，搞不好还要被他害死一次。”
　　太子想都没想回道：“不认识，陛下说的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陛下连连否认：“不是，不是……”
　　太子道：“要是陛下需要找人的话，尽管告诉炎，我派人去替陛下办。”
　　陛下摆摆手：“不需要，不需要，孤谢太子好意。”
　　太子觉得陛下反应有些过激，真是莫名其妙，嘴上礼貌回道：“应该的。”

　　太子见陛下打哈哈困倦的不行，好心提议道：“陛下长途跋涉该是累了，不如前去休息，改日炎在陪同陛下散步。”
　　这话说到凤离心里去了，一块石头落地自然是累的要死，二话不说回去倒头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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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轮红日完美落幕，只留下一些余辉照应——

　　晏问道：“薇儿，信鸽放出去了吗？”
　　薇儿回道：“哥哥尽管放心，信鸽由聂将军亲自放之。相信三日后第四清晨就能回到凤国，摄政皇晌午便会接到。”
　　晏点了点头：“嗯，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薇儿和如燕安排住在离陛下不远处的偏殿房间，文清和晏的住处在相对的另一侧后殿房间。
　　薇儿打哈欠：“那我先回房休息，陛下交由哥哥守了。”
　　晏道：“去吧。”
　　薇儿应声回屋休息，而晏却没动身，注视着远方的天际，残日和他眼角光线交映，少年清俊的面庞一侧留下一片阴影，他在沉思着什么——

　　侍臣，是陛下随身之侍从，必须要二十四小时保护陛下安全。陛下晚上睡觉，至少有一个侍臣在陛下主卧偏室内休息，要在陛下遇到紧急情况的第一时间过来护驾。当然白天也要有人在旁边伺候。

　　晏来到陛下侧室，对房间内人说道：“陛下这里我守着，你回去睡吧。”
　　晏和文清分来两路，当然也不怎么熟悉，只因各自担任相同职责才一起共事。没有双方看不对眼，但也不是见面就能成为好朋友。
　　文清略微顿首，回道：“好吧，今天你受累，明天换我。”
　　他倒是没有多加推辞，显然也没有推辞的必要，来人的语气和态度好像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

　　文清在路上恰巧遇上如燕：“你去哪里了，怎么不回自己房间？”不明白初次到它国的如燕为何在外溜达。
　　如燕稍微一愣神便回道：“哦，我刚才去聂将军那边看了看。”

　　文清颔首：“聂诸将军及住处都安排好了吗？”
　　“都安排好了。”如燕奇怪反问道：“你不是在陛下那里？怎么又走了，陛下房间不能离了人。”
　　她话说半截已经朝对面走去，文清倒退两步拦住来路，道：“不必再去，陛下处有晏在。”

　　如燕暗自撇撇嘴，颇有微词道：“我看那个晏整天古古怪怪的，还是我自己守着比较放心。”
　　文清笑着打趣道：“你看错了，晏和陛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你我要亲近的多，所以你可以安心回去休息了。”
　　如燕没话反驳，落寞道：“好吧，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好晚上还要费神呢。”侧身越过便乖乖回房去。

　　如燕说的费神是指临国圣上给凤国陛下举办的接风晚宴。
　　“嗯。”文清虽然答应如燕，但是并没有急着回自己房。
　　等看如燕关了房门文清这才移步离开，他并没有立刻回自己房间。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就看他熟练的在宫门间来回穿梭，左拐右拐到了一个地方。
　　这里是后宫，尽管后宫只有两位主子，但也分左右、东西。皇后住左边的东宫，那里是正宫娘娘地盘；圣上唯一的袭人男妃住右边的西宫，是副宫、偏宫。

　　文清来到西宫巧妙的避开宫人，你看他脚起身落间已经飞身来到二楼，凭栏驻足同时闪身间已经进入房内，熟练躲在拐角阴暗处。
　　房间里有宫人在摆碗筷，她们一点都没有发觉不同，更不知房间何时多了一个外人，做完事站在一旁恭敬道：“倾君，饭菜已备好。”
　　倾君放下手中书册，平平常常道：“嗯，都下去吧。”
　　宫人低头应接道：“是——”便倒退着小碎步离开，婢女退出门外乖乖垂立两边，站好等候主子其它吩咐，其它便不敢多加惊扰。因为她们知道倾君用膳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倾君，是圣上的妃子，也是圣上的爱人。因为如果不是爱人，是不会为了娶倾君而放弃后宫佳丽三千。听封号：倾君，就知道他长成什么样，皇帝对此人有多喜爱，这是临国上下都知道的事情。

　　尽管倾君得到圣上之宠爱，但后宫主位不是由他做，因为这是各个国家共同规定的条法，谁也不会轻易违背它而成为众国的笑柄。

　　当然了，圣上是有权利废除妃子的，但是一般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也会成为天下人口中的谈资，会影响这个国家皇帝的公信度。
　　皇帝必须是百姓的榜样，不然大家都会跟着自己的皇帝行事。俗话说：要想跑的快，全靠车头带。众皇帝纷纷不敢轻易打破惯例。

　　皇帝制定国法的时候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只见百姓犯罪斩了不少，没见皇子拉到菜市口问斩的。所以有些话只能听听，不能完全认真了。
　　话又说回来，也不能责任全归到皇帝一个人身上，他只管播种哪有时间教育树苗，皇帝也不想儿子长成歪脖树，但睁眼说瞎话就是没良心了。

　　就像现代：我们是一夫一妻制，法律上有重婚罪，但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你有情人，只是把这奇特敏感事件规划为道德一块。想这后宫有多少宫娥美人，还不是任由皇帝差遣、使唤？
　　所以一后一男妃的传统规定对皇帝来说只是一项政治手段，算下来没有几个一板一眼实实在在执行的。

　　言归正传——
　　等宫人婢女都出去后，文清这才走出来。
　　上前跨步礼道：“儿臣，叩见父君。”这也幸好是内室，也恰巧是书房。不然外面人铁定能瞧见‘无中生有’之惊奇一幕。
　　倾君一个机灵，满面笑容道：“快起来。”顺手把人从地上扶起，好心欢喜道：“让父君好好看看清儿——”
　　“谢父君。”文清微笑着挺直身体任对方打量。

　　倾君对来人仔细观察一番，这样评价：“嗯，比前两年前见到你时又壮实不少。”
　　其实文清哪里来的壮士，不过长高了，人也变的更加俊美。但长辈总希望孩子长的好，用壮士表示他的健康和美好。

　　文清微笑道：“文大人待我很好，父君该宽心。”
　　倾君欣慰道：“到也是，文大人待人一向好。”递过去一双碗筷道：“正好坐下来陪父君吃顿饭。”
　　文清接过餐具，疑问道：“父皇要过来吗？”我又没有提前通知，不然怎么会有两副碗筷。

　　“不，我每天都准备两份碗筷，一是你父皇经常不请自来，二是……”倾君说道这里稍作停顿，接着道：“为等清儿，没想到今日就用到了——”
　　文清黯然心疼道：“父君辛劳。”
　　他始终是温文儒雅的，就像圣上的侧妃倾君一样。那气质甚至要比他爹爹要害出众，小小年纪已经出落的风采绝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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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怀父子情，被琐事掩扑了亲情，壳离果肉谁又情愿？听父儿之言。多行分离路，休埋怨。儿违不过亲父面，一时间不便，难尽言。

　　倾君满含笑容给儿子夹菜：“要是你父皇现在也在就好了，已经有十年……我们一家三口没在一起用过膳……”
　　文清接过菜色，微笑道：“父君勿烦忧，如今清随陛下左右，还不是想见就见了？不着急。”
　　“这倒也是……”倾君受了儿子开导脸上再次露出喜色：“就是难为了清儿——”

　　文清慎重回道：“这是清应该做的，父皇和父君所吩咐之事，儿定尽全力做好。”接着边用餐边向倾君回报有关陛下和凤国的一切关联事项，包括自己多年来的境遇。

　　倾君仔细听下，最后不由的担忧叮嘱道：
　　“记住，在陛下身边做事一定要万分小心行事，切不可先暴露了身份，否则……”
　　文清肯定的回道：“父君尽管放心，再没有得到您吩咐之前，清一定会小心行事不会让他人发现。”
　　哪有父母不疼儿，倾君不在多问，只道：“好了，不说这些，看你这一路定是不少辛苦，陪为父用完膳便回去休息，夜晚只怕还要你忙碌。”
　　文清笑道：“谨遵父君之命。”

　　文清，原名临清，是临国大皇子，但是只有倾君和圣上知道，这是他们还没有成婚就生下的孩子，一直隐在别处养育。甚至被迫送到其它国家托人抚养。
　　那么现在以另一个身份，另一个名字回来了。

　　显然圣上对倾君之喜爱是其他与圣上发生过一日露的水情人不同，他在圣上心里是初恋，是寄托。所以对于养在外的大儿子也是格外喜爱，尽管父子彼此见过的次数十个手指就能数过来，但是圣上知道这个孩子比嫡子要聪慧的多。

　　自古以来古代帝王都是由嫡子继承家业，当然如果没有嫡子的话，家业也要有人继承的。顺着往下排，除非太子挂了，正好皇后就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完全可以由庶出顶上。如若不然，怎么着也轮不到旁出的。这便是沿袭。

　　今日政务不多，皇帝处理完琐事后便来到西宫准备和他喜爱的男妃——倾君聊天。进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人临窗而立，便缓步走去，轻问道：“青儿今日怎么了？”
　　倾君听到有人唤他名字，回过头来：“圣上——”

　　“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竟连孤进来都没有发觉？”圣上走到窗前替人拿了一件衣服披上，略有所知说道：“又在想清儿？现在人不是回来了？”
　　倾君释然又是忧愁着回道：“是，人回来了。”
　　他想圣上永远体会不到近二十年的父子分离是什么感觉，因为圣上有太子，而他只有久远的等待——

　　东宫，华丽耀眼的东宫——
　　皇后娘娘威逼利诱道：“国师，你是本宫的臣子，就应该竭尽所能替本宫分忧，帮本宫除了妖孽，事后本宫会重重谢你。”
　　国师摇头：“我帮不了殿下，妖精没有害人之前，我不能违背道义随意杀害生灵。”
　　娘娘听了都想笑：“难道要等妖孽害死太子你才肯出手？”
　　国师不语，暗自忖道：“按照道义，的确应该如此。”

　　娘娘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怒声道：“林阳，你可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没有本宫的庇佑你在临国什么都不是！信不信本宫现在就命人杀了你。”
　　国师把头一昂，傲然道：“悉听尊便。”

　　国师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这令皇后娘娘很恼火。
　　“行，本宫自己想办法。”
　　娘娘气的摔门而去，自己想主意斩妖除魔去了。
　　为什么皇后娘娘不就此杀了叫林阳的国师，呵呵，显然此人对娘娘还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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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夜里了，明月当空照，皎洁的月光普照着大地，让夜色多了份神秘中带着美好。

　　凤离一觉睡到满天星，最后被外面杂乱声音吵醒。他很想一觉睡到自然醒，但外面人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大了。
　　懒洋洋坐起身替，用拇指和食指扶额问道：“薇儿，外面什么声音？”这么吵。

　　薇儿进到内室笑道：“陛下醒了，是宫人们在放烟火。”薇儿走过去服侍主子起床洗漱，凤离对这也习惯了，男女授受不亲对他来说没忌讳，因为软香温玉的女人不是他喜欢款型。

　　凤离头重脚轻还有些昏沉沉，半闭着眼睛，道：“哦，他们三个呢？”
　　薇儿轻笑道：“大概是到前面看烟火去了。”
　　她总是顽皮中带着温柔，四人中一直是薇儿贴身照顾陛下。

　　洗漱完毕，凤离精神好很多，嬉笑道：“走，我们也出去看看——”
　　四人中凤离比较喜欢薇儿和文清，晏自从到了凤国皇宫后就变的疏远，不是凤离刻意拉开距离，而是晏变的捉摸不透，再说是人家刻意疏远。如燕更适合打打杀杀，怎么说呢，她没有女子那生活方面的细腻，凤离觉得如燕适合做女将军。

　　至于文清——凤离表述不清楚。文清又心细又机智，对什么事都不是非常在意，总是一副淡然的模样，凤离一度认为文清就是女人喜欢的类型：外表风流倜傥、潇洒英俊，实则本心是个花花公子，但是女人就喜欢这样的不是吗？

　　所以凤离有点排斥文清这几项‘缺点’，可是做为他看男人的角度来说又很欣赏文清。文清谈吐风雅，举止沉稳，他在不知不觉中也受到了影响。凤离觉得文清更像一国之君，而不是像他这样三心二意做陛下。

　　见到来人，聂诸赶紧叩拜：“臣——叩见陛下。”
　　凤离笑道：“聂将军也在啊，快免礼。”
　　聂诸遵命起身：“谢陛下。”
　　他不过是被如燕强行拉来的，因为他的职责就是保护陛下，所以在不得罪人又不扫兴之情况下看看烟火也无妨。

　　如燕痴迷的看着天空中散开的火花，道：“陛下，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烟火——”
　　凤离跟着往天上瞧：“确实很漂亮。”烟花高度偏低，宫人门要在城楼上点燃，不然在远处的人欣赏不到。
　　薇儿赞同道：“比村里放的好看。”女孩都比较喜欢花火什么的，薇儿也不例外。

　　凤离附和道：“嗯。”村里每到过年也会有大人给小孩买一些回来在院外放，但婆婆从来不让他们玩烟火，应该是觉得危险吧。

　　凤离宫殿里的守卫是从凤国带来的，由聂诸将军带领负责殿内安全，晏和如燕也参与其中，文清和薇儿多数负责照顾陛下日常起居，这是到了临国后从新分配的任务和各自职责。
　　毕竟身在他国，有些事还是需要自己人去做。临国圣上当然也会派人守卫宫殿，就像平时守卫皇宫一样，没有做多大改变。

　　观赏片刻，有宫人来禀报：“圣上请陛下前去赴宴。”
　　凤离认为同为一乡人应该共享‘富贵’，吩咐一声：“聂将军去叫上晏和文清，随孤一同前去赴宴。”
　　“是”聂诸领命去请人。